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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女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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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邦子对光一怎么看,他自己似乎从来没想过。

“女人的一生,真是说不准。”市子感慨地自语道。

“可不是,最近她还说要关掉照相馆,改做酒馆生意呢!”

“她能办好酒馆吗?”

“不行,这只不过是她的梦想。她急于搞点儿别的生意,动不动就说想开个酒馆,一辈子哪怕只轰轰烈烈地干上一次,穿一回漂亮的衣服也就知足了。有时她哭哭啼啼地说,町子结婚之前她就离开这里……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几天她曾偶尔念叨过,怕吃漂白用的赤血盐或米吐尔死不了,吃氰化钾又怕死得太快。当时谁都没把这当回事儿,听听就过去了。”

“氰化钾?”市子吓了一跳。

“今天,阿荣比警察还厉害。”市子转移了话题,“跟你一起去看戏的事,我没对阿荣讲,结果今天早上被她知道以后大发一通脾气。在她的眼里,我一会儿是崇拜的偶像,一会儿又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纸。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了解女人,听说山井在日记里写着,她渴求没有性欲的爱情……没想到,她那么大岁数还想谈恋爱。”

市子十分同情这个叫山井的女人,年轻的光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一个自杀的中年女人的。

“她有日记?”

“是日记一类的东西……听说就是由于发现了这个东西才使我摆脱了干系。”

“哦。”市子起身准备离去,“别管那么多了,先洗个澡吧。我去给你烧水。”

“今天大概要守夜,明后天就该下葬了,町子和她母亲又一直哭个不停……”

“那你还是早点儿回去吧。来,先洗个澡,然后睡一会儿。”

“听说我父亲今早乘海燕号特快正往这边赶。”

“你要是去接他的话,就把他直接带到这儿来吧。”

“好的。”

“对方没有亲人吗?”

“您是说山井吗?她在神户有一个妹妹。她好像还没见过年龄尚小的外甥和外甥女,因为她一直没有机会回关西……”

光一总算是去洗澡了。市子上了三楼准备给他铺床。

“妙子,妙子!”她一到楼上就叫妙子。

妙子不知何时又走了。

“照顾人家的闺女可真不容易……”尽管市子没有说出口来,但仍有意犹未尽之感。

请放心

为了让光一哪怕只睡一个小时,市子特意把他安排在了三楼的房间。她想,为了光一,也为了自己,今天应该做一顿富于色彩的午饭。她想到了做起来方便、省事的什锦饭。

她将扁豆、榛蘑、莲藕、对虾、鸭儿芹和红姜等所需材料一一写在纸上,然后交给志麻去买。

她一边系着围裙,一边来到了敞亮的厨房。她正洗着手的时候,蓦然间又想起了山井邦子的死,同时,清野的面庞又浮现在眼前。她惊恐地想,难道邦子的自杀与清野的事还有什么联系吗?

昔日与清野分手的时候,市子也未曾想到过去死。

但是,邦子的死或许唤醒了埋藏在市子心中的女人的悲哀。

“这样太对不起佐山了。”市子关上了水龙头。不然的话,她这手不知要洗多久。

外面有人叫门,市子出去一看,原来是送信的。

送来的是阿荣的母亲三浦音子寄来的信和包裹。

音子在信上说,她四月底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神户的大女儿家。

信上说,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阿荣。还说,今年气候不顺,五月天就像梅雨季节似的,她神经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从手腕一直疼到指尖,甚至连信都写不了。所以信也一拖再拖,她为此再三表示道歉。

音子还在信上说,二十多天以前,她就打算来东京与阿荣一起生活了。看到这里,市子嘀咕道:“那样再好不过了。”

但是,阿荣就是因为讨厌母亲才离家出走的,她会听音子的话吗?若是两个人都住在东京的话,弄不好音子会成为市子的又一负担。

另外还有一封信,是音子写给阿荣的。

大概是手指疼的缘故,阿荣来这儿以后,音子只给她写过两封信。一封是阿荣刚到的时候寄来的,另一封是在大约二十天以前收到的,里面还有给阿荣的汇款。

据说战后,阿荣的父亲在旧货店老板的劝说下曾买了一些茶具,音子拿了几件不起眼的小东西去卖,如黄濑户瓷香盒、两只小茶杓,结果卖了几十万元,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有了这些东西,音子暂时还过得下去,因此还能给阿荣一些零用钱。

阿荣从不给母亲写信,她好像非常讨厌写信。

细长的小包裹里是一条博多产的和服腰带,这是音子送给市子的。漂亮的琥珀色对市子来说,似乎显得太鲜艳了。

“阿荣已经来了两个月了。”

