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游云间by黑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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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把碧河公主的主意告诉给皇上，皇上非常高兴，命令飞扬去搜集大量铁刺种子。
傲带着飞扬走遍大奉朝每一个地方，终于搜集到数量可观的铁刺种子。

他们没有再讨论公主的事情，更没有谈到他们自己的感情，飞扬一直是心存愧疚的，但是傲对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呵护备至，仿佛过了这几天就没有以后一样，傲在拼命抓住这几天和飞扬的相处，但是时间是个怪人，你越想珍惜它，它就离开得越快，让人措手不及。
皇上龙心大悦，迅速命令南方各个官吏带回种植，并要求务必要教会百姓怎么养它。

大殿上。
“这回铁刺的种植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到状元爷身上，他和傲大侠用了两个多月就搜集到了足够我们应急用的铁刺种子”皇上扫视一遍文武百官，最后视线落在飞扬身上，“朕给你三天假期，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三天后就举行你和碧河长公主的订婚礼。”

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飞扬张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朱子墨站在飞扬旁边，偷眼看他，飞扬白着脸，并没有拒绝。没有别人比他更了解飞扬对傲的感情，什么都可以放弃，可是又是为什么，他接受了状元，接受了碧河公主，就意味着放弃了傲，不是吗？

走出皇宫的高墙，飞扬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的泥土味，刚刚下了一场雨，似乎还不小的雨，清新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植物香，很提神。

感觉到身上一暖，飞扬朝后一看，傲为他披上一件挡风披风，满脸温柔。
“宝宝，你刚才都没有好好吃饭。”傲责备的口气中也带着宠溺的味道。

飞扬看到他的温柔，一直以来刻意避免的感情马上泛滥心头。他摸摸肚子，委屈地点点头，说：“没心情吃饭。”
感觉脑袋被轻轻摸摸，耳边传来傲体贴的话语，“和我一起，还会没心情吃饭么？”

飞扬老实地摇摇头，肚子适时地响了，他用头蹭蹭傲的下巴，“刚出来就已经饿了。”
傲柔声问：“那宝宝想吃什么？”
飞扬想起来什么，双眼冒光地抬起头，“去状元酒家外边吃包子！”

傲含笑点点头。他们一前一后向状元酒家走去。飞扬在前面一蹦一跳地喊着“白包子，胖包子，小包子，肉包子”，完全无视身边人们古怪的目光。

不用多久他们就到了。包子铺的老板娘正在忙活着，脸上含着暖洋洋的笑意。
“老板娘，生意很好啊！”飞扬颇有大侠风度地坐下。

老板娘定睛一看，惊喜地走过来，“这不是状元爷么，小店还不是沾了您的光么？”
“嘘，”飞扬看看周围吃着包子的人，朝她做个噤声的动作，“我想吃老板娘的包子了！”
“好好，马上来！”老板娘明白地点点头，伸手从旁边的大抽屉里拿出一屉冒着热腾腾白气的白嫩包子送到飞扬和傲的中间。

毫不顾忌形象，飞扬拿起一个，烫的左手右手来回换拿，不等它热气散尽张口就咬上去。
傲好笑地看着飞扬的吃相，笑了。

飞扬瞪他一样，“笑什么？”含含糊糊的咬字不清。
“没什么，就是想起来在仙莱山的山洞里你吃金饼的样子了。”傲这回笑出了声，那时飞扬是饿极了，吃得津津有味，被自己调侃一下就会脸红红的，很可爱。

飞扬看他神往的样子，马上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塞给他一个包子。傲怕烫伤他，赶紧接过来，在飞扬充满鼓励的眼神下，张嘴咬一口，满嘴是肉的香味。
飞扬见他舒展着眉头，好像很享受的样子，高兴地说：“看吧，好吃吧！”

傲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又拿了一个。飞扬开心地晃起小脑袋。两个风华绝代的人就这样没有形象地坐在小摊上抢着包子吃。

吃饱了他们告别老板娘，傍晚的天空红霞满天。

“你想去哪里？”傲问。
“玉湖，”飞扬好像等他问这句话很久了，脱口而出，“极深之地。”
傲算算时间，难道是命中注定的么，正好他们那坛美酒已经可以品尝了。

“傲，这是你的承诺！”飞扬得不到回答，着急地挡住他的路，盛气凌人地凝视着他的眼睛。
“你的身体……”
“放心，这一年我可是严格按照规定时间在吃药，身体已经好多了，不信我现在就流点血，让你看看我还会不会晕……”
飞扬还想说什么，傲的指尖点住他的唇。
“答应我，不要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很不好笑！”


玉湖城。
玉湖酒馆。还是那个小二，见到他们赶忙迎上来，“喔，老客人啊！”
飞扬含笑道：“小二，好久不见啦！”
小二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难得二位还记得我们这里，只是因为南边闹旱灾这里生意不是很好啊！”

