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你的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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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琛看看臂弯里的孩子，笑得一脸满足：“唔，马上回去，办公室里果然别有一番风味啊。”
　　不愧是跟琛混一起的，阿Ken立马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也跟着笑了，不乏猥琐：“啧啧，悠着点儿啊，小年年还是病号儿呢，不过，办公室真的那么爽么，哎，我跟你说啊，你……”电话被挂断了，阿Ken摇摇头，心想，小年年真是越来越野蛮了，都开始挂他电话了，不过，还好，这俩人和好了，他就不用收留琛了。
　　可是，两个人真的和好了么？啧啧，有待研究啊。
　　




21

21、泥菩萨　。。。　
　
　
　　话说，伊小年因为头部受到敲击又被琛拿来慰劳自己的缘故，软瘫着被人抱回了医院，呃，我们得说，有的时候吧，阿Ken那是相当会煞风景的啊，比如说现在，哎：“啧啧，小年年啊，回来了？”说着就往已趴在床上的孩子身上压过去了，语调转变成了恶狠狠的：“胆儿肥了啊，敢挂我电话了？！”捏起孩子脸蛋儿：“说吧，要做多少天饭来补偿？！”
　　伊小年苦瓜了脸，拍开阿Ken的爪子：“哼，你们都是，都是一丘之貉！就知道欺负人！”说着，真的真的红了眼圈儿。
　　阿Ken一看这状态马上就知道坏菜了这两个人定然是还没有完整地重修旧好，遂，赶紧地立正站好，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啊，不早了，我想起来还有点儿事儿没办，那什么，先走了，小年年，哥哥明天再来看你啊，么么，88！”语速飞快，动作迅速，闪电般出了病房。
　　
　　余下的两个人，琛半坐在病床上，轻轻抚着伊小年的背，一下一下从上到下地顺毛儿，伊小年趴着就是不回头，过了会子，琛觉得这样的状态对他非常不利，遂，把孩子的脑袋拨拉过来面对着自己：“我看看，宝贝年年还在哭呢，乖啊，不哭了好不好？”
　　伊小年的小鼻子一下下地抽着，看得琛心都快化了，愈发觉得自己真是混蛋，打从最早认识的时候那个假装小白的伊小年，到得后来阑夜里的H，到得警醒无双的伊刑警同志，人孩子何曾哭成这小白兔样儿来的，都怪自己，于是，声音愈发的柔软：“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乖啊，别哭了，你后脑勺儿上的伤口还没好利索呢，要不，要不等你好了，再抽我一顿？”
　　伊小年止住了眼泪，仿佛开始认真思考琛的提议了，看得琛头皮一阵发麻，这都多少天了，他大腿上那道皮带抽出来的印痕模模糊糊地还能看得见，要再抽一顿的话，嘶，光想想就肝儿颤。
　　“琛，我觉得有些不对。”呃，我们家孩子想的事情根本就跟他想的不是一回事儿，啧，小看人了啊，我们孩子哪里是小肚鸡肠的人，呃，好吧，偶尔是。
　　“什么不对？”
　　“你动了黄其辛的货，可他至今依旧按兵不动啊。”伊小年微微皱了眉，也不抽噎了，直直盯着琛：“是不是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琛摇头：“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我也不知道到底漏算了什么。”
　　伊小年以十分非常不信任的眼光打量了打量琛：“是么，你也不知道？好，那问个你知道的。”俺们孩子冷笑一声，虽然在那红嘟嘟的脸蛋子上看过去有那么点子可乐的感觉，可，那就是冷笑：“你跟林剑锋是不是有什么合作？”
　　琛沉吟了下，点头。
　　“林剑锋是我上级领导，你们合作的事我不便打听，但是，”伊小年不再掩饰自己的忧心忡忡：“琛，知道什么叫与虎谋皮吧？”
　　啧，这一句话而已，琛的双眸就噌噌地亮上了至少八度去，按捺不住地就亲了亲孩子的嫩脸蛋儿：“年年，你对我真好。”
　　“闪边儿！”伊小年一巴掌推开他，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
　　于是，阳光灿烂魅力非凡的加勒比海盗变成了委委屈屈耷拉着耳朵的大尾巴宠物狗，伊小年也懒得理他，自顾自地道：“你不是说了么，医生交待我要好好休息，我休息了，你没事儿就回去吧。”
　　琛看着那个细瘦坚韧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屋里，伊小年动了动，心想，爷今儿做都让你做了，你还不赶紧地贴上来给爷暖被窝儿好好儿哄哄爷，跑外边儿干嘛去了？！于是，怨念无比，然后，于无比怨念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琛干嘛去了？刚阿Ken虽然不无脚底抹油的意味，可，确实是有事儿，现在么，他就是跟阿Ken汇合去了。
