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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说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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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试图开始学习。同时,我也在等待。

10点过几分,凯莉来了。但今天为她推轮椅的却换了一个人。她冷冰冰地向我瞟了一眼,朝房间中央的桌子指了指。他把轮椅推到了那里。我望着他,他望着我。

我想这是克利夫。他和我差不多高,6英尺1英寸左右,但身体十分结实,而且已经开始长出一个啤酒肚。肩膀宽阔,肌肉发达,一件T恤衫紧紧绷在身上,像是专门为炫耀那双有力的手臂。紧身牛仔裤。棕色的鬈发太长,略显过时。手臂长满毛,脸上长满须,他属于八年级就开始刮脸的那一类。

他长着淡绿色的眼睛,面孔英俊,但看上去要比19岁大得多。他绕过被他用棒球棍击断的那只脚踝,走向柜台买饮料。她知道我在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便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的情况,最后朝我飞快地挤了挤眼睛。我差点儿洒了手上的咖啡。

不需要多大的想象力,就可猜出他们刚才谈话的内容。威胁,道歉,请求,进一步威胁。此刻他们双方都板着脸,显得很不愉快,默默地吸着饮料,虽然偶尔也说一句半句话,但在旁观者眼中,却像两个少年情侣,在噘着嘴进行每周一次的例行约会。一方说了很短的一句话,另一方则做出更短的回答。两人的眼睛都死盯着地板或墙壁,非绝对必要,目光决不落到对方身上。我用一本书遮住面孔。

她为轮椅选定的位置,使她可以望着我而不被人发现。而她的背却几乎对着我。他不时回头东张西望,但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像电报一样传到我的身边,他的目光还没有来得及落到我头上,我已经在抓着头发,目不斜视地盯著书本了。

在几乎是完全沉默的状态中过了10分钟后,她说了一句什么话,引起了他异常激烈的反应。可惜我没听见。他突然摇着拳头,对她低声怒吼。她把他顶了回去。声音越来越高,我迅速发现,他们在讨论她是否要出庭作证,对他提出指控。似乎她尚未下定决心。似乎这确实让克利夫烦躁不安,因而他勃然大怒,暴跳如雷。对于一个大男子主义十足的南方乡村的红脖子,这当然不足为奇。她在叫他不要吼,他环顾四周,稍稍降低了点儿声音。他说什么我听不见。

在挑起他的怒火之后,她又使他安静了下来,尽管他仍旧很不愉快。他生着闷气;有好一会儿,相互不理不睬。

后来,她又重演了一遍。她叽叽咕咕地说了点儿什么,他的背立刻僵直,两手发抖,喷出满口的脏话。他们吵了一会,她闭了嘴,把他晾在一边。克利夫可不吃这一套,他的骂声变得更高。她叫他住口,别忘了这是公共场所。可他吼得更响,威胁说假如她不撤消指控,他就要对她如何如何不客气,他也许要下大牢,如此等等。

她又回敬了一句,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清。但他突然用手使劲一挥,把他的那只聚苯乙烯塑料杯摔到地上。汽水飞洒过半个房间;碳酸泡沫洒落在地板和别的桌子上。汽水弄湿了她的衣服。她吓得喘着粗气,闭上眼睛,开始哭泣,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噔噔地走了出去。

我本能地跳起来,但她立即朝我摇摇头。我重又坐下。收银员一直注视着这一场景,这时拿着一块擦手毛巾走过来给了凯莉。凯莉擦掉了脸上和臂上的可乐。

“我很抱歉。”她对收银员说。

她的长袍已经湿透。她用力抑制住向外涌的泪水,擦着腿上封的石膏和大腿。我在她的近旁,可是却束手无策。我想,她是怕他可能回来,发现我们在交谈。

医院里有许多地方,可以让人坐在那里喝杯可乐或咖啡。她之所以把他带到这个餐厅,是因为想让我看看他。我几乎可以肯定,她那样撩拨他,是给我一个机会看看他的脾气。

她有条不紊地擦着脸和手臂,一边望着我,和我四目相对了很久很久。泪水沿着面颊往下流.她轻轻揩拭,她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女性的本领.看上去并不像是想哭,但眼泪照样一串一串向下流。她没有呜呜咽咽,也没有放声嚎啕。嘴唇没有颤动,手也没有发抖。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用火辣辣的的眼睛凝视着我,一边用白色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自己的皮肤。

时间在悄悄地流逝,但我已经忘记了时间。一个跛腿的工友,进来用拖把拖干了周围的地板。3位护士大声谈着笑着冲了进来,但一看见她,立即就变得鸦雀无声。她们瞪着眼睛,咬咬耳朵,不时朝我瞟一眼。

他已经走了很久,估计不会再回来。而应该像绅士一样行事的想法,又令我兴奋不已。几位护士离去后,凯莉用无名指朝我勾了句,这是叫我过去的信号。

“我很抱歉。”她向蹲在身边的我说。

“没有关系。”

接着,她突然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送我回房间去好吗?”

