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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芳草碧连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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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
凉风习习，我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托着腮看着书，品着石桌上冒着热气的碧螺春，花园里娇艳的花不时飘来阵阵清香，心情舒畅极了！
“小姐，老爷回来了！让你去老爷的房间。”府里的仆役过来禀报。
“知道了，我这就去！”怎么让我去他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商议不都是在书房的吗？还有怎么也不通知我去接他，就直接回府了？
“外公，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让我去接你？”我来到外公的房间，看到屋内陈列了许多的古董和书籍，类似于一个小书房。我很少进过这个房间，对于外公让我来这儿见他感到十分的不解与困惑，不过肯定有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了。
“芳草，过来。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坐在书桌旁的外公看见我进来，开心的招呼我过来，并递给我一个叮叮当当响的小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我翻过来调过去的仔细瞧着，好奇的问。
“这是西洋闹钟，报时用的。”
“有意思！咱们的商铺可以进一些来卖！”我在商言商的建议着。
“挣不了几个钱。咱们的商铺都是做大买卖的，这种小东西怎么放在眼里。”外公不屑地说。
“外公，你这可就不对了。虽然咱们是商人，也不能总是向钱看。如果做什么都是考虑到钱的话，多无趣。不过，我觉得在碧湛王朝的国都会赚钱的。那儿都是皇亲国戚和有钱人，肯定乐意买这种消遣的小玩意。”我分析着说。
“好了，我来是由别的事和你商量！别竟扯这些没用的。”
“是，外公。”
“听没听说，碧湛王朝的新皇要全国选秀？”外公探究的眼神捕捉着我的表情的细微变化。
“听说了，怎么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已经和很多的人谈论过这个恼人的问题了，不想外公也来掺和一脚，很烦！
“你想进宫吗？”
“我长得一般，又不是皇亲国戚和朝廷大官的女儿，希望不大！”我气定神闲得口气彻底气恼了外公。
“我不和你打哑谜。那个无能的新皇帝要选妃，你要不要去？”外公直截了当地说。
“去！但不知道怎么去？我没有倾城之貌，通过正常的选秀的话，我可没有把握过关。”我把玩着手里的西洋闹钟，事不关己地说。
“兵部尚书李威是我的挚友，你以后就是他的女儿。昭和一年元月25进宫！”外公说完，等我的反应。
“作为他的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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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女也行，亲女儿也行。你李伯伯常年征战在外，有多少孩子皇家也不会细查的。”
“我要做他的义女！”我坚定地说。我不想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去面对他。我在赌，赌他是否会一眼就认出我；赌他是否还会记得有我这个人；赌他是否已经爱上了别人；更赌我对他的那份依恋能否得到回应，还是伤痕累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义无反顾。谁让我先爱上了他！因为爱他，自己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是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随你！把这些礼物拿出去给他们几个。你出去吧，我累了！”外公指了指桌子旁的一个大包裹对我说。然后疲惫的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恩，外公，你好好休息。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我扶外公躺倒床上，给他盖好被子，随手关上了门，离开了。
来到他们几个住的地方，看到风在练剑；星在看书；云在梳妆打扮；月在鼓捣他的瓶瓶罐罐；只有憨厚的辰在尽责的看账本。
“这是给你的娘娘腔。”我把一个做工精致的象牙做的梳子丢给云，云慌乱的接住我丢过去的梳子。
“给你的辰。我发现只有你工作最认真了，奖励你一个金算盘。以后一定要再接再厉，为方家做牛做马。”我拿给辰一个金玉做成的算盘，拍着他的肩膀，调侃地说。
“小可爱，猜猜我给你的是什么？”我像小时候那样捏着月的脸颊，恶作剧般地说。月的脸再也不是小时候胖乎乎的的样子了，现在月棱角分明、英气逼人，不知道要让多少姑娘伤心了。
“不知道！”月挡开我的手，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不搭理我！
“哼！”我把剩下的放着礼物的包裹丢到月的瓶瓶罐罐上，气呼呼的离开。
