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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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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当场将薛左相押了下去,薛左相大呼冤枉,皇上只铁青着脸冷哼一声,命刑部彻查。
这一查便更是不得了。百泽府,夷丘府等南方十郡皆有府银被薛左相挪用。甚至有地方官还是薛左相谋反的同谋,事情一开始查,便被吓得交代了一切,说薛左相两年前起就在谋划这一切。
不肖几日皇上就抄了薛府,诛了族人,薛家一派四分五裂,曾经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薛家顷刻间轰然倒地。震惊者,哀叹者,幸灾乐祸者均有。
太子在这件事中倒是摘了个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证据可以证明太子参与其中,看似一点事也没有,但众臣皆知,皇上太子已然父子离心,太子被废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这几日的承德殿总是静悄悄的,宫人连走路都不敢有大的动静。前几日,一位宫女就因为撤碟子的时候摔了个茶盖,就被皇上仗毙了,宫人均知此刻的皇上就是一个一点即燃的爆竹,除却安元,无人敢在皇上身边随侍。
“皇上用些茶吧。”安元端上渤海贡茶,奉给独坐凝思的皇上。
经此一事,皇上似一夜间老了十岁,面上常有疲惫之色,眼光也时常浑浊,常常一人独坐愣神,十足一个迟暮之人。
皇上接过茶,拉回游思,饮了一口,对着安元说:“朕是老到不中用了么?朕这几日夜夜不得安眠,常常梦到年轻时候的事,身边偶有风吹草动就能惊醒。”
“圣上正当壮年,必是福泽无疆的。不过是这段时日事务繁多,调养几日就好。”安元垂首应答着。
皇上也没管安元说的什么,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人人都想坐朕的位子,朕坐了这些年,反不觉有当初的滋味了。朕的亲兄弟想害朕,朕的妻子想害朕,朕的大臣想害朕,朕身边还有何人不想害朕!”
说完,皇上垂下眼帘,轻笑一声,“这皇位还是好的呀。朕还是得坐稳当了。”睁开眼时,皇上眼里又是狠戾之色,“这皇位还是只能朕一人坐了,不论是谁,休想觊觎。”
安元沉默不语,又替皇上沏满了茶水,便退下了。安元退出承德殿,并未在偏厢侯着,而是在宫中避人疾走,终是溜到东宫侧门,进了东宫。
皇上虽未下令太子禁足,太子这几日也是安分待在宫中。太子经过薛皇后一事,本就失了圣心,如今背后最大的助力薛家倒了,众人皆是觉得徐集舒这太子之位已然岌岌可危。东宫自是门可罗雀,清冷得很。
安元被蔡炳引入书房,太子正在那处读书,见安元来了,起身将他迎了进来,说:“何事需公公亲至?”
“皇上恐容不得殿下了。”安元一脸忧虑之色,一五一十将皇上方才的话讲与太子,“望殿下早做打算。”
太子听闻,只是惨然一笑,说:“时至今日,也是避无可避了,万谢公公,望公公保重。”说完向安元施礼,“本王若有个万一,望公公能护住东宫下人。”
“殿下之命,奴才莫敢不从。”安元面色既是愧疚又是愤恨,一下跪倒太子脚下,声音哽咽的说,“只盼殿下能保重自己,莫要同娘娘那般。可恨那贱人毒害娘娘,奴才也是忏愧,竟未能助娘娘脱险。若不是娘娘,奴才早就饿死在路边。娘娘仁慈之心,救命之恩,奴才永生难忘。如今奴才就剩殿下这一个主子了,殿下定要珍重自己,若是有用的上奴才的,奴才豁出一条老命也要为殿下办妥。”
“公公不必多言。”太子将安元搀起,面容恢复平静,仿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说,“公公速回,未免父皇起疑。”安元拭了拭有些泛红的眼眶,躬身退下。
太子坐回榻上,半饷不言不语,蔡炳心下焦虑,上前一步,说:“殿下,早做打算罢。”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太子轻叹一声,“从舅家的事中脱身已然用尽了所有办法,若是父皇终不顾父子情分,我也不过死路一条。”
蔡炳扑通一声跪到太子脚前,说:“均是微臣不慎,未能探查得清,微臣实在……”
“与你无干。”太子出言打断了蔡炳的自责,“舅家虽是贪婪,可未及如此无度,是断不会谋反的。只不过中了贺家同三皇子的计谋与栽赃,自从母后出事,父皇就对咱们有疑,呵,他们的确是好计策。”
“那殿下究竟是作何打算?”蔡炳问。太子不语,只盯着那茶盏沉默。
蔡炳沉思片刻,忽得抓住太子的衣角,仰头目光坚定,一字一顿却是毫不畏惧的说:“殿下,反了吧!”
