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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怀春-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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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窦姬进宫那年,早已是名扬四海的官家名媛。名号虽听着正式,实际也就是个妓,任人床上玩着的玩意。
  睡遍官家床,几经摸爬滚打,终于上了龙床九华帐。
  窦姬还记得皇帝皱折四起的手摸到自己脖颈时的触感,胃里虽然酸水直冒,面上却只能强撑起笑颜,装作舒适的样子。
  不过,装。。。从来都是窦姬最擅长的事情。
  20年前,自己的家族也曾是帝都里出名的皇室宗亲。宅院四起,错落叠致,亭台楼阁,绿翠竹绕。只旦夕间,人世已非。一场帝位之争,家族陨落。
  依晰记忆中,祖母总怀抱着自己,讲些当年的辉煌。那些旧事听在耳中,只觉如梦如幻,人影绰绰,却也别有让人艳羡之处。
  只是,记忆清晰起来,便只剩空落的大宅,凄凉的晚景。
  父亲曾在朝中做大官,家徒四壁后,身无长无,只余一身清傲。最后一尺白绫,向着早已换代的帝王表了忠心。
  一家老小,全靠着窦姬卖身卖笑讨生活。
  说来也是可笑,如此遭遇却惹了位官员怜见。给自己用了假名,换了身份,更是使尽手段,让自己入了宫,成了妃,侍候当朝天子。
  宫里的嫔妃们都是大家小姐,深闺阁中,连男人的面也没见过,又怎懂得“巫山云雨”一事。
  自然,窦姬成了皇帝的爱妃。
  宫围纱帐中,白素手似玉脂似雪凝。颦笑间,风华绝貌。
  窦姬梳妆好后,一天才算开始,虽然时间已过正午。
  “张大人求见?”
  按理说外臣是不能随便入后宫,但因皇帝多住在窦姬宫里,大臣们也只能到此处寻皇上的下落了。只不过,今儿的来人,还真不是为了见皇上。
  “张大人有礼。”
  按理说,大臣见了妃子是应下跪拜见的,但窦姬却先行了礼。
  “娘娘请起,下臣担待不起。”张禹一拜低过了窦姬,才算是没忘了尊卑身份。
  “张大人是臣妾的再生父母,怎有不拜之理?”窦姬闻言还是站起了身,坐到一边的榻上。
  张禹依礼法再拜了一拜,才算完事:“此话,娘娘且再不能提。”
  窦姬微点头,应过。
  “臣此次来是告诉娘娘,万事已备。”
  话到此,无需再说。二人交换了眼神,心中已了。
  几日后,窦姬孕了龙胎。怀胎十月,诞下龙子,取名——南宫淮。
  20年后,名为南宫淮的皇子,在争夺帝位的战争中生存到了最后,御宇天下。但太后之位,却悬而无人。民间流传,太后在帝位战争中不幸被害,葬身宫墙。
  【2】
  在张禹的记忆里,第一次见窦姬是在武臣朱云的府内。晚宴间,窦姬起舞助兴,娇绕多姿,勾了在场多少官臣们的心魂。
  但张禹会用此人,并不是因为美色。
  窦姬之父是前朝遗臣,更是前朝皇嗣。如此背景,若没些手段,此女子怎会混迹于今朝各官员中,如鱼得水。
  懂得心计之人,必重用。不然,成了敌人,就悔不当初了。
  更重要的原因,张禹需要一个女人。更确切地说,需要一位妃子,来诞下那位龙子。千般机巧,万般设计,却不料窦姬也是心狠之人,最后竟和那人用了那样的手段,成全了南宫淮的皇位。
  道是有情却无情,亦或道是无情却有情。
  时至今日,张禹依然认为,成就南宫淮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女人——窦姬;和那个男人——景差。
  【3】
  秋风扫落叶,最后一片黄叶也落到了地上,“啪”地一声,碎了一角。
  景春只能等着,等着眼前容颜不复的老妇人的回答。
  窦姬只是望着自己的手,蹉跎了岁月的皱痕长满了手上所有的纹路,早已辨不清年纪。
  “如此想来,老身也知道公子。”
  景春直摒了呼吸,未敢再有动作。
  “老身杀景差公子那年,淮儿刚好20岁。一夜间,淮儿便长大了。公子信么,的确有一夜成人这样的事情。”窦姬将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脸颊,那里疤痕狰狞,沟壑难平:“不愧是我的淮儿,下手就是狠。老身喂了景差毒酒,他便也对老身下了毒。毒素冲到脸上,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回想到往事,窦姬却泛了笑:“狠毒,永远是一个皇上该懂的。淮儿起先怎么也不懂,最后,却也还是懂了。”
  景春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声线:“太后娘娘,您还未答在下的话。”
  窦姬脸上略浮过一丝讶异:“是么?妾身已经答了,公子难道还未明白么?”