“你？你从小就欺负我，长大了还欺负我！”月看到撞倒在地，摔坏的药，生气地说。
“我高兴，你揍我呀！来呀，怕你！”我撸搞了袖子，挑衅地说。
“你？”月扑过来，快扑到我身上时，被风给挡住了。
“反了你啊，知不知道我是你主子啊？”我掐着月的脸，恶狠狠的说。月被风抓住，动弹不得，只能任我欺负。
“芳草，你别闹了！”风看到月快要被我气死的样子，不忍地说。
“好啊！”我高兴的放开手。
“你是不是快要进宫了？”风专注的望着我，静静的等着我回答。
“恩，还有十天。”我垂下眼睫，小声地说。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就要分离了，还是不舍得。
“我知道了！”风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微垂下头，掩饰着眉目中的深深寂寥。
“这个给你，很漂亮吧！”我从包裹里掏出一个装饰着珠宝的小匕首，递给面前的风。
“谢谢！”风接过我递过来的匕首，仔细的看着。一时间，大家沉默不语。
“都是我外公送的，我只是借花献佛，不用谢！” 我轻声笑言，然后微扬声，依然盈盈笑意在唇，看着风说。
“你们忙吧！我走了！”说完，告别了大家，离开了风云星辰月住的地方。过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很长时间，渐渐熟埝的地方，离开让我可以敞开胸怀拥抱的大家了。这么想着，竟十分的伤感与不舍起来。我不由自主地回眸深深的望向他们，发现大家一直目送我离去，我慌忙撇开视线不去看他们……
第二十八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3
昭和一年元月10号。
芸娘忍不住泗泪滂沱。朦胧中听任芸娘为我一一打点好行装，整理好妆容。
门外，兰舟催发。
我一步一回头地登上了小舟。
氤氲的暮色中，昔日柳掩波回的桃花渡，莲花式圆顶高耸的古亭，还有雪地蓑翁似的苍老身影和雪地红梅似的娇小身影……渐渐远去，渐渐模糊，直到水天苍茫一色……我还是失魂落魄地伫立船头，不肯回仓。
我拿着外公给我的书信甩开风他们独自一人去了碧湛王朝的国都——花都。风他们几天前在我的要求下被外公一一分派出去处理分号的事物去了。如果知道是我故意躲开他们独自上路不知道要多生气？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人总要自己去选择自己的人生，独自走下去，我没有权利把他们也牵扯进来。我想有他们会明白我的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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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倔强的选择独自上路，但泪水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风，我很挂念你们……
“姑娘，到了。这是花都的护城河——花若河，再过一会就到内城了！”船夫一遍撑船一遍兴奋的对我说。
我撩起船舱的布帘，欣赏着旖旎的花若河。
夜幕刚落，听见花都城内已是锣鼓喧天，华灯齐放。花若河上更是热闹非凡。只见两岸人家珠帘半卷，灯火通明。花若河上，一艘艘小船、百什艇首尾相连，逶迤而行，幢如一条彩龙。龙头到了大中桥，龙尾还在武定桥。船上吹拉弹唱，杂耍百戏，应有尽有。艺人们一个个争奇斗艳，使出浑身解数，两岸的人大声叫好，他们表演的越是起劲。乌篷船上挂的羊角灯像连珠一般，映在水中，水火激射，流光泻影，美不胜收，整个花若河异常热闹。
“船家，今怎这么热闹啊？”我看着热闹的花若河，情不自禁的问。
“今天是‘摆龙节’。黄帝每年这一天，都出来‘敬天’，以祈求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因为今年，新皇帝刚刚登基，所以今年格外热闹。”
“哎……只是，听说我们这位皇帝活不长，所以今年选秀女，都哭着不愿意嫁呢？”船家添油加醋的说着听来得小道消息，感慨不已。我突然要为我这位未来的夫君感到悲哀了。哪个皇帝选秀，选的这么窝囊地。
“姑娘，到了！”船家说完，跳上岸，系好绳索。我撩起船舱的布帘，起身打探着热闹的花都，迟疑的上岸。
花都城的大街小巷，也是人潮涌动，欢声鼎沸。只见一条条用竹、木、纸、布扎成的火龙游走在人流中，追踪着红色的宝珠忽而高耸，忽而低伏，蜿蜒挪腾，令人心旌神摇。
“快点，快点。火龙要吐罗汉果了！”一群人围着火龙追逐，高兴的尖叫着。我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山竹朝我砸来，我慌乱的用手接住。一时间，我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大家看着我欢呼着，我拿着山竹更加困惑的看着欢呼地人群。
“我没有接到！”
“我也没有！”
“那个人运气真好！”
“是啊，差点我就接住了，结果从我手上滑过去了。”我困惑的听着人们议论纷纷。心里疑惑着——这个普通的山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姑娘，你运气真好。传说每年谁接到这个‘罗汉果’，一年都会好运不断呢？”旁边的阿婆高兴的看着我的手里的罗汉果，欣羡的说着。
“给你吧！”我看到阿婆十分的想要这个山竹，便递给她。
“姑娘，这火龙赐给谁的就是谁的，我怎么敢违背火龙的旨意接受呢？姑娘，可不要害我！”阿婆有点生气的说。
“对不起，我是外地人，不懂你们的风俗！”我对着有些气恼的老阿婆愧疚地说。
“姑娘，见外了！好好拿着它，不要让你的运气跑了！”
“恩！”
