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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之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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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夫话语中饱含着深情。

惠子虽然觉得对方有些咄咄逼人,但心里仍然感到一些温馨。

“对不起,我就去这一次。让我去吧。去的真的都是滑雪的朋友。这次从山上下来后,大家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见面的。”

英夫一直默不作声,不停地摆弄着手上的火柴。

“我要是说就不让你去呢……”

“那怎么成。你没有理由不让我去。”

“你不是个普通的小姐。你有许多东西。你又要服装表演,又要滑雪……”

“最不想听到的、令人极为不悦的话竟然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惠子想。

她难受极了,垂下了眼帘。



30号,直子终于退了烧。但是,她仍然没有食欲。千加子为她端来了一碗打了一个鸡蛋的米粥。这简单的饭食似乎在告诉她家里是何等忙乱。

直子想喝些果汁。她觉得这样会清爽一些。她连续喊了几句,但她的声音被宫子忙乱的脚步声淹没了。宫子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在屋里忙这忙那。

去滑雪的惠子还没有回来。

或许她今天晚上就会上车,明天就会到家,到家后,马上就要洗澡,洗头,去美容院,上街买东西,随心所欲地度过除夕日。

惠子要是在家,家里的气氛就会轻松欢快。

“太我行我素了。”

家里的人谁都这样看惠子。但是,谁都很自然地宽容她。

对这样的姐姐,直子从懂事起就有着微微的嫉妒和羡慕。直子不由得感叹道:虽说是姐妹,可性格秉性竟会如此不同。

不过,她们仍是亲密无间的姐妹。

恢复期的困乏使直子不知不觉之中又进入了梦乡。

好像是在做梦。

直子觉得自己在和母亲交谈,又觉得自己是在旁边听母亲和千加子谈话。

“什么大年三十,什么元旦,其实和平时的今天、明天没什么两样。”

“是啊。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想过。不过,慢慢地也就把这日子认定是大年三十、元旦了,就像是在迎接全新的、鲜活的、纯白的客人,也就想把屋里屋外、把身上穿的全部清扫干净了。”

“纯白的客人?……”

她重复着母亲的话,又道:

“渐渐地,我们也要变成妈妈这样吗?能变成这样吗?会完全变成这样吗?”

“每个人都不会一样的。都是女人嘛……”

“……”

直子觉得宫子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变得十分清晰了。

“还在睡吗?睡得真好。感觉好些吗?”

“我觉得刚才在和您说话来的。看来,我还是睡着了。”

宫子站在那里,怀里抱着花瓶。花瓶里插着三朵郁金香。

“听说插花的师傅也得流感了,在家休息呢。”

直子以为花店送花来了。

“明天我就能起来了,也就能插花了。”

“花儿,你别急。人家给咱插好了,说是放在壁龛上的,可以放几天呢。”

“谁帮助插的?”

“你师傅的儿子来了……”

“光介先生?”

直子低声用力地说出了光介的名字,似乎是在证实自己内心的惊讶。

直子感到十分意外。她没想到光介会对插花也有兴趣。

能替师傅来插花,可见他的技术非同一般、颇为自信。这使直子更觉惊讶。

“这儿得让惠子好好收拾收拾……”宫子说着叹了一口气,把花瓶放在满是灰尘的茶几上。

“是穿的西装吗?”直子问。

“什么?你是说那位先生穿的衣服啊。大概是穿的久留米碎花染的套装吧,我也说不准。当时我忙忙叨叨的,惠子又扭了脚脖子,让英夫给送了回来……”

“真的?我姐和真山先生一块儿去的?”

“说是你姐在车站用公用电话找到的英夫,让他去接的。刚才,他在客厅和光介一块喝茶,这才知道他们俩从小就认识。他们还说呢,没想到在这儿会见面。”

“听说他们是亲戚?”

“好像是。这郁金香就是他送给你的,表示一下慰问。”

“……”

“咱们还没去给你师傅送年末礼物呢。明天得送去,连着去道个谢。”

“算了吧。我师傅也知道我病倒了……到拜年的时候再说吧。”

宫子走出屋后,直子马上从床上悄悄下来。

发热的时候,出了好几身汗。每出一次汗,直子都要换身衣服。现在她穿的是印染着菖蒲的大花图案的睡衣。她在睡衣上套上棉袍,又穿上彩色平绒的袜子,然后来到和式客厅。

直子走起路来觉得脚步不稳。

客厅里很有些新年的气氛。收拾得整齐干净的壁龛上挂着新年的字画,摆放着“镜饼”①,微微发光的暗色装饰架上放着角形的蓝色花盆,里面播放着松树,配置着水仙和寒菊。这盆插花显得干练严酷。