太子先是一愣,骤得怒气就起,抬脚超蔡炳踹去,这一脚十分用力,直踹得蔡炳滚到一侧,太子喝道:“饶你一命,不得再言。”
蔡炳捂着疼痛的心口,膝行到太子脚下,叩头就道,“皇上既不顾父子情份,殿下又何须顾忌。况禁军及羽林卫均在殿下掌控,足以成事。”
太子震怒,将手中茶碗直直扔向蔡炳,“蔡炳你好大胆子,既是父皇,如何不顾,你若再是胡言乱语,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又是抬脚准备踢过去。
一碗滚烫的茶水劈头盖脸浇了蔡炳一身,蔡炳却是不惧,又言:“难道殿下希望看到三皇子日后掌权,天下百姓苦不堪言么!”太子闻言,停住动作,眉峰蹙起,蔡炳又是往前膝行两步,继续说:“三皇子暴虐,若是来日他登帝位,百姓怎有活路可言!”“说道此处,蔡炳不再言语,只是低头跪在太子脚下,太子沉默片刻,说:“还有五皇子与六皇子,以五皇子资质,还能做个守成之君。”
蔡炳抬起头来,直视太子,说:“殿下果真是如此想的么?殿下觉得以五皇子和六皇子年幼,能争得过三皇子?”太子抿唇不语,面容僵硬,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犹豫之色。
时已入深秋,东宫园中的桃树叶花具陨,只余褐色的枝干,树下的落叶也被打扫干净,光秃秃的矗立在那儿,一点生气也无。鸿雁南飞,偶尔啼鸣,传来阵阵回声,愈发空旷而凄凉。
太子同蔡炳一个坐一个跪,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扶起蔡炳,面色已恢复往日的平静。太子眼光澄澈,一如秋日的天空,说:“不能反,他是我父皇。”
蔡炳还想再劝,太子摆摆手,说:“我意已决,不必再言。”
太子复又解释说,“纵然三弟不能做个好皇帝,也会有英豪救万民于水火,一如皇爷爷他们一般。”
蔡炳望向太子,不觉泪湿眼眶,果然是太子,他强忍哽咽,说:“殿下若是有个万一……”
“我命本就是他给的,他若要收回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太子冲着蔡炳笑了一下,说,“我定会替你安排好,你放心。”见蔡炳还想言语,太子又说,“你下去吧,最后几日就让我清闲一些,不用算计着过活的日子真是值得好好享受。”
说罢,太子捡起方才的书,像一切都未发生过一样读了起来。
蔡炳朝太子重重跪拜,眼泪还是涌来出来,心中暗自思量,怎可放任太子救此亡去,无论如何,都要救出太子。
皇上既然已起心思,不出几日,果然就废了太子,命人把守东宫,任何人不得出入。
徐康策听得消息,自是焦虑万分,他与太子徐淼钦多年情谊,眼见他身陷囹圄,必是想办法救他出来。正在他焦头烂额之时,嘉王爷唤他前去,徐康策忽的眼前一亮,说不定父亲会有办法。
徐康策急急推门,开口就说:“父亲,太子出事了,要怎么救他?”
嘉王爷叫他坐下,关好门,说:“就是来找你谈此事的。”
徐康策顿时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就说:“我就知父亲肯定有办法!”说完,还讨好的凑近嘉王爷,坐得离他更近些。
“叫你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万不可念在幼时情谊有所动作。”嘉王爷目光很深,盯着徐康策继续说,“你不能去救太子。”
“为何不可?”徐康策很是疑惑,大声反问。
“就是不行!”嘉王爷对着徐康策言辞难得的严厉,“你若是动作了,整个嘉王府就都要跟太子陪葬!”
嘉王爷放缓了语气,解释说:“皇上怀疑秋狩猛虎袭人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怀疑太子就是幕后主使,还有薛家的事,皇上也觉得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只是没有实证证明皇上心中所想。但皇上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若我们去替太子求饶,也只会让太子死得更快,也许还会牵连上嘉王府。”
“秋狩之事父亲不是有查么?咱们可以凭此证明太子清白。”徐康策急急说。
“哎,父亲还是道与你实情吧。”嘉王爷面色凝重,说,“其实秋狩之事是太子所为,就连追电的事还有你大婚那日的刺客,均是太子所为。父亲先前怕你伤心,便未曾告诉你。你现下明白为何不允你救太子了吧。”
嘉王爷的话犹如一道晴空霹雳,徐康策当场就愣住,口中反复呢喃,“太子哥哥不是如此的人……”,半响说不出一句其它。
☆、第 21 章
徐康策像股游魂一般飘着回房,眼中无光,脑袋里像煮粥一样翻滚不休,砰的一声撞上柱子,看也不去看,忙忙低头道歉,然后又飘走了。贺林平在不远处见着,蹙着眉头,便走到徐康策跟前,徐康策像是没有看见似的,直直又撞到贺林平身上。
“这是怎的?跟见鬼了似的。”贺林平拉住徐康策,徐康策这才稍稍回过神来,但脸色仍是不太好,贺林平扯着徐康策进了他的屋子,又牵他坐稳,塞了杯茶在他手中,又问:“怎么了?是因为太子的事么?“”
徐康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劲儿的喝茶,贺林平也不再问,只是帮着他添茶。
终于一壶茶饮尽,贺林平见徐康策仍是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便说:“你曾说过,引我为兄弟,若有什么苦闷,可向你吐露,难道你今日有事,便撇下兄弟,独自伤神么?”
