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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颜,时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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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翻来覆去一大通却仍忆不起对方是谁。

“原来是东寰集团顾总裁的千金顾小姐。”若昭先替她打招呼。

顾小姐梨涡轻陷,却把手巧巧伸到时好面前,“你好,曲太太,顾之惜。”

时好背脊忽地一激灵,心想:去了一个廖雨蒙,来了一个顾之惜,草木皆兵,缘来她们都是曲棹西先生花名册里的要员。

而东寰,她更加清楚,爸爸生前最后一项单子是与德国一家知名企业进行医疗仪器的联合研发,也是洽谈进程到关键时刻被东寰横插。东寰不过是近几年才逐步涉及这一块,上升势头却很快,旗下几个子公司都已上市。

时好自然升了敌意,只礼貌性地微笑,浅浅握了握顾之惜的纤长矶指,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掌温热,只觉得摸到一寸光滑的冰凌。刚想叹,所谓美人如冷玉,一低头,却是一个不小心摸到了人家中指上的一枚鸽子蛋……

顾之惜刚想说话,却被人拍肩,她回眸舒眉,唤一声“爸爸”,她挽住父亲介绍道:“你看,棹西的太太。”她称时好为“曲太太”,仍叫他“棹西”。

东寰总裁顾震宇这样的人物也早早到场了,时好自然要同他招呼,只觉他兴许与爸爸是一样的年纪,身形也瘦削些,却依旧是容貌甚伟,一派雄姿英发,望之俨然,上帝不公。

可时好不喜欢顾震宇那双眼睛,时时透着一股刺穿人的阴鸷寒凉。

顾先生说:“是沈小姐,我知道你,我与你父亲也是旧识。”他那种身份自然不会与她平辈论交。

时好还不及回什么,他又温敦地说:“令尊一去,却促成你同棹西的姻缘,横征总算是有惊无险。”

19、Chapter。 18 。。。

顾之惜也跟着明眸微动说:“前些日子我也持有一点横征的股票,不过这几日似乎不大好,已经让人抛了。”

时好一听就暗暗掐自己手心,难以置信。

若没有听错,这是……在讽刺她?顾震宇一个身价近百亿的大集团总裁,居然带上女儿嘲弄她一个商界三流新丁?还嘲弄得这般容色常和,浑然天成。

她一下就有些懵了。

这时,只听会场外一阵热烈骚动,简直鼎沸,显然有什么大人物到场,四个人注意力齐齐被吸引。

时好故意背身对顾氏父女,庆幸千钧一发能被不知名人士救场,连忙松口气,抬眸只见门口走进来的正是廖雨蒙,她挽着别人,身上是一条碧水绿及踝的丝绸裙,青铜唇色,顾盼飞扬,一扫前几日的颓气。

时好含颔,今天这种场合,合该是各色闲花野草大集会的日子,不想胳膊被若昭不知轻重撞了下,只听若昭微微急躁地低声说,“总裁,曲先生来了。”

时好这才再度举首,只见廖雨蒙挽着的男士,面色清俊冷淡,正是多日不见的棹西。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没见,想我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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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闻到身后一丝清冽如玉珠落盘的薄笑,自己现下处境像为活动招来的鲜花小丑,可如今之计只能勉强稳住,她唇角微翘地轻拍了拍若昭的手示意安抚,自己却只莞尔立于在原地。

果然,棹西很快看到时好,他略一沉吟,俯首与廖雨蒙耳语两句便放下她向时好走来。

~奇~廖雨蒙亦礼节性朝时好点头,时好回应她,如若无事。

~书~她对已到跟前的棹西懒懒一笑,说:“怎么才到?”

~网~棹西则低头揽住她的腰,温言道:“曲太太饶命,曲先生没有人开道,堵了一会。门口又遇到廖小姐,只好陪她走过场。”

时好伸手帮他小心扶一扶领结,软声浅颜:“你看,谁打的,不够正呢。”

棹西不语,只望着时好唇上闪得点点珠光,眼内温柔地笑。

转眼两人又旁若无人的亲密,连若昭也看不懂,她只觉得自己后颈疼,显然又做了一回池鱼——顾之惜的眼神将她也一并扫射。

棹西这才同顾氏父女打招呼,文质彬彬,“顾世伯,惜惜。”

顾之惜婉笑轻言:“棹西你不够意思呢,娶太太不请我们观礼也就算了,连糖也没有一粒。”

棹西谦和有度地一笑,说:“你都这么大了,还要跟小时候一样缠着我讨吃糖?那么,明天我就让人送到府上。”

顾之惜略略尴尬地笑起来,顾震宇一直不言,此时也不过“嗯”了一声,点一点头,便要和女儿一起走开,与棹西擦身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

时好那边则有一个轻灵地声音在她耳边说:“曲太太,你这身浪雯快过了两季了,尺码似乎也小了点,穿衣服也要量力而行才是。”

她则婉婉有仪地答:“谢谢顾小姐提醒。”

待那对飞扬跋扈的父女走远,棹西就放开扶在时好腰上的手,与她相视几秒,脸有点板,目光如炬,沉声地说:“怎么脸色这么差?”

