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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美公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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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读书人在高谈阔论,某人说:“这鼓点节奏古怪,让人心口发慌。”
  另一人叹道:“击鼓之人相貌堂堂,气度高华,却要沿街卖艺,心内定是不平,鼓声激越些,也是情有可原。”
  前一位附和:“此人好生可怜,大好男儿沦落至此,让祖宗蒙羞!”
  这位众人口中的大好男儿便是仁杰,他今天换了朴素的布袍,找来一群乐工到雪园献艺,盼能借曲叙情,令薛侯爷回心转意,即便不成,能见心上人一面也好。
  他抬头,对上围观众人充满同情的目光,不由莞尔一笑。没想到在众人眼里,他成了一个落魄的流浪艺人。
  唉,失恋之人,确实落魄可怜。
  就在这一瞬,他看见了俏立於几丈外的薛侯爷!
  那人清雅如莲,飘逸如雾,高贵如天上的神仙人物,淡淡一瞥,恰如一阵春风吹过,仁杰的心突突直跳,手下鼓点乱了几拍。
  可是,薛侯爷好像不认识仁杰一般,漠然收回视线,吩咐丁二:“轰走!关门。”闪身进府。
  丁二遥遥地拱手行礼,随手带上府门。
  一道门,隔出两重天。
  门外,秋风轻轻掀起仁杰的衣角。他心里五味杂陈,停鼓失神不动,僵如木雕。
  围观的几位书生感慨地摇头,此人竟已神志失常,看来卖艺讨生活不易,还是读圣贤书求取功名,方为正道。
  其中一位心生怜悯,留了个铜板,其他人受到感召,纷纷慷慨解囊,扔过来的有白菜、黄瓜、绿豆、烤红薯……
  仁杰险些被红薯砸了脚,这才回过神,见白一混在人群中,不由喜道:“白一,薛侯爷有何指教?”
  白一沈声道:“仁公子,多留无益,切勿误人误己。”言毕,迅速离去。
  几名乐工不知所措,停了演奏。
  仁杰默然,垂头苦笑,将悲伤深藏在眼底。
  他取出银子递给乐工们,向大家致意:“演出结束,谢谢捧场,地上的瓜果送给这几个小朋友。”
  孩子们眼馋了好久,不客气地一抢而光,众人随即散去。
  夜风转凉,天色渐黑,河上船只川流不息,渔火点点,一片热闹而恬静的景象。
  仁杰负手站在树下,望著驶向天际的渔船,怔怔地想心事。他漫不经心的清吟,几乎被江风吹散,“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小雪啊小雪,就算你不肯看我一眼,我也要为你铸出一柄屠龙宝剑。”
                
        
  
  接下来几日,薛侯爷白天依然一言不发的练剑,晚上将自己锁在黑暗中,人越发清瘦,下颔尖尖,一双眸子又黑又大,美得有些骇人。
  城阳公主不住哀叹,吩咐白一安排些节目,为薛侯爷解忧。白一应了。
  到了晚上,院中张灯结彩,烛火大放光芒。
  薛侯爷听见丁二轻声禀告:“侯爷,请移步院中,观赏斗鸡表演。”
  薛侯爷淡淡地说:“我已睡下,不想动。”
  白一向来寡言,此刻动情地说:“老夫人不忍见您日日愁眉不展,命小人重金请来御封神鸡童贾昌,只求博侯爷一笑,请您体谅慈母一片心意。”
  屋内悄无声息。
  许久,薛侯爷长叹一声,打开门缓步来到亭中坐下,石桌上早放妥茶点。他平静地吩咐:“开始吧。”
  白一举手示意,亭外乐工奏出一首激烈欢快的乐曲。
  花园中央站著位矮小的孩童││贾昌,他头戴雕翠金华冠,身著锦袖绣花襦裤,手执一把大铜铃。
  他轻拉铜铃,数百只顶著大红肉冠,红嘴黑爪,羽毛金黄的大雄鸡,列队一字排开。铜铃二响,鸡群如行军士兵,整齐分为两行,相对而立。铜铃三响,斗鸡开始。两队鸡各找对手,竖起羽毛,振动翅膀,磨著尖嘴,搓著利爪,打著旋互斗起来。
  薛侯爷见过斗鸡,但都是一对一单打独斗,从未见过这种队形整齐集团斗鸡的阵势,其组织之严密,训练之有素,与军队操练一般无二,他轻挥丝扇,若有所思地浅笑起来。
  白一松了口气,不著痕迹地向树影处点了点头。
  下一刻,一位白衣公子从树影处悄然转出,他手执竹鞭辅助指挥,鸡群循令而动,摆开一个接一个的战阵,进退有序,左右开合,有单兵作战,有集团拼杀。
  正斗得难解难分时,薛侯爷无意中一瞥,见那白衣公子双目顾盼有神,明亮得令满园的灯火失色。
  是仁杰!