市子想,用不了多久,连大阪的房子也会被卖掉吧。

佐山事务所位于丸之内一带,那里虽经历了大正大地震和昭和的战火,但仍完好地保留着昔日的风貌。

一到了街树新绿的时节,暗红色的砖楼仿佛也变得年轻起来。

休息了一周的佐山刚一走进事务所,大家便纷纷走上前来关切地询问他的病情。

“碰上这阴雨连绵的鬼天气,身体有点儿不舒服。”佐山含糊其辞地答道。

佐山讨厌提血压高这事,仿佛自己已经成了老人似的。他想尽快把这件事忘掉。

阿荣站在桌旁,把一张表交给了佐山。原来,在佐山患病休养期间,阿荣替佐山婉言谢绝了一切来访和邀请,并把这些都一一记了下来。

“咦?在家里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您这些只会增加您的负担。”

无论是电话还是来客,表中都记录得十分详细。调查案件的原稿也都抄写得工工整整。

很显然,阿荣为佐山工作十分努力,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令佐山也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下午,佐山去法院转了转,一个多小时以后,他回到了事务所,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佐山顺手拿起一本美国杂志,浏览着上面的照片,这时,一个姓张的中国人来找他了。

这位张先生从前曾因触犯了经济法而请佐山帮过忙。打那以后,他就时常来事务所咨询有关法律事宜,并且还请佐山吃饭。

佐山夫妻曾被邀请去过位于麻布龙土町的张家。

那是一座战后建起来的房子,除了车库和客厅以外,其余的部分都是纯粹的日本风格。年过五十的张先生喜欢穿素雅的和服,看上去俨如一位日本老板,说他是中国人,别人几乎都不敢相信。

据说张先生是十二三岁的时候来日本的。现在,他同日本妻子、岳母及养子一起生活。听说他的养子是个日本孤儿,在产院里生下不久,就被抱养过来了。那个养子今年二十出头,张先生对他视如己出,对岳母也视同自己的亲生母亲。

除了这个由陌生人组成的和睦家庭以外,张先生在外面还有一个为他生了孩子的小妾,她现在经营着一家酒吧。

佐山夫妇应邀来到他家时,市子为他的这种生活惊讶不已。

张先生对岳母一口一个“他外婆,他外婆”,叫得十分亲切。

肌肤雪白的妻子穿着入时,但长得并不漂亮。她有时还跟张先生一起去小妾的酒吧,佐山听到这些,连忙阻止说:“太太,那样做可不妥呀!”她母亲也赞成佐山的意见。因此,母女俩又吵了起来。

张先生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他依然谈笑自若。

佐山与张先生坐在有屏风隔出的一角谈着话,这时,阿荣送茶来了。

“小姐长得真漂亮,是什么时候……”张先生虽然面对着佐山,但这话好像是对阿荣说的。

佐山向张先生介绍了阿荣。

不过,张先生对佐山生病及阿荣在事务所工作的事则一无所知。

“带这个漂亮的小姐去夜总会玩玩怎么样?”

张先生望着阿荣的背影大声说道。

“今天恐怕……”佐山笑着谢绝道。

“反正今天我要带内人和犬子出去吃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他们也会高兴的。”

佐山只好点头答应了。张先生约他在日活饭店的大厅见面,然后又叮嘱了几句,便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佐山一回到办公室,阿荣便迎了上来。

“方才那个人约我去夜总会,你想不想去?”佐山低声问道。

“啊,太好了!”阿荣兴奋地大叫起来。

“可是,我这身打扮……”

阿荣无所顾忌地撩了撩茶色粉格的裙子。

“这事别声张……”佐山别开脸,“你就穿这个吧。就算是去了,我也不能喝酒,随便看看就回去。”他似乎有点儿不高兴。

可是,阿荣依然是兴致勃勃。

“几点到那儿?”

“我们说好六点见面。”

“那我总得化化妆呀!六点的话,去美容院还来得及。”

“……”

佐山摸了摸腮帮。他的头发不太密,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显得颇有个性。

“这样吧,我也顺便去理个发。你六点直接去日活饭店的咖啡厅吧。咖啡厅在饭店地下一层的最里面。”

他担心阿荣先到那里见了张先生一家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决定在地下一层会合后,一起上六层大厅。

阿荣欢快地扭动着腰肢将打字机罩好,把椅子推到桌子下,然后急匆匆地出去了。

佐山从二楼的窗户目送着阿荣沿着一排悬铃树渐渐远去的轻盈身影。

一个年轻的律师回来向佐山报告说,山井邦子已被确认为自杀了。不知为什么,佐山没有立即打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市子。

佐山从银座的理发店走到了日比谷的日活会馆,一路上看到年轻的姑娘们已换上了夏装。在他休养的这段期间,街上仿佛换了个新天地。

先一步来到地下咖啡厅的阿荣把手举到耳旁,向佐山招手示意。

“伯父,这下您精神多了!”

