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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奴-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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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租开了新制,由朝廷监察使与当地地主,乡绅共同听证,地租更与当年收成挂钩,将地租定为当年秋收的数成,秋后再行算账。
  一时间考生趋之若鹜,天下鱼米丰足。
  然而这新法颁布后的第一年,却是最难熬的。
  没有半分钱地税,粮税,国库已亏得快见底,还要支撑足足一年时间,到秋收时才能入账。
  李庆成欣然道:“既是没钱,朕也就跟着一切从简,先不大婚了。”
  孙岩:“……”
  李庆成和颜悦色道:“孙尚书,要么大婚还是你孙家出钱?这大婚可不是说着玩的,要办就得大办……”
  孙岩彻底没钱了,只得道:“那么就待陛下……有钱时,咱们再大办罢。”
  李庆成很满意,打发了孙岩,内阁捧了折子过来,黄谨挨个看奏折,盖玉玺,李庆成只抽了几封标红的文书看过,便亲笔批注。
  日子过得甚是悠闲,阳春三月,韩沧海本应入京述职,人没有来,来的却是浩浩荡荡,二十大车的朝贡,礼单上只有一句话:
  一点心意,以备你成婚之需。
  四十万两白银入京,那是江州近十年,积累下的近一半。
  韩沧海有先帝批下的特权,可以江州经费维持五万黑甲军的兵制,如今他将黑甲军撤裁到五千人,所有预备军解甲归田,并朝来使说:“圣明天子在位,中原百年内不会再遇战乱,黑甲军可以撤编了。”
  “我不成婚。”李庆成道:“收进国库,旁的事免谈。”
  方青余从箱内捡起一件红黑相间的婚袍,对着自己比划。
  “这是皇后穿的。”张慕冷冷道。
  方青余一哂道:“谁穿不是一样么?”
  张慕道:“陛下,你该成婚了。”
  李庆成道:“东疆的方家还未平,塞外匈奴人还在,我、不、成、婚。告诉孙嫣,想嫁人就自去找个人嫁了。”
  张慕:“你会当天下的笑话。”
  李庆成:“我从来就不怕人指点,嗯?”
  说着示意张慕看宫外的一个箱子。
  那是十七策中“开源纳谏”,新法的一个措施,在皇宫内城外置一木箱,接纳所有百姓投递的文书。
  文书可告御状,可弹劾在朝官员,也可直斥天子之非。
  告御状的拣出来分发刑部,弹劾的递交内阁,弹劾李庆成的,李庆成都让黄谨读一次,之后一把火烧了。
  张慕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
  方青余把皇后的婚袍套在李庆成身上,笑嘻嘻地穿上皇帝婚袍:“咱们来拜天地罢。”
  “你给我滚——!”李庆成一脚踹开方青余,回殿。
  当夜,李庆成在御花园中发呆,黄谨在一旁念弹劾书。
  “这一封是弹劾方将军的。”黄谨满脸谄笑:“先不说了。”
  李庆成:“说,为什么不说,方青余他又闯什么祸了。”
  黄谨道:“这个……”
  李庆成淡淡道:“说就是,只要忠于朕,旁的事你都不用担心。”
  黄谨道:“方将军的亲兵,上次打死的人来告御状……被关起来了。”
  李庆成蹙眉道:“什么玩意?还有上次?你帮着方青余窝藏了几次御状?!”
  黄谨忙道:“不不不,陛下明察,这封本应递呈刑部的,是先前分拣时错了,臣这就派人送去。”
  李庆成:“递呈刑部?也就是说,先前早有不止一封递去刑部了?这案子压了多久?到现在还没办?还接二连三地打死人?传刑部尚书过来!”
  黄谨忙前去办,一封被拣错的弹劾信作为线索开始,揪出了一件震动朝野的大案。
  首先,刑部尚书夤夜入宫,言道并未收到状纸。
  于是李庆成连夜派人前去彻查刑部,揪出了与方青余勾结的刑部侍郎。
  六封弹劾书,由左到右,摊开在龙案上。
  正月间,方青余府上家丁先是强奸京城一人家女子,女子悬梁自尽。其家人找上府去寻凶手,被方青余亲自下令,乱棍打了出去。
  可怜那女子老父年近六旬,一通棍棒后当夜回家便咽了气。
  女子生前情郎本在做一小本生意,于京师街上挑担卖馄饨,噩耗骤来,登时痛不欲生,当天前去京城衙门呈交状纸,又去刑部递过文书,再到皇宫前置入一封信。
  接二连三,并无动静,数日后,方青余府上家丁前来,到东大街上寻见那卖馄饨的男子,将他打得奄奄一息。
  临死前男人最后写了封血书,嘱咐邻里前去告御状。
  最右边的,便是那触目惊心的血文书。
  “刑部都官主事孙承喜。”李庆成淡淡道:“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方青余给了你什么好处?”