①大小两块叠在一起的圆形年糕,新年时摆用。

不知为什么,直子不敢靠近它,便又轻轻地拉上了纸门。

没有见到光介,这使刚刚病好的直子感到一阵心悸。

客厅

由于雪光的映晒,惠子显得稍稍有些消瘦。不过,却增添了不同往日的魅力。

已经定婚,婚事马上要办了,可惠子却仍然要像往年那样和英夫不熟悉的人们去滑雪。对惠子这一举动,英夫很为不满,也十分不安。可今天惠子却从车站打来了电话,英夫的不满与不安也就一下子消失了。

英夫开着奔驰,来到了新宿站,走进傍晚脏乱、浮躁的候车室。在候车室的角落里,英夫看到了无精打采坐在那里的惠子。

“怎么样?痛吗?”

惠子身上的连衣帽、围巾,还有与之相配的连指手套的那鲜艳的毛线颜色,在莫夫看来都显得天真可爱。

“好不容易算挪到这儿了。坐出租车回去还得让人家扶着。我可不乐意。”

下山的时候,坐火车的时候,你一定扶着别人走的。难道到了东京,除了英夫别人就不成了吗?

英夫觉得那些将脚部扭伤的惠子扔在车站上,自顾自回去的人们真有些冷酷薄情。或许是惠子把他们赶走的,坚持自己等英夫?

莫夫搀扶着惠子,并为她提着旅行袋和滑雪用具。

他们顺路来到柔道练习场,请专门看扭伤、跌伤的人帮助做了治疗。据说这伤用不着去拍X光片。

在惠子的家里,英夫碰上了幼时的伙伴光介。这使他颇感意外。

送走光介,宫子有意无意地向英夫问道:

“是你表兄,还是什么亲戚?”

“不是。我母亲和矢母小姨是表姐妹。”

“那不还是表兄弟吗?”

“不过,光介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英夫说道。他觉得自己的话语中有着不必要的冷漠。

光介和英夫都是独子,家里的宝贝。光介比英夫大3岁。小时候,母亲经常领着他们互相走动,一块儿嬉要。从那时起,顽皮的英夫就和沉默寡言、女孩子一般的光介玩不到一起。

光介很受父母的宠爱,但他所受的教育也同样严格。光介是个勤奋好学的孩子,在学校的成绩也很出色。

“你也多少向光介学学……”家里总是提起光介,以此来激起英夫孩子般的竞争心。但同时,这也使莫夫渐渐疏远了光介。

光介的父亲去世的时候,英夫还是小学低年级学生。光介的母亲再婚的时候,他已经上了中学。

到那时,他们就完全没有了来往。莫夫对家里人谈到的光介他们的消息也不太在意了。

光介的母亲再婚后,一切并不顺利。后来,便和她第二任丈夫分手了。离婚后,她开始教授插花和茶道。不过,在英夫眼里,似乎从很久以前,姨妈就在过着这种生活。

光介是要来的孩子,出生不明。当时,英夫在某种机会知道了这点。这是他小的时候不知道的事情。

上大学以后,他们一度曾恢复了交往。但英夫从心眼里难以喜欢光介,光介仍是与他无缘的人。

光介的结婚仪式是在麻布的教堂举行的。英夫也出席了。

新娘是外国电影进口公司的打字员,虽说并不太漂亮,但看起来却很有青春活力,极富魅力。

三个月刚过,光介的母亲便来到了英夫的家,数落起媳妇的不是。不到半年,光介的妻子就回了娘家,一去不归。

自从那次结婚仪式以后,英夫就没有再见到过光介。这次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碰到了光介,英夫虽然也有某种思念之情,但是他还是不喜欢光介这个人。

光介看起来十分柔顺,但内心却很严厉。他那不可思议的视线使同性甚至会感到可怖。

“男孩子都这么温顺、这么有主见,插花师傅一定很幸福啦。”连宫子都对光介赞不绝口。也许正是这一切使莫夫又再生幼时的嫉妒心吧。

英夫对宫子持有的好感超出了对自己恋人的母亲的感情。

宫子离去之后,英夫在同惠子闲聊中,渐渐淡忘了光介。

“天冷的时候,要是受了伤,那伤口的冷劲儿,真可以说是刺骨寒。”

英夫真想用自己的肌肤温暖惠子的脚部,但嘴里却道:

“谁让你去滑雪呢。这是老天的惩罚。”

“你还这么说。我不是去了又回来了嘛。”

“什么事情你都这样。你做完了,我就不能发发牢骚了?”

“对啊。你赶不上嘛。”

“那哪儿成啊。”

“我把要结婚的事儿跟大家一说,大家都为我高兴。”

“然后就撞在你身上,把你摔倒了,是不是?”

