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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魂梦与君同 by devillived-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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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几个次等官吏以及下级宫使的区域里,已有太监开始分发袍服,但正对祭台面前的地方却没不见有什么动静。宾与怜正纳闷,却看见颜离熙躬身谨慎地将玉玺交给了传令太监,自己不知走到哪里抱了堆的衣服走下祭台。 


        立在台前的,有将近三成乃是颜离熙的旧友,师长之辈,如今却成了主子与奴才的关系,宾与怜只认得其中几位的名号,却足以感受到那种酸楚尴尬的气氛。 

        宾与怜将那些生的熟的面孔一一记在心中,剩下更多的,便是不屑与轻蔑的目光,给予一个落魄的太监,一个不得宠的“男宠”。 

        这一切,只有在开山王的面前变得迥然不同。 

        梅皓几乎双手“抢”过了衣袍,末了还意犹未尽地勾住了颜离熙的手,半天不愿松开。 

        然而,颜离熙的表情只是淡然。 

        很快地,他来到了宾与怜的面前。 

        “宾大人,请。” 

        恭敬地说了一声,颜离熙抬头望向宾与怜。似乎是害怕浪费这珍贵的对望,在一瞬间将所有的顾虑抛诸脑后,宾与怜也急忙抬起头来。 

        他收到一件多余的衣服,以及一个慰籍的微笑。 

        那一笑,刚开始时抚平了宾与怜心中的芥蒂,可是随即又让他更加焦躁不安。 

        那种表面的、温柔的、疏离的笑,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了! 

         

        第十六章 

        被这掺杂着一半温暖一半疏离的表情所影响,宾与怜的心也落到了一个复杂的境地。痴想半天,这才发觉手中的衣服里似乎夹杂着什么。仪式结束后坐上马车,他便立刻翻了起来,果然有张纸条,颜离熙的笔迹,写着赏荷宴、戊时、西华苑假山。 


        是在约他见面了。 

        次日夜,御花园夏筠苑,赏荷宴。 

        按照大部分人的习惯,观赏荷花的良辰应是每日的清晨。微凉的水汽掺杂荷花独有的清香,能让人在即将开始的一天中神采奕奕。然而在黄昏之后举办这场盛宴,则是考虑到贵胄们平素散漫的生活。且日暮后的荷塘,在浮躁与空虚后慢慢沉淀凉爽起来的蓝色世界,似乎更有一份混乱中的沉寂。 


        晚宴设在夏筠苑中,不远处便是颜离熙与宾与怜约定的西华苑,所以趁着众人兴致浓时溜到这边并不困难。大约在掌灯之后,宾与怜便找了个借口,离席而出。 

        不同于夏筠的沸反,西华苑安静且黑暗,朔日刚过去没多久,月光依旧是淡淡,树林和亭子的影子斑斑驳驳,金玲子和蛙声连成一片。 

        沿碎石小径走上假山高处,那里有个石室,借着山石垒成。颜离熙与他约定的地点便是这石室,虽没有看见任何光亮,但宾与怜却已无端认定了颜离熙必然会早他一步来到这里。 


        “解之?” 

        小声唤出这个名字,宾与怜果然见到有黑色影子悠然一晃,他连忙快步走过去。 

        虽是夏天,但石室里头还是潮湿冰凉。月光不能企及的地方,甚至会引出人心最为原始的恐惧。然而在适应了清冽的月光之后,宾与怜便见到了那个能让他身心平静的人。 


        “与怜,你来了。” 

        声音依旧是清清朗朗,但听起来并不冷淡,更不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迫切地想要说出来。 

        “是我……你等一下。” 

        宾与怜一边回应,一边取出火折子,可火星微冒,便被颜离熙夺过去掐灭。 

        “解之,你找我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心中觉得奇怪,却并没有再作坚持,宾与怜自然地发问,而并没有听到回答。 

        黑暗中颜离熙握住了他的手,几乎是在极近的距离上,宾与怜听见了轻微的叹息,那声音并不响亮,但在黑夜中却绵延悠长,似乎包含着难以言尽的遗憾。 

        “解之你……” 

        还没有明白这样的叹息究竟因何而起,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似乎是得了什么暗示,四周猛然嘈杂起来。是人声,呼喊着一涌而来迸发出来的声音,从几乎每一个可能潜藏的角落中向这边奔涌。 

        随着人声而来的,还有突如其来的撞击。应该是有什么人冲过来了罢,宾与怜感觉到有高大的身影将自己与颜离熙隔离开来,那人只是与自己擦肩而过,却重重地将颜离熙推倒,宾与怜听见了沉闷的落地声、挣扎、以及击打。 