飞扬理解地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问道：“小二，玉湖仙子和陆公子后来怎么样呢？”
小二马上眉开眼笑道：“你们可不知道啊，陆公子对仙子非常好，不仅明媒正娶仙子为妻子，而且后来再也没有娶妾室，仙子已经身怀六甲了，他们举案齐眉真是我们玉湖城一段佳话！”
飞扬和傲对视，心里都感到很欣慰。

晚上，和一年前如出一辙的星空，晶晶亮的星星冲他们眨着眼睛，还有清风带着玉湖的凉气迎面扑来，两个人如痴如醉。
“对云弟，我无半句谎言。一年后我们不但要一起畅游极深之地，还要共饮天下第一美酒！”飞扬粗着声，模仿当日傲对他的承诺。

“哈哈，不如现在就让我履行诺言吧！”傲一把搂过飞扬，忘情地吻吻他秀挺的鼻子。
飞扬仰头承接他的宠爱，哑着声说：“走吧，极深之地我向往已久了！”

飞扬脖子上的金石发出柔柔的金光，严严实实地圈住飞扬和傲，形成一层保护膜。傲搂紧飞扬飞身进入玉湖。
飞扬一直睁着大大的眼睛，生怕漏看什么美妙的景色。预期的冰冷并没有降临，飞扬猜测应该是这层金黄色的膜的功劳吧。

里面很黑，幸亏有金光的照耀，飞扬仔细看，发现身边有些小鱼，胖嘟嘟的。
随着下去的深度增加，周围出现大个的鱼，颜色鲜艳，奇形怪状的。有一个还长着大大的嘴，游过来张口咬飞扬的脚，痒痒的，飞扬赶紧缩进傲怀里。
再往下，鱼的个头越来越大，甚至飞扬都不确定那到底还是不是鱼。有一种鱼的个头简直可以和飞扬媲美了。

很久之后，飞扬感觉到前方一闪一闪的，好像有一盏灯笼忽明忽暗。“傲，那是什么？”他按不住好奇问道。
“深深。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它肚子里。”傲加快速度。

很快飞扬就看清了，天啊，这是什么怪物啊，好像房子一样高大的身体，眼睛闪着光，原来刚才看到一闪一闪的东西就是它的眼睛。
傲从它微张的嘴里进去，边搜查边说：“我也是才知道，为什么这美酒必须在极深之地密封一年。其实天下第一美酒是用仙莱果酿制的，而这深深的肚子里面有专门供仙莱果化酒的味道。哈哈，而这深深只能在极深之地才能存活。怪不得天下第一美酒如此难得！”
说着傲突然俯身一捞，抱上来一个酒坛。飞扬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当日傲极其宝贝的那坛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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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最终章　　金光普照
晚风习习，月如圆盘，群星璀璨，从玉湖酒馆屋顶看下去，玉湖波光粼粼，岸边的柳树安静地凝望，就像他们现在正在凝望着整个玉湖城，安谧宁静。

这坛酒外表看起来很普通，胖胖的肚子，红红的泥封，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只要打开它，它无价的内质可以引所有嗜酒之人趋之若鹜。

“宝宝，你看着，我来兑现一年前的约定！”说完，傲利落地打开泥封，顿时一股特殊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几乎是在一瞬之间，香味缠绕住飞扬，又向远方飘去，湖边的柳树都开始晃动。

单单闻味道飞扬就已经要醉了，脑子却更加清醒，飞扬凑到坛子口往里边瞧，清亮透明，沉沉的显示出天下第一美酒的大气与珍贵。
傲不知从哪里拿出两个精致的印花青铜酒杯，轻轻倒出两杯，酒面迎着月光闪着动人的皎洁，飞扬郑重地接过酒杯，酒杯是墨绿色，经过透明澄澈的酒液荡漾更显出一种柔媚的晶绿。

傲笑着看飞扬，自己痛饮下一杯，哈哈大笑起来，“痛快啊！”
飞扬不服输地瞪他一眼，闭眼浅尝一口，舌尖划过清清凉凉的液体，霎时辣意和麻意席卷而来，合着满腔的酒香让飞扬沉醉。咽下时口中回荡着纯净的清香，绕齿不消。

恍惚间已经几杯酒下肚。飞扬迷迷糊糊地看着傲的脸，怎么也看不真切。眼中傲的脸是扭曲变形的，他含含糊糊地嘟囔着：“傲，嗯……傲，我爱你，我是爱着你的，你知道吧，你知道么？可是我不能……我已经对不起我娘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受苦的百姓……傲，傲，你知道吧，伤害你比伤害我自己还痛苦……”
飞扬接过傲递来的满满一杯酒，泣不成声。

真的希望能永远这样陶醉，不要有醒来的时候，把一切烦恼都装在这小小杯里，让它随着那清香的翡翠露流到那些创伤的心里。

这一段时间他闭口不谈这件事，其实是在等着这样沉醉的时刻吧，眼前一片模糊，不用看到傲眼睛流落出来的可以痛死他的悲伤，不用直面傲的反应，不管是愤怒还是沉默，他脆弱的心都不能承受其中之万一。