  孙承喜骇得全身发抖,一下全招了。
  李庆成还以为不过是银钱贿赂的案子,未料孙承喜却招出了另一件更为轰动的大事。
  “也就是说。”李庆成难以置信道:“方青余收了你八千两白银,卖了你一个官职?”
  孙承喜道:“是……是。”
  李庆成有点搞不懂了,回头道:“去查查,看他卖了多少官。”
  查出来的结果,险些没让李庆成吐血,方青余自去年入京后便借“举荐”之名,私下卖了刑部,户部五个官职,俱是四品以下官员。
  又在科举时徇私舞弊,将考题卖予入京试子。
  “方青余——!”李庆成怒吼道,把一堆文书摔在方青余脸上。
  “弹劾你的信快能叠到天花板。”李庆成怒道:“你嚣张跋扈,欺压朝臣,口出不逊,我都给你压下来了,买官卖官是怎么回事?!”
  方青余笑道:“我这是给你挣钱呢,你看,单子上头写得清清楚楚,卖官的钱青哥只收了二百两,其他的都拿去修延和殿你的大婚屋子了。”
  李庆成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那么打死人呢?郑梅儿家中三条性命,你又怎么解释?!”
  “你还去威胁刑部都官主事孙承喜,如果不包庇你,就要把卖官一事捅出来?!”李庆成气极反笑。
  方青余和颜悦色道:“臣时时忠于陛下,须臾不敢忘。”
  黄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谄笑道:“方大人,你这可是给陛下找了天大的麻烦,陛下办你也不是,不办呢……”
  李庆成登时反手一掌,把黄谨打得摔在地上。
  “臣该死,臣该死……”黄谨哭丧着脸跪着磕头。
  李庆成深深吸了口气,问:“按本朝律法,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跪在地上,恭声道:“方青余纵容家丁强奸民女,而后亲自打死了郑梅儿夫家人,买官卖官,受贿已超过一万两,此三罪,按本朝律法,理应斩首。”
  李庆成盯着方青余。
  刑部尚书道:“此乃十七策化出的‘长乐法’一条,陛下若要改动,须得再度修法,依臣见,陛下要保方将军性命,只得将此事先按下,不令朝中得知……”
  “按不下。这种事怎可能兜得住?随他们去议论。”李庆成冷冷道:“把方青余关入天牢,按本朝律法开审。”
  方青余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翌日早朝时方青余缺席,朝臣议论纷纷,李庆成却不提此事,将政务处理完后便走了。
  又到一年春耕时,各地农情化作雪片似的简折飞来,堆在金案上,内阁逐一批校后交予御书房。
  新法的第一轮反馈十分喜人,李庆成的眉头却依旧拧着。
  唐鸿道:“你该不会真想杀了他。”
  李庆成道:“你说呢?”
  唐鸿端详李庆成片刻,而后道:“我说你不想。”
  李庆成道:“他也得罪你了?”
  唐鸿笑道:“上个月本来想告状的,不过都是些小事,随你处置了。”
  李庆成:“是这封折子么?我前天才发现,已经看过了。”
  一年间方青余麾下的都骑军与唐鸿的御林军摩擦不断,两军常在城外斗殴。
  一如既往的,黄谨也把所有告状的折子压着,直到朝臣们忍无可忍了,才由一封“拣错”的弹劾书引发。
  李庆成抬头道:“又快打仗了,东风带着点腥味,你闻得出来么?”
  唐鸿茫然摇头,李庆成淡淡笑了笑,此事搁置一旁。
  半月后,方青余定了斩首之刑。没有任何人给他求情,方青余一年来已天怒人怨,连唐鸿都不待见他。
  但所有人心里也知道,方青余多半不会死。
  然而李庆成就像忘了他似的,绝口不提,直到刑部送呈决书时,才划了个殷红的圈,题道:斩。
  继而把决书扔到一旁,不再理会。
  当夜,李庆成躺下,大殿内仍是空空荡荡,院中一片桃花瓣离了枝头,打着旋飞了进来,落在被褥角边。
  “你们去看过方青余么?”李庆成忽然问。
  “看过。”一名当值鹰卫答。
  李庆成道:“他说了什么?”
  鹰卫答:“方将军说,反正这辈子没盼头,先去等陛下了。”
  李庆成拈起那片花瓣,反复看,而后道:“去把方青余带过来。”
  明日午时,方青余就要问斩了。
  李庆成御旨一下,即将赴刑场的犯人被带到龙央殿外。
  “喝酒了么?”李庆成懒懒问。
  方青余笑道:“知道你会叫我来,没喝。”
  李庆成道:“吃饱了么?让御厨再给你做点?”
  方青余:“吃饱了,行刑前的饭菜不错。”
  李庆成:“洗澡了没有。”
  方青余:“洗过了。”
  李庆成:“进来罢。”
  方青余在月色里走进龙央殿,月光照在他英俊的侧脸上,胡茬好几天没刮,现出铁青的腮下印痕,头发以一根簪别着。
  囚衣不过是一件短褂,一条过膝的灰色薄裤,他的肤色白皙,敞露的胸膛健壮。
  那是李庆成见过的最好看的囚犯了。
  方青余走动时,脚镣叮叮当当地响。
  李庆成:“有什么话说?”