        颜离熙重心不稳跌倒在了地上,怀中滚出了一块不知什么东西,在随后突然通明的灯火中,宾与怜看见了那块翠绿中带着暗黄的玉石在地上摔成两半,在地上翻滚几下,从假山的缝隙间急速跌落,一路发出清脆的颤音碎裂、再碎裂,最后变成一堆看不出原型的残块与碎末,静默在灰暗的卵石小径上。 


        四周已经通明,宾与怜这才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锦衣佩刀的侍卫,其中一人跪在地上将颜离熙制住,另一位看似头领的人则向宾与怜抱拳: 

        “多谢宾大人协助属下抓住贼人。” 

        什么协助?什么“贼人”? 

        怎么会?自己怎么什么都不明白?贼人?谁是贼人?难不成……是? 

        将目光投向地上的人,发现在他的身边,地上散乱着几件并不属于他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何事惊扰?” 

        宾与怜尚且在惊愕中迷茫,假山下便传来了一声威严的询问,灯火更加辉煌了,立在耀眼明黄之中的人,便是慕容刑。 

        “启禀陛下,这几日宫内屡有物品失窃,臣等奉命缉拿,方才见到太监颜离熙形迹诡秘,又幸得宾大人相助,终于人赃并获。” 

        “哦?” 

        发出了一个并没有任何意义的单音,慕容刑向假山走去,随侍太监小心地跟在一边照亮前面的路,等他走到假山前的时候,那一片玉石的残骸便反射出了惨淡的光芒。 


        “……” 

        一把夺过随侍手中的灯笼,慕容刑蹲下身去捡拾那些残骸,开始时还有些不敢相信,后来灯笼倾倒了,黑暗笼罩着的身影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他快步走上假山,所有人迅速在他面前跪下,而摇曳的烛光中,几乎是平展在地上的那些“赃物”便一览无余。 


        毛笔,砚台,诗画…… 

        全部都是收藏在西华苑宝阁中,和之的遗物。 

        “你就是……你就是这么想要朕忘记一切……忘记朕的和之么?” 

        狠狠地一脚,踢到匍匐在地上的人背上,紧接着又是第二脚、第三脚……随着一次次猛力的冲击,颜离熙的额角,一次次在冰冷的岩石上落下由浅变深的血痕。然而没有呻吟,没有躲闪,只是缩得更紧的身躯,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辩解的机会。 


        颜离熙的心,在看见玉佩跌落的那一刻,便沉入了海底。 

        渐渐地,假山下已经围拢了一大群人,是那些出席荷宴的大臣王公们,各自用含着不同深意的目光远望着。 

         

        第十七章 

        额头磕在地面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清晰骇人。 

        宾与怜呆立一旁,方才制服住颜离熙的那个侍从正挡在他面前,防他作出突然的举动。事实上这道阻拦完全是多余的,因为现在的宾与怜,已完全被刺目的血红所震慑。反倒是慕容刑注意到四周的变化,慢慢收敛住表情,居高临下望向群臣。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人们尽皆躬身行礼。 

        “平身。” 

        迅速恢复了平静与冷酷,慕容刑并没有驱散群臣,反而以一种近乎于刻薄的方式揪起颜离熙的头发,向后拉扯着迫使他仰头,将那张惨白的脸暴露在众人或惊讶或鄙薄的目光下。 


        因为虚弱和失血而变得几乎透明的面颊上,黑色额发被从额角滚落的血液所濡湿。颜离熙双目紧闭,乍看起来象是一具尸体,任人摆布。 

        宾与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他从没见过比那更苍白的脸,更从没见到过亲近之人在距自己仅咫尺之遥的地方,血流满面。 

        “宾卿家,宫人私盗宫中财物严重者,如何处置?” 

        似乎是对于这样的迫害还不甚快意,慕容刑松手,转身发问。 

        宾与怜一个激灵,嗫嚅着不知应说什么。 

        “告诉朕!” 

        慕容刑进一步催促,那声音突然异常响亮,宾与怜几乎是反射地脱口: 

        “袋杖之刑……重则,大辟。” 

        早清楚这个回答,慕容刑深黑的眼眸中甚至没有流露过一瞬的犹豫。 

        “袋杖八十,扔出皇城。” 

        四周突然一片死寂,宾与怜捣住了自己的嘴。无数双目光投射到颜离熙身上。侍从们提着的灯笼齐刷刷地围在周围,可没有一星灯火笼到他脸上。 

        “但是陛下……” 

        有几个知道玉佩来历,又与颜离熙旧识的臣子想要替他说话,虽然没有了实权,可在某种程度上颜离熙依旧代表着先帝的意志,大凡有些遗老情节的,便都有些不舍。 


        “住口!宾卿家所说在理,谁敢不服!” 