冰冷的身体被抱进一个温暖熟悉的胸膛，飞扬自动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像个小孩子，埋进最信赖的胸膛，委屈地哭着。

那一夜，飞扬不知道，傲是用怎样温柔怜惜的目光看他，好像就那样看着，就可以深深把飞扬的模样刻在心上。
………………………………………………………………………………………………………………抬起沉重的眼皮，飞扬顿时感觉脑袋像是撕裂一样地疼痛。他一动，额头立刻被一双冰凉的小手贴住，映雪温柔的声音像是从天空传来，“少爷，你醒啦！”
眼前出现映雪的笑脸，飞扬在她的搀扶下费力地坐起身，“傲呢？”刚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

映雪微笑着说：“傲大侠说，让你好好休息，今晚的订婚宴，他有礼物要给你。”
“礼物？”飞扬接过映雪递过来的水杯，渴饮完，“麻烦再给我一杯。”
映雪马上又端来一杯水。

“什么——”飞扬刚反应过来，“订婚宴不是三天后么？”
映雪叹口气，摇摇头，“少爷，您醉酒已经三天了！”
真没想到仙莱酒的后劲这么大，飞扬懊悔不已，“傲没说他去哪里了么？”

映雪突然冷下一张小脸，淡淡地说：“少爷，您今晚就要和碧河公主订婚了，您就不要再打扰傲大侠了，他……很辛苦。”

连温柔的映雪都责备自己，飞扬无力地垂下头。
“我听说碧河长公主冰雪聪明，学识渊博，而且性格又温柔有礼，少爷，您万不可辜负人家啊！”映雪不忍看到飞扬这般沮丧。
…………………………………………………………………………………………………………………………………………
今夜是大奉朝新科状元和碧河长公主的订婚礼。大奉终于又欢腾起来，人们街头巷尾都赞叹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云云。自他们知道铁刺的方法是碧河公主想出来的，早已经对这一对为大奉贡献无数的新人充满信心和祝福。

飞扬强忍着头痛接受百官还有皇亲国戚的祝福。碧河公主今夜也盛装出席，巧笑倩兮，落落大方，马上成为宴会的关注的焦点。
飞扬借口想透透气来到栏杆处，望着黑蓝的天空，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

突然遥远天际一道明亮的金光引起他的注意，赶紧看过去时，待看清楚时双脚一阵虚软。

只见从遥远的天际开始迸射出道道金光，马上渲染得整个天际千道万道金光滑落，近到皇宫外面的天空都滑落着千万道金黄色的金光。

人们被这从没见过的景象吸引过去，只见滑落下的金光点点滴滴落在土地上，消失不见，这壮阔的金光雨洒遍大奉土地的每一个角落，叹为观止！人们看着赞叹着，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周围……

皇上站在飞扬身边一脸讶异地看着天空的奇景，马上召来宫里的预言师，一共有六名，他们看到这壮丽的景象，眼中写满崇敬。
一致地跪下，高呼：“恭喜皇上，大奉金光降落预言大吉啊！”
皇上喜上心头，问：“何解？”

一个年纪最大的预言师连连叩头道：“回吾皇，这漫天的金光是天神对您的最高嘉奖，从此大奉百年不会再出现旱涝灾害，不会发生祸事，人民可以过上百年的丰足日子啦！”
皇上龙心大悦，“这真是我大奉之福啊！”

有一个年纪最轻的预言师却摇摇头，站起来，目光迥然地看着皇上说：“皇上，金光迸射天空，保护大奉水土百年丰美，百姓百年安康，这么大的能力，并不是平常的天赐可以相提并论的。”
“哦，那依灵风的想法，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眯起眼睛，注视着这个年纪最轻但是却最有能力的预言师。
灵风忘神地走到栏杆，着迷地看着绚烂的天空，更像是自言自语，“肯定是哪位大神自散神力，怀着保佑大奉每一寸土地的坚定信念，他将如此强大的能力奉上……”

飞扬再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外面的金光绝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心像是要裂开似的。飞扬使劲抓住自己的心，无意间碰到脖子身上悬挂着的金石。

飞扬颤抖着掏出它来，金石正在一点一点失去耀目的光泽，很快黯淡下，不……
飞扬紧紧搂住金石撕心裂肺地喊着，“不要……”

灵风走过来，面无表情地说：“那颗石头，就是大神的本尊吧！给我。”
飞扬怎么会给他，可是也不知道灵风怎么做到的，黯淡的金石已经在他手上了，飞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见金石慢慢一点一点融化成沙，很快随风飘散。
……


天界。
“天帝，金石刚才在神峰自散神力，保佑大奉百年富足平安。”堂下跪着白衣武王，面无表情，但是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他不是不怨不是不恨，但是他也终于明白金石对云飞扬的痴情，既然生不能长相厮守，死后他也要保护他的爱人所珍爱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