  方青余道:“没有,你呢?”
  李庆成道:“我也没有,就看看你。”
  方青余正色道:“要侍寝么?衣服也不脏呢。”
  李庆成答:“算了,没兴致。”
  方青余说:“明儿死了,想要也没了。”
  李庆成懒懒道:“不还有下辈子么?”
  方青余正色道:“你要百子千孙,千秋万代的,定会活到很老很老,到时我先去投胎,你再晚些来,我可就老了。”
  帐中静谧,许久后,李庆成笑着说:“滚。”
  鹰卫过来把方青余架着,拖回天牢去。
  翌日午时。
  方青余的囚车摇摇晃晃经过街市,群情汹涌终于一朝爆发。
  沿途百姓追着囚车大骂,场面壮观无比,街边人纷纷朝他投掷烂菜鸡蛋,三年前辽远之死,镇疆军几乎全军覆没一事挑起了所有人巨大的仇恨。
  春日高照,囚车一路到了刑场。
  方青余被解去全身绳索,按在刑台前,抽去木牌,抛在地上。
  “刀下留人——”唐鸿手捧御旨,骑着燎原火赶至刑场。
  刑部尚书道:“陛下亲颁新法,十七策中死罪一旦决议,无论任何人俱不得更改斩刑,就连陛下也不能!唐将军!你可是在假传圣旨?”
  唐鸿道:“东疆方家叛乱!朝廷开始战时决议!一切权宜行事!朝中需方青余带兵出征,死罪暂且押后!”
  刑部尚书愕然。
  金銮殿中,李庆成的脸上带着一丝晕红,眉目间含情蕴水。
  龙案上摊着被压了三天未曾昭告群臣的东疆军情。
  国库虚空,天下富足,方家终于在此刻举兵反了。
  “黄谨。”李庆成懒懒说。
  “哎,陛下英明。”身后黄谨忙恭声道。
  李庆成笑道:“我这一辈子,就是在挖空心思,怎么能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64、 征兵诏

  “东疆终于反了。”李庆成笑吟吟道:“众卿有何对策?”
  朝臣们闹哄哄商量半天,最后推举出兵部尚书何廓,回道:“征战东疆,非唐鸿将军莫属,臣以为可以张慕将军为辅。”
  李庆成扫了群臣一眼,道:“我倒有个更合适的人选,带上来。”
  方青余仍穿着囚衣,镣铐乱响,上前躬身。
  “参见陛下。”方青余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此人乃是死罪,陛下!”何廓见本应处死的方青余又逃得一命,当即义愤填膺:“方青余曾在北疆枫关外弃三万将士不顾而走,又是方家人,如何能让他带兵?!”
  李庆成道:“他们不愿意让你带兵,方将军,你怎么说?”
  方青余朗声道:“当初陛下不知所踪,我弃大军而不顾去寻陛下,如今是陛下吩咐我出征,怎会投敌?”
  群臣激烈反对,又有人道:“本已是死罪,纵打了胜仗归来又如何?”
  李庆成问:“方青余,问你呢,打了胜仗回来如何?”
  方青余莞尔道:“打了胜仗回来,青余再上刑场就是了。”
  李庆成满意点头,问:“众卿还有何话说?”
  “陛下,不成!”内阁辅政吕材上前一步:“十七策中所定,凡有军情需动用五万以上兵员,须得陛下与两名大将军,内阁同时决议。”
  “唐鸿。”李庆成问:“你觉得呢?”
  唐鸿不作声,想了很久,而后道:“陛下,行是行,但要彻底打垮方家,只怕没这么简单。”
  “方家驻守东疆已久,当初方皇后作乱时,更与匈奴暗中勾结,只怕方青余此去,面对的局势没有这么简单。”唐鸿忧道:“让我去罢。”
  李庆成道:“战术且押后再议,先定人选,除你之外,还有谁能胜任?”
  唐鸿道:“陛下,诸位大人请万勿轻敌,此战关乎东疆局势与我大虞存亡,至少需要两名主帅,十万兵员。详细内情,我已与陛下研究了三天,此战非同小可,稍后会为各位详细说清。”
  李庆成静了,说:“暂休朝。”
  朝臣们纷纷到金銮殿外去,黄谨上前关上殿门,殿内唯余李庆成,张慕,唐鸿与方青余四人。
  李庆成道:“唐鸿,你必须留在我身边。”
  唐鸿看了张慕一眼,开口道:“那么就只有张慕了。”
  李庆成取过锦布,黄谨忙润了笔,交到李庆成手里,又解开玉玺上的黄布。
  “方青余、张慕二人,张慕为主将,方青余任副将……”李庆成落笔。
  张慕道:“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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