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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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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想求你,我亲爱的韦罗奇卡:我们应当赶快结婚,好使两人都安下心来。”

“对,亲爱的,应当这样做。应当赶快。”

“那么再过四天,再过三天……”

“啊,要是这样,亲爱的,你可真是够明智的。”

“再过三天,我大概就能找到住房了,买上些日杂用品,到时候我就可以和你搬到一起住了。”

“可以,我亲爱的,可以。”

“不过,可先得结婚。”

“哎呀,亲爱的,我都忘了先得结婚。”

“那么,今天也可以结婚,我想求你的就是这件事。”

“亲爱的,去结婚吧;你怎么一下子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你多聪明,亲爱的!”

“路上我再告诉你,走吧。”

他们坐车到达以后,走过通往教堂的长走廊,找到了看门人,叫他去通知梅察洛夫;梅察洛夫也住在那座有长走廊的房子里。

“现在,韦罗奇卡,我对你还有个请求。你不是也知道,在教堂里,人家要逼着新郎新娘接吻吗?”

“知道,我亲爱的;不过这有多不好意思!”

“那么,为了到时候别太不好意思,现在我们接个吻吧。”

“那行,我亲爱的,我们接个吻,难道非这样不可?”

“在教堂里不这样不行,我们来准备准备。”

他们接了个吻。

“亲爱的,还好,我们及时做了准备,瞧,看门人已经回来了,现在我们在教堂里就不至于那么窘了。”

但是来的并非看门人——看门人去找诵经士去了——来的却是在梅察洛夫家等候他俩的基尔萨诺夫。

“韦罗奇卡,这就是亚历山大·马特韦伊奇·基尔萨诺夫,你所憎恨的,还想禁止我跟他见面的那个人。”

“韦拉·巴夫洛夫娜,为什么你想让我们这两个情投意合的朋友相互疏远呢?”

“就因为情投意合。”韦罗奇卡说道,同时把手伸给了基尔萨诺夫,并且还在微笑着。她沉思起来:“我能像你一样爱他吗?你不是很爱他吗?”

“我,我除了自己谁都不爱,韦拉·巴夫洛夫娜。”

“连他也不爱?”

“我们住在一起,没有吵过嘴,也就仅此而已。”

“他也不爱您吗?”

“我什么都没有注意,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问问他:怎么样,德米特里,你爱我吗?”

“我没有特别恨过你。”

“好,既然这样,亚历山大·马特韦伊奇,我就不会禁止他跟您见面的,连我自己也会爱上您的。”

“这样要好得多,韦拉·巴夫洛夫娜。”

“瞧,我也准备好了,”阿列克谢·彼得罗维剞走了过来,“我们夫教堂吧。”阿列克谢·彼得罗维奇喜气洋洋,还尽末玩笑,右是婚礼一开始他的声音就有点发颤了;要是真打起官司来呢?娜塔莎,你就去投奔父亲吧,丈夫不能供养你了,丈夫在世,却要靠父亲的面包为生,那日子可也不好过呐!不过,讲了几句话以后,他又完全镇定自若了。

仪式进行到一半时,娜塔莉妞·安德列夫娜,或按阿列克谢·彼得罗维奇的称呼,娜塔莎赶来了。婚礼一结束,她就邀请新婚夫妇去她家,她准备了一餐便饭;大家去了,快活了一番,甚至还跳了两次卡德里尔舞,有两对舞伴参加,后来基至还跳了华尔兹。阿列克谢·彼得罗维奇不会跳舞,就给他们拉提琴。一个半小时不知不觉、很快就过去了,婚礼十分愉快。

“我想,家里在等我吃午饭,”韦罗奇卡说,“现在我该走了,我亲爱的,我在地下室还要呆三四天,或者更长些时间,无需苦恼啦——可现在我却又要苦恼起来了,我本来现在该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不,你别送我,我一个人走,不要让人家看见。”

“不要紧的,他们又不能把我吃了,先生们,别觉得对不住我。”阿列克谢·彼得罗维奇一边说,一边送洛普霍夫和基尔萨诺夫走出来,他们多逗留了几分钟,好让韦罗奇卡先离开。“我现在很高兴,因为娜塔莎鼓励了我。”