  “如此想来,老身也知道公子。”
  “老身杀景差公子那年,淮儿刚好20岁。”
  景春回到自己房中,思前想后地琢磨着窦姬的话。是了,她的确告诉自己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便都在这两句话里了。
  夜里起身,景春踱到主殿景差的房中。他背靠着棺材,呆呆地坐了一晚。隔天早上,冻得实在不行了,才回了屋。
  隔天,就发了高热。
  淮南帝一进门,屋里连蜡烛也未明,心下便知道不对了。
  睡梦模糊间,温热的大手抚在自己的眉心,不知是谁的气息一直撩拨着自己。想要睁眼来瞧,却被梦魇撕扯着怎样也无法醒来。
  其间,听到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也不知是虚是实。
  【4】
  南宫淮的人生里曾有两个男人离他而去。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爱人。
  他的父亲死时,南宫淮并没有什么感觉。
  看着病容憔悴的父亲缠绵在病榻间,咳嗽声越来越浓,几乎没有断过。
  “淮儿?”皇帝在病中挣扎着睁开眼,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
  “父皇,该喝药了。”南宫淮的脸上不见丝毫神情,弧度描摹出来的笑容也只让人觉得森冷。
  皇帝接了药,在鼻间闻了闻,忽然就放声大笑起来:“初见你母亲时,便觉得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美人。后来诞了你,你从小身不感寒,世人便传你母亲是雪峰之女,生给你个无寒之躯。如今看来,你和你母亲不仅身是寒的,心,也是寒冰造的吧!”一仰头,药水就全灌进了嘴里。
  短短五日后,皇帝驾崩。
  再后来,南宫淮的生命里布满了死去的人。大多都是他不认识的,少部分他认识的,也都是些近亲的人了。
  父亲,兄弟。。。帝王家最是无情物,南宫淮却觉得,在某一刻,或许就是在自己的父亲吞下那碗药的那一刻,自己寒不侵体的身子里,的确曾浸满了寒气。
  那时的南宫淮,自认还是个有情物。
  直到景差死的那日。
  早间才缠绵过,榻上还余有那人淡淡的香气。景差素爱绿衣,周身也时常散着茶香。下朝后,照例是要与近臣商议国事的。南宫淮心里却直念着那人,片刻也耽误不得,直奔到那人的房中。
  茶味已淡,只留了冰冷的躯体,伴着伊宫漫天的哭喊,回荡在深宫院落间。
  南宫淮查明始末,将窦姬关押在地牢里,日日折磨。
  他曾经探问过一次。
  风华正茂的母亲被奴才们吊在半空,浑身血水,脸上早被毒素侵入,腐烂可怖。意识迷茫间,看到自己的孩儿正用阴冷的目光盯住自己,窦姬自己也想不到当时自己为何笑了:“淮儿?”
  “朕已经撤了母亲的头衔,如今母亲是一介民女,怎能直呼朕的姓名。”南宫淮淡淡地说着,手上把玩着新进贡的玉器。
  窦姬轻点头,笑道:“好的很,为娘的就欣赏淮儿的这份从容淡定。”
  手上的玉石被抚摸得发了烫,却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淮儿不问问娘亲,为什么要赐死景差。”
  话音一落,手里的玉石便应声而碎。碎屑在手里扎出了血,血从指尖一滴一滴掉到地面。
  末了,淮南帝只说:“那人要活,没人能让他死了。那人要死,也无人能拦。朕又何必多费口舌。只是,儿子的整颗心都交付于他,现今他不要了这颗心,那儿臣也只能不要了。”话到此处,还隐约能听得出难过的味道。
  只是,当淮南帝抬起头,喜怒不兴的脸上终就是没了人情:“朕不会要了娘亲的性命,因为儿子知道,死是最简单的事。朕要娘日夜守着他的墓,好好地。。。”停顿了半秒,南宫淮攫住窦姬的脸,指尖因为用力而在窦姬下巴处掐出了一道红痕:“活着。”
  【5】
  一觉醒来,景春觉得身体轻松不少。昨晚的高热已退,神志也清明了不少。只是,明明记得昨夜有人守在床边,怎么醒来后,却丝毫不觉有人来过。
  风过无痕,水过无声。若想不留痕迹,原来也是可以做到的。。。甚至是一个人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危机前夕

  【1】
  秋分时,一年一度的赏猎大会如期而至。
  朱云率着禁卫军早早就将校猎场围得水泄不通,几乎是每隔十步就派了一人守卫。在天子驾到之前,大臣们就得按着位份排列等待。官位最低的景春,自然排到了队伍的最末尾。前面的大臣们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众人轻易地堵掉了景春所有的视线。任他再怎么踮了脚尖,也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脑勺。
  “皇上驾到!!”太监们一声高过一声地通传起起伏伏地传到围猎场里。自然,大臣们需双膝下跪,虔诚恭迎。
  不知是耳朵不好使还是怎么的,景春竟呆呆地站在原地,丝毫不见下跪的苗头。
  远远的,在出警入跸的队伍里,淮南帝一眼就认出了景春。瞧他一副痴傻呆样,淮南帝难得没有动怒,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实事上,景春是真没听到太监们的话。虽然以前有听过天子出警时的威伍,可自入宫以来,景春怕是只欣赏了淮南帝在龙床上的威武,这会儿子是第一次在户外看见他,自然有些陌生。
  “喂!”
