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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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在萧禹立于舞台之上高唱灵魂的同时，身在南城的蒋卫却正在篮球场上奔跑着的热血。
　　晚上的室内篮球场亮堂如白昼，那木质地板摩擦鞋底发出的吱咋声几乎响彻整个的空间，篮球的拍打碰撞以及各种叫喊声更是此起彼伏，要是留心，说不定还能听到汗滴的声响。
　　蒋卫今天本来是约了吴辉跟一个法官见面吃饭的，却不料饭后这老小子竟然提议去打场篮球，求人办事的他自然是没有异议，吴辉也闲着没事，人家于是几个电话过去就召集了十来个人，一场比赛在说辞间就拼凑了出来。
　　“那个周庭（长）手腕挺广的，还有他叫来的那伙人，来头都不小，你待会好好表现……”临开场的时候，吴辉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跟蒋卫通了下气。
　　得了他的意思，蒋卫奇怪地定睛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讲，但蒋卫还是有认真地点头答应着。其实，就算吴辉不说，他也是会全力以赴的。
　　可搞笑的是，吴辉口中的好好表现是有言下之意的，他以为蒋卫懂得他的意思，而蒋卫也以为自己懂得了吴辉的表达，到头来才发现谁也没有领悟对方真正的意思。所以那场比赛最后是蒋卫气势汹汹地把人家周庭长一行打了个落花流水并赢得了满堂红，真真把吴辉一张脸都给气绿了。
　　到今天，吴辉才算明白王靳口中提到过的蒋卫的与众不同。蒋卫这小子太实诚了，这样的性格也难得他到现在都还没碰到什么硬板子。要他这样的性格在官场混，没个几天准得被欺负死，也幸亏他走的是建筑这条路。不过为了王靳的事，他最近却不得不跟这些所谓的官僚打的交道，也实在太难为他了。
　　“你小子是叫蒋卫是吧？”
　　“周庭，蒋……”吴辉正准备给蒋卫说句话打圆场，却被周庭长直接抬手挡掉了。
　　“是的，周庭。”蒋卫目不斜视地看着周庭长应了句。身材高大的他随便往那一站都能给人以压力感，更别说老小子周庭长的面前了。
　　板着脸的周庭长一听顿时沉吟了声，接着只见他抬起手就往蒋卫身上招呼。吴辉一见，心下顿时就急了，却不料周庭长突然笑呵着说：“小子不错，打球有我当年的风采，敢打敢拼，有前途。走，洗个澡，吃夜宵去。”
　　看着周庭长说完话转身跟其他人往场外走，吴辉叹口气拍拍蒋卫的肩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不知道这周庭话里真假多少罢了。
　　这天到最后，蒋卫是过了凌晨才进的家门，而在他进屋之前没多久，家里的电话才响过，也不知道是谁给打的。换了身睡衣，他就直接倒下床睡的觉。这样吃喝玩乐的生活确实不甚适合他，他可以打篮球打一天不累，却无法消受那什么按摩捏脚吃香喝辣之类的享乐。不过，再不适应也只能努力克服，毕竟王靳的事都搭在人家的情面上。
　　临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已经两天没见的萧禹，想着还有两天人就回来了，心下一舒，眼帘一垂，人也就入了睡。
　　那通电话其实是萧禹给打的，联盟大赛上他们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冠军，那是Madman有史以来第一个的冠军头衔！尽管这冠军也不过就是个最受欢迎奖，却还是很让他们感到振奋。所以得奖后的第一时间，萧禹就给蒋卫拨去了电话，却不料他手机竟然打不通，打回家也没人接。不是不失望的，但是因为身边还有其他同样兴奋的队友，这样的失望也就显得没那么落寞罢。
　　而那一夜，萧禹一行是在外面过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几个人都一脸宿醉后的沧桑疲惫，尽管年轻，但像昨晚那样的狂欢还是不能太过放肆，偶尔一两次也就够了。
　　之后几个人一块吃了午饭就散了，萧禹跟着傅帅回家，洗了个澡出来就一副要出门的着装，坐在客厅玩游戏的傅帅蹙眉问他上哪去，萧禹说约了人谈事。傅帅估计萧禹大概就是为的这事过来的都城，沉吟了下忍住没追问，只问他晚饭回来吃不，萧禹回了句再说就出门去了。
　　萧禹这次过来都城确实主要是为了“见工”，张帆之前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就是有意请他过来工作，至于是什么样的工作并没有细说，只问了他想不想靠专业赚钱，那时萧禹听了就有些心动了，便决定过来看一看。正好乐队联盟大赛这边也需要他，他便直接过来了，可见萧禹这破小孩那爱一石二鸟的行事作风还是一如从前。
　　跟张帆约见的地方不是在外面，而是直接去的他办公室，这办公室也不是张帆在航空公司的办公室。事实上，在航公他除了一个飞行师的专储外就只有个股东的名衔。他现在所在的办公室是他以个人名义注册的公司，也是萧禹将要见工的地点。