假如换一个背景,这句话可能会产生意味深长的结果。一瞬间,我的思绪飘向一个富有异国情调的海滩,在那里,两个年轻的恋人,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尝一尝那颗禁果。

她在这儿的房间,当然是个半私用的立方体,许多人都可以进进出出,连律师也可长驱直入。

我轻手轻脚地推着凯莉和她的轮椅,绕过一张张餐桌,踏进走廊。“五楼,”她转过头对我说。我不慌不忙往前走。我为自己如此富有骑士精神而自豪。我推着轮椅沿着走廊往前走时,男人们两次向她行注目礼,这也使我十分得意。

我们在电梯里单独一起呆了几秒钟。我在她身边跪下。“你没事吧?”

她的眼睛仍泪水汪汪的有点红,但她已控制住感情,不再哭泣。她连忙点头说:“谢谢。”接着,她又抓起我的手,紧紧握住。“非常感谢。”

电梯颠了一下停住了。一位大夫跨了进来,她马上放开我的手。我站在轮椅背后,像一个忠诚而又贴心的丈夫。我想再次握住她的手。

五楼墙上的挂钟,指针即将指向11时。除了有几个护士和工友偶尔走过,走廊里寂静无声。护士办公室的一名护士,在我们从门前走过时,朝我仔细看了两次。赖考太太离开病房时,推轮椅的是一个男人;现在回来却换了另一个男人。

我们向左转了一个弯,她用手指指一扇门。我又惊又喜地发现,她住的原来是个有独用的窗户和浴室的私用套问。房间里灯光明亮。

我不知道她究竟能否活动,反正此刻她是一步也迈不动。“你要帮帮我,”她说。而且她只这么说了一次。话音刚落,我已经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来俯在她上边。她伸出双臂,抱住我的脖子。她向我身上又是挤又是贴,用的力气远远超出实际需要,但我毫无怨言。她穿的长袍上可乐的痕迹斑斑点点,但我对此并不特别在意。她贴着我,温暖而又舒适。我很快就发现,她没有带胸罩。我把她抱得更紧。

我轻轻把她从轮椅上抱起。完成这任务我一点也不觉得费力,因为连同上的石膏和所有的一切,她也不会超过110磅。我抱着她向床边走。心里真巴不得这短短的路程永没有尽头。她那条受了伤的腿让我手忙脚乱了一阵,在将她身体做了一番必要的调整之后,我才很慢很轻地把她放在床上。我们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对方;两人的面孔刚分开几英寸,方才盯了我两眼的那位护士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橡胶鞋底在瓷砖地板上吱嘎吱嘎作响。

“出了什么事?”她指着斑斑点点的长袍大声问道。

我们的身体仍处于彻底分开的过程之中,似分非分,似合非合。“哦,这个呀。出了个小事故。”凯莉答道。

护士一直不停地走动。她推开电视机下的抽屉,取出一件折好的长袍。“喂,你把它换上。”她把它朝床上一丢。“你还要洗个澡,用海绵好好擦擦。”她停了一下,又用头朝我一指。“叫他帮你洗。”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马上就要晕过去。

“我自己可以洗。”凯莉说着把长袍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探视的时间过了,亲爱的,”护士对我说。“你们这些孩子别太开放啦。”她吱嘎吱嘎地走了。我关好门,回到她的床边。我们四目相对。

“海绵在哪儿?”我问。接着是一阵哈哈大笑。她在笑的时候,嘴角上方形成了两个大酒窝。

“坐在这里,”她拍拍床边说。我两脚悬空,坐在她的身边。我们谁也不碰谁。她拉过一条白床单,一直盖到腋窝,仿佛是要盖住可乐留下的那些斑点。

我对目前的状况相当清醒,一个遭受丈夫毒打折磨的妻子,仍是一个已婚的女人,除非她离了婚。或者,除非她宰了那个混蛋。

“那么,你对克利夫有什么看法呀?”

“你是故意让我见到他的,对吗?”

“大概是吧。”

“他该枪毙。”

“耍点小脾气就枪毙,是不是过于严厉了?”

我眼睛望着别处,没有立即回答。我已经决定,不跟她玩什么游戏。我们既然是在谈心,就应该以诚相见。

我干吗要呆在这儿呢?

