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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渡 by 流水(流水无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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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过了几天他被救了出去,安置在一间偏僻的小屋里。整整半个月,举鹏哥都没有露面,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 

      终于在一天晚上,他从睡梦中被摇醒,举鹏哥一脸兴奋的坐在床头,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他作了教主,还把所有的反对势力都一并铲除。 

      他当然也很高兴,举鹏哥的夙愿终于实现了,这比他自己当了教主都还高兴 ——那时候他还单纯得不知道恶梦就要降临在他头上了。 

      举鹏哥脸色火红,呼吸急促,边撕开他的衣服边对他说:小秋儿,你知道么?我成功之后最想什么? 

      他不知道,只觉得害怕。 

      举鹏哥说:就是你呀,我的小秋儿!我那时总对自己说,等我当上教主,第一件事就是让你成为我的! 

      举鹏哥的表情是那样的可怖,举动是那样的疯狂,任他挣扎反抗、哭喊求饶都没有用。 

      那一夜,天塌了,地陷了,所有他所坚信的东西都随着那一阵剧痛被完全打碎! 

      记不得他是被关了多久,被侮辱侵犯了多久,终于被他找到机会刺了举鹏哥一剑,然后趁乱逃了出来。 

      从此以后,就是无止境的逃亡生涯,到现在,已经整整八年了。 

      八年过去,他还是又回到了这里。 

      人生如棋,步步难测,是天意?还是人为? 

      “在想什么?这样呆站着会受凉的。”一件披风披上他的肩头,也唤回了他的神志。回过头去,对上华举鹏情意绵绵的眸子,心中微微一恸,又转为漠然。“没什么。” 


      树叶沙沙的响,两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华举鹏才问:“小秋儿,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我?” 

      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冷于秋口气淡淡的,象在谈天气:“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被人欺负了,是你教我武功;我娘死了没钱下葬,是你给她买的棺椁墓地,让她的尸身免遭恶狼分食;我出身不好,总被教中兄弟排挤,好几次都靠你在暗中解围;我被几位长老设计陷害,也全仗你才脱了险,这些我都记在心里的。” 


      华举鹏心头一热:“小秋儿……” 

      “别这么叫,现在不比当年了,你是教主,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说着,冷于秋一笑,那笑容淡得就好像天边被风吹散的那朵轻云一样。他撇开华举鹏,自己一个人向回走,风吹卷着他的衣襟,他也好像就要随风而去。 

      三十六 

      自然变幻,沧海桑田,也许需要几千万年的积累,然而人世间的变化,却往往只是一朝一夕;影响人一生的巨变,其实它的发生也只在一瞬间而已。 

      一夜之间,昊天堡喜事变丧事。堡主的猝然过世使得堡内蒙上了一片阴云,放眼望去满是萧条凄凉的景象。 

      悲戚之余,人们对堡主的死因也作了多方猜测,尽管知道是为奸人所害,但于细节却是不甚清楚,众说纷纭,越说越是煞有介事,渐渐的揣测变成了事实,流言慢慢滋生开来。 


      “听说那贼人是少堡主的朋友,他怎能与贼人结交呢?” 

      “也许是被骗了吧?” 

      “可我听府里厨娘的娘家弟弟的媳妇的二姨说,这少堡主与那贼人的关系还真是不寻常,着实透着暧昧。” 

      “什么是暧昧?” 

      “就是不干不净、不清不楚呗。据说少堡主一听那贼人死了,当场就晕过去了。” 

      “不会吧,我瞧给堡主送葬的时候他那模样很伤心呢。” 

      “你看着是那样,暗地里你知道他是为谁伤心?” 

      “这,这他不是引狼入室?” 

      “哼,那还稀奇了?谁家难保不出个不肖的子孙?豪门多败儿,你可记住了!” 

      “哎,真看不出,看不出……” 

      这些风言风语并没有传到楚行云的耳中,外界的任何事情都已经不能对他有所作用。他的脑子空空的,心也空空的——只有什么都不想才能使他暂时从痛苦矛盾中解脱出来。 


      从那天开始他吃不下任何东西,即使吃了也会吐出来。只要一吃东西就会想到那天小巷中满地的鲜血,进而眼前浮现出冷于秋横尸就地的模样。久而久之,他甚至开始从中有了种自虐的快感。 


      这个当初意气风发的青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瘦下去。 

      他睡着的时间也长了起来,睡梦中他常常会梦到死去的父母,以及不只所踪的冷于秋。在这时候,他会感到与他们无限的接近。 

      这天睡梦中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在耳边哭,他张开眼,看见个人影坐在他旁边,依稀是夏紫嫣。 

      见他醒过来,夏紫嫣哭得更厉害了:“楚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真的喜欢你!”说完这句话,她就哭着跑了出去。 

      楚行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糊涂,又似有些明白,终于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转动之间,定在屏风后。 

      一个人慢慢的从屏风后踱出来,一袭青衫,头上竹笠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看见楚行云在看他,就把斗笠拿了下来。 

      “楚兄,还认得我么?” 