  薛侯爷脸色微沈,啪地摔下茶杯,喝道:“白一,丁二,你们好大的胆子!”
  白一和丁二立刻跪地,齐声道:“请侯爷恕罪。”
  贾昌不明所以,赶紧打铃收阵,鸡群闻声停战,退到两旁。
  仁杰一个人突兀地站在院中,柔声问道:“小雪,别来无恙?”
  他身穿白色金霞绣玄纹锦袍,金冠玉带,看起来丰神隽朗,无比洒脱。
  几日不见,他彷佛更英俊了,那宽阔的肩膀,温暖的怀抱,多麽让人留恋。
  薛侯爷呼吸为之一窒,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寒著脸问:“是谁违抗父王之命,私放仁杰进府?”
  白一抢在丁二前答话:“是小人。”
  “白一你退下,到大厅外自领三十杖,丁二负责执刑。”
  薛侯爷冷漠的话音刚落,仁杰一僵,恭恭敬敬地躬身长鞠:“小雪,是我求白一相助……对不住,打搅了你,请罚我一人即可……”
  园中灯笼高高挂起,薛侯爷衣不胜寒,全身笼在迷离的光晕里,淡淡地望著夜空,眸漆如星,藏著无法倾述的复杂情绪,那模样令仁杰心醉又心疼,一时间喉头哽咽,竟说不下去。
  薛侯爷沈默良久,才缓缓说道:“仁公子贵为大理寺少卿,掌管天下律法,我怎麽敢罚你?至於薛府的家务事,就不劳您费心了,请回吧。”
  说完,他起身回房,关上门。房内漆黑一片,无声无息。
  不知何时,人散灯灭,四周陷入寂静的黑暗。仁杰独立中庭,听见殿外传来白一受杖击的声音,啪,啪,啪……
  他守在紧闭的房门外,心像被钝刀一下下割著,痛苦和失落逼得他呼吸困难。
  小雪,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天明时分,第一缕阳光冲破天际,照在仁杰脸上,他揉揉僵冷的面颊,微笑著掠墙而出:“尘世如潮,吾心依旧,至少小雪没有赶人,我不会放弃……”
                
        
  
  经此事後,仁杰没有再在雪园公开露面。
  不过,每天清晨,薛侯爷一推开窗户,就会在窗台上看见一只木刻的仙鹤。
  犹记得皇家莲花宴上,仁杰当众赞他仙姿缥缈,乃是骑鹤吹笙的周灵王之升仙太子转世。
  不过半年,已恍若隔世。
  仁杰雕这些鹤,是希望抛下红尘俗事,与他做一对神仙眷侣吗?