第二天,从开始寻找住房起,过了四天,总算在瓦西利岛五道街的尽头找到了一处合适的住房。洛普霍夫一共有一百六十卢布的积蓄,洛普霍夫跟自己的朋友商议决定,由于他和韦罗奇卡现在还无法考虑购置日用杂品、家具、食具,所以就租下了一套带家具、食具的三居室,还可以向二房东、一个小市民包伙。二房东老头在一道街和二道街之间的中街摆摊,出售纽扣、绦带、别针等物品,白天就在栅栏旁的摊位上平平静静地度过,晚上就跟老伴聊天。老伴白天织补破旧衣服,经她手织补好了的衣服有几百,几千件,这些都是人家从旧货市场上成批成批地给她送来的。房东夫妇还身兼仆人的职务,仆人也就是房东自己。这一切费用加在一起,每月总共才三十卢布。当时——十来年以前,按彼得堡的标准,还是物价偏低的时代。这样来安排的话,三个月的生活费用是足够了,四个月大概也够了。就是每月再增加十卢布的茶水钱也够了。洛普霍夫希望在这四个月里找些课来教教,做点文字工作,哪怕到什么商号里找点事情,干什么都无所谓。那天,终于找好了房子,房子的确挺不错,为找房子用了不少时间,可总还是找到了。那天是星期四,洛普霍夫照例去上课,他对韦罗奇卡说:

“明天搬家,我的朋友;这是地址。现在我不多说了,别叫人注意到。”

“我亲爱的,你可把我救了!”

现在该怎样离开家?告诉他们?韦罗奇卡也曾想过,但是母亲会扑过来打人,还可能把她锁在房中。韦罗奇卡考虑决定留下一封信在自己的房里。当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听到女儿要去涅瓦大街,并说自己要跟她一起走时,韦罗奇卡就转回房里拿了那封信,她觉得还是跟母亲当面说更好,也更光明磊落。母亲不至于在街上打人吧?不过说话时,该站得离她远一些,好能赶快坐上马车跑掉,给她来个措手不及。

于是就出现了在鲁扎诺夫小铺旁那令人难忘的一幕。

第22节

可是我们看到的不过是这一幕的一半。

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万万没有料到会发生此等事,她站在那儿呆若木鸡,过了一分钟,也许还不到一分钟,她竭力地想弄明白却怎么也无法明白,女儿到底说的是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是这样?过了一分钟,也许还不到一分钟……她猛地抖擞起了精神,破口大骂起来,可是女儿已经坐上马车往涅瓦大街去了。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朝那个方向跑了几步,她得要辆车,于是又奔向人行道:“马车!”——“您上哪儿,太太?”她叫车上哪儿?她刚才听见女儿说“到商队街”,但女儿又往左边拐,朝着涅瓦大街去了。她到底叫车上哪儿呢?“去追那坏蛋!”“去追,太太?您说清楚点儿,上哪儿?不讲好价钱怎么去,去到哪儿也不知道。”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怒不可遏,竟然骂起车夫来了。“你喝醉了,太太,我看出来了。”车夫说完就走开了。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还追着他骂了一通,然后去叫别的马车,她四面乱窜,跑几步停下来,挥动着两手,总算是又在柱廊下面站住了脚,在那里捶胸顿足,暴跳如雷。而这时她的四周已经有四五个小伙子围上来了,他们是在客商市场的圆柱附近卖杂货的。小伙子们欣赏着她,交头接耳议论着,话语之间流露出几分不恭。他们对她讲了些颇为俏皮的恭维话,倒也不乏善意的忠告:“真行,太太,才这晌就喝醉啦,好样的太太!”——“太太呀太太,买我五个柠檬吧,柠檬解酒最好啦,我便宜卖给你!”——“太太呀太太,别听他的,吃柠檬也没用,还是再喝几杯,用酒解酒吧!”——“太太呀太太,你骂得好凶,我们来打赌,看谁骂过谁!”在讲话的人当中,离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最近的是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小伙子,他向她吐了吐舌头,态度还不算太失礼。而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自己却忘乎所以了,揪他的耳朵,把他的帽子也打飞了,顺手又抓住了他的头发。这使得其余几个讲话的人别提多高兴了。“真行,太太,撂倒他,太太!”有的人却说:“费季卡,你倒还手啊!”但是大多数讲话的人都坚定地站在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一边:“费季卡要打过这位太太还差得远呢!撂倒他,太太,撂倒费季卡,对他这个坏蛋就该这样。”这时候除了那些讲话的人,还涌过来一大堆看热闹的:马车夫啦,小铺掌柜啦,过路的行人啦。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仿佛刚刚清醒过来,用了一个习惯性的动作,抓住费手卡的头,把他推操出老远,自己却穿过马路,迈着大步走了。那几个讲话的小伙子给她大声地叫好,喝彩声伴随她远去了。

当她过了贵族子弟军官学校的大门,才发觉自己是在往家走,她叫了辆马车,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来开门的是费佳,她在家门口就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朝食橱奔了过去,玛特辽娜听见吵嚷声,探了个头看看,也遭她一顿打。她又冲向食橱,再奔往韦罗奇卡房中,过了一会还是跑回到食橱跟前,接着重又冲进韦罗奇卡的房间,在那儿停留了老半天。随后她在几间屋子里来回地走动,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但是已经没人可打了:费佳跑到脏兮兮的楼梯上,玛特辽娜从韦罗奇卡房间的门缝往里偷看,发现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正要起身过来,也慌慌忙忙地跑掉了,她没回厨房,径直钻到了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卧室的床底下,躲了起来,直到听见一声温和的呼唤,方知是平安无事了。

