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农女-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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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们看着球球，我去看看。”难得有梁王氏的乐子，梁田田这个好奇。

“小妹等等我，我也去。”梁满囤忙跟上。

球球也想去，可想想梁王氏，还是有点儿害怕，就道：“大哥，我跟你看着银钱。”惹的梁满仓高兴的摸摸他的头。“球球懂事儿了。”球球笑眯眯的不吭声，大眼睛滴溜乱转。

梁田田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就看到院子里正房大厅里居中摆放着一张桌子，两个官差坐在那。旁边陪着的两个人梁田田都认识，一个自然是老狼洞的里正陈冲，另一个竟然是凌墨轩。

没想到凌伯父来了老狼洞，梁田田合计着这午饭应该准备一下，也不知道凌伯父是跟官差在陈家吃还是去他们那。不管咋地也是自家的一份心意。

院子里，此时梁王氏正坐在地上抱着一个人的大腿干嚎，梁田田仔细一看，咦，这不是三叔吗。

梁王氏拽着梁守林干嚎，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围人指指点点的。大家直皱眉，就是那边陈冲也是一脸为难。

梁田田一看旁边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二柱子媳妇，知道她跟梁王氏不对付，小声道：“嫂子。这是咋回事儿啊？”他们家跟二柱子媳妇没啥亲戚，所谓称呼就是一个尊称，也没啥辈分可论的。

二柱子媳妇正一脸笑意的看热闹呢，一听有人问话忙不迭的道：“这不是吗，梁王氏这又出幺蛾子了。”低头一看问话的是梁田田，当即拉着她的手笑道：“田田快来看，这老太太一天没事儿欺负你们兄妹。现在糟了报应了。”

梁田田越听越糊涂，“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怎么还跟三叔有关呢？

“这不吗，官差来征兵了，每家每户有成年男子的都得去当兵，实在有困难的才让拿银子顶替。”梁田田听二柱子媳妇一说，感情还不是谁家都能拿银子顶替的。这还得是朝廷网开一面，对那些困难家庭的照顾。幸好自家爹没回来，不然怕是还真逃脱不了这兵役了。

“那跟我三叔有啥关系？”梁田田还是担心梁守林，虽然现在走动的少了，可梁守林跟那对母子不一样。可没少给他们兄妹帮忙。

“还不是他们梁家闹的丢人的事儿。”二柱子媳妇说到这突然意识道不对，忙道：“田田我可不是说你们家啊，你们家跟他们家可不是一回事儿。”

梁田田这个着急啊，这人咋这样呢，越扯越远。“嫂子到底咋回事儿你倒是快说啊。”那边梁王氏嚎的更大声了，“没法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让我死了吧，我儿子才十四啊，让我死了吧……”

“娘，你别这样，我眼瞅着就满十五岁了。”那边梁守林蹙眉，想走，又被抱着腿走不脱。

二柱子媳妇笑道：“看到了吧，就是你三叔，他报名当兵去了，梁王氏知道了死活不同意，说啥都拦着，不过官差说了，人名字都报上去了就不能改了，再说她们家又不是就你三叔一个儿子，出一个人当兵正好……。那老太太现在不就闹上了，还以为她多大本事呢，现在白扯了吧，人家官差可没被她一顿哭嚎吓到。”二柱子媳妇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梁田田算是听明白了，感情三叔背着梁王氏过来当兵了。可是……“我三叔还不满十五岁呢，朝廷咋能收呢？”

“他不满十五岁，他们家不是有满十五岁的吗，那梁铁锤都十六岁了，可不就是到了年纪，梁王氏两个儿子，这出一个儿子当兵正好，你三叔年纪小，可梁铁锤够用啊。”二柱子媳妇说话的功夫就耸耸肩，小声道：“我告诉你，这是梁王氏不知道，你三叔偷偷跑来的，那老太太还想着瞒了梁铁锤的岁数，不出人也不出银子呢，没曾想你三叔自己跑来报名了，现在啊，就是想出银子也晚了。”

梁田田蹙眉，“那也不能让三叔去当兵啊，他可不够岁数。”

“不够能咋地？这不够岁数就去当兵的人多了，有那偏心的人家舍不得大儿子的，小儿子顶岗的事儿太多了，像是你三叔这个岁数还是大的，没看官差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人家也不想管这事儿，反正人头够了，银子能对上就行。”陈家三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出来，低声解释道。

“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欺负死我们孤儿寡母吧，我儿子才十四岁啊，就让我儿子去当兵，这是想杀人啊……”周围的议论声夹杂着梁王氏的干嚎，梁田田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三婶你们家咋样了？”梁田田看她神色憔悴，就道：“这盖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三婶你也别上火。”