时好听他这样说,也不接话,掩唇轻笑了好一阵子。

棹西不由挑起眉毛,调中含怒,“你笑什么?”

时好这才收声,“我是赞你,好眼力,能透视。”然后有点顽俏地指着自己的脸,“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几十层粉,照镜子都未必认得出自己,你居然还看得出我的脸色好坏。”再偷偷抱拳,“佩服佩服。”

棹西终于忍不住被时好逗笑,扣起指节刮她的鼻尖,说:“鬼灵精,动作幅度这么大一会被拍丑照回家又有的懊恼了。”

时好这才发现棹西笑起来嘴角会向里弯,也露出一排细细的牙,麦色的皮肤衬着,更显得齿白。

“顾震宇跟你说什么?”棹西问。

“你跟他怎么会认识?”时好反诘。

“噢,他跟我父亲算是同乡。”棹西从容地答。

时好心里明白,老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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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很瞩重这一层关系,却依旧斜视他,“是么?我还以为人家想招你入赘。”谁让这一闹,她真是什么头疼脑热一下就好了,真是被他锻炼得越挫越勇。

棹西拾起她的手,捏一捏她的青葱细指,说道:“也不无可能,可惜我已被别人抢先盖章。”然后带着她挽住自己的手臂,说:“走,去拍照。”

她本能地退一步,“我不喜欢占那种风头。”

“今天你不占也不行,一会还要受访。”棹西稀松平常地说:“我以曲太太的名义捐款。”

时好“呵”一声,倒不吃惊,只惋惜叹言:“早知道横征那张支票上少填几个零,想想就肉疼。”

“就这么点出息。”棹西摇头,他携着她入席。

主办方多有心,让廖雨蒙给时好搬纪念奖座,两个人在一片连绵不止的闪光灯里拥抱,廖雨蒙更略略躬身对着话筒,甜蜜地说:“刚才曲先生托我在台上问一问曲太太,什么时候准他回家。他说流感已经彻底好了,是不是可以不用再住游艇?”

台下所有人一下都开怀,时好也错愕连忙看棹西,他正低头握拳抵唇,不露声色,明明在笑。

时好窘起来,耳根也烫了,也不答,只对座下扬扬手,盈逸下台。

她回位,一直偷偷掐棹西手臂,他一边忙着在桌面底下同她交缠,一面还能同邻座的商界人士笑谈时下经济热点,这让时好有一种羞耻的快乐。

颁奖之后又是群舞,节目一环接一环。

舞池里蓝调悠转,若姿翩然,她却在边上再度拒绝棹西,“我肯定踩坏你的脚为止。”

棹西狡黠地问:“该不会是为了一会可以猛踩我所以先寻好借口?”

“把我看得这么小气。”时好侧在他耳畔,轻声说,“我倒是有点想离开了,这儿空气里全撞着各种香水味,够呛,你不觉得?”

棹西端起吻啄她白皙如脂的手背,带她起来,“那我们走。”

“可以么?”时好又觉得这么早退场不太好。

“为什么不可以?”棹西却不以为意,反而将脸一扬,有点无奈地说:“反正我那张填了这么多零的支票已经递出去了。”

时好含笑不语,只由棹西牵着出场。

路上,时好说先不回家,突发奇想得让棹西着司机将车子在城里一圈一圈地绕着开,还问他:“这种加长车里应该有酒罢?”说完又转过脸隔着玻璃欣赏城市灯光。

棹西不言,去取了酒和高脚杯出来。

“怎么是果酒?”她接过细颈酒瓶,望了一眼里头透粉色的液体。

棹西又拿出一盒松露巧克力递给她,说道:“若昭跟我说你没吃东西,先垫一垫。”他见她难得有兴致,也不忍打扰。

“嗳呀,忘记和若昭说我们先走。”时好这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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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让侍者给她递话了,还有你们公司的车也会一并开回去。”他妥然宽她的心。

她听了才低头拨开巧克力的盒子,然后半靠在窗上,明亮地笑,“棹西,这酒也是一半,巧克力也是一半,是从前哪位女朋友留下的?”

棹西正关柜子的手僵了一僵,缓声道:“明天我就让人买新的。”然后合上柜门,坐回时好身边。

时好见他脸色不好看,怕是自己又说错话惹到他了,也缓和地说:“我开玩笑的。”她举一举酒瓶,兴奋地说:“来,我们喝酒。”

棹西托着杯子却帮她倒了浅浅一个底,她却不乐意,将嘴一撇,“这么一点,半口就没了。”

棹西微笑说:“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高兴。”也由着她,倒了半杯,却怎么也不肯多倒了,告诫道:“你是空腹,巧克力也烧胃,所以不准你多喝。”

时好冲他吐小舌头,嘟囔道:“曲棹西,小气鬼。”

棹西心下不由软了,抚着时好垂下的碎发,有一点幽软的香气,他说:“头发这样弄很好看。”

时好却不理他,小心就着杯沿喝一口酒,一下就小皱眉头,哼了一声道:“根本是草莓汽水,哪里像酒?也好意思的。”她偏过脸征询棹西的意见,“你说是不是?”

