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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狂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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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小跑跟随。

车门开启,一方出,一方,却未让。

璃辞平静瞧着眼前,竟然没有一丝要让行的意思,而是眸光一转,平静地看向了高高的宫墙之上。

宫墙之上,君向天站立其上,他正好也在低头看璃辞,这下两人目光一交汇,他眸子微眯,眸光朝着身旁看去,暗地里划过一抹黯然。

在君向天的旁边,同他并肩站立的人,竟然不是皇后牧蝶心,而是那最受宠的唯妃!她今日一身雪白,纱巾蒙面,露出的一双眼说不清的淡然飘渺,看得君向天又心痛又心醉。

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君向天握紧了唯妃的手,这才将目光平静地落在了下方:塔雷举兵来犯!璃王大义!领兵出征!朕在此,愿天佑我朝!愿璃王,得胜归来!

此话一落,下方竟然是让人尴尬的平静。璃辞这才轻轻抬了抬手。

五千黑甲军人陡然抬起长枪高呼:得胜归来!

远方围观的百姓们也开始沸腾了!

璃辞这才懒洋洋地扫了一眼行出、竟未有停车架势的撵车,不过仍旧是不言不语。

撵车若是再近,恐怕就要撞上了,驾车的带刀侍卫心里头没底了。一人回头低声朝着里头道:静…静侧妃…璃王可在前头…我们…我们当真不避让么?

里头传来的,是冰冷的声音,甚至还提高了几分:没有人,能让我的外婆避让!

声音顿了顿,那冰冷的声音又道:不要停,若是不让,那便踏过去。

这下,两名带刀侍卫是真的哆嗦了,后边儿,代表的最大权势乃是太后,前边儿,却又是如今势力实力正旺的璃王…身子颤了颤,其中一人忙不迭地从马背上翻身下来,趁着撵车同璃辞还有些距离,赶紧跑着跪在了他的跟前儿:璃王,求求您让让路可好?这…太后身份金贵,哪里能

闭嘴!

这求饶的侍卫本来是想着,太后虽然地位尊贵,但是的确是死了,以往再如何,也不能管到如今,所以自然是该同璃辞求情的。可是,话还未落,后方,比方才更冷上数倍的声音陡然夹杂着寒风袭来。

刺得他陡然一个哆嗦。

帘幕已被一只手缓缓撩起,在逐渐明亮的日光之下,这手明显有些苍白。然后一人,在赶紧上前的两名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而出。

秋揽着一身黑裙,发随意披在脑后,只用一根黑色绸缎束起,脸上罩着一层黑纱,只露出明显刻画过的一双眼。闪着凌厉的光,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侍卫。

弄不清主次尊贵的人,留着合用?秋揽声音平静,此人,当杀!

话音才落,在撵车两侧,一名侍卫已经大步跨出,不过几步就走在了那侍卫的面前,刀起刀落,竟是毫不留情!

唰!

人头落地!

竟然在皇宫门前,君向天头顶下,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制造流血事件?

人头一滚,滚落在璃辞所骑宝马的脚边儿。那宝马竟然人性化地‘嗤’了一声,然后马蹄一抬,就这么把那人头给踢到了半边儿。

璃辞这方,不要说人,即便是马,也是泰然自若、冷静自持。

不过远处的人群里头,却发出了惊呼,看着那黑裙女子,所有人心里头只升起一个念头:傅静娴,如今可不仅是骄横跋扈了,还残忍嗜杀了…

气氛骤然下降,君向天瞧着下方,默然不语,只等看戏。

秋揽这才把目光抬起,落在了璃辞坐下马的身上,似乎直接无视了璃辞,淡淡道:畜生就是畜生,占着这路竟不懂挪步。声音转出些遗憾的音来,璃王,静娴可真佩服你,竟然敢带着这么一匹笨马——战场杀敌!

。嘶——被秋揽‘指桑骂槐’批斗的白色宝马不满了,低声一吼,立刻便对着秋揽怒目而视。

同时,身后——

你!

噗!

铿锵——

璃辞的后方,四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三种不同的声音。

桦容自然是一动未动,就连声音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

而飞卿却是大怒,冷着张脸就要去找秋揽拼命。三人后方的五千军人,更是伸出了武器,直直指向了秋揽。

当然,那一声同此时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毫不搭调的声音,自然是溯羽发出的。

璃辞眸光微微转下,看向了秋揽,同时手臂一扬,静止在空中。

五千军人同时压下怒火,即便是飞卿,也没有再动。

注视良久,竟也不知道璃辞在想些什么,然后他竟然又缓缓摆了摆手:让路。

竟然就这么诡异地让了路?这个方才还一动不动的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秋揽真的很想将璃辞的脑瓜子给切开,看看里边儿是不是长了神经病毒。不过此时此刻,她可没有心思多想,转身便走。走了几步,脚步又顿住,秋揽微微偏头,斩钉截铁道:不谢。

