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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夫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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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定睛一看,那恶棍拎着鞭子跨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大帮狗腿子,而那个用棒喝我的凶婆子早就和其他小角色一道躲得远远的了。恶棍朝我走来,冷不丁抽了一下鞭子,正抽在桌子腿上,当即抽掉一层漆,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要是抽在我身上还不掉一层皮?我本能地往后退,他瞪着狗眼,凶巴巴地瞅着我。我让自己镇定再镇定,小心谨慎地掩饰着恐惧。他吐了口唾沫,然后咒骂了一通,那些字眼都是我闻所未闻的。

我缩在墙角里,不断地激励自己说:“别害怕!他是虚张声势!”

“贼人,别他妈不识抬举!把老子惹毛了,老子他妈的宰了你!”他用鞭子指着我一步步朝我走来,我无处躲闪,被他逼的无路可退,他一边用膝盖抵着我的小腹,一边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老子没宰你是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给老子老实点!”

他搬着我的脸,而后给了我一个嘴巴,又威胁了一番,才松开我。

“我不逃了,我想通了,我想留下来!给我换身衣服,我想洗个澡!”

他朝我看了一眼,没有吭声,然后就带着他的狗走了,我正要跟上去,却被人一推,于是又被锁在屋子里头。

“喂!我说我想洗个澡!这也不行吗?”

“这贼人要是再叫唤,就他妈把她的舌头割了!”恶棍在外面交待着,说完就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我气愤地摇着房门,大喊道:“你有种就宰了我吧!我可不怕你!”

小院又恢复了平静,我也慢慢平静下来,然而当我一瘫坐到地上,我竟忍不住痛哭起来。

“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安生!”

第六章

午后,有人打开我的房门,我当时正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往门口一看,还是早上的那几个小丫头,心想:八成是送饭来了。

她们照例摆下吃的和碗筷,其中一个丫头说:“姑娘先吃着,等会吃好了叫一声,我们姐儿几个就在门外候着。老太太交待了,叫咱们不许怠慢了,早上的事还请姑娘见谅,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说完转身就退到一边了。

我扬扬腿,心想这老太太也够奸的,明明是她叫人把我软禁起来的,还假惺惺地关照我,真是居心叵测啊!我哼了一声,权作回应,等她们全出去,我才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抬着胳膊闻闻,一股子酸臭。两个多礼拜了,我还没洗过一次澡换过一次衣服呢——五月末六月初的天气,哪有不出汗的,而且我那内衣,早就脏的不行了,身上难受的要命,浑身还痒的不行,真怕生虱子!

我舀了满满一碗米饭,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什么烦心事都暂且搁置一边,吃饱了才有力气嘛!我一边吃一边在琢磨——看这架式,好像他们那边也准备使用怀柔政策了。

我狠狠地往嘴里扒了几口米饭,嘟嚷着说:“羽峰,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我挖了一勺汤,浇在米饭上——以前在家的时候,羽峰总是这样给我舀汤,真的好想好想他!什么时候我们俩才能再坐到一起,安安心心地吃一顿饭呢?

我还记得他总是笑我贪吃,每次我吃东西,他都会开玩笑地说:“怎么,不是说减肥吗?”

这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说:“今天的饭好吃,今天就不减了!”

而现在……

我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

“羽峰,我得跑出去!你说,我能跑出去吗?”我盯着面前那盆汤,看着映在汤里的自己的脸。

“干吗这么沮丧呢?总是会有办法的!你不能哭哦!”我说着不要哭,结果还是落下眼泪。“说好了不哭的,怎么还是哭了呢?”我越是安慰自己,就越是无法克制,泪水也越来越急,越来越涌。“傻瓜!你是个大傻瓜!”我痛恨自己的软弱,居然变得这么爱哭了。

我摔了一个碗,于是一个小丫头就探进身来看了看。

我说:“不吃了!拿走吧!”

小丫头进来了,又叫了她的帮手一块进来收拾碗筷。

我站起身,朝房门外走去,一个穿紫衣服的小丫头赶紧追上来,拽着我袖子说:“姑娘哪去?”

我推开她,嚷道:“我要见你家老太太!”

她不敢作主,就看看其他几个较年长的女孩。

一个穿着红底子碎花的丫头走过来说:“姑娘先等着,容我们去禀报一声。”说着,就招手叫另一个,向她努努嘴,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去回老太太!”那一个应了一声,匆匆走开了。

没一会,那个报信的回来,和穿红衣服的耳语几句,于是红衣服就告诉我说:“老太太叫姑娘去呢,但是……”她朝我身上看看,咂咂嘴:“姑娘这身打扮可不成。”

我低头看看自己,拎拎裙摆,说:“我没别的可换。”

“前两天不是给你拿了几身旧衣裳吗?怎么又穿上你那身了?”