犹豫片刻,徐康策将父亲同他说的俱告诉了贺林平,末了说:“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太子所为,太子待我多年情谊,难道都是装出来的么?”
贺林平听闻,对嘉王爷的话着实存疑,一来,嘉王爷本就对徐康策多有欺瞒,就算是多一句谎言也不过动动嘴皮的功夫,二来,以他的观察,太子也绝不是如此蛇蝎的人。
见徐康策如此伤心的模样,贺林平几乎都想将一切道出,告诉他嘉王爷不是他心目中那般,告诉他嘉王爷极有可能是在骗他,告诉他太子也许真的一直待他亲如兄弟。
可贺林平最终还是未有说出心中所想。怎么能说出来,说出来了爷爷怎么办,自己怎么办,嘉王爷定是会将贺家赶尽杀绝。
贺林平咬咬牙,将几乎就要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只说:“你去问问太子。若他亲口承认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你便信了罢。”
“若是他说这不是他做的,我该信他么?”徐康策低声诺诺问。
“我也不知该当如何。”贺林平低叹一声,“我直觉太子不似那般狠毒的人物。”
“我也不信!可是父亲是如此说的呀。”徐康策急急说,“我真的一丁点都不想相信。”
“莫要再胡思乱想了,待问过太子之后,再做定夺吧。”贺林平再次出言安抚。
徐康策点点头,两人沉默着在屋中坐了半晌,徐康策忽的拉起贺林平,去王府马厩牵了惊帆,与贺林平同骑一马,甩了马缰,便向京城外奔去。
惊帆跑得飞快,如乘云驾雾一般,不多时,二人便奔出了城门。
贺林平紧紧攥着徐康策的腰封,大风吹得他白衣猎猎,发冠都有些歪斜,他将头埋在徐康策背后躲着风,闷声问了他几次究竟要去何处,徐康策均是头也不回,自顾着驾马。
行至京郊西南,忽见一片银杏林,入眼满是金黄,耀目得很。徐康策驾着惊帆就冲进了那片林子,马蹄卷起片片落叶,竟似那舞蝶翻飞。待到了那林深处,徐康策才停了马,一言不发的走到银杏树下。
此时天色已近昏沉,日光又被密林遮掩,贺林平看不清徐康策的脸色,他忙翻身下马,走到他近侧,也不知该问些什么,便在他身侧坐好,仰着头看他。
“母亲很喜欢此处,说过想在此地搭个茅屋,可房子还没建,她便去了。”徐康策低着头,眉眼掩在阴影里,目光不知是看着贺林平还是落在何处。
“是个好地方。”贺林平知徐康策此时情绪必是低落,便挪得离他近些,下意识的去扯徐康策的衣脚,吞吐着说,“你……”
“我幼年进宫伴读,便一直跟着太子住在一处,除却母亲,太子是对我最好的人。”徐康策也坐了下来,背对着贺林平,自言自语般的说,“那时我父亲在漠北打仗,宫人都说我是质子,皇上不过是把我囚在身边,堤防着我父亲,没人对我有个好颜色的,他们总说我们一家迟早要被皇上杀了的。是太子,他惩了那些嚼舌根的,又对我特别特别好,就跟我亲哥似的。”
“好吃的他给我,好玩的他也给我,他怎么会怎么会……”徐康策的声音竟听起来有几分哽咽,贺林平慌忙向身后看去,徐康策抬手抹了把脸,就躺了下来,闭着的眼掩饰了一切情绪,贺林平也侧卧下来,单手枕在头下,望着徐康策。
徐康策没了言语,脑海中往事浮沉,刚入宫时的那种漂浮无依的感觉又席卷而来,只觉得自己独乘着一叶扁舟,随着波涛上下起伏,茫茫沧海竟不知该往何处。正如此胡思乱想着,他突然感觉手心一片温热,原是贺林平将自己的掌心贴了过来,暖暖的,就像海平面上刚刚升起的旭日。
“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你要听么?”贺林平的声音听起来就在耳侧,轻轻柔柔的,就像落叶的声音,徐康策没有出声应答,贺林平便说了起来。
“我一生下来便没了母亲,是随着爷爷长大的。爷爷待我虽是严厉,但我知道他对我是最为关怀的。六岁的时候我被送到京城,同父亲过活。父亲对我并不亲厚,府上也没有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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