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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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开学就是大二了，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浪费？
　　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更靠近目标一些更近一些？他也不是不迷惘不茫然不无助的，奈何他的意志真心不是一般人能抵的顽强，这些消极情绪笑一笑就被打压了去罢了。
　　也是在那年里，他报名参加了明年08奥运会志愿者的选拨。
　　光都城里报名的人数就高达好几万，尽管志愿者需求量也庞大，但到底逃不过各项严格的筛选培训。所幸的是，经过好一番的测试面试，从W大挑选出来的学生志愿者数目相当的可观。一来W大的学生对语言的掌握也比较好，二来奥运期间对外语的需求也大，综合这两点，身在W大阿拉伯语系的萧禹也很荣幸地被选上了。
　　然而，被选上才堪堪是个开端。为了一年后世界瞩目的奥运盛事，这批被筛选出来的志愿者将会在未来的学期里接受各项能力的评估，不但要求成绩要保持在一定水平上，还要定期参加志愿者协会举办的各项礼仪培训形象指导，总之就是各种的忙乎。
　　虽然累，但正是在这样忙碌的生活学习培训中，萧禹结下了不少的人脉，这看似无心插柳的人脉网络却插柳成荫般为他往后的发展打下了功不可没的基础。
　　当08年那年的春节到来时，阔别家乡亲人整整一个寒暑的萧禹终于回到了生他育他的南苑。
　　然而，他归去的那座城市里还是没有他所等待的那个人，相应的，那个春节也显得较往年来的更加的萧条。明明是大庆大吉的日子，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今年拜年还是去了他的家，但这次并没能碰巧去年的视频时刻，关于他的所有消息都只是通过双方家长的谈话道听途说而来的。听说，他在那边学的建筑设计，以后要回来发展还能接管他爸的公司，还听说他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城市而转到了更繁华的大城市读书，听说在那里他认识了不少的人，也从那些人里得到不少的帮助，听说他现在过的挺好，还有打算过些日子回国一趟。
　　回国吗？
　　当听说了这个听说时，萧禹还真恍惚了半天。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瞬间，他竟然在害怕，害怕那个人要回国这个事实。
　　准确算起来，他们分开的日子到今天为止都两年零三个多月了，真不敢相信，他们已经这么久没见面了。虽然没有如初中那会那样不理不睬来的久远，但却真觉得这两年有余的时间仿若隔世般漫长。都说他过的很不错，但到底怎么样他也无法知晓罢。
　　如果，他真的要回来了，他到底该怎么办？
　　带着这样的不知所措，萧禹在家过完了他大二的那个寒假。
　　那年的同学会他也有参加，还遇到了好久不见的许芳，当年那个大胆偷吻过那个人的女孩。几年不见，这女生的变化真的很大，曾经那么含羞答答的一个女生，如今竟也能豪气彪悍地跟男生们猜拳拼酒……
　　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看来，这刀对谁也不曾心慈手软啊。
　　再次回到学校的日子来去还是一个忙字，忙着功课，忙着培训，忙着乐队，忙着生活，也忙着找机遇。
　　他知道学校每年都有跟米国大学进行交流学习的活动，去年他就听说了谁谁谁在大二的时候到米国某大学当了一年的交流生回来以后又如何风光之类的话。当初听说的时候，就心动不已，但据说光申请费就高达的一万块，萧禹一颗蠢蠢欲动的心顿时就被打击了个透。
　　钱真不是问题，但问题是没有钱。
　　要怎么做才能既争取到交流名额又不用花钱呢？咨询过，导师说上了研究生就可以申请公派交流学习，学费也可以用当TA的工资抵消。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才大二，还没想到考研那么遥远的事，所以这法子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如果能够进入某家机构当的派外驻扎翻译，那么事情是不是就简单很多了呢？
　　是这样没错，而他也确实试过了，去年暑假在某机构上当受骗成了冤大头一事还在公安局的档案里挂着呢！只没想到，他这走捷径的心仍旧生生不息罢了。
　　之后五一黄金周一过，整个都城都陷入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紧凑节奏中，不止是上班族，连个路人脚程都较往日利索。为了8月8号那天的到来，整座城市的人们都自动自觉进入了一种文明友爱热情好客的情绪中，那段日子来，是萧禹在都城生活那么久以来，真正觉得的“这是一国之帝都啊”！
　　也是在这样普天同庆的时节里，他接到了一通来自大洋彼岸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半天，他仍旧维持着接听时的动作老半天一动没动，不知道的人还真能以为他是尊逼真的蜡像。