“我还是穿自己的习惯!”

这时,来了两个婆子,其中一个就是前几天劝我留下来的那个瘦瘦的老阿姨,她朝我笑笑,然后摆摆手,叫我跟上她们,而和她在一起的另一个婆子则很嫌恶地用手扇着,就好像我已经臭的没办法近身了一样。

我问:“去哪?”

瘦阿姨说:“走吧,好好拾掇拾掇。”

我点点头,心想大概是让我去洗洗,于是答应一声,就跟上她们。我跟着她们左拐右转,不一会就来到一个小院,院门口有几个婆子早在那等着了,见我来了就引着我来到一间屋子,然后掀开帘子让我进去——屋里雾气腾腾的,暖和的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老阿姨领着我绕过屏风,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正从篮子里抓花瓣往一个大木盆里洒。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老阿姨就叫两个婆子帮我往下扒衣服,我开始还有点躲闪,后来也就习惯了——我任凭她们摆布着,直到身上脱得一丝不挂。老阿姨交待一番,就和一道来的婆子出去了,剩下我和几个小丫头。

有人说:“姑娘请吧。”

我被人轻推着来到盆子旁边,见下面摆着个垫脚凳,就踩着上去,坐到大盆里。芳香温热的水,使我立刻心旷神怡。我仰靠在浴盆边上,那个撒花的小女孩就用一块软布帮我擦洗手臂。

我说:“我自己来吧,我不习惯别人帮我擦!”

那小女孩笑了笑说:“是老太太叫我们服侍姑娘的!”

“哦?她又想怎样?”

我把手缩回到水盆里,小女孩没再说话,转了个角度,帮我搓背,我正要推脱,又有一个穿绿裙子的女孩挽着袖子走到我跟前,一面帮我解开头发,一面在我头上抹了些绿乎乎泥一样的东西——不过闻起来倒有股叶子的淡淡清香。

我惊讶地躲闪着问道:“这是什么啊?”

她说:“是皂荚叶和成的泥儿。”

我用手挖了一点凑近鼻子闻了闻,这才放下心——泡在热水里,浑身都得到放松,身体上的疲劳也都随着热腾腾的蒸气渐渐散开了——管他呢,先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再说,下次什么时候洗还不一定呢!再说了,人家这样热情,我也实在盛情难却。

“姑娘不是中原人吧?”帮我洗头发的女孩突然问了一句。

这话还真把我问懵了,我说:“我不明白,如果你说的中原只是指开封这块地方的话,我就不是,因为我不是开封人。不过我觉得我是中原人,至少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别的叫法。”

“那就怪了,姑娘要是中原人,怎么是副西域人的长相?”

“啥?”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怎么你们印象中的西域人是我这副模样?乖乖!要不就是只要你们搞不清地方的人都归纳到西边去?”

那女孩咯咯地笑着说:“姑娘可真逗!”

我说:“是你逗吧!”

她接着说:“以前听说西域那边的人长得都跟怪物似的,可是今天见了姑娘,觉得其实也跟咱们正常人一个样嘛!”

“哎?我说我哪像你说的那什么西域人了?”我觉得我的脸都要抖了……

她只管咯咯地乐着,一面帮我搓头一面说:“我听去过京城的人说,西域那边的人,不论男女,都长着金毛红毛的,我一看您这头发,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苦笑着说:“哦,原来是说我的头发啊!呵,那你觉得我像怪物吗?”

女孩忙说:“哪能啊,姑娘可是个大美人!”

我不禁笑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别扭的奉承话了,于是由衷地摇摇头,说:“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头发是染的,原先也是黑的,后来染成棕色的了,卷卷儿也是烫的啊!”我说着,揪起湿漉漉的头发给她看了看。

“哟,您别说笑了,我只听说染坊能烫染衣服面料的,可从没听过能烫染头发的!”女孩用手指拨弄着我的头发,一边咯咯的笑,一边仔细打量起来。

我说:“我们那的人都烫的,没什么奇怪的啊!”

我直起身,转过脸,头发就从她手里滑出来,她听得糊里糊涂,一心认定我是在逗她,于是笑笑说:“哟,那敢情西域的人都是烫出来的金毛红毛啊,我还以为是长的呢!”

“我都说了我不是西域的!你怎么这么死脑筋!”

她不说话,仍旧乐呵着拿着我的头发看,我想我是没办法让她明白了,所以也就不费力气了。洗完澡,我顿觉浑身清爽,思维也都变得清晰了。我从盆子里出来,几个小丫头忙帮我擦干身上的水,而后就给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

我说:“我穿我自己的衣服就行!”这话一出,引得小姑娘们又是一阵娇笑。

一个说:“那可不行,好歹也得洗了再穿啊!”