车里的小灯并不亮,透着微光,棹西看着时好手中的高脚杯,素亮弧润的杯壁上她留下了一弯紫茉莉色浅淡的唇痕,像抹了一层蜜。

时好见他怔然不接话,只好再自顾自安静喝起来,蓦然间,她被他猛地顺势拉到怀里,还来不及提醒他小心杯子,他滚烫的唇已经印上了她的。

时好没有挣脱,这一次,她温顺地倚在他臂弯里,任由他的舌头灵巧地一下撬开自己的齿关侵进来,棹西吻她的时候,衬足他的为人,即便是小心谨慎的开口,也总是倚势霸道的结束——非要两个人一起刺刺地疼起来。

可这一回,又许是刚刚那点酒的缘故,只觉得两个人鼻息里都沾染了一股草莓那种新鲜酸甜的芳香,时好觉得好受很多。

棹西与时好绵软地唇齿交缠了一阵,也觉得她今天太和气,不禁中途停下,双眉紧锁地凝视她,又捺不住再俯身去啮她小巧的耳廓,玩味地说:“今天怎么这么乖?”

时好听他这样说,只若有似无地默笑,脉脉芳洁的气息拂过他停留在她颊侧的手背上,有温温热热的痒。

棹西见她不反抗,脸上却有一圈胭脂色的红晕,只托住她的下颔,又再度深深吻下去。

两个人谁也不肯先闭眼,时好觉得棹西的眼神仿佛透骨入髓,愈发觉得这吻幕天遮地,只好先阖目。

棹西听到她呼吸逐渐不平,心中更欢喜,扳过她的腰身体前倾,唇仍是不放过她的,更想把她柔柔放倒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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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皮椅上。

不想,时好身子才斜下一点,才自混沌里初醒,就用拿小臂撑住自己,手指也揿到轻软沁凉的牛皮里。

“你想干什么?”她轻嗔一声。

“你明明知道我想干什么。”他整个人笼着她,哑然失笑。

“司机在呢。”她抽出手指一指前头,明明隔得老远透过玻璃才能看见一个隐约人形,背后看着也不动,像木偶。她觉得这种气氛诡异。

他却轻笑一声,又埋首去啄吮她一侧裸出的滑肩,缱绻流连,口中含混地说:“他听不见的。”

时好神志尚清明,见棹西神色已深,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大力抵着着他的胸膛,却不徐不疾地说:“你还是老实点罢。”

棹西胸口吃了力就知时好真是拼命在阻她,只好遵言作罢,扶着她直起身来。

时好才见到那只高脚杯已经自深灰的地毯上滚地老远,自己白色的裙下摆上也已经有一大块酒渍,颜色像是保加利亚的粉玫瑰,也并不抹,已经吸到衣料里去了,来不及了。

“我赔给你。”他见她对着污渍发呆,以为她在意。

她这才抬起头来灿然笑道,“没关系,一件裙子而已。”

外头暮色已沉,更衬得时好的双眸流璨,棹西叹口气又揽住她,他轮廓有致的侧脸贴在她温温的额头上,屏息静气地问:“告诉我,这几天,你都做了点什么?”

时好低头半倚在他胸上,手上反而滑稽地抓过那瓶酒不放,一直不停晃荡,看里头的气泡逐个逐个升起,又逐个逐个裂开,有点稚气地说:“上班,下班,又上班,又下班,再上班,再下班,没了。”

棹西佯装薄怒,两只手臂裹得更紧,“怎么没有想我那一项?”

倏忽间,时好悄然地起了笑意,“之前没知觉,刚才见到你,才发觉想。”

时好的话,如月清辉似地散下来,有明晃晃,皎洁的光流于棹西心间。他正欲开口,却见怀里的时好竟然拧开酒瓶盖子就着一支酒仰头直饮,匆匆间已灌下去近一半,连忙拔下她手里瓶子,忧急地吼:“你这是干什么?承认想我就叫你这么难受?”

时好颓倒,无辜地看着他,“喂喂,是我口渴得要命。”又有点迷蒙地说:“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我不会骗你。我不大会骗人,需要学么?你教了我这么多,又会不会多教我这一项?”

棹西缓了缓神色,交绕着时好的手指,歉意深然,“对不起,时好,刚才我来晚了,我的确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果然若昭告诉我说……”

“她这倒戈倒得一点道理也没有了。”时好听了就骇笑,随即黯然道:“如果这点点委屈也受不起,太枉做人了。你要知道,顾小姐的脸色可比我之前的主编好看多了,你也不能总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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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得我太好,是不是?你看我,什么都要你手把手,这样看来,我注定不会是一个好商家。”

棹西则沉稳地说:“很多事,不是有人愿意教有人愿意学就可以会的,就比如:毫无愧悔地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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