　　“说吧，这批货要怎么办？”阿Ken点了烟抹了抹这寒冷的天气里因为挪动那批货而冒出来的汗珠子，望着外面阴森森的天空。
　　琛窝进了沙发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抬起头来：“你说，我要是跟年年求婚的话，他，有没有可能答应？”
　　阿Ken不可置信地望了琛一眼，然后感慨无比地道：“确然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古人诚不欺予也。”摇头晃脑一番后，拍了拍琛的肩膀：“别怪我打击你，依现在的状态来看吧，小年年答应你的可能几乎是零，”望着琛眼巴巴的样子，阿Ken突觉地不忍，遂，改了词儿：“呃，点儿五，由小数换成百分比的话，就是百分之五十。”
　　琛一脸欢喜：“陪我去买戒指吧。”
　　一把拽住琛，阿Ken叹息：“那批货怎么办，现在真可说是烫手山芋了，你说黄其辛是不是就等着这时候儿呢。”
　　琛笑了：“怎么办？呵呵，当然是销毁了，只不过不是现在。”
　　“销毁？”阿Ken惊，上下打量了打量打量琛，斟酌了下：“虽然我知道你不碰药品，可，这一次既然到手了，就不能……”
　　琛打断他的话：“阿Ken，我们不碰药品，这是当初的约定。”
　　“好吧，那什么时候销毁？”阿Ken着实有些担心，货在他们手里并不安全，已经接连换了好几个地方了，随时有被劫走的可能。
　　“嗯，还没到时间，呵呵，到了，我就告诉你。”琛笑了笑：“阿Ken，你知道么，我要抓住年年，他或者会是我这一次回来唯一值得高兴的收获了。”
　　阿Ken觉着琛那笑里有点儿，有点儿说不出的意味，或者是苍凉，或者是绝望，或者是难以负担，或者是如释重负，反正就是有点儿什么：“嗯，都听你的。”其实，阿Ken不是没有感觉，他觉得这一次在国内的动作似乎都没有脱了别人的掌握似的，他想或者琛也有这样的感觉吧，所以，才会有那么复杂的笑容。
　　
　　琛回到病房的时候，天快黑下来了，伊小年还伏在床上睡着，似是被梦魇着了，看上去极不安稳，琛皱了皱眉，放软了声音：“年年，宝贝儿，醒醒，宝贝儿？”
　　伊小年眨巴眨巴眼皮，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见是琛，就黏黏乎乎却很是迅速地靠了过去：“处理完了你父母的事儿，你就再也不要做什么劫匪了好不好？”
　　琛一吓，不光是为了伊小年居然能猜到他回来的目的，更是为了伊小年声音里那细微地颤抖，拢臂环紧了孩子：“做噩梦了？”
　　“答应我，你答应我！”伊小年撒娇似的叫嚷，执拗得厉害。
　　琛低头，吻吻孩子发顶：“答应你。”
　　“真的？”
　　“真的。”
　　“没有附加条件儿？”啊，这么明白的暗示了，如果琛还听不出来，那么，他的智商就非常值得检讨了。
　　琛几乎笑出来，却碍着伊小年的面子硬是给憋住了：“有条件，你要做我的宝贝，不可以说不要我，不可以把我往外赶。”
　　伊小年看着琛似笑非笑的脸，终是觉得有些挂不住了，扭了扭，就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这时，那把听惯了的清朗朗的女声响了起来：“出息！伊小年，你算是完了！”
　　没错儿的，就是伊槿，伊小年在做鸵鸟，琛笑着应了：“是我完了，我就挂年年这歪脖子树上怎么打都不走了。”
　　“你才是歪脖子树呢！”伊小年声音闷闷地传了过来。
　　“哼！”伊槿斜楞了琛一眼：“你们不是分开了么？”
　　“就不兴再在一起了？”琛把孩子从枕头里挖出来，开始喂水喂食儿。
　　伊槿在一旁看着琛的动作，心底叹了无数口气，最后张口时，却依旧是微讽的语气：“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老招惹我们家小年做什么？”
　　琛意味深长地笑了：“伊大美女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
　　伊槿看了看琛带过来的粥，进隔间洗了手，自动自发地盛了一碗，边吃边道：“我是知道些事情，但，不十分清楚，你也不要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我有自己的立场。”说这话的时候，伊槿心里酸涩无比，什么立场啊，呵呵，无非是自尊不允许罢了，倒是：“小年，我应该明确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琛这个男人很危险，你最好不要跟他在一起。”
　　“喂喂，你怎么说话呢！你……”
　　琛正表达着自己的强烈不满之意，却看见一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伊槿，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当初怎么就把我儿子教育成同性恋了，哼！”
　　啊，来者，伊小年的妈妈是也，伊槿一看来人，笑了个妩媚妖冶：“哟，小年他。妈，你来了啊。”小年他。妈，这四个字讽刺得紧，鬼知道她把母亲之责尽到哪里去了。