  旁边的大臣总算反应过来,一把硬拉了景春跪地,才化解了景春的不敬之举。
  这不敬,落在余下大臣的眼里,更是印实了早先的传言:景春是惑主奸臣。
  淮南帝被侍卫太监宫女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绕着,坐在龙辇里,居高临下。他着的是红黄相间的猎装,头戴金盔,脚蹬黑靴,迎着烈烈威风,流露出一股凛然大义来。
  随行的人当中,还有个景春没见过的。不过瞧着凤鸾金车,猜也猜得到是皇后娘娘。景春不觉好笑,皇上打个猎还带老婆,呵呵。。。
  待各自安定好,行了礼后,狩猎才正式开始。
  皇上自然是最后出场的,领头的是上官鸿。
  上官鸿何许人也,淮南国里的达官贵人,皇后的亲哥哥,也就是俗称的国舅爷!不过,有钱人总是保养的好,一把年纪的国舅从面儿上可真是一点没瞧出来。
  只见他拜过南宫淮,携了匹白色骏马,飞也似地入了猎场。
  “国舅爷好身手!”
  大臣们无不在上官鸿身后竖起了大拇指。
  景春打打哈欠,心想:什么时候吃饭啊?肚饿要紧。。。
  隔了一个时辰左右,上官鸿和另几个王室宗亲骑着马匹回来了。他手上提了只野兔,仅从尸体上也能看出野兔生前是何等矫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愚钝,只猎了头兔子敬献,望圣上莫要责怪。”说完,单膝一跪,呈上狡兔。虽在下位,气势却丝毫不输坐在上殿的南宫淮。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南宫淮微微抿着嘴角,远看如同轻笑,在他近处的人却感到了杀机。
  “国舅爷好身手,淮儿哪有不收的道理。”
  南宫淮没有称自己是“朕”,反而昵称“淮儿”,更是让在场的大臣们心下胆颤。
  两人交锋不过数秒,一众大臣已是吃不消了。
  稍后南宫淮并未亲身狩猎,换之朱云上场。不愧是禁军头领,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却打了头赤虎回来。
  看一边上官鸿的脸色,无笑无怒,反而更让人猜不透。
  这第一回合,算打了个平手。
  于是,终于到了景春期待的午饭时间。
  【2】
  南宫淮命人在上林苑里设了宴,各官员都可参宴。景春自然位列其中。正餐都还未上,景春就迫不及待吃起了餐前甜点。他是真饿,昨晚伺候南宫淮一直到今早,本想趁着空档吃一餐,谁知伊宫不知忙什么,忘了送饭。没法子,景春生生饿了自己一顿。
  正吃着,忽然桌面“蹦蹦”一响,餐碟均碎了一地。耳后传来喝声:“大胆!圣上还未动餐,你却先行吃起来了。。。”
  景春一抬头,事情果然如南宫淮所料。只不过,自己当替死鬼,到底是要当到什么时候呢?
  新晋丞相——曹参!他向着南宫淮微一拱手,径直便走到满脸莫名的景春面前:“大胆景春,触了圣颜,还不跪下!”说的那是义正严辞。
  景春在心里想了想——古来妖媚惑主的佞臣们都是怎么做的?脑子转了一圈,他决定继续吃饭。
  曹参算是领教了这位奸臣的“气魄”,他直气得眉毛胡子都飞上了天,头顶直冒着白气。
  “皇上!”曹参一个转身,“咚咚”两声就跪到地上了:“皇上,老臣有话要说!张禹张丞相一生尽忠,劳苦功高。如今因为这个小妖精,削官去爵!皇上,莫要让妖人媚惑!”
  一口气说了许多,见座上的南宫淮连正眼也没瞧一瞧,只顾着和身边皇后打趣。曹参干脆使了绝招。
  “小人!老臣和你拼了!!”
  景春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曹参已经冲到他面前了。拉扯间,曹参撒泼似的将景春一推,景春脚下不稳,向后倒去。
  “哗啦”。
  他背后刺痛阵阵,像是撞坏了什么实物。
  景春还未挣扎着想看清自己撞到了什么,只听宴席上惊呼四起,大臣们都是抱头鼠蹿的熊样!
  原来,景春撞断了围猎用的护拦,更不巧的是,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头黑熊,正张牙舞爪地扑向宴席去。
  说实话,景春脚软了三秒,害得他爬也爬不起来,只得睡在地上装死。
  朱云被突然的变动吓晕了头,竟不知如何指挥。侍卫们没了主心骨,更是乱作一团。
  黑熊嚎叫着一步步逼进南宫淮,可笑的是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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