　　萧禹到达地点的时候，张帆还在来的路上，负责接待的女生把他请到公司候客厅等着。经过公司内部的时候发现只有一层的办公室虽然不至于很大，但规模还是相当可观，而且里边的面孔无不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估计这伙人里最大的也不超过三十，就是不知道张帆这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罢了。
　　带着这样的疑惑坐等在候客厅里，萧禹看着面前的咖啡和糕点有些出神的恍惚。
　　“等很久了？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塞车。”
　　“等了十分钟而已。”张帆的到来把灵魂出窍的萧禹拉回了现实，只见他看了下墙上的钟应了句。
　　张帆笑，“待会我请客吃饭也算是赔礼，我们进去再谈。”
　　“行。”也不知道行的是前者还是后者，又或者是两者皆行？
　　一番谈话下来，萧禹算是知道张帆的意思了，请他过来主要是当翻译，但工资不会太高，作为补偿他会享有公司的部分股权，公司盈利了每年分红自然少不了他的份儿。张帆也说了，他这公司刚起步没多久，在里边的员工也全是刚出社会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是雄心壮志的踌躇，而他也乐意给这群人机会跟他们一起打拼一方天下，就看萧禹有没有加入他们一同发达的意思。
　　“你不用现在回复我，我这边什么时候都欢迎加入。你要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待会可以出去转转，大家都是一个年龄层的也好说话。”见萧禹沉默，张帆适时地提道。
　　经过了解，萧禹知道张帆这公司主要分两块，一是翻译，二是IT，也还算是相辅相成的两个专业。可这两块也正正是不好分羹的一块，但估计他所以那么敢干，也是因为家里背景够硬关系够广，不然单凭他一人之力怕是成不了什么气候，试问谁乐意跟个愣头青谈什么合作？也难得他大学这么多年来结识的各色人际，现在公司里头的员工哪个没受过他的带挈？于是现如今把人忽悠过来当的开荒牛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在股份的利诱下，没几个人能抵挡的了拒绝。
　　而张帆的野心也是要从这里开始做大，航公的股份也权当了这公司运营的资金来源，往后成功了再反过来收购更多的航公股权。这样的相辅相成想的挺好，但实现起来却并不容易，走的每一步都需要尽心尽力。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不惜天南地北把人聚拢来的缘故，毕竟，刚出社会的年轻人身价便宜的同时也更有干劲和好忽悠，而寿命也更长思维也更禁得住时代的拉扯。
　　这些自然是不能跟萧禹坦白的，至于他能不能想到这一层那就是他个人的事了，他要能过来为他的事业做一份铺垫，张帆自是欢迎的，他要拒绝，张帆也不过是需要多做点功夫另找他人罢了。
　　毕竟，这个世界，谁没了谁不行，是不是？
　　“我还有点疑问。”
　　“随便问。”
　　“如果我过来当翻译，是要自己接单子，还是公司分配？还有，我想知道公司的具体运营。”
　　“问的好，如你所见，公司现有的翻译有不下十位，每一位除了英语外都有专攻的语种，现在公司阿拉伯语的翻译就一位，我们要扩大跟阿拉伯人的生意来往就必须要增加翻译的人数。至于接单，公司的单子主要我在跑，当然如果你能跑客户，我不介意加大你的分红。”只要他占有公司51％的股份，其他的股权怎么分配，张帆并不十分在意，要能为公司赢利，他不介意多付出一点蝇头小利。
　　之后，张帆又说了一大轮，萧禹认真听着，心里的算盘也一直啪啪啪地打个没停。
　　从张帆公司出来再到跟他公司一行吃过饭，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其他人都很自然地跟张帆这个请客的老板挥手道别，上下级之间的融洽也由此多见了几分。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坐地铁就好。”
　　“那我送你过去地铁站吧，也顺道。”
　　“行。”
　　“……你有没有想过当歌手？”红绿灯的时候，张帆突然问道。
　　“没有。”
　　“搞乐队的不都想出道么？”
　　“他们或许是这么想的，但我志不在此。”他只是因为爱朋克而唱朋克，其他的他并不乐意接触太多。
　　“你们要想出单曲什么的，我可以赞助。”
　　闻言，萧禹忍不住转眼看向认真在看路况的张帆，顿了下才听他说：“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其实主要还是有些防备张帆的主动，这么多年来那么多次的比赛下来都没能出成一张单曲，这下子突然有人看上他们乐队，确实有些让人不敢置信的怀疑。
　　“没关系，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下，决定了再跟我说也不迟。反正我是挺喜欢你们乐队的。”后一句说的倒不算假，那天Madman的表演确实带给张帆不小的震撼，但事实到底是怎样，也就他自个心知肚明罢。
