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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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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尧君登时神色为之一变,他总结以往的经验,断定与这两人扯上关系定没好事,又转身欲走。叶檀心看他有些异样,拉住他问:“尧君你怎么了?”
  而祸不单行,人群中的两人恰好也看到了梅尧君,曲断伸手重重拍了一下李双寒肩膀,指着梅尧君兴奋地大喊:“蠢货,看那边,那不是那个死没用的少爷么!”
  李双寒顺他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也大喊道:“果真如此!竟然教我在此处遇上了恩公,真应了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千里姻缘一线牵’的古话!梅兄留步!”
  梅尧君脸色铁青。
  叶檀心并不知道他们三人有何故事,但听了曲断和李双寒的话,不禁同情地看向梅尧君,珍之重之地道了一声:“保重!”
  梅尧君咬牙切齿:“你就等着看我笑话……”
  叶檀心说:“看他们来势汹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孽缘啊孽缘。”
  那头李双寒和曲断穿过拥作一团的人群,向他俩急急走来。到他俩跟前,李双寒神情一凛,端正地俯首做了一个礼,道:“梅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年前你我二人匆匆一别,此后相隔云水,青鸟不行、鱼雁不通,每每见月之阴晴圆缺,便不免思及人之离合悲欢。不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梅子黄时又逢君,今日你我二人定要把盏痛饮、不欢不散!”
  叶檀心小声说:“这人脑子有病吧?”
  梅尧君揉着眉心,道:“我看也是。”
  叶檀心上前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李双寒道:“敝姓李,字双寒,区区贱名,有污阁下贵耳,还要请教这位兄台台甫。” 
  叶檀心一一答过,又问:“你们在此处,莫非也是来……来找乐子的?”他不禁看向曲断,“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成天往勾栏院里钻。” 
  李双寒道:“有道是‘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又有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一番话下来,叶檀心也讪讪地退到梅尧君身后,只想劝李双寒闭嘴。 
  李双寒咬文嚼字,曲断却听懂了,盛气凌人地仰视李双寒,道:“谁跟你们这群蠢货一般,满脸写着淫欲。我是看这里妖气冲天,过来降妖除魔。” 
  旁边的老鸨听了,又喋喋不休道:“你看看,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毓芳院怎么就有妖孽了?” 
  叶檀心抚掌大笑:“想必这小孩和初九道长很是有共同语言。” 
  “初九?那个臭道士呢?怎么不见了?”曲断四处张望,目光最终停留在梅叶二人身上,他迟疑道,“难不成你玩腻了臭道士,另寻新欢了?” 
  梅尧君连连被触及逆鳞,牙关紧咬。叶檀心受梅尧君好些气,见有机可乘,此时赶紧火上添油,悄声道:“你和道长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怎么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你们那些苟且之事?” 
  前有李双寒、曲断迎头痛击,后有叶檀心背后补刀,梅尧君腹背受敌,再也忍不下去,拂袖而出。李双寒尚不知症结所在,见他要离开,赶紧追上,连声道:“梅兄,梅兄!你这是急着去哪里?” 
  “是啊尧君,久别重逢,怎的不和李兄好好喝上两盅?”叶檀心明知故问。 
  梅尧君被李双寒硬拉住,勉强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只觉得一个个都面目可憎,心里不禁为自己扼腕叹息:自己分明是人中龙凤、高岭之花,一生全毁在交友不慎上了。 
  后来,建立在李双寒停止背诵名词佳句一百篇的基础上,三人和和气气地商量了一通,说是要把曲断送回客栈、再去找家酒楼好好聚一聚。 
  曲断自是不肯,抱着李双寒的胳膊不撒手。 
  梅尧君嫌恶地瞥了他一眼,道:“真是碍事。”询问李双寒,“你怎会来洛阳,又为何把这孩子带上?” 
  “实不相瞒,”李双寒道,“双寒此次前来洛阳是随楼主而来,为的是参加武林大会。而少主,是他自己硬要跟来的,楼主无法,只得把他带上。” 
  梅尧君对甚武林大会提不起兴致来打听,叶檀心却好奇,问:“我经常听江湖中的好友提起这武林大会,是每逢武林中有大事发生才举办。可我怎么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 
  “这……”李双寒却迟疑了。 
  他的迟疑格外让梅尧君留心——虽与李双寒交往不深,却知李双寒性情坦率,断不是惯于遮遮掩掩、藏头露尾之人,因此梅尧君心生疑窦,问:“莫非是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李双寒涨红了脸,原本小心翼翼布局在脸上的五官因紧张而扭曲,简直有几分不得其所的味道,他自己纠结了半晌,才开口道:“梅兄,我知道您是深明大义之人,又对双寒及聚丰楼有恩,以往虽有过节,但想必您是不会放在心上……” 
  梅尧君心道:那曲墨老头如此无礼,怎可不放在心上?但他急着套李双寒的话,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点头。 
  见梅尧君首肯,李双寒放下心来,道:“梅兄你也知道,楼主曾受沉檀宫奸人所惑,与他们有过勾连。幸好楼主审时度势、明辨是非,及时与沉檀宫那伙奸邪小人断了交往。” 
  “这些我都知道。” 
  “这次武林大会正是为二十年前沉檀宫所欠下的血债向天讨个公道!”李双寒虽言行拖泥带水,但也嫉恶如仇,说到此处声音便铿锵起来。 
  “怎么讨?” 