“不,凯莉。这并不严厉。无论什么人,只要是用铝棍打妻子,都该枪毙。”我说话的当儿,一直注意观察她。她没有向后缩。

“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从文件上了解到的。警察的报告啦,救护车报告啦,医院的记录啦。你还要等多久?他以后还会用那根棒打你的头呢!那样的话你会死在他手上的,真的!只要朝脑袋上打几下……”

“别说啦!别告诉我那会是什么味道。”她眼睛望着墙壁。等她转过头来望着我的时候,泪水又在开始往外流。“你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你告诉我嘛。”

“我如果想谈这件事,我自己会提出来的。你没有权利到处打听我的隐私嘛。”

“起诉离婚。我明天就把文书带来。现在就起诉,乘你还躺在医院,医治被他刚刚打伤的身体。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证据了。一切都会顺顺利利的。不出3个月,你就会是一个自由的妇女啦。”

她摇着头,仿佛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我也许是。

“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可是结局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要不甩掉这个混蛋,不出一个月,你可能就会死在他手上。我这里有3个支持被虐待妇女组织的名称和电话号码。”

“虐待?”

“对,虐待。你受到他的虐待,凯莉,难道你不知道吗?你脚踝上那根钢钉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你受到虐待吗?你脸上那个发紫的肿块,就是你丈夫毒打你的铁证。你能得到人们的帮助。起诉离婚,寻求别人的帮助吧!”

她沉思了一会。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离婚离不了的。我已经试过了。”

“什么时候?”

“几个月以前。你不知道?我可以肯定,法院里一定有这件事的记录。你查文件怎么没有查到呢?”

“结果怎么没离?”

“我把离婚起诉撤回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挨揍挨腻了。我要不撤回起诉,他会杀死我的。他说他爱我。”

“那是非常明显的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有没有父亲或兄弟?”

“你是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我的女儿经常挨她丈夫的揍,我就要扭断他的脖子。”

“我父亲并不知道。我怀了孕,爸爸妈妈到今天还生气呢。这件事他们永远也忘不了。从克利夫跨进我家门槛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看不起他。出了这件丢人的事以后,他们更是谁都不理我。我从家里跑出来以后,还没有跟他们说过一句话呢。”

“没有兄弟?”

“没有。没有人保护我,一直到最近。”

这句话令我震动,好一会儿我才明白了它的含义。“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我说。“但是你必须起诉离婚。”

她用手指抹去泪水,我递给她一张桌上的纸巾。“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他会杀死我的。他一直对我这样说。几个月以前我提出离婚起诉的时候,找了一个混蛋律师。我是在黄页广告或者类似的地方找到他的,因为我想律师反正都是一个样儿,随便找一个就成。没想到他派人在克利夫上班的时候,当着一帮和他一起饮酒作乐打棒球的铁哥们的面,把离婚文书交给了他。克利夫当然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那是我第一次被送到医院。我在一个星期后撤回了离婚起诉,可他还一直在威胁我。他会杀死我的。”

从她的眼睛里,可以清楚看到她内心的恐惧和恐怖。

这时我突然听到讲话的声音。那个护士又来啦。

“时间到啦,”她说,“已经快11点半了。这里又不是旅馆。”

第19节

我坐在办公室里复习迎考。除了复习,我没有别的事可干。我现在还不是律师,而且在通过律师资格考试以前,一直都不是律师,因而不能干别的什么事。

我双脚搁在办公桌上,两手托着后脑,眼睛半开半闭地望着一团烟雾,正在沉思默想的当儿,门突然被人使劲推开,接着布鲁索便冲了进来。“你在干什么?”他高声吼道。

“学习呀。”我收回手和脚,坐得规规矩矩地说。

“还以为你只在下午学习呢。”现在是10时30分。他在我办公桌前大步走来走去。

“嗳,布鲁索。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下周三就要考试。我真是紧张极啦。”

“那你去医院看书嘛,还可以抓个把案子来。我已经3天没有看到一桩新案子啦!”

“既要念书,同时又要钓鱼,这可真难办。”

“戴克不是办到了?”

“是呀,戴克是个永恒的学者嘛。”

“刚接到列奥·F.德拉蒙德一个电话。你对此人还有印象吗?”

“没有。应该有吗?”

“他是延利·布里特事务所的一位高级合伙人。顶呱呱的法庭辩护律师,对各种各样商业诉讼,无一不精无一不能。打败的官司极少。真正的好律师。大事务所。”

“我对特伦特与布伦特还是有所了解的。”

“那好。你对他们马上就会了解得更多啦。他们是大利公司的代理。德拉蒙德是首席法律顾问。”

我猜想,在孟菲斯代表保险公司的律师事务所,至少也有100家,而保险公司则有1000家。为什么我最恨的那家大利保险公司,恰恰会选中我在生活中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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