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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审判的女医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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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官的报告令凯特坐立不安,于是她没有返回地下办公室,而是匆忙穿过医院迷宫般的地下通道,径直回到急诊科。

她走进曾治疗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的C病房。她打开那天夜里克罗宁打开的壁橱,从中取出她给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做过化验的怀孕检查器械。她一下拿出好几个类似的,仔细查看每一个盒子上的到期标记。

1993年12月30日之前使用。

离过期日还有一年的时间。对盒子里的化验药品没有怀疑的理由。可验尸官的报告分明证明她做的化验结果产生了误导性的错误。不仅误导,而且还致命。难道她出了错?有时阴性结果并不准确,但比例极小,难道偏偏被她赶上了?满腹狐疑的凯特又回到地下办公室。她发现在她桌上的电脑打印资料旁边放着一张纸条。纸条是特洛伊吃午饭之前留下的。

给你的律师打电话。急事。

凯特听见话筒另一端不耐烦的声音:“我是凡·克里夫。”显然,克里夫正在准备着什么法律文件。但一听到凯特的声音,他立即来了情绪。“大夫,咱俩得见一面,就在今晚,而且见面的时间需要很长。因为我刚看到一份验尸官的解剖报告。”

“我也看到了,”凯特说。

“那么你就会明白,我需要你为我澄清几个问题。一定要有说服力。我并不愿意麻烦你跑很远的路来华尔街,尤其在晚上。但你最好今晚六点钟以前赶到我办公室。”

凡·克里夫紧迫的口气使凯特兴奋起来,于是同样干脆他说:“六点钟,凡·克里夫先生。不见不散!”

斯考特·凡·克里夫让凯特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舒适地坐定,便开始发问,他问她喝不喝热咖啡,凯特谢绝,但她觉得他认为她应该喝点什么,以便能熬过他们即将进行的艰苦工作。

“好吧!”凡·克里夫说着沉进他自己的坐椅里。这句被平时说滥了的一个词儿突然有如一声号角,预示战斗即将打响。“大夫,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验尸官报告的内容。”

“而且还有人劝说他等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的葬礼结束后再宣布报告结果,个中原因我们也能猜出,”凯特说。

“这样就不会引起丑闻。但凡对施托伊弗桑特十分了解的人也明白另一个事实:一场官司是打定了。而且在州委员会采取行动之前你肯定会被指控。从他那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的角度看,你不仅害死了他女儿——”

凯特接过他的话茬儿:“我还在公众面前玷辱了施托伊弗桑特家族的名声。”

“所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凡·克里夫口气沉重地说。“大夫,我们知道,对于验尸官得出的结论,我们不能持有异议。这便要求我们要针对你为什么没能发现病症而做出解释。”

“宫外孕本来就不易发现,”凯特说。

凡·克里夫没理会她的话,接着说:“不管难不难发现,我们必须向医疗界和老百姓证明,你所做的完全达到了治疗标准。无论在法庭或在听证会上,都经得住法律上的考验。”

“事实就是达到了治疗标准!”凯特说。

“那你怎么没有查出她的病?”凡·克里夫问。

“埃里克·布里斯科也没有查出,”凯特说。

“这不是理由。再说施托伊弗桑特的起诉对象也不是布里斯科,而是你,是你所做的一切,你对病情有没有看出来。因此我要了解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和为什么那样做。其中还包括你在治疗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期间脑子里的一切活动。”

“我不知从哪儿说起。”

“从头说起。从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

“其实我先见到的是病人的妈妈。”

“她妈妈放到后面再说,”凡·克里夫说。“先说你第一眼见到患者的情景。什么也别漏。哪些细节重要或不重要由我来判断。”

凯特尽可能详细地开始叙述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的病情治疗过程。她要求做的血液化验,她所观察到的迹象。有两次她停下来问:“我说得是不是太详细和太复杂了?”

“没有,接着讲,”凡·克里夫说,时不时地做些笔记。

凯特于是继续讲得很详细,并说:“这些都写在了病人的病历上。我把一切步骤都记下来了。”

“大夫,在开庭或听证会上,他们不会让你拿病人的病历照本宣科。你得用自己的话做见证。接着说。”

凯特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全部描述完后,凡·克里夫说:“刚开始时,你说你先见到的是施托伊弗桑特太太,然后才是她女儿。”

“是的。”

“你觉得这一点很重要,为什么?”