这才继续迈步便走。

撵车之内,秋揽刚一上去,吴嬷嬷便赶紧过来搀扶,一边儿低声一边儿心疼地道:静侧妃,这几日你染了风寒,便不要这么逞强了。那懿德宫里盛放了大量的冰块,哪里是人能一直呆的?这不,秋揽呆了近半月,昨儿夜从外头回来之后,终于犯了病。

秋揽默然不语。头中思绪却在不断游转。昨儿夜她去了赌城。赌城的规模虽然不算大,但是如今里头却成了许多达官贵人喜欢聚集的地方,所以消息情报却得到的异常准确。

这半月她都未去赌城,昨日不过去交代些离开后的事情,却得到了一条重要情报。

在刺杀塔雷布特的晚上,杀手竟然来自五方!

五方?!

这是多么让人震惊的事情!意思就是说,竟然不止一方,希望塔雷布特死,以挑起两国战争?而这五方……说不定想要挑起的理由,还各不相同?!

天!这临天之内的争夺,暗中究竟已经火热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

秋揽揉了揉眉心,在吴嬷嬷的搀扶下缓缓上了床榻。

却突然感觉到,本来已经正常行驶的撵车,又停了下来。秋揽皱了皱眉,声音里头明显有了不悦:吴嬷嬷,你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儿?

话音才落,吴嬷嬷还未行动,便听到撵车外头,一个男声沉沉道:陛下,属下有一事请求陛下定夺!

说。这是君向天的声音。

陛下,天牢重犯傅清雅于七日之后便要随同傅家一同砍头示众,但,在这之前,陛下已将傅清雅赐给塔雷布特……下属实在不知应如何处置,所以……特貌似前来请陛下定夺!

听到这里,秋揽便挥了挥手:吴嬷嬷,不必去了,今日之后,有人便应当烧香拜佛,祈祷自己不要被人剁碎了心肝了…

撵车之外,君向天冷脸看着下方被带上来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女人:傅清雅?

傅清雅抬头,脸上的肉几乎脱了个干净,她的嘴唇更是干涸得可怕,但是那一双眼,却像是经历死劫重生了,只不过却少了几分清凉,多了几分暗沉:是,陛下!贱妾请旨陛下,求陛下让贱妾同夫君一同回国!以此,显现陛下之大义!显现贱妾之忠心!求陛下!

在这之前,傅清雅自己怎么能够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自称‘贱妾’?这是她最鄙视的词语,她要坐的,从来都是正室之位,当家主母!不过如今,从她口中说出来,她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不快,内心,竟然觉得瞬间盈满,充斥着恶劣的温度。

在这之前,也没有人能够想到,有些幼稚娇蛮的傅清雅,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忍辱负重地,也想要活下去么?

但是,她的着词,却又是如此恰当,她,为的乃是国家!乃是自己的忠心清白!再说,这一切……乃是君向天率先赐婚!

君向天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此…朕,准奏!目光一扫,明显想要换一个话题,君无羯那臭小子呢?布特族王的尸首,朕不是让他负责么?怎么,到现在大军即将出发,他竟然还是毫无动作?

这话才落,远处的街道岔口处,一人身着暗紫长袍,斜躺在一方软榻上,被四人抬着,缓步而来。

君无羯一头黑发随意束在脑后,长袍的领口开得格外大,露出他里头古铜的肌肤,看得围观女性脸红心跳,可他却未觉似的,一双眼只懒懒看着君向天的位置:父皇呐,儿臣,不是来了么?

你!你这是什么阵仗?君向天狠狠吸了一口气,恨不得下去给君无羯一巴掌,可是这话一出,他竟然就没有心思去得到这个答案了,因为,君向天只觉得自己瞬间气血上涌,愤怒得不能自已!

在君无羯的身后,近千侍卫身着劲装,腰斜斜挎着一把长剑,跟随着君无羯走了出来,这当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侍卫最前头的近两百名,各个手中都捧着一个木盘,盘中都放着一个东西……

而这些东西,让见者皆惊!

围观群众许多更是受不了,直接当街呕吐了起来!这些东西,和前头几乎可以说是万种风情的君无羯,实在是——太不搭调了!

这些,竟然是近两百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君无羯!君向天恐怕还是这么多年以来,被君无羯弄得这么生气,他恶狠狠地看着君无羯,你这个***龟儿子!你究竟是在做什么?!

这位临天堂堂一国帝皇,竟然不顾场合颜面,直接粗鲁地对着君无羯骂开了…

君无羯眼睛一眯,眼中划过冷光:父皇,你骂儿臣,儿臣担当着,可您……不能没了脑子,连自个儿也骂吧?

话音一落,不等君向天狂吼,立刻在软榻上坐起了身,手朝着后方一指,声音提高了几分,顿时霸气凛然,正气昂扬:这些,便是这次塔雷布特带来,来我临天、来我临天城的塔雷国人!