  到了黄昏时分,雪园外的天空变得热闹,总是飞著各式各样的风筝。
  薛侯爷觉得自己就像那风筝,不论飞得多远多高,始终依恋著线那头的仁杰。可惜天意弄人,纵然情深,却有缘无分……
  日子静静地逝去。这天傍晚,乌云密布,雨丝缠绵,暴风雨即将来临。
  丁二禀告:“侯爷,李公公来接您赴宴,轿子在大门外候著。”
  薛侯爷点点头,沈静地走出雪园。
  府外停著一顶官轿,李公公过来请安,中性的尖嗓道:“请薛侯爷上轿。”
  “有劳公公费心。”
  薛侯爷刚掀起轿帘,不经意听远处有人低唤:“小雪……”
  声音不高,却熟悉得刻骨铭心!
  他心一颤,蓦地转头,发现仁杰站在河边,浑身被雨淋得透湿,手上拽著一只巨大的鹤形风筝。
  “小雪,可否借一步说话?”仁杰疾步走过来,那风筝呼呼穿行在乌云间,越飞越高。
  薛侯爷强敛激荡的心绪,示意属下及李公公暂且回避,独自走进雨中,一双俊眸瞅著对方,“你还来做什麽?”
  府门前的灯笼被雨打湿,灯光忽明忽暗,照见仁杰眉目清雅如画,风姿舒卷,他诚恳地答道:“小雪,人的心就像风筝一样自由,我不过是听从自己的心而已。”
  薛侯爷望向仁杰水墨画般的眉眼,心里一阵阵疼痛,真想不顾一切投入仁杰怀里,吸取那份温暖。然而……
  薛侯爷艰难地摇摇头:“你我缘分已尽,何必强求?”
  “小雪,请看,”仁杰将一枚玉簪举到他眼前,坚定地说,“倘若断簪能复原,你我的缘分也能再续!”
  薛侯爷细细一瞧,此簪有些眼熟,通体碧绿莹润,可谓翡翠中的极品,中间有道裂痕,以金丝错巧妙地镶缠修补,如不细看几乎无法察觉。
  薛侯爷心中一震,“是令堂留下的那支玉簪。”
  好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薛侯爷被迫摔簪绝情,仁杰握著两截断簪,彷徨无助。
  定情之物损了,或许可以弥补。心若碎了,会怎样?
  薛侯爷伸出手,轻颤著抚上那枚簪。这簪,不仅是定情信物,更像小杰那颗赤诚无悔的心……
  可是,母亲拔剑自刎的惨烈一幕,无可避免地闪入脑海,薛侯爷刚刚回暖的心又重新冷下去。养育之恩重如山,我薛邵一生磊落,怎能为情所困葬送薛府百年基业。
  罢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薛侯爷俊面冷霜华重,一双眸子黑如墨玉,浩瀚如碧海,柔柔地凝视著仁杰,彷佛要将仁杰的俊颜刻在脑海,口里说的话却冷酷无情:“忘了我,从此不再见面!”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厉,忽然取过玉簪,用力掷出去。
  一道碧影划空坠入远处的运河中。
  小杰,对不起!李公公是皇上派来的奸细,我不得不如此……
  空中,电闪雷鸣,暴风雨呼啸而来。
  雨水如瀑狂泻直下,风带著雨点,砸在仁杰脸上,砸进脖子里,砸得胸口似破出一个洞来,痛得心脏一阵抽搐。
  仁杰的手一抖,风筝随风飘去,“对不住,我没法忘了你。”
  他咧开嘴,像平常那般微笑,但是,他温柔的眼神异常悲伤,比痛哭更令人心碎。
  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被笼在茫茫的雾水中。
  丁二奔过来,用伞为薛侯爷遮雨。
  薛侯爷眼睛发酸,视线追逐著风筝,恍恍惚惚飘到不知名的远方。他微微仰起头,脸上一片湿润,不知是雨还是泪。
  李公公拔高的尖嗓在身後响起:“薛侯爷,该走了,别让薛王爷久候。”
  薛侯爷擦了擦眼角,静静地望了仁杰一眼,举步上轿。
  仁杰目送轿子远去,告诉自己别难过,要笑,他努力地笑,就真的笑出声来,彷佛是笑,又彷佛是哭,声音被暴风雨打得零零落落,如夜枭悲啼般沙哑刺耳,要是附近有孩童,说不定会吓得大声啼哭。
  这麽乾笑了几声,他自己也听不下去,叹了口气疾奔向河岸,扑通扎入河中。
  河面波涛翻滚,黑沈沈的,伸手不见五指。
  狂风暴雨在呼啸,仁杰一次次下潜,在河底慢慢摸索,待气尽时,才冒上来。
  过了不知多久,他精疲力竭地趴在河边,喘得像只拉破车的老牛。
  一把黄油布伞遮在他的头顶。伞下,如公子怀礼眉目如云烟,笑容中带著淡淡的忧虑,“三弟,可需帮忙?”