      “吴兄啊,你怎么来了?”楚行云笑了起来,“快请坐!” 

      吴不知却没有坐,只是惊奇又有些哀伤的看着他:“你怎会变成这样?” 

      “我很好呀。我今天很高兴,你是这些天来第一个来看我的朋友。”说着,楚行云苍白的脸上似乎真的露出一些喜气。 

      “朋友”两个字使得吴不知心中莫名的一痛,几乎有一种转身欲逃的冲动,苦涩的一笑:“楚兄,你错了,咱们从一开始就不是朋友。” 

      楚行云象个迷途的孩子一样,抬起困惑的眼:“怎么说?” 

      吴不知不答,仍是走回到屏风后面,而楚行云也不好奇,就坐在床上等他。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走出来,楚行云一看那张脸,怔住了。 

      “于……秋?” 

      那张脸就是冷于秋当初化名入昊天堡时的模样! 

      “楚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 

      山中的气候似乎总是比外面要冷一些。罗刹教的总坛就坐落在一座山峰之上,四面峭壁,无处攀援,只有一条铁索为架的木板桥连着对面的山峰。 

      这是进出总坛的必经之地,把手的人却都安排在山下。这座桥一直是寂寞的,只有近来才有个人喜欢在这里陪它。 

      人人都知道这人是教主的贵客,不能冒犯,也知道他喜欢清静,都远远躲起来不敢打扰。 

      所以冷于秋常常是一个人独自坐在这里,对着这座桥,对着地下深不可测的山涧发呆。 

      山崖上一抹红色吸引住了他的视线。那是一种野菊花,记得以前他还在这里的时候常常会见到,很顽强的一种花,开在山崖边,风吹不倒,霜打不凋。 

      冷于秋忽然想,若是有人在它的花茎上踩上几脚,折上几折,甚至于将它连根拔起,它还能像以前一样再挣扎着挺起腰来么? 

      这个想法很有趣,忍不住探出身去,却被一双大手带回,然后被紧紧的圈在对方宽阔温暖的胸膛。 

      “小秋儿……” 

      耳中传来男子深深的、夹杂着些许恐惧的叹息声。冷于秋笑了: 

      “你以为我要跳下去?” 

      感觉到身上环绕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他接着道:“放心,我不会死。我要死就不会等到现在,那么多难过的日子我都过来了。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人就象野草一样?越被人践踏长得就越高,天生一条贱命。” 


      “别这样说,你不是野草,你是养在御苑里最美的花。” 

      冷于秋笑笑,也不和他争辩。 

      “这里风大,回去吧。” 

      点了点头,任由他揽着自己向回走。 

      “我记得你还有个儿子,回头把他也接来吧,我会好好照顾他,象自己儿子一样疼他。” 

      对于华举鹏这几句肺腑之言,冷于秋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应着: “等我伤好再说吧。” 

      说话间已经来到冷于秋的住处前面,左护法殷动天早已候在那里。 

      “教主!” 

      华举鹏眉心一蹙:“有事?” 

      殷动天似有迟疑,看了一眼冷于秋,冷于秋淡淡的道:“你去办正经事吧,不用管我。” 

      “快些回去,我叫丫鬟给你准备了一碗参汤,记得趁热喝。”匆匆交待了几句,华举鹏跟着那人走了。 

      冷于秋却不急于回房,反而向着不远处一片梅林走去,梅花还没有开,光秃秃的枝干有些可笑。 

      一名罗刹教徒来到他身边:“公子!” 

      冷于秋无聊的扫了一眼,见他低垂着脸,态度倒是很恭敬。 

      “你们教主去前厅议事了,不在这里。” 

      那人站着不动:“我是来找公子的。” 

      冷于秋这才有些诧异:“找我?” 

      那人抬起脸来:“于秋,我就是来找你。” 

      三十八 

      “于秋,我终于见到你了!” 