经过刚才的变故，我继续逛着这个热闹陌生的花都。明亮的灯烛，热闹的人群赶走了黑夜。如果不是别人提醒，我还真误认为我置身在白天，而不是黑夜。那高耸的银楼缎号，招幌飞扬的茶寮酒坊，墨香诱人的书店画铺，还有五颜六色的布市，比比相连，错落有致。那“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的夫子庙一带更是人来人往，一片喧哗。叫卖糕团酥饼、松子蜜枣、百叶干丝、灯园油槌、梅子山楂的小贩提篮挑担，高呼低叫连成一片。卖鲜瓜果的农妇，挎着自编的竹篮，操着花都的方言，向路上行人兜售着生意：
“新鲜的鲜瓜果，好吃便宜了！”
“给我一个！”我向农妇买了一个香瓜。甜甜的味道，留在口中飘逸。不一会的功夫，我已经买了好多的东西。我兴奋的在热闹的街市，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天色渐晚，人流渐渐的开始变得稀少。
此刻，我步履沉重的游荡在花都地街市。兴奋过后，疲惫、寂寞、对陌生环境的恐慌感向我袭来。由于刚才光顾着玩了，忘了投宿，店家早已经打烊，我只能侥幸的希望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这种荒凉感侵袭着我。
来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突然有人在背后用布捂住了我的嘴，我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就混了过去。
“是迷｜药。太大意了，这下完了！”昏过去之前，我这心里这么想着。
“小姐，您醒啦？”有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语气中掩饰不住喜悦。 小姐？！我循声看去，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床前站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件淡翠绿的裙，梳着两个小髻，面容清秀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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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两眼直直的盯着床前的小姑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才一字一字的问。
“这儿是丞相府？”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看着她，努力微笑一下说。
“我也不知道。我刚进府，就被分派来直接服侍小姐你了！”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很喜悦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莲儿。如果小姐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给我换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很好！”
“莲儿，小姐醒了吗？”
正说着，从外面又进来一个丫头模样打扮的小姑娘，和莲儿年纪相妨，但生得艳丽些，珠圆玉润的，声音也更柔媚响亮些。
“刚醒过来。”春柳略带责备的说
“茜儿你小声些，小姐刚醒过来，小心惊吓着。”莲儿略带责备的说。
“我去告诉老爷！”茜儿一阵风似的走了。
“先把水给我，我口渴了。”莲儿立刻上前扶起我，让我靠在床头，我就着莲儿的手喝下水。
我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了些，看样子，他们暂时不会伤害我。我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正在我沉静在思考中的时候，听得外面人声传来，门被推开，继而有一个威严的戴着高帽的老人走了进来。
“小姐，老爷来了。”又是那个茜儿，携着一股凉风站到床前，高高的声说。
“我看得见，不必你如此大呼小叫，远远站开了，我刚刚醒来，禁不住你携来的凉气。”
敏眉头一皱，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地方，莫名其妙成了丞相府的小姐，看茜儿双眉一挑，杏眼中藏不住不屑，心头便不由的涌起几分厌恶，脱口说。
“你们都下去吧。”刚才进来的老爷厉声吩咐到。
“姑娘，可知我为何要请你来？”那个奇怪的老爷沉稳的说着。
“我等你来告诉我？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我喝着莲子羹，头也不抬得说。
“看来这位姑娘也是位聪明人，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你代替我女儿进宫做皇后！”
“这等好事，为何找我！应该有好多人求之不得吧？”我挑高眉，疑惑的问。
“因为你和我女儿张得很像！最近我在花都城里找了不少时日了。昨天总算是找到一个了。虽说宫里的人没见过我的女儿，但找个像的最保险。老夫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他撸着胡须，胸有成竹地说。
“可否告知，你女儿不愿意去皇宫的原因？”我处变不惊的说。
“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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