  “是梅庄庄主请清微观的几位高人来此地斋醮作法,度济冤魂……咦?”李双寒似乎觉出不对劲来,“这梅庄,不是梅兄你家么?” 
  梅尧君闻言也是一愣,他向来不过问庄中事务,自然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而且,初兄不也是这清微观中人么?” 
  梅尧君心说:何止?!他手中的剑不正是那个沈魔头的剑么?所有事都凑到一起,真是巧得出奇。梅尧君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安。 
  李双寒不知其中轻重,笑道:“哈哈无巧不成书……”转而又沉肃道,“哪知这次武林大会的名单上,竟然出现了沉檀宫!这是何意?” 
  梅尧君翻了个白眼,想他怎么知道是何意,于是反问李双寒:“这是何意?” 
  李双寒奋而起身,负手而立,凛然道:“天意昭昭!二十年前沉檀宫犯下如此血案,却销声匿迹、得以延命喘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沉檀宫此次出现,定是要承受武林正道人士之追责,那些含恨九泉之亡魂总算等来瞑目的一天!”他顿了顿,又道,“楼主悬崖勒马,及时与那沉檀宫断了联系,此次赴会,也是要与众人一道声讨沉檀宫,还当日殒命的侠士安宁。” 
  梅尧君不屑地想:这曲墨倒是见风使得一手好舵,沉檀宫墙倒众人推,自己去出一份力,便可以顺势把做过的事都洗脱了……哪里有这么顺风顺水的好事?可梅庄掺和进其中,梅尧君却看不懂了。 
  他们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酒馆,寻了方桌子,便拉开长凳落座。此处虽然略简陋了些,但总归还是干净,桌面被反复擦过,桌上摆的杯碗茶壶都纤尘不染,连老板娘都格外风姿绰约。 
  正当他们聊到此处,风姿绰约的老板娘摇曳生姿地走来,她上身穿着窄袖的白麻布衣,下身是条嫩绿色的绉纱裙,宛然如一根窈窕的水葱。 
  梅尧君见多了美人,倒习以为常;但李双寒看了,脸却蓦地红透了,耳朵里嗡嗡直响,简直不知道东南西北。 
  老板娘斜睨着他,拖长了声调,慢悠悠道:“客官,别光顾着说话,可要点什么吃食酒水?”声音也格外地好听,像是哗啦啦落了一地冰凌子。 
  李双寒听着那声音,心咕咚直跳,两颊滚烫,整个人若痴若狂,几乎要走火入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叫你嘴硬

  座中众人见李双寒三魂七魄散了一大半,都忍俊不禁。老板娘也心知肚明,却若无其事地撑了只手倚在桌边,道:“我们这儿的炒猪下水、莲花鸭、炒蛤蜊、葱泼兔都是下酒的好物,此外,店中的酒,什么女儿红、竹叶青、碧露都有的……客官您要什么?” 