“有人还说,让我别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太太。”

“……”

“我打算明年把你也拽到山上去。我给你当教练。”

“我可不去啊。”

“我一定得把你带去。”

“这次去之前,你不是说了吗?这是最后一次。”

英夫觉得惠子虽然又累又疼,但是仍然在逞强。他握住了惠子的手,那手冷得就像鱼。

“我想去看看直子。可要是你带我去的话,她大概要生气的……”

“为什么?”

“因为她不像我,是个特规矩的人。”

惠子扶着英夫的肩头,闭着眼睛,在等待英夫的吻。

元旦

元旦这天是个风和日丽的晴天。

在静寂的黑暗中,直子醒了。她不知现在是清晨还是白昼。

直子轻轻地下了床,点燃火,然后开始化妆。这时,千加子也起身下了床。

“已经11点了。得把挡雨窗打开了。要不然,太丢人了。”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没事。”千加子答道。

“咱妈昨天晚上几点休息的?”

“她还睡着呢。”

“让她睡吧。”

两个人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梳妆打扮后,换上了挂放在衣架上的和服。

千加子在一年当中,只有新年才穿和服。

去年千加子十分苗条,内衬裙做得窄细。她穿上内衬裙,又套上粉红色的小花图案的和服。

直子转到她的身后,帮她系上和服带子。可直子却没有宫子那么熟练。

等到系自己的和服带子时,直子觉得更不好系,一会手臂就酸痛起来,连衣带的形状都整不好。

当她们两个怎么也系不好和服带子,正在煞费苦心时,高秋已经正襟危坐在起居室的老位置上了。

等一家人凑齐吃年饭时,已是下午1点左右了。

“千加子多大了?”

“18岁零两个月。”

“直子有20岁了?”

“去年,我就成人了。今年21。”

“惠子呢?”

“23周岁了。”

“这么说来,虚岁就是25了。”高秋故意换了种说法。

“真够快的啊。”

去年的元旦,高秋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的三个女儿想到这儿,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

“惠子为什么不穿和服啊?”

“脚上裹着绷带呢,没法穿袜子。”

“那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穿和服不穿袜子,那多难看啊。”

“过去没有和服,要是脚跌伤了,那怎么办呢?”

“尽讲歪理。”

“得多长时间?”

“说是过一个星期就能好。”

“这么说,这段时间,就没法穿得漂亮了。”高秋用老人般的眼神看了看惠子衬衫的领口道。

高秋开办了一家制作特殊计量器的小公司。这个公司,技术部门和事务部门加在一起也只有十二三个人。

每年正月初三,高秋都要把公司的人请到家里来。而且,这几年都是由三个女儿穿着和服来接待客人。这已经成为竹岛家新年里的一项不可缺少的节目。

如果当年有人因事或有病没有来,三个女儿就盼望着第二年能见到他们。这样,她们才能感到内心安定。

今年的新年能够一个不缺,全来吗?

“惠子,帮我把眼镜拿来。”

高秋嘴里正在唠叨惠子脚上的伤,可却又让惠子帮他去做事。

直子站起身来,替姐姐去拿眼镜。想到漂亮的姐姐今年大概是最后一次接待新年的客人,直子似乎也体会到了父亲仍然让姐姐帮忙做事的心情了。

刚刚吃完饭,千加子就拿来了纸牌、扑克,二话不说就坐了下来。高秋和宫子也不得不陪着玩了起来。

悠闲的新年第一天过去后,从2号到正月初七,一家人过得忙忙碌碌。招待客人,熬夜,睡懒觉,转眼间几天就过去了。

8号,千加子也开始去学校了。家里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直子学插花是从9号开始。这天,她上班前,决定下班后先回家歇歇再去插花师傅那儿。

紫水晶

直子从丸之内坐都营电车来到千代田桥,在那里买了盒师傅喜欢的叫做“若紫”的日式点心。

然后,她又坐汽车来到银座。

无论是在都营电车里,还是在汽车里,到处都飘散着微微的樟脑气味,洋溢着正月新年的气氛。

直子打算从银座走到新桥,然后再坐地铁去涩谷。

可是,母亲给她的两千日元还剩下一半多,而且,就这盒点心似乎显得有些寒酸。

她想再买点儿什么。可是,她又不知应该买些什么。

直子从大街的电车道拐到林阴路的方向,一边看着商店的橱窗,一边向前移动着脚步。正走着,摆放着漂亮可爱的洋式小物件的橱窗陈列吸引住了直子。

那里有紫色的镀金长柄布伞、黑色真皮手包、安哥拉山羊毛的披肩、做工精细的胸针……直子选中了一条男士用的全毛领带。

淡蓝色的底,浅褐色的大格,还有细细的深红,显得既沉稳又华艳。

“光介先生用起来最合适不过了。”

直子请售货员摘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后面缝着伦敦公司的商标。一条一千二百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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