塔雷布特死了!我国还未给出交代,这些人便蛮不讲理,伤我城民!他们塔雷国,更是举兵来犯,这些人,难道不该杀?本王杀了他们,难道做得不对?

这说得哟……顿时就把群众的热血点燃了,即便还恶心着,还是抽空回答:羯王英明!羯王神武!

君向天又快被气了个半死。民,乃天下本源。得民心者得天下,即便是他,自然也不愿意忤了民众的意思!当然,最重要的是,事情已经被君无羯那王八蛋造成了!

这是要他吃一个哑巴亏啊!

咬了咬牙,心中又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如此……塔雷布特呢?

哦。君无羯拍了拍手,掌声清脆响亮。

后方,又十几人小跑而出,手中还拉着一个东西。

被几人拉着的,乃是一块木质平板,当然,重点不是平板,而是平板之上,一个特大号透明酒瓶……

君无羯解释道:儿臣知道父皇年老、身体定然大不如前,所以这些年来努力,特地求来一副神药。奈何,此药要以人肉为引……还好还好,这次正好遇到了一个异常合适的……

君向天已经不想听了:难道说,这里头,这里头……

没错。君无羯哈哈一笑,端的是霸气凌厉,手一挥,一粒石头飞出,在雄厚的内力之下,酒壶中央被他生生打穿了一个洞,里头,淡淡的红色液体缓缓留出,带着腥味和酒味,这里头,便是塔雷布特,儿臣特将塔雷布特五脏抠出,眼鼻挖出,肉剁成碎末,骨头节节折断,经脉分离……泡于酒中……

呕……

在味觉和听觉的共同作用下,满大街的群众,终于忍不住都吐了……

君向天看着君无羯,‘你……你……你……’了许久,竟然干脆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国帝皇……竟然被生生气晕了。

君无羯眸中划过一抹无奈,苦笑一声,将目光落在了秋揽的撵车上,却未送行,只这么看着……

揽弟呐,我想给你一方净土…却未曾想到,你竟然自个儿跑去了最前沿……真是让人不省心……

君无羯微微垂眼,手指在暗中一动。暗中指令。

跟上。

君向天都晕倒了,城墙上送行的百官谁又能代替他发布命令?

秋揽的撵车又动了,一点一滴,正在接近临安的城门,正要走入另一个危险地域。

璃辞拉了拉缰绳,无视他人,默然跟在秋揽的队伍之中,带着一医两将,带着五千黑甲军人!

出发!

一处不起眼的阁楼之上,窗户被打开一条细缝,一双眼正静静地注视这一切。随即,这双眸子微微一转,落在了街道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那里,听着这临安最出名的——太子专属驴车。

小白驾驶着驴车,静静地坐在外头,内心有些庆幸,今日的驴还好比较乖,不然若是在这样才场合里发了疯,那可咋办?

不过车内,从最初开始,便是一直的沉默。

不过小白有的是耐心等待里头人的开口。

终于,低沉、恍若黑暗野兽的声音轻轻传出:……她,不能死……不能死……

夜渐渐深了,临天皇宫,一片静谧。

重阳宫。

这是君向天的寝宫。

君向天站在寝宫之外,看着天上的星辰,背影数不清的苍凉和落寞,脸上的神色更是从笑转成冷、从青转成红,最后这才是微微一叹……

无羯这小子……最像我……却比当初的我,强多了……如果当初,如果当初我没有……即便只有今日他的十分之一……怕就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啦……

就像母后说的,如果爱,再不纯粹了,那干脆丢弃吧…但我,还是丢不掉啊,所以…不如……

君向天揉了揉眉,又是一笑,徐徐转身:君无羯你个混蛋,都要滚蛋了,还气老子。真是***……

口中这样骂着,可君无羯今日想要表达的,他又如何不知?

君无羯这是在警告他,警告他这一国帝皇。

他,君无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他也是不放在眼里头的,不仅如此,他的力量,更不容小觑!他若想要翻天,他便能翻天!

强大啊…这就好,这就好!

出了临安城,再行两日,璃辞的黑甲铁军和秋揽的队伍,终于在落水河分道扬镳。一方往落水河的上流而去,一方则沿着落水河的下流而去。

落水河,上流乃是临天北方,下流乃是临天西南方向,而林染的墓地,便在北方,按他们的速度下去,距离到达此地,应该还有八九日。

撵车之内,秋揽接着微弱的灯光,瞧着桌案上摊平的羊皮地图。

林染选的墓地乃幽静之地,名为玉匣谷,这谷地势极为特别,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匣子,所以因此得名,此地更因为被林染看中,周城镇皆有派遣官兵守着边界,所以向来人烟稀少,从这里到达此处的路途,更是僻静,常常以山路居多。只不过在最后通往玉匣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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