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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的城堡-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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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辩护中的重要性吗?要辩护就要犯罪,辩护不是在申诉书上,而是在行动的体验里实现的。列妮这个尤物成为被告行动的中心,产生行动欲望的对象,主宰了整个事件的沉浮。由于这一切隐藏得很深,律师对她的态度从头至尾都显得耐人寻味,她对律师的服从也不是被动的服从,其间充满了创造性的发挥。两人珠联璧合,构成了完美的灵魂图像。

第九章

一、神秘的使者

罪行积累着,法快要露出狰狞的面貌,“死”的意志渐渐占上风了。一个雨檬漾的早晨,法派来了神秘的使者。这名使者以意大利顾客的身份出现,从头至尾讲着K听不懂的语言,后面的举动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他将K约到阴沉沉的大教堂,让K一个人呆在那恐怖的黑暗中,自己却始终不出现。整个策划和教堂的氛围都暗示着这是一次死亡之约,因为最后的审判就要到来了。

K为什么如此轻易地就上了当呢?以他的干练,他的敏锐,难道事前就一点都没有看出些蛛丝马迹来吗?K的判断的障碍原来还是在他自己身上。根本的原因是他不肯放弃生活。他仍然要维持自己在银行的地位(虽然那地位马上就要崩溃了),他要同副经理争高下,他要避开同事的耳目处理他的案子,他对别人的怀疑提心吊胆。为了这一切,他不敢拒绝陪伴这个意大利人。考虑到长期以来形成的种种限制,现在他除了自愿钻进圈套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出路呢?他要生活,要做银行襄理,就不能看见真实,就只能有一种思维方式,因为另一种思维是通向死路、绝路的,只能回避。但是法并不因为你不去想它它就消失,它在悄悄地变得更强大了。随着求日即将来临,它派出了这个连行踪都弄不清的、一举一动都古怪得无法理解的使者来同K交手。使者身上散发出的陌生气息都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K只要抛开自欺的面罩,就可以认出这个人。但K怎能不自欺呢?他的全部事业、荣耀,他为人的根本,全都在这个世界里,另一个世界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所以他注定了不可能也不愿认出这个人,哪怕事情重复一百次也不能。

但也不能说他绝对没有认出这个人。事情在K身上总是这样奇里古怪的。他那些关于去与不去的推理,他对这项工作的矛盾态度,他努力要听懂意大利人奇怪的语言的努力,他在大教堂内为自己的滞留找理由的那些反反复复的思想斗争,以及最后留下来的举动,不都在暗示着相反的东西吗?K心里有鬼,神秘的使者就是那鬼的化身,指引着他走完最后的征途。就因为“死”的意志占了上风,“活”才显得如此地急切,终于违反理性,自欺到如在梦中的地步的吧?也许,这个时候无论他眼前出现的是什么,他总找得出世俗的理由来作解释。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能在怀疑中踌躇不前。凡是发生的,总是合理的。他必须蒙住双眼走到审判台上去,否则那审判台远在天涯,永远也走不到。

二、代表全人类听取宣判

K终于到达了庄严的审判台前。一个自称是监狱神父的人从教堂的布道讲坛上对他讲话。没有了律师,K只能自己为自己辩护了。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同奇怪的神父面对面地站着,K心中的恐惧在上涨,他说话的口气变得底气不足,迷惑压倒了自信,理性的束缚面临溃散。他还在作垂死的挣扎,他问神父: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判有罪呢?神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告诉他:有罪的人都会提同样的问题。神父永远不会回答K的问题,因为问题本身是审判的前提。但K的反抗也是前提,K从自己的前提出发,说神父对他有偏见,所有的人全对他有偏见。神父说他理解错了,然而他无法直接将世界的结构告诉他,那样做就等于要他马上死。所以神父只是问K下一步打算怎么办。K的回答还是老调子,他说打算争取别人的帮助。神父就向他指出别人的帮助并没有用。K当然只能不相信,无意中又攻击起法官来,后来又意识到自己此举有罪,连忙又想换回。这时神父就对他严厉地大叫了一声,情形变得于K更不利了。到此为止,神父一直是从讲坛上居高临下地对K讲话。他必须这样,才能形成令K恐怖的压倒气势。但审判毕竟是K自己的事,最后要由K自己来完成,所以神父一经K要求就从讲坛L走下来了。他们开始肩并肩在黑漆漆的教堂里来回踱步。这个时候审判才进入主题,前面的一系列问答只是序曲。