　　完了，只见他迅速拨了通电话给的傅帅，风风火火地说想要租用他的房子。傅帅当时正在上的课，听到他那么紧迫的声音便偷偷逃了课去见的他。
　　听他说，他想租房是因为有朋友要从米国过来都城住几个月。这屋是给朋友租的，那朋友是他青梅竹马的哥们云云。等他说完一大堆后，还特真诚客气地恳请他务必把房间租给的他。其实租房这事对傅帅而言算不上什么，反正房子空着也只是空着，借给他朋友住也无所谓。
　　只是，他不大明白为什么萧禹会如此的一反常态。
　　他脸上那样的笑容他记得上一次见是在第一次的选拨赛上他接了通电话后，尽管时隔多时，他却一直记得。那么，这次要回来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当初给他打电话的那位？
　　是的，傅帅猜测的一点不错。
　　蒋卫，萧禹望穿秋水等待的那个人，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在《糟糕》里边被不少亲因为“主角幼稚”一事批判了很多，那时起某蓝心里就开始不爽，所以老是不由自主揪住幼稚这话题说事，各位亲见谅啊，不说出来某蓝会shi的。


☆、第　88　章

　　终于要回去了，收拾了几件衣服几本书以及几样手信，一个小行李箱就足够了。
　　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回去，本来以为会等到足够衣锦时方会起程还乡，却不料中途就打包回程了。
　　如果再不回去，真的怕梁夏会就此毁了。他总说不回去要在这里戒毒，却又一而再地在他不留意时偷跑出去，再这样放任下去，这毒不但戒不了，这人也要没救了。所以，还是回去吧，他陪着他回去，他什么时候把毒瘾戒掉，他们就什么时候再回来。
　　当听到蒋卫这么说的时候，梁夏抱住他痛哭流涕了半天，满脸狼狈地说着对不住他的话，说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没脸回去，他也不敢回去，回去了被梁丽知道他吸毒，肯定会把他给杀了。他怕，他害怕回去，也怕面对的大家……
　　“不回市苑，我们去都城。”
　　这就是蒋卫给萧禹打那通电话的前因，不回市苑，先在都城把毒瘾戒了再回去。
　　“什么时候回来？”过来找蒋卫的时候，韩果站在他家阳台看着远处问道。
　　“不知道。”蒋卫站在他身旁，一身的手足无措。
　　近来没少因为梁夏的事跟韩果闹的不愉快，他知道自己做的有所欠缺，但他真的不能不管的梁夏。他希望韩果能够理解的他，可他又何曾足够理解的韩果？所以为了不争吵，最近都没怎么到韩果家去，尽管知道躲避不是问题，但他是真的黔驴技穷了。
　　这天韩果找上门来，他不是不仓惶的，觉得自己真的亏欠了他，以致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瞥了眼手足无措站在身旁的他，韩果无声地叹了口气，主动依偎进他怀里让他抱住自己，才开口对他说：“我不能跟你回去，疯子会没人照顾。”
　　拥住他，蒋卫说：“你照顾好疯子，我尽快回来。”
　　“我要想你了可怎么办？”紧紧抱住蒋卫，韩果难得表现的脆弱。
　　这个问题蒋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他，他给不了他归期，真的给不了，听罢这样的问话也只能更用力回抱的他。
　　从厕所出来的梁夏抬眼就看到了阳台上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惨淡的脸上眉心顿时深锁。
　　他是知道的，蒋卫跟韩果的关系，从蒋卫第一次把自己交给这个人看顾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了。可这次他并没有像当初听说孟祥喜欢的蒋卫时那样激动炸毛，一来今时不同往日，二来他也不想再加重蒋卫的负担。他虽然没心没肺惯了，却也知道蒋卫这些日子来为了他的事操碎了心，他实在不忍心再让他劳累烦忧。
　　至于，这个叫韩果的人，他会解决的，等他回国回来。
　　离开的那天，是韩果开车送他们到的机场。疯子也去了，临别的时候，疯子满眼的不舍，缠着蒋卫怎么都不肯撒口。最后还是韩果硬拉住的他，蒋卫才得以脱身。
　　“走了。”低眼看着抱住疯子蹲在地上的韩果，蒋卫柔声道。
　　点点头，韩果努力扬起笑容，弯着眉眼说：“走吧，我和疯子等你回来。”
　　“我等你回来”，这话萧禹也曾说过。
　　如果蒋卫还没有忘记的话，就该想起当初他离开国土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泪流了满面却还倔强地笑着对他说过这么五个字。
　　当飞机滑向跑道，渐渐飞离的地面，相遇了白云蓝天，注视着窗外的蒋卫在那一刻才真正清晰起来自己这是要回家了。
　　抱住疯子仰首目送着飞机划过头顶，渐飞渐远后，韩果才重新站起来招呼的疯子回家。
　　飞机上，蒋梁二人坐的是经济舱，跟来时买的商务舱果然差别很大。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都要坐着过去，真心不好受。但没有办法，梁夏卡里的钱几乎都被他花光用来买的大麻，这两张飞机票还是蒋卫瞒着家里偷偷给买的。这次回去，除了萧禹，他谁也没告诉。