“很显然母女俩之间有磨擦。有一种紧张的矛盾,不过这我是后来才明白的,那时已太晚了。”

“什么事情?”凡·克里夫问。

“事情结束时,克劳迪亚死了以后,一些人听见她妈妈说:‘他会怪我的……他会怪我的……’”

“这句话什么意思?”凡·克里夫问。

“当时我觉得在那种悲伤的时刻她这样说很奇怪。但自从我对施托伊弗桑特有了许多了解之后,我现在明白了他妻子对他简直是惧怕得不得了。”

“她怕他会因他们女儿之死而怪罪她?”

“这也是我刚一见到她,她十分担忧的原因,”凯特解释道,“她女儿搬出了家,自己单过,很可能是违背了她父亲的意愿。”

“所以施托伊弗桑特责怪他妻子,怪她没管住他们的女儿,”凡·克里夫猜测说。

“我觉得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之所以说话时有顾虑,就是这个冲突在作怪。”

“她要是毫无顾虑的话,你觉得她说出来的话与她实际所说的会有何不同?”凡·克里夫问。

“她性生活很频繁。这样讲对我的诊断肯定会有帮助。另外她也许还会说她吸毒。”

“我们姑且认为她吸毒,但却对你撒了谎。为了有效地为你辩护,我得具体地知道吸毒对她病情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这取决于她使用毒品的种类,”凯特说。“可卡因、天使尘、大麻、普克……”

“普克?”凡·克里夫问。

“就是普克丹,”凯特解释说。“不同的毒品有不同的效果。可卡因对不同的人还会产生五花八门的反应,有的觉得飘飘欲仙,有的心脏会完全停止跳动,当即死亡。”

“毒品对宫外孕有何影响?”凡·克里夫问。“它在什么情况下会导致你误诊?”

“这得对正常怀孕和宫外孕的区别加以了解。”

“慢慢解释,别着急。我明白这一点对我十分重要,”凡·克里夫说。

“宫外孕的症状和正常怀孕的不一样。比如正常怀孕时,子宫明显增大,但宫外孕却不明显。正常怀孕的子宫颈会变色,宫外孕就不一定。子宫颈可能会变得十分敏感,一触即痛。但其他几种疾病也会有这种情况。而且可能还能发现一块敏感区。”

“可能发现……”凡·克里夫说。“为什么说‘可能’?”

“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感觉到,”凯特解释道。“这次我和布里斯科就没发现明显的迹象。”

凡·克里夫将所说的事实拼凑到一起。“这么说来,要是你的病人是个否认自己性生活活跃的年轻女子——”

“而且还否认月经已停止,”凯特加上一句。

“如果医生触摸时未察觉明显的触痛区,子宫只是稍有些增大,子宫颈未变色,疼痛感因吸毒而变得减轻或消失——这一切就会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凡·克里夫总结说。

“所有症状和迹象都表明是病毒性肠胃感染,其他一切都不明显,在此情况下,任何医生都不会作出怀孕的诊断,更不用说宫外孕了。”

“但事实的确是宫外孕,”凡·克里夫郁悒地说。“吸毒对这个病人还会有什么其他影响吗?”

“可能会让她变得无精打采,反应迟钝,没法回答我的问题,但过一阵儿又会很亢奋。此外还可能引起恶心。”

“她的恶心会不会是麻醉剂引起的?”

“或是吃了什么东西,这跟她刚开始的症状很相符,恶心、呕吐、拉肚子,”凯特说。

“这么说恶心也不能具体表明是哪种病的症状?”

“没错。”

“她呈现出的每一个迹象都不大对劲,但又不显得很严重,以致让人判断不出具体的病症。但她还是因大面积内出血死了。难道大出血还没有一些征兆吗?”

“这可以反映在她的血球容量计上,”凯特说。

“血球容量计?什么意思?”

“就是总的血球计算,告诉你红血球的总量,”凯特解释说。

“这怎么计算?”

“化验室从血液的血浆中分离出红血球。然后用红血球与剩下的血浆进行对比,判断血液中红血球的百分比。一个正常女人应该在百分之三十至三十五之间。”

“那天晚上克劳迪亚的血球容量是多少?”凡·克里夫问。

“我记得是三十一。”

“那么她显然在正常范围之内,”凡·克里夫推断。

“但后来证明这是一种假象,”凯特说。

“怎么讲?”凡·克里夫急切地问,变得有点烦躁不安起来。

凯特解释道:“她到医院时说恶心、呕吐和腹泻,这说明她可能脱水。所以克罗宁给她注射了点滴。”

“这个措施是正确的吗?”凡·克里夫问。凯特点点头,“那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一个病人要是脱水,她的红血球看上去比实际要高。”

凡·克里夫听得蒙头转向,问:“大夫,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脱水消耗掉血液中的水分,从而导致血浆容量下降,这便使红血球数量显得比实际要高。”