我被说的挺不好意思的,于是站在一面铜镜前,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我从头到脚都变了个样——我穿着她们这个时代的衣服,瘦瘦的,小小的,就像是演电影似的。

“这还是我吗?”我看着自己,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时,有个女孩提了一双鞋子到我跟前,我低头一看,是双顶漂亮的绣花鞋,只是明显就不合我的脚。我试着穿了一下,然后就脱了。

“这么小的鞋?算了,我还是穿我那双吧!”

女孩们都捂着嘴偷笑,一个年长点的说:“快去把姑娘的鞋子拿来!还闹!”

有个小丫头笑着拎来我的鞋,嚷着说:“来啰来啰!快看看,连鞋帮都衩了!”

我说:“衩了就衩了吧,好歹也能穿上!还有,我的那些衣服……”

年长的打断我说:“我们会帮姑娘洗的,老太太吩咐过了,只要是姑娘交待的,都要按姑娘说的做!”

我心想:得了吧,光会说好听的呢!要是真按我说的做,那我说要走咋不放我走呢?切!

“行吧!”我敷衍着应了一声,然后走到我的衣服旁,把我的手表找出来,戴在手腕上。

有人说:“姑娘请吧。”

我说:“我这身衣服可别弄坏了!”

有人说:“都烂成那了,还这么金贵!”

我说:“烂了咋了?那也比你们的衣服强!谁愿意穿你们的啊!我才不愿意呢!”

年长的说:“好啦,你们都别闹了!快带姑娘去见老太太吧!”

这时,一个婆子从外面走进来,掀开帘子说:“好了没,老太太问了。”

有人应:“好了,好了!”

那婆子转身退出去,有人轻推我,于是我就跟着出来。一站到屋外,迎面感到一阵清风,我扬起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拢拢头发,随便挽成个把子,用原先的皮筋扎起来,便跟着带路的小丫头们走了。因为鞋子不把脚,只能走走停停,后来干脆把鞋脱了提在手里。我跟着左绕右绕地来到一个院子,门头上刻着“桃园”两个字,院落很大,天井里种着各色花卉和果树,看起来特别喜庆。

迎面七八间正房,宽敞明亮,红色缕花的窗格子,贴着窗户纸,两旁能有十几间厢房,房子后面又套着院子,红漆的墙,绿色的琉璃瓦。

有人迎上我们,朝给我带路的小丫头们使眼色,而后,我就被领进正屋,绕过一个大屏风,穿过一个拱形的木雕小门,来到另一间相连的屋子里,又绕过一顶幄帐,转到厅的中央,看见那个下令囚禁我的老太太。她穿着黄褐色的绸缎袍子,额上戴着一顶镶嵌宝石的发箍,花白的头发盘在脑后,插着金晃晃的簪子。她闭着眼睛,手里捻着佛珠,安详泰然的就像一樽雕像。几个丫头站在她身边服侍着,两旁还站着几个婆子。

有人轻声说:“来了!”

老太太这才睁开眼睛,慢慢将我上下打量,然后像检查货品那样挑剔地看着我。大概是觉得我穿的还说的过去,所以先是微微点点头,但看到我手上拎着的鞋子,就皱起了眉头。

她端起茶碗,轻轻用碗盖刮着碗边,慢慢品了一小口,才说:“把裙子拎起来我看看!”

我愣了一下,旁边有个婆子朝我努嘴说:“叫你把裙子拎起来!”我这才听明白,虽然不明白她是什么用意,但还是照着做了——原来她是想看看我的脚。她刚扫了一眼,就立刻像被蚂蟥蜇了一下,不仅身上一抽,脸上还一哆嗦。我心里好一阵暗笑。

她放下杯子,咂着嘴摇摇头说:“怎么还是个天足?还跟野人似的光着脚丫子!成何体统?”

我不禁也低下头看看我那双脚,却不觉得有什么惭愧的——我的脚怎么了?没怎么啊,还是老样子,跟了我二十多年,发育良好,没有任何脚疾,脚形也算可以,至少在买鞋的时候从没犯过难,怎么在她这就变成“成何体统”了?

我抬起头,说:“你们的鞋太小了,我穿不上!”

老太太没理我,朝一个婆子看看,那婆子会意地点头应着说:“回头叫人给她做两双!”

“哎!那这事就交给你办了。”老太太又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接着说:“咱们是大户人家,不管是不是有头有脸的,也得穿的齐整,不能叫外人笑话!”

那婆子连忙唯唯诺诺地应着。

我说:“不用麻烦了,我还是穿我的鞋吧,只要借我一些针线,我可以把我的鞋缝一缝的。”

“胡说!胡人的衣裳怎么能在府里穿呢!”一个婆子突然喝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我说:“怎么是胡人的衣服呢?明明是我的,我又不是胡人!那衣服好好的,只是带子断了,有点脏了,缝一缝,洗一洗,怎么就不能穿了?”

老太太听了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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