　　他是这样打算的，等梁夏把毒瘾戒了，他们就告诉家里人说他们回来过假期再回的市苑，之后逗留到回程时间再回的米国。想的挺好，就是不知道梁夏这毒瘾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戒掉罢了。
　　“还好吗？”飞机飞到终于即将降落之际，梁夏突然紧紧抓住的蒋卫手臂，他那满额大汗的隐忍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毒瘾犯了。
　　咬紧牙关，梁夏只觉得自己快疯了，脑袋里不住有声音在刺激引诱的他，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大麻的渴望，他甚至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液都带着的饥渴，而这种自骨髓里透出来的饥渴似乎正在一点一滴吞噬的他的肉体……
　　好痛苦，他觉得自己真快要死了！
　　“蒋卫！救我！”从牙缝挤出这几个字，梁夏几近耗光了他那仅剩的一点理智。
　　迅速把一团毛巾塞进他嘴里，蒋卫一手抓住他双腕一手紧紧把他的头抱在自己怀里，嘴巴贴到他耳边语气极尽温柔地安抚着他。
　　被毒瘾折磨到神志不清的梁夏早已泪眼模糊，毒瘾犯发的感觉真的太痛苦太难过也太折磨人了，每当这个时候他总忍不住想死了算。每一次犯发的时候，他都觉得他的末日到了。如果不是有蒋卫在，他不会撑到的现在；如果不是蒋卫制止的他，他大概还在不管不顾吸食的大麻；如果，如果不是蒋卫……
　　“先生，你们，需要帮忙吗？飞机即将降落，请……”过来检查安全带的空姐看到他们这一幕惊愣过后很快就专业地开口询问，但在接收到蒋卫看过来的目光后便无声地走开了。
　　飞机终于安全着陆，从窗户看出去，外面已经一片夜色。
　　下飞机离开的时候，每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旅客都会好奇地瞥上他们几眼，直到飞机上只剩的他们二人，蒋卫才总算放开稍微平静下来的梁夏。
　　“能走吗？”从行李架上拿下背包背上，蒋卫蹲下问道。
　　“嗯。”有些虚脱的梁夏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先生，请问……”过来清仓的空姐，看到他们又没忍住开口询问。
　　“麻烦把轮椅……”
　　“不需要！”蒋卫还没把话说完，就被梁夏固执地打断了。
　　闻言，蒋卫回过头看向连撑起身来都没法办到的他顿了下，然后伸手把他扶起来，说：“我们走。”
　　站在一旁一直想帮忙却总找不到时机插足的空姐只能愣愣地目睹这两个大男孩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离开的机舱，直到他们消失在视线范围，才想起来继续查舱。
　　终于走出冗长的登机舱，梁夏却再也走不动了，瘫坐在地上，他双手掩面无声恸哭起来。
　　见状，蒋卫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默默地陪着他哭。等他哭够了哭累了，蒋卫才起身重又扶他起来继续往前走。
　　晚上的机场是孤寂静籁的，站在仿佛延绵无尽头的扶梯上，梁夏紧紧揪住的蒋卫的手臂，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从运输带上取下双方的行李放在推车上，蒋卫才一手扶着他人一手掏出手机给萧禹打了个电话。
　　确定萧禹已经等在的接机厅外，蒋卫才收起手机，圈住梁夏的腰架起他，推着车子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又写了关于毒品的事，但比起《庚》里的许民，梁夏却幸运多了


☆、第　89　章

　　“你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从今天一早起来，就没见萧禹有一刻是停歇过的，忙完这忙那，在他家里转乎了老半天也不见他喊累。如果做到无事可做了，就会看到他对着镜子不停地捣弄自己的头发衣服，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般神经兮兮。
　　或许傅帅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此时坐在前往机场车子副驾上的萧禹整个人看起来更是一脸僵硬的正襟危坐，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他将要接见的是什么国家领导呢！
　　开着车的傅帅于是没忍住说了上面的话，明明不想开口，却还是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闻言的萧禹转头看着他愣了一刻，才傻里傻气地笑了笑，难得不好意思地开口说：“我看起来很紧张吗？呵呵！”
　　“我们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不会错过时间的。”为了缓解他的压力，傅帅终是开口安慰。
　　萧禹还是满脸傻乎乎的笑容，有些二地解释说：“我知道，我没想紧张，可就是忍不住地紧张，呵呵，呵呵！”
　　要薛尹在，看到他这副模样大概得吐槽一句“这娃傻了”。
　　不过也难怪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