凡·克里夫似乎开始明白,说:“也就是说由于她大出血红血球应该降低,但因为脱水的缘故,却使红血球显得很正常。”

“可以给你打满分,”凯特说。

“天哪,这实在是医学中令人颇为费解的奥妙。只要遗漏或忽略一个环节,就不可能抓住事情的本质,”凡·克里夫略有所悟地说。

“正如一个医生没掌握全部事实之前不能确诊一样,”凯特说。

凡·克里夫把黄色笔记本往旁边一推,起身在他的小办公室里踱起步来。倏地,他朝凯特转过身。

“有一个事实可以使其他细节都变得清晰起来,甚至可使一些失去的环节成为不必要。就是那个怀孕化验。”

“是的,”凯特忧郁地表示同意。“那个怀孕化验。”

“为什么你的结果是阴性的,而验尸官却找到了怀孕的根据?”凡·克里夫问。

“任何一个医学化验都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正确,”凯特说。

凡·克里夫边想边大声说:“不久我就得走进法庭或州委员会的听证会,我的辩辞是:‘我的当事人福莱斯特医生所采取的一切步骤都没错,但不准确的化验结果迷惑了她的诊断,因为任何医疗化验都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这个说法不能说服人。”

“我想做B超证实化验结果,”凯特争辩说,“但当时没有能胜任的技师。你必须了解我们在急诊科工作的条件。马不停蹄无休止的干活,拥挤的空间,检查室短缺,有时只能在走廊里让病人躺在担架上治疗。进来的病人接连不断,医生的时间永远不够,我们对每一个病人都是尽力而为的。”

“福莱斯特大夫,你有没有意识到你刚才承认了什么?”凡·克里夫指责的态度俨然是原告律师。

“承认?”凯特迷惘地问。

“你实际上在说,由于医院的条件,你没能很好地治疗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

“不对,我对她进行了认真的治疗!”凯特反驳说。

“你对她是‘尽力而为’,”凡·克里夫说。“这等于说不是最好的治疗,甚至连比较好的治疗都够不上。只是在困难条件下你尽力而为罢了。‘困难条件’成为不了无故死亡的借口。大夫,保险公司能在这场治疗不当官司中为你辩护,你该感谢你的幸运星座。”

“可听证会以及我的前程呢?凡·克里夫先生,我花了八年学医,两年做实习医生,为行医生涯做准备,这是我惟一的追求目标。我在中学还是个孩子时,就主动去当地医院帮忙,梦想着当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总不能就……我是说,他们总不能……”蓦地,凯特又换了一副坚定的口吻,说:“我绝不允许他们毁掉我的前程!”

“我会尽力帮你的,”凡·克里夫安慰她说。但又坦诚地补了一句:“但我不能许诺,大夫。”

凯特·福莱斯特走进特朗布尔律师事务所时,满怀希望他们能保护她,不致让一场官司将她的前程毁于一旦。然而离开时恐惧的心理反而更加剧了。

斯考特·凡·克里夫目送她离去,内心里的感受比向她说出来的还要惴惴不安。她面部坚定的表情对他震动很大,透着她一生献身于医学的坚韧信念。然而正是这一信念反倒加剧了他的担忧。

我决不能让此事上法庭,他暗忖。也决不能让听证会开成。肯定能想出什么办法,阻止上述两种可能性的发生。一定有办法,他暗自对自己说。一定有某种达到满意结果的办法,如果运气好的话。

最后他又不得不承认,面对这样一个后果严重的案子来说,实在不能仅凭运气,因为它又脆弱又难以琢磨。

当晚他很晚才离开办公室,仍搜肠刮肚地思索着解决办法。

有件事他是明白无误的。他绝对喜欢与一个像凯特·福莱斯特这样迷人和有信念的年轻女人约会,但并不是以律师的身份。

斯考特·凡·克里夫住在东区六十街的一栋褐色沙石房子的三层。出租车已开到房子门口,斯考特却对司机说:“去市立医院。”

“市立医院?”司机愤愤地掉过头来。“那得穿过中央公园,在西区呢。”

“我知道。市立医院!”

“嘿,老兄,你突然病了还是怎么着?”司机问。“近处有好多医院呢。”

“我没病,好奇。”

“没病,好奇?”司机不耐烦地学舌,“好吧,好奇先生。乘客永远是上帝。就算是个疯子也是上帝,市立医院。”

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市立医院急诊科的门口。

“我几分钟就出来,能不能等我一下,”斯考特说。

“我说,好奇先生,你最好现在付钱。如果你溜进去,保不准能不能活着出来。尤其是栽在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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