“等很长时间了吗?”

“不,我很高兴。我们总是一起回家,一起去事务所,这次在一个新的地方碰头……”

“……”

阿荣的柔发中散发着从美容院带来的淡淡的幽香。她化的妆比平常浓艳了一些,面庞显得更加俏丽妩媚。

佐山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青春气息。

“阿荣今年二十还是二十一?”

“我是属鼠的。”

“你还知道旧时的属相吗?我也是属鼠的,正好比你大两轮。”

“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喜欢您了!”

佐山轻轻地笑了。

“放心大胆?就像是哄小孩的游戏?”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

“那个中国人怎么还不来?”

“张先生他们一家在楼上等着我们呢!”

佐山带阿荣离开咖啡厅,乘上了自动扶梯。

在大厅里,佐山与张先生一家寒暄了一番便坐了下来。阿荣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不时地望着佐山,宛如他的情人一般。

“伯父,那位上楼去的先生……”

“嗯?”

“他是不是清野先生?我和伯母见过他。”

“在哪儿?”

“在东京会馆,是上次看完电影以后……”

“咦?”

“怎么?伯母没告诉您吗?”阿荣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叫清野?”

“我想……大概是的。”

佐山寻思,莫非是渔业公司的那个清野?佐山虽未见过他,但在为他们公司打官司时,曾听说过清野这个名字。

方才佐山也看到他和另外三个人在大厅里谈话,现在大概是要去餐厅。

他站在楼梯上回过头,那爽朗的微笑、坚毅的目光及强壮的肩膀尽收在佐山的眼底。

然而,市子怎么会认识清野呢?她为什么要隐瞒与清野见过面的事呢?

“昨晚光一的事也有些蹊跷……”

既然是在大厅会合,原以为会在饭店用晚餐,岂料张先生却把他们带到了一家关西菜馆。阿荣来东京后第一次尝到了红烧鸡肉,她吃得非常高兴。

佐山已经想走了,可是,有张先生的妻子和儿子在侧,另外,阿荣正在兴头上,所以,他不愿扫大家的兴,于是就决定跟他们一起去夜总会。

来到夜总会刚一落座,女招待就走到桌旁为他们点上了蜡烛。阿荣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鲜、好奇。散布在天井上的照明灯闪烁着宛如繁星般的微光,桌上只有一只蜡烛,偌大的夜总会里显得很暗,连邻桌人的面孔都看不清楚。

对面和周围立着几根树根似的奇怪的柱子,像是分别代表着男人和女人,女人可以隐约看出腰部和臀部的曲线。据说,夜总会的整体装饰采用了象征宇宙的设计,黑洞洞的天井上用红、蓝荧光涂料画着一些奇妙的线条。

在若明若暗的光线中,阿荣的面庞愈发显得白皙、娇艳。

“怎么样?请您……”张先生的儿子请阿荣跳舞。

他叫和夫,时髦的黄衬衫配着一条灰鼠色西裤。佐山觉得他有些流气。

“我就愿意这么看着。”阿荣胆怯地说道。

据说,这里可以容纳很多客人,光是女招待就有二百五十人之多。阿荣似乎被这阵势吓住了。

“你不会跳吗?”

经佐山这么一说,阿荣呷了一口杜松子酒,壮了壮胆说:

“那么,就跳一个……”

舞池里只有六七对男女在跳舞,女招待们都穿着袒胸露背的晚礼服,阿荣的那身普通的衣裙在这里反而很显眼。乐队演奏着低沉的乐曲。

一旦进入舞池,阿荣就跳起来没完,她连着跳了三四支曲子也不下来。

阿荣从和夫的颚下转过脸,向佐山促狭似的笑了笑。佐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又无处发火,仿佛是自己身边的东西被人顺手拿走了似的。

“这姑娘真不错,看样子很单纯。”张先生对阿荣赞不绝口。

“和夫交了许多女朋友,总是花钱,真拿他没办法。”张先生的妻子也在一直盯着他们,“要是有好姑娘的话,我想让他早点儿成家。”

“那姑娘可不行!”

佐山立刻一口回绝道,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不行?”张先生反问一句,然后,向佐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正当佐山苦于无法作答时,阿荣回来了。

阿荣抹了一把沁出汗珠的额头,又喝了一口杜松子酒。

“他跳得太好了,我实在不愿停下来。乐队也不错。”

听阿荣这么一夸,和夫似乎又来了精神,稍事休息后,他又邀阿荣跳舞。

岂料,阿荣却像蝴蝶似的挥了挥手,冷冰冰地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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