由于不能直接向K讲出世界构成的秩序,神父就将这种秩序编成了一个寓言。这个寓言似乎否定了他的生活,但又没有彻底否定;它留下了很多缺口,很多讨论的余地。于是围绕这个人类生存的寓言,K同神父在黑暗中从各个方面进行了探讨。这场探讨的核心问题仍然是:法究竟要K死,还是要K活?K究竟有没有可能去掉自欺的面罩而活?如果不能,这种欺骗的活法还值不值得持续下去?这种讨论具有可以无限深入的层次,不论人深入到什么程度,矛盾依然是矛盾,解脱是不可能的。不知不觉地,神父在引导K回答他自己的问题,引导他自己将对自己的最后审判完成,并亲口说出宣判的结果。当世界的铁的秩序已经铸就,当人用自己的全部生命来丰富了法的内容时,如果法的意志倾向于要人死,面对铁的法律人是毫无办法的。然而牺牲者那傻瓜似的虔诚是多么令人感动啊!不是就连冷酷的法也为之动容,让他在!临死前看到了法的光辉吗?当然那只是人的感觉;人不可抱希望,人能做的就只是一代又一代地、坚持不懈地证实法。人不可抱希望,人又必须抱希望,才有可能完成他的使命,到达彼岸的、也是自己的光辉。且不说K的那些自我欺骗,就是寓言中的看门人,也必须用小小的欺骗来引诱、挑逗乡下人,否则他是无法熬过那些寂寞的日子的。这个寓言概括了K的整个追求历程,只是K的生活比寓言更生动,更激动人心而已。从他的追求过程我们可以看出,法是K终生的理想或命运,既钳制他又敦促他,他只能用自己的行动来实现法,终极的实现是永远达不到的;我们还可以看出,K是一个理性非常强的人,不管命运将他推向什么地方,他始终保持了清醒的。逻辑的头脑,在分析,在判断,在选择行动的方式;我们更可以看出,K是一个非理性占上风的、欲望强烈的人,这种欲望往往冲破理性的藩篱,做出一些他自己事先没料到的事来。在这种时候,他非常善于调整自己的理性判断,立刻让它适应了变化的新情况。K的理性是他现实生活中的看门人;而他的欲望,他的潜意识,远比寓言中的乡下人要躁动不安,并且时常具有攻击性。这样的乡下人恐怕是很难乖乖地服从被处死的宣判结果的;只是他已经疲惫不堪了,诗人才让他暂时安息了。关于法的这次讨论是一次最为庄严的、终极的审判。神父将K摆进了法的秩序,也就是把K的生活变成了寓言之后,分析变得那样透明,关于生的各种可能性在这秩序里各就其位。即便如此,讨论还是没有限度的,人只要想继续,就可以继续下去,正如人只要想活,就可以活下去。

历尽了沧桑的K终于同这样一位神父站到了世界的最高处,来检阅自己那不堪回首的过程。也许是年轻人的热血和冲动使他对自己过于阴沉和严厉,虚无和悲观在此时占了上风,凡是思想所到之处一律变成了废墟。似乎是,他把自己彻底击垮了,他认定自欺的活法不值得再持续下去,他觉得自己应该作牺牲,来揭穿整个法的体系的虚伪根基。他的牺牲有种殉难的性质,为不可达到的真理,为不能实现的绝对的正义,也为尘世间不可能有的、去掉了面罩的真实生活。

三、乡下人和看门人究竟谁更优越

看门人是法所委派的、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他的职务毫不含糊,他说出来的话不可违抗,乡下人来到法的大门之前他就已经存在了,他是专为制约乡下人而存在的。因此相对于乡下人来说,他的地位无比优越,乡下人只是他的附庸。但看门人有几大致命的弱点。一是除了不让乡下人进门之外,在其它方面他心肠都不够硬;他不断地给予乡下人小小的希望,甚至挑逗乡下人,这就间接地说明了他对乡下人的依赖性;假如乡下人耐不住寂寞走掉了,他也就用不着看门了。二是他有很不好的自负和夸大的倾向,他谎称自己知道法内部的情况,甚至暗示自己将来有可能放乡下人进去;这种说法超越了他自己的职权范围,只能归因于他头脑简单,又由于头脑简单,他在执行守门的职责时就不那么严密了。三是他是法的被动的奴才,他没有任何自由,被拴在一张大门旁,而这张大门只是为一个人开的;乡下人没到大门这里来之前,他坐在大门边等他,一直等到他来;乡下人来了之后他才能守门,一直守到乡下人死去;他的工作的意义全部受制于乡下人,他是乡下人的附庸。

乡下人受制于看门人,他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家伙,心里怀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为这幻想耗掉了自己的一生。他是一个大骗局的牺牲品。只因为他心里的欲求过于强烈,过于执著,受到的打击才分外惨痛。尽管他给人的印象一点都不优越,相对于看门人来说,他却有几大优越的地方。一是他是一个自由人,他自愿来到法的面前,也可以自愿离去,不受任何纪律的约束,只除了不能进法的大门。二是他感情丰富,尽管进不了大门,却可以始终对可能性作各种各样的想象,以这想象来消磨时光,而不像看门人干巴巴的,日子过得索然寡味。三是他有极高的悟性,这种悟性虽没能让他见到法,却在他临终时让他看到了一束亮光从法的大门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从而让他相信了他等待的一生是有价值的;而不由的看人始终看不见法的光芒。