“唉，你放心吧，三婶知道，就是……”陈家三婶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梁王氏母子，道：“还好，我们家就你三叔一个，交了银钱也就是了，倒是不用去当兵。”她想到大房，那老大儿子可是够了岁数的，在私塾读书也没有个功名，看他们两父子怎么办。不过有公公在，想来不用去当兵吧。

陈家三婶有些庆幸，幸好自家搬走了，这少了不少麻烦事儿呢。

“梁王氏，你再闹下去，官差老爷生气就把你们母子带走了。”陈冲脸色难看，在官差面前，这不是给他丢人吗。

“我不管。”梁王氏撒泼起来根本不管不顾，“我又没犯法，凭啥抓我？我儿子不到十四岁，谁要是让他当兵去，我就跟他拼命，回头我就去衙门告状，看他不蹲大牢的他。”还振振有词的。

其中一个官差都被逗乐了，走了这么多的村子，泼妇也遇到过，这么大年岁了还这么不讲理的可还真是少见。

“你这个儿子是不够岁数，不过他报名的时候报的可不是自己的，我这户籍册子上面可是写着，梁铁锤，一十六岁，这个没错吧，我们就是征了他的兵，谁也说不出啥去。”他们是官差，又怎么可能落人口实呢。

梁王氏一听就傻了，“三儿啊，你给你二哥报名了？”这咋行呢？儿子这是恨他二哥不死咋地？

梁守林蹙眉，“娘，人家说我岁数不够，我就报了二哥的名字，你别怕，回头我去当兵，不能让我二哥去。”显然一开始他就打的这主意。

梁王氏愣了愣，随即不断的捶打他。“你这个死人啊，你咋敢顶替你二哥去啊，你不要命了啊，你这个死孩子，我把你生下来就是看你气我的啊……”这一次是真哭了。

梁守林叹气，“娘，你不是跟二哥说家里没有银子吗，这不当兵就得拿出五两银子，娘手头紧，我就去替二哥当兵去，以后每个月还有饷银给娘。”

梁王氏张了张嘴，“娘就是没钱也不能卖你啊。”她是说没银子，那不是为了管儿子要点儿吗，哪曾想这个傻儿子听了就去当兵了。梁王氏想到梁铁锤跟自己扣扣搜搜的不愿意掏钱，现在看来，还是这个小儿子知道心疼她。

“娘攒钱还得给二哥娶媳妇，我有了饷银也能孝敬娘。”梁守林平日里说话少，现在却不少，“娘你别担心，我跟大哥学的打猎，会射箭，还会几下拳脚功夫，肯定没事儿的。”

“你傻啊，你那两下的拳脚能干啥啊，人家突厥人是骑着大马拿着大刀的，你到时候要是有个好歹，让娘咋活啊。”梁王氏想想就心疼，抱着儿子大嚎，“我儿子才十四岁，反正谁也别想让他当兵去，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看你们还咋征兵。”竟然还开始威胁官差了。

两个官差面面相觑，真是有点儿为难了。这老太太，打不得骂不得的，真要是闹大了他们也不好收场。

梁田田看着眼前的一幕闹剧，还别说，她有有点儿佩服这梁王氏了。第一次她这么闹她没觉得厌恶。

312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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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氏不管不顾的大闹，终究还是给老狼洞的征兵带来了困难。

两个官差很不满意，他们回去还得复命呢。回头别的村子征兵都征的没有差错，要是这老太太真敢去县衙闹事儿，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就都不大好看。

陈冲的冷汗都下来了，这可是县衙的官差啊，这要是不小心给得罪了……。

“梁王氏，你闹什么闹？”陈冲大喝，“你有两个儿子，小儿子不够岁数没有人让他去当兵去。”

“真的？”梁王氏眨眨眼，“那官差咋说？”

官差都被他气乐了，“我们这说的很清楚，十五岁以上的成年男子，我们可没说让你这小儿子当兵去。”能把这个老太太弄走，这是他们此时最大的心愿。

梁王氏愣了，闹了这么半天，还以为多费劲，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那我们家铁锤呢？”小儿子不能去拼命，铁锤那么出息的儿子更不能去啊，梁王氏还指望以后铁锤给他养老，她害惦记去镇上过阔太太的日子呢。

“你们家铁锤已经一十六岁，他是要响应朝廷的征兵号召的。”官差淡淡的道。

“不行，我不同意。”梁王氏尖叫。这事情不又回到原点了吗。

“你不同意？”官差冷笑，蹭的站起来，腰间的跨刀往桌子上一拍，“朝廷的命令你也敢违抗。你想抗旨不尊吗？”

梁王氏一看要动真格的，吓得“妈呀”一声就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啊……”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