　　伊槿放下碗筷：“行了，我吃好了。小年啊，跟你妈妈好好谈谈，长辈的话是要听的啊。”
　　琛几乎气得冒烟，这个女人走了走了，还要再下个绊子，真是，真是！
　　接下来，伊小年他。妈开始叽里咕噜夹七夹八地数落伊小年，从工作的危险性到他的性取向，最后得出一结论——伊槿没有教育好。
　　琛叹着气看他的宝贝从精神熠熠逐渐逐渐地萎靡下去，心疼坏了：“那什么，阿姨，医生说年年要多休息，您看您……”
　　“你是谁啊，都把我们家孩子带坏了，你……”又是半小时过去了。
　　最后解救了他们的是可爱的护士小姐：“对不起，探视的时间已经到了。”
　　琛跟伊小年相视松了一口气，然后听见伊小年的妈妈做最后总结：“小年啊，你姑她这辈子就这样儿了，你啊，不能学她，好了，我就先走了，那个谁，”指着琛道：“少缠着我们家小年，我们家小年是要结婚的！”
　　嗯，是要结婚的，但是是跟我结婚，琛摸着兜儿里的戒指在心里补了一句。
　　
　　琛自然是过了探视时间也没有走的，伊小年白天睡多了，这会子走了困，就抱着琛瞎琢磨：“我姑让我不要跟你在一起，很值得研究。”
　　“嗯。”琛揉搓着伊小年劲瘦的腰，漫不经心地应着。
　　“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我听着呢。”
　　“手拿开。”
　　“不。”
　　“拿开！”
　　“宝贝儿，我这些天可想你了，我……”
　　于是，啊，情人们啊！
　　




22

22、要不，我也救你一次？　。。。　
　
　
　　话说，第二天啊，林剑锋又来探病了，来的时候琛回家做饭去了，伊小年说要吃凉拌海蜇，于是，琛就回家凉拌去了，于是，就被人钻了空子。
　　此时，林剑锋坐在床前的椅子上，衣服穿得一丝不苟，腰杆儿挺得笔直，目光却异样地柔软，神情又意外地带了那么一丝的坚定还有犹豫，唔，矛盾，而且，双手交握，分开，再交握，再分开，然后，看两眼伊小年，垂下眼睫，再看两眼伊小年，再垂下眼睫，伊小年终于扛不住了：“林局，林师兄，您有话就直说吧。”
　　你看，伊小年这一次还是用了敬语的，平常吧，刑警队这帮子人，尤其是伊小年他们这些小年轻儿的，其实不怎么看得下去林剑锋，觉得这个副局长太俱儒生气质了，有人夸这叫做温润如玉的，可，在他们看来，那就是温吞水一个，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应该待在警局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副局长虽然不是说没有能力吧，可能爬升得这么快定然也是受了父辈荫庇了。
　　哦，你要问我了，伊小年不也是走得瘦弱路线吗？是，没错儿，可，哎，你要见过伊小年出手时那狠辣劲儿你就不会这么问我了，别看孩子身手算不上太好，平常同僚切磋什么的，几乎完败，可真要拼起命来，招式那叫一诡谲下流，可真是名副其实地太要命了。
　　林剑锋双手又交握，又分开，然后抬起了眼睫，眉目一片清明坚定：“你知道的吧，我喜欢你。”这最后四个字儿简直掷地有声啊。
　　“林局，”伊小年搓搓眉头，心说，林剑锋这绝对是昨儿个被琛给刺激了，要不然这么样儿的一个人也不至于直接成这德性开口就表白了，哎：“我有爱人了，所以，抱歉。”
　　林剑锋极怅惘地看着他，良久，吐了一口气，低着头道：“嗯，我就是想说出来，我……”
　　“嗯，我明白的。”这一刻，伊小年觉得这个平日里温润如水的男人其实还挺可爱的，至少没有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什么的，不像自家那个男人，昨儿夜里真是，真是，哎，伊小年不觉中红了脸，回过神来，发现林剑锋在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回答什么，遂，不好意思地咳了咳：“不好意思，刚有些头晕，没听清楚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来着？”啧，典型儿地谎话！
　　“没，没什么。”林剑锋脸色更黯淡了些。
　　伊小年突然觉得有些不忍，许是他得偿所愿，终于把得帅哥归了吧，所以总希望大家都是快乐的：“林局，其实，你，喜欢我什么呢？”
　　“啊？”林剑锋没想到伊小年会这么问，明显地愣了一愣，才微微苦笑起来，带着怀念道：“我去过阑夜，”他这么一说，伊小年就明白了，可也没有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是在我还上警校的时候，你，那时，才十几岁大吧，白衬衫牛仔裤，清凌凌地就那么推开了阑夜的大门，”林剑锋的脸上挂起了那么一抹似是赞叹似是怀念的笑：“嘴唇勾起轻轻地那么一笑，全场就静了下来，小年，你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诱人。”
　　伊小年心说，我怎么不知道，那笑可是呢对着镜子练了不晓得多久，啧，现在么，该活跃的气氛还是要活跃的：“然后就对我一见钟情了？”轻松的语气，似是想要缓解林剑锋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