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在几间空荡荡的房子里来回走着,骂声、喊声不断,到底闹腾了多久,玛特辽娜无法确定。不过时间一定不会太短,因为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都已经下班回来了。连他也经历了那一番生哲学。书中兼及字画音训、文艺品评、典故考证、历史记,身心无一处幸免。可凡事都得有个了结,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终于召唤道:“玛特辽娜,开饭!”玛特辽娜知道暴风雨已过,才从床底下爬出来开饭。

吃午饭的时候,玛丽惭阿列克谢夫娜果然不再骂人了,只是吼叫了几嗓子,她已没有任何进攻的动机,只不过自己随便发发狠而已。饭后她要想躺,没躺下,却坐下,独自待在那儿,沉默一阵,抱怨几声,后来她也不再抱怨了,一直沉默不语,终于喊了一声;

“玛特辽娜,叫醒老爷,把他给我叫来。”

正在待命的玛特辽娜既不敢上酒店,也不敢去别处,立即就执行了命令。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也是随叫随到。

“上女房东那儿去一趟,就说女儿是按照你的意愿嫁给那魔鬼的。你说:我反对过我老婆。你说:为了让您高兴,我才这么办的,因为我看到,您不愿意让您家的少爷娶我家的姑娘。你说,这都是我老婆的过错,我是服从您的旨意的。你说,是我亲自把他俩撮合到一块的。明白了吗?”

“明白了,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你这样处理很精明。”

“好,去吧!就是碰上她吃饭,你也照样叫她出来,让她离开一下饭桌。现在趁她还不知道内情。”

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义正辞严,讲的话语简直掷地有声,即使他不具备极富说服力、令人叹为观止的演说才能,女房东也会相信他。何况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的口才又是富有如此强大的说服力,即使他拿不出明显的证据,来证明他一贯反对他的妻子,并且为了不致让米哈伊尔·伊凡内奇结一门不体面的亲事而有意撮合韦罗奇卡与洛普霍夫结婚,那么女房东也会原谅他的。“他们到底怎么能结婚呢?”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说他没有吝惜陪嫁,他给了洛普霍夫五千现金,结婚和购买日用品的费用也都是由他出的。他说他还为他们传递情书,他们约会的地点在他的同事菲兰捷夫科长家,科长是“有妻室的人。夫人,别看我是个渺小的人物,可把女儿的贞操,夫人,视为至宝,他们约会都有我在场。我们本不富裕,哪有闲钱给小孩子请家教,可是为了给他个事由来我家,夫人……”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用最恶毒的贬词来揭穿妻子的不良居心。

怎么能不信任、不谅解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呢?而主要的是他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意外的惊喜!喜悦使人心肠变软。女房东开始发表她的赦罪演说,不厌其烦地述说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的种种卑劣的思想和行径,起初她要求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把妻子从家中赶走,但是他一再央求她,况且她自己说这话的时候也主要是为了显显威风,其实并未当真,所以最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继续留任做管理人,临街的一套房子得收回,他搬到后院去住,不至于在前院。女房东眼光所及之处有他妻子的身影出现,而且她必须从离女房东窗口远的那个院门出人;每月二十卢布的额外津贴中有十五卢布被取消,留下的五卢布算是对管理人能尽心尽力执行女房东旨意的奖赏,同时也作为他女儿结婚费用的贴补。

第23节

洛普霍夫晚上来的时候,该如何对待他呢?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心中有几个方案。最为有效的方案是叫两个看院子的藏到厨房里,让他们按照指定的信号朝洛普霍夫扑上去,痛揍他一顿。最富悲剧色彩的方案是向不孝的女儿和那个强盗来亲口郑重宣布作父母的诅咒,还要说明这诅咒有效力。谁都知道,就连土地也不肯接纳受过父母诅咒的人的尸骨。可是这正像女房东想要让巴威尔·康斯坦丁内奇和他的妻子离异一样,纯属幻想。这两个方案犹如五色缤纷的幻想,制造它们出来并非为了实践,而只是为了愉悦心灵,它们成了她独自遐想玩味的题目,而且使她日后谈起来可以解释说:“我本来想这样干,而且也能干成,但是我心肠好,怜惜了他们。”

殴打洛普霍夫和诅咒女儿的方案,是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思想感情中理想化的一面。她的智慧和灵魂中现实的一面,却具有并不那么崇高而是比较实际的倾向,这是人类的本质弱点必然造成的矛盾。当玛丽娅·阿列克谢夫娜在贵族军官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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