　　＇报备一下＇王靳这个事会拖很久，所以情节基本也要绕着这个事转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某蓝很想问，我这文有那么不能让人有留言的欲望吗？


☆、第　139　章

　　萧禹当初是带着满腔的盘算过来的，回去的时候这满腹的打算不减，反成了两难的选项。
　　Madman一行自然是不知道他心头的这些个千思万绪，只是对于他的离开纷纷染上满脸的忧愁，仿佛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的郁郁难欢。
　　“殿下，有空我们会过去南城找你玩，你也多回来看看我们。”还能这样跟萧禹说着再见话语的也就其中最不懂表达忧愁的甄宇了。
　　相比于他的轻松，傅帅一张脸可是僵的比外头的冰雪还硬。虽然一开始就知道留不住的萧禹，但当真的要送走这个人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心头的苦楚，也就无法做到的扮作什么也不在意了。
　　他想不明白，人与人之间为什么就能有那么大的区别？
　　还是说，这根本不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仅仅是爱与不爱的差别？
　　当年他萧禹能够为了一个蒋卫义不容辞地转身离开，可以做到完全不管被他丢下的那些存在的想法就那样决绝地说走就走。如果这是因为爱，那么他呢？他也爱萧禹，可他又能做的了什么？就算再深爱，也还是留不住这个人。这个人甚至连听他说一声爱都不乐意，他到底还能怎么办？
　　或许，这就是傅帅无法挣脱的痛吧！
　　——明明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明明这个人也知道自己的爱慕，却打一开始就爱而不得。
　　事实也确实如此，萧禹要的从来就不是他傅帅的爱不爱，他要的从来就只是身在南城的那个面冷寡情的恋人，而他即将也要在这个恋人跟自己的前途上作出两难的选择。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也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但张帆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让人心动了，他不得不认真思考起这样的好事，因为他也实在怕错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萧禹看着窗外都城冬季特有的萧条惨淡，在两难的同时却仍不乏想家的归心似箭。而在他迫切回去的心情之下，是站在机场外停车场上仰视着飞机远去的傅帅心头挥之不去的黯淡。
　　再次回到阔别4天的南城，一下飞机就觉得这身羽绒服穿多了，但因为嫌麻烦，他也就没再换过来，心想着“就这么着”地走出了机场。
　　问蒋卫有没有来接人？
　　答案是肯定的，肯定没有的肯定。
　　萧禹也不在乎，跟蒋卫计较这些莫须有的实在一点意义也没有。蒋卫本来就不是个浪漫的人，可能当年给他生日惊喜的那个浪漫已经是蒋卫这辈子做过最了不得的事了，而有些事做过就好，强求不来，求来的也没多大意思。
　　回到家，推门进屋抬眼转了圈，感觉家里跟他走时完全一个样，连临走时慌忙搁在鞋柜上的七喜瓶子都是原封不动地摆在的那里。见状，萧禹忍不住皱了下眉，蒋卫不是会对家务视而不见的人，就算他基本不下厨，但家里的打扫什么的他也有在做，看到他把瓶子搁这却不顺手扔掉的原因除了没看到外，萧禹想不出别的原因。而他会看不见这瓶子的原因又是什么呢？他这几天很忙吗？忙到连一个如此显眼的瓶子也没能注意到？
　　这不由让萧禹想起那天给蒋卫打电话却打不通的这么件事，原本还有些高涨的心情顿时潮退了百里。
　　因为假是请到明天的，所以今天萧禹还是可以休息上半天。在这半天里，他检查了一番空荡荡的冰箱，随后列了个单子再带上几个环保袋就出门去了，也没觉着要先给蒋卫打个电话报备一声。
　　到了菜市场，萧禹沉默地走在各色摊位之间，满脑都是如何抉择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千丝万缕。
　　“禹小子！”
　　“阿姨！”逛着逛着就被人给叫住，萧禹回神笑着迎上去。
　　叫他的阿姨是卖菜的，因为之前常光顾而认识的，加上萧禹嘴巴甜，人家阿姨就把他给记下来了，现在看到他过来就招呼了他一声，“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过来市场？”
　　“这几天出差去了。”边说着边低头看菜档的蔬菜，“阿姨这几天生意还可以吧？”
　　“也就那样，今天油菜新鲜，吃油菜吧。”
　　“那就要油菜吧。”之后又跟阿姨扯谈了一番，萧禹才提起菜接着逛。
　　行走在这样喧嚣的街市，萧禹忽然有种恍惚，仿佛四周的声音都成了背景，而他只是那个走在自己意识之上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