      那人抬起头来,面容形容消瘦,精神却奇异地好,尤其一双眸子熠熠有神,闪着喜悦的光芒,语音更是激动得有些呜咽——竟是楚行云! 

      冷于秋看着他,一时间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忡怔之间,早已被拥入对方怀中。 

      “于秋,我好想你!” 

      感觉到对方温热的体温,冷于秋眨了眨眼,终于确定这不是梦,脑子里乱轰轰的,一个声音在叫嚣着: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终于来了! 

      反射的只想去回拥住他,手一颤,又缩了回去。 

      楚行云却没有注意到这些,此刻在他心中充满了重逢的喜悦,四周的一切都已被他抛在脑后,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怀中得这具躯体! 

      于秋还活着,真好!他就完好的站在自己的眼前,真好! 

      “我以为你死了,以为咱们今生今世再没有重逢的一天,我真的再不想活下去!老天保佑,你还活着!我现在知道你是无辜的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什么也不要了,什么也不管了,咱们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一起好好过活,好不好?” 


      深情的倾诉,一字一句动人肺腑,然而听在冷于秋的耳中,一点一点浮起心头的竟是深深的无奈! 

      他知道自己是无辜的了,可那又如何?事到如今,还能像以前一样么? 

      何况,这世上真有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么?若是,为何他躲了八年还是还是重新被卷到纷扰中来?楚行云,他还是这么天真呀! 

      “你……”想让他放开自己,却不料已经有人先喊了出来: 

      “放开他!”一阵劲风袭来,将楚行云逼退几步,紧接着一只大手将冷于秋带到一边,却是华举鹏杀到了。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齐声发问,又同时住口,交错的目光中火花一闪,四周顿时充满了浓郁的火药味。 

      “本座华举鹏!”华举鹏的神情甚是倨傲,他已经可以猜出对方是谁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跟他争于秋?嘴角边扯开一丝冷笑。 

      华举鹏,魔教教主! 

      “我易容成了冷于秋的模样,害死你父母,再嫁祸于他,全是奉教主之命离间你二人的关系。” 

      吴不知的话在耳边响起。这人才是罪魁祸首!楚行云又惊又怒,叫道:“于秋,就是他!一切都是——” 

      话未说完,已被一阵掌风打断。 

      “大胆狂徒,擅闯本教该当何罪?”华举鹏根本不容楚行云有说话的机会,抢上去又是一掌。楚行云想起这人即是杀父害母的凶手,哪里肯退让?两人顿时斗在一起。 

      一道人影迅速无比的插入两人之间,一掌挥退楚行云,转过身来不避不闪,直面华举鹏的掌风。但华举鹏哪里会伤他?一掌将要触及他的身体,又硬生生的收住。 

      冷于秋转向华举鹏:“我有话要对他说,行不行?”见他面露迟疑,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在一边听。” 

      华举鹏一笑,退到一边。 

      “于秋?”于秋要跟他说什么?楚行云的心很慌,很不好的预感悄悄爬上心头。 

      冷于秋垂首想了想,涩然一笑:“我心里乱得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事到如今,你我真的还有话好说么?” 

      心中一痛:“你还在怨我,是么?” 

      想说不怨的,这些日子以来,本以为已经释怀了,可一见到他,心中的苦涩却又不断地涌上来,才知道这份伤痛已经深深扎在心里了。 

      “我不该怨你么?别人冤枉我,伤了我,我可以不在乎,反正我被人冤枉惯了,可是你不能!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冤枉我,独你不能!”因为我连心都已经掏出来给你了呀! 


      美丽的眼中闪闪过深深的伤痛,看得楚行云心如刀绞,却找不出话来为自己辩解。 

      “你说过你要保护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说得那么真,我竟傻傻的相信了。可是我没想到,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的人,亲手把剑刺入了我的身体!” 

      明明已经痊愈的伤口,此时却又剧痛难忍,冷于秋痛楚地闭上双眼。楚行云担心地上去扶他,却被他推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指着自己的心口继续说道:“你知道么?这里很痛,真得很痛!痛到我不能原谅你! 


      “我不能原谅你对我的不信任 ,更不能原谅你的软弱 ,我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还有下一次!” 

      “不会的!” 

      “你用什么保证?你的誓言么?”他凄然的目光让楚行云情不自禁退了一步,“你当然可以再信誓旦旦地对我保证些什么,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印证一次了……我累了!” 


      真的累了,他其实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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