        又是一声断喝剪断了所有微词,慕容刑的话语,没有人能够在明地里质疑。 

        这一瞬间,宾与怜明白了。 

        他明白这是一场戏。 

        解之深夜与他见面,本就没打算说些什么。他只是需要将他带到这里来,然后发生的一切,便都在了掌握之中。 

        说什么“多谢宾大人协助”,说什么“宾卿家所说在理,谁敢不服”,其实是在向面前的这些群臣暗示宾与怜新的地位。而这场“捉拿盗贼”好戏,恐怕就是颜离熙和慕容刑共同上演的了。 


        其实一开始,颜离熙便在为自己物色继任的人选,一旦确认,便不计一切“培养扶植。”甚至不惜出演苦肉之计,用自己的血肉铸作新人的基石。 

        听起来是多么无私而感人。但此刻宾与怜却只能感觉到被骗的愤怒与无力。 

        刚才的一番猛醒,宾与怜心中已明白大半,只是对于眼前的惨状不能理解,这真的仅仅是做戏么?忍受这种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就仅仅是为了这朝野之争,为了根本就不属于他的万里江山? 


        假山之下,众臣们鸦雀无声,此刻他们的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宾与怜低头去看他们的脸,那些原本向这边观望的目光触到他的视线之后竟大多闪避开去,来自于皇帝的威慑已开始起作用了罢。 


        他们会怎么想?任谁都不会相信从前的太子侍从颜离熙会偷盗这些东西……就算是和之的遗物,那么早五年就应该动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所以结论应该只有一个:这场闹剧是身为慕容刑新宠的宾与怜一手策划的,和之的死,稍有些阅历的人都知道与解之有些密切关系,如今同样身为“男色”的宾与怜想到要除去这潜在的“威胁”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了。 


        而在这场“权力倾轧”之中,皇帝选择了宾与怜。 

        这选择仅仅是单方面的,可从来没有谁来问过宾与怜,问他究竟愿不愿意卷入到这场毋忘的纷争中去。 

        考中功名,本来只是想清清白白做官,影斜身正,一辈子活得堂正,现在却陷入了这趟浑水烂泥中,还被平白地抹了一身莫须有的污名……如今的状况,调头已经回天乏术! 


        僵立在一旁,此刻的感受,宾与怜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转变,变得冷酷起来,心中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意。 

        面前跪着的这个男人,专横地设计着他人的道路,不择手段地诱导和强迫,而自己却讽刺地对这样的人心生暗愫。自己根本是落入了圈套之中,而对于这个圈套的人却还一直念念不忘。直到落入深潭才赫然醒转……也许,慕容刑一直以来心中的感受便是现在这样的吧? 


         

        “来人啊!行刑!” 

        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依旧是那几个侍从,慌忙不迭地取来了布袋和刑棍。其中两人拉开布袋将颜离熙套进布袋,然后把袋口在脚跟扎紧。接着各执一根近一人高,手臂粗细的刑棍高高举起,雨点一般落下来。 


        木棍急速挥动的虎虎风声和皮肉开裂的声音立时响亮。 

        一点点一片片的殷红慢慢地渗出来,越来越深,越来越黯。而袋中的人,却始终没有一丝动静。 

        袋刑本来就是旨在欣赏袋中人痛苦挣扎不得解脱的酷刑,如今这种情况,却是任何一个在场的人都始料未及的。包括慕容刑在内的人心中都颤了颤,即而想起了颜离熙是一个从不喊痛的人,他微笑他隐忍他顺从,可是他从不妥协,从不流泪,从不喊疼。 


        那是谁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呢? 

         

        第十八章 

        大约在第四十棍的时候,响起的已不是闷响,水泽迸溅的声音随着红色液体飞散开来,很有一些沾到了宾与怜手上,粘稠冰凉的感觉立刻蔓延,那是死亡的预告。 

        被异端兴奋所掩盖的恐惧和无措终于苏醒了。 

        八十板……解之会死的……自己希望他死么?不,当然不!如果心中仅存痛恨,那么看到他被如此惩罚,为什么也会感觉到痛苦? 

        上前一步想去阻拦,可宾与怜的意图立刻被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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