两个官差面面相觑，同时苦笑一声。要是早知道这一招好使，那之前还干嘛跟她废话。

“梁王氏，我告诉你，这征兵是朝廷的命令，你莫要执迷不悟，如果耽误了朝廷的大事儿，那就是帮助突厥兵，回头治你一个通敌之罪，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梁王氏吓傻了。咕哝道：“我……我没通敌啊……三儿啊，你快跟老爷们说说，咱们没通敌。”

梁守林一个庄户人家的穷小子，也被忽悠住了，吓得脸色苍白。忙道：“官差老爷，我们没通敌啊，我去当兵，我去当兵，你们别治罪。”

“那还不赶紧带你娘离开。”官差大怒。

“是，是。”梁守林忙拽着吓呆的梁王氏要走。

梁王氏一听儿子还得去当兵，当即又开嚎了。“这日子没法过了。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吧……”

又来了！

梁田田蹙眉，她是真不想管这破事儿啊。

不过如果不管，难道真要看着三叔去当兵？

梁田田悄悄的摸到屋子里，招呼凌墨轩，“凌伯父，凌伯父……”

凌墨轩也在这无语呢。梁王氏他怎么会不知道，守山兄弟的后娘，虽然他不清楚具体的事儿，却也知道梁家那几个孩子没少受到欺负。

一看梁田田叫自己，凌墨轩就起身跟她往屋里走两步。小声道：“田田啥事儿啊？”猛然想到他们家也得交钱，就道：“你放心，你凌旭大哥都跟我说了，你们家的银钱伯父给你们出。”虽然自己手里也没啥银钱，不过凌墨轩是个大度的人，拿银子看的不重，想着回头跟同僚借点儿。

“凌伯父，我们家的银钱够用，我说的是我三叔的事儿。”梁田田叹了口气，“凌伯父想必也知道那边的事儿，我三叔年纪毕竟还小，也不是说当兵就不好，可他才十四岁，这身子骨还没长成呢，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想着，就算要去保家卫国也等他年纪大一些再去。至于那个梁铁锤……”梁田田叹了口气，直接把他的恶习都说了，末了道：“我知道这样背后讲究人不对，可凌伯父不是外人，我也就跟您说了，那梁铁锤要是去当兵了，没上战场就得当逃兵，别杀敌不成再带坏了其他人。我看他那样的就是去丢脸的……我知道那边征兵的报名都写上了，就麻烦凌伯父跟官差说一声，让他们出些银子，这事儿就过去吧。”

凌墨轩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道：“这登记造册就不好改了，罢了，那梁铁锤是什么人我也早有耳闻，我跟官差说说，看看能不能撤了吧。”

“谢谢凌伯父了。”梁田田忙施礼。

“你这孩子，一家人不说这话。”凌墨轩骨子里是个有点儿小迂腐的人，不过还好，不算大毛病。

梁田田也没出去，就躲在里面听动静，不过看官差似乎挺为难的，凌墨轩好像也有点儿不好意思。

梁田田等了半天，结果没等来凌墨轩，倒是等来了里正陈冲。

陈冲一脸无奈，上来就道：“田田这也就是你的面子，你凌伯父才能张这个嘴啊。”

“陈爷爷，怎么样了？”梁田田比较关心结果。

“官差倒是同意了，就是吧……”陈冲都不知道这么跟孩子张嘴是好是坏。

“怎么呢？”梁田田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让陈冲愈发不好开口。

“就是……就是你们不能让人家官差白折腾一趟，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陈冲尴尬道。

梁田田眨眨眼，“啊，我知道了。”就是得给人家银钱呗。不过这就是梁王氏的事儿了，可不管她的事儿。反正她该做的也做了，回头他们自己想不通跟她也没啥关系。

梁田田想到这就点点头，“陈爷爷我懂，就是这得多少？”梁田田做了一个两个手指捻动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不是古今通用。

“这个……”陈冲就道：“两个人。怎么也得二两银子吧。”这还是庄户人家没啥钱呢，不然只怕更多。

梁田田叹了口气，二两银子，梁王氏那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不过她也活该。你老老实实的拿钱不就完了吗，折腾出这么多事儿来，怪的了谁。

“陈爷爷我知道了，谢谢您了。”梁田田客气道：“中午就去我家吃吧，凌伯父也是许久没过来了，我们家备下了酒菜，您和官差都一起过去吧。”

陈冲为难道：“还是在我们家吃吧，这征兵的事儿只怕要忙到晚上呢。”

“你看看您家这些人也忙不开，再说这做饭现在都没个地方，里里外外的都是人。先去我们家吧，晚上陈爷爷您家里再备下。”梁田田也算是借机感谢人家，不管咋地自己都张嘴了。

陈冲点点头，“成，不过田田。这个饭前不能让你们出，回头陈爷爷让你陈奶奶把米面给你们送去。”孩子过日子本就难，现在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