关于这两个人谁更优越的讨论仍然是关于法的意志的讨论。人只能加入讨论,不能得出结论;结论在人的行动中,也在人的感觉里。四、在鸿沟的两边

K就要离开神父了,一道深深的鸿沟将他和神父隔在了两边。K对神父是那样地恋恋不舍,他心里又是那样地不甘心。他对什么不甘心呢?当然是对法作出的判决不甘心。他已无力再进行挽救的抗争,但他死不瞑目。分别之前双方有一段惊心动魄的对话,当中的每一句话都是双关语,每一句话都在阐明法的意志。K留在此岸,神父消失在彼岸的黑暗中;双方心里都明白了,不久他们将在同一个地方汇合。

K对神父的爱是对一种透明的理念的爱,理念是专横的,它要求K用生命来实现那种爱。同样爱生活的K终于一步步将自己弄到了山穷水尽,能放弃的都放弃了的地步。虽然K最后还强调了一次自己是一家银行的襄理,但那只是出于反抗的本性,他心里明白这种强调已完全失去了意义。神父最后对K说:法是不会向他提要求的。此话应理解成:凡是法要求于K的,都是K出于自由意志所追求的;人意识到了的东西,就是法的要求。那么法到底是人所制定的,还是一种先验的东西呢?应该说两者都是。多年前灵魂深处的变化导致了法的萌芽;这种萌芽一旦被人意识到,立刻就发展成了体系;发展成体系的法又反过来作用于人的灵魂深处,引起革命。所以从未见过面的最高官员、神秘的法典等等,全都来自于灵魂里面的那个黑洞,那个地方的活动是任何人都操纵不了的,谁也无法弄清楚的。这就使得在那种情况下产生的法带有很大的先验的性质。然而这种神秘而朦胧的法有一个缺陷,就是它不能直接显现,它依赖于人的理性意识和这意识指导下的行动来实现自身。于是人在执行那种神秘意志的时候就给自己订下了种种规章制度,这种制度就是法的外形。久而久之,人的灵魂就同他的外部存在分家了。他们被隔在鸿沟的两边,今生不能相会,但却有神秘的使者飞越鸿沟,来来往往,将灵魂的信息传达给人,以规范人的行为,同时又从人的生命活动里吸收营养,以丰富灵魂本身。

第十章

一、在自欺到底的同时亲手揭开自欺的面罩

法自始至终都在促使K揭开自欺的面罩。一次又一次地,K执行了法的命令;只是面罩下面还有面罩,以至无穷,实体永远看不到;人只能想象,只能在揭的过程中感觉它。

最后的处决终于来了,但K还没有死,还在思考,所以他仍然要自欺到底。他坐在家中等那两个刽子手进来。他们来了之后,他又觉得他等的不应该是这样两个人(也许弄错了?也许还没有死到临头?)。即便如此,他又终于还是认定他们是法派来的。然而还是不甘心,又问他们演的是什么戏(因为从未见过真正的死,希望这一次也同从前一样是演戏)。模样毫不含糊的刽子手紧紧地夹住他,以干脆的动作打消了他的幻想。K终于信服了,但还得挣扎,像粘蝇纸上的苍蝇一样挣扎,以这种自欺的方式活到最后一刻。这时像死神一样的毕斯特纳小姐出现了,K记起了自己所有犯下的罪行,于是停止了挣扎,迈步向目的地进发。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一生是一个错误,结束生命是这种理性认识的必然结果。用二十只手抓住世界的欲望是可耻的,应受到最后的惩罚,这是K最后的理性认识。这时他才意识到,从前的认识全是自欺。不过这果真是最后的认识吗?他已摒除了全部的面罩同死亡汇合了吗?他的肉体在表明着相反的东西。刽子手们无法使这副叛逆的躯体驯服;无论他们怎样摆布他,总是放不熨贴;无论刽子手将屠刀如何在他面前比划,也不能使他自杀。这时远方出现了亮光和人影,那是临终者眼里最后的希望,他出于本能将双手举向天空,要抓住那不灭的希望;与此同时,刽子手的屠刀刺进了他的心脏,在屠刀转动的一刹那,他的理性还对自己作了一次最后的认识——可惜谁也无法判定那认识是不是真理了。

从处决的过程可以看出,清醒的认识总要为欺骗所拉平。认识的过程无穷无尽,只要还在思想,人就要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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