  一道闪电劈过天际,照见仁杰脸色煞白,似一缕孤独的游魂,但是,他的神情坚毅而自信,“二哥,我会找到娘的玉簪,我与小雪的缘分定能再续!”
                
        
  
  凌晨,怀礼将浑身冰凉的仁杰扶回白云寺,後者气息微弱,手中握著失而复得的玉簪,脸上还带著满足的笑。
  这天,仁杰一病不起,在昏迷中喃喃地唤著一个人的名字,偶尔清醒时则头痛欲裂,不得不捂著脑袋在床上打滚,他从不呼痛,实在忍不住了,只紧咬著唇,弄得满嘴是血。
  过了些日子,他精神好些,拿起床头完成了一半的木鹤,抖著手雕起来,央求怀礼给薛侯爷送去:“二哥,小雪见了此鹤,便知我的心意未变……”
  “莫急,我已给他送了信。”怀礼日夜照看他,略显憔悴,“三弟,今晚有位贵客。”
  仁杰眼睛一亮,惊喜地问:“莫非是小雪?”
  禅房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带著凉风来到床前。此人面目英挺,双眸带锐,右眼下有粒胭脂色的小泪痣,令他深邃分明的五官,显出一种烟雨蒙蒙的柔和。
  他低喝道:“谁是小雪?三弟心里只有那个人吗?”
  仁杰怔了怔,立刻展开一个欢喜的笑容:“啊,大哥来了!小弟正惦著您。”
  “哼,贫嘴。”
  来者正是仁杰的大哥李钺,因南征北战立下显赫战功,被先帝封为夏邑王。他奉命戍守西疆,按律没有皇帝的命令不得返京。但是,他护弟心切,一听到仁杰病重的消息,就快马加鞭私自潜来。
  此行十分机密,除了兄弟三人,绝不能让有心人知晓。
  怀礼早就屏退了寺中武僧,亲自将禅房门关上,笑道:“大哥,好久不见。”
  “二弟辛苦了。”夏邑王紧绷的嘴角放松了,坐下为仁杰盖被。寒暄几句後,他一搭仁杰的脉,脸色遽变:“糟糕!毒已侵入肺腑,为何不用前些日子我差人送来的迷魂散?”
  仁杰摇头:“大哥,迷魂散虽可缓解沸血之毒,却有後遗症。”
  “胡闹!你的命重要,还是记忆重要?”夏邑王忽然运指点向仁杰的昏睡穴,欲强灌他喝药。
  仁杰迅速往旁一闪,两指斜挑,指尖隐隐有剑气流转,“大哥,请别逼我……”
  “好,为兄不逼你,”夏邑王脸上抹过狠厉的容色,话中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只是,你若活不成,我就让薛邵为你陪葬!”
  仁杰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请两位兄长应承我,将小雪当弟媳一般爱护。”
  他黑灿灿的眸子殷切地盯著两人,令人不忍心拒绝。
  怀礼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夏邑王冷哼一声。
  仁杰主动拉起大哥的手,理直气壮地吹嘘:“小雪像未受尘世污染的仙子,高贵清雅,善良可爱,风华绝代,龙章凤姿……总之,大哥若见了,定会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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