  李双寒浆糊般的脑子里什么也挤不出来,嗫嗫嚅嚅,半天也没说出个整句;梅尧君他们存心要看他的笑话,也不为他解围。老板娘又重复一遍,这下李双寒才答上来。 
  他道:“什……什么都要,都挺好。”答案也十分可笑。 
  老板娘只是一笑,道:“那我让厨子做几样热菜凉菜上来,再给你们挑壶好酒。”话毕便转身走了。 
  李双寒痴痴地望着老板娘的背影,直到老板娘消失在厨房的门后才罢。他转过头来,目光却仍然是呆滞放空的,原本小心翼翼的五官此时像是失了约束,耷拉着,几乎要从面皮似的脸上掉下去。他嘴里嘟囔着什么“今夕何夕,遇此良人”,把梅尧君他们吓坏了,生怕他诗兴大发做起诗来,就又要扯开话题。 
  梅尧君还打算从李双寒这里套出些话,问了几句后发现李双寒知道的无非就是刚才说的那些,论曲墨的心机,真正要紧的消息怕是不会透露于他。 
  不久,老板娘从后面出来,手里捧着一只木制的托盘,上面层层叠叠地摞着好几样菜。李双寒的目光顿时被牢牢吸在老板娘身上,看老板娘用葱根般修长白净的五指把菜盘一一从托盘上布置到桌上,他还注意到老板娘腰上多了一条蔽膝;随后,老板娘又消失在厨房里,再次出现时手里多了一坛酒。 
  菜肴并不名贵,却吃得出大鱼大肉中肤浅而朴实的欢喜;酒也算不上好酒,但水搀得不多,酒味劲烈。因此,尽管梅尧君、叶檀心、曲断都不是易与之人,但都罕见地没有挑三拣四;李双寒本就是随遇而安的人,又迷恋着老板娘,自然爱屋及乌,看什么都分外可爱。 
  曲断不慎将菜汤滴落在前襟上,他身上的衣服是牙白色的,深红色的汤汁格外醒目。梅尧君冷冷瞥他一眼,道:“啧,这就是曲墨那老头的家教。” 
  曲断以牙还牙:“啧,总好过死没用的绣花枕头。” 
  叶檀心窃笑,虚情假意地劝道:“尧君你和小孩子斗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而梅尧君不知想到什么,灵光一现,趁李双寒酒不醉人人自醉问曲断道:“你父亲来做正事,你跟着他,他就不烦你?” 
  “他把我扔给这个蠢物,不知做什么去了。”曲断塞了满嘴食物,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况且,我父亲说过,覆手便可解决的小事,带上我也无妨。” 
  叶檀心不动声色地听着,用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碗中的一块卤猪肝。梅尧君说:“胡扯!武林大会岂是小事,曲墨这老头子口气未免太大。” 
  曲断猛地站起来,怒气冲冲:“你才是胡扯!那个要抓我的沉檀宫的妖怪,一见到李伯伯就吓得屁滚尿流,我父亲才不用把他们放在眼里!” 
  小孩子说话颠三倒四,但听话里的意思,聚丰楼应该是冲着沉檀宫来的。自从与沉檀宫决裂,双方大概是势同水火,聚丰楼斗沉檀宫,无论是落井下石还是身先士卒都说得过去。梅尧君对两者都毫无好感,只盼他们狗咬狗,斗得两败俱伤最好。然而在此之前,得把初九和梅庄从这摊浑水里捞出来。 
  梅尧君称身体不适向其余三人告辞。 
  李双寒如梦初醒般要挽留他;叶檀心劝:“李兄还要在洛阳待些时候,以后有的是再见的机会。既然尧君身体有恙,就先放他回去。来日我做东,望李兄和曲少爷惠临,定要拼个不醉不归。” 
  梅尧君先行一步,先装模作样往叶府方向行,走到下个街口又突然折返,往城西面走。泰来客栈正是在城西。他要去把他家初九道长带回去。带回去,继续吵也好,继续打也好,继续冷战也好……即便是相看两厌,都要和彼此捆在一起,让身上的刺扎透对方身体,让悲喜都成咎由自取。 
  他循东西贯通的长街不急不缓地向泰来客栈的方向走去,像一条惫怠的鱼在人间灯火汇成的长河里游动,他的身后拖出长而深刻的阴影,宛如在盛满月光和灯光的街面上划出了一道凌厉的伤痕。梅尧君自认世间无两,照理说,他早该对其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安之若素,然而此刻却开始因自己的形单影只害臊,看周围的人谁都像狗男女。 
  他忿忿不平地想,明明是初九不识好歹,却要他妥协,甚至亲自去找他回去,未免太过掉价。先例一开,初九势必会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以后岂不是更加难振夫纲?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差点就掉头往回走。可环顾四周游人皆面有焦虑恐惧之色,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某个方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他惯常看不上这些乌合之众,但敌不过心底莫名而生、难以抑制的好奇和不安,最终不着痕迹地往街边的人群靠近,同时放慢脚步,以期从漏进耳中的只言片语梳理出众人谈论的主题。 
  听来的多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却频频出现“走水”、“失火”等语。梅尧君心跳如鼓却强作镇定,挣扎一番后下定决心,向一旁口若悬河的男子发问:“你们说的走水是指何事?”话出口,他自己都听出声音里的干涩和生硬。 
  男子不察,答道:“这……我也不甚清楚,据说是那边有家客栈着了火,是吧?”他转头询问身边友人,友人纷纷点头应和。 
  其中一位干瘦的青年道:“还是家挺老的客栈,走水也不稀奇,那木头早就枯朽了吧?一点就着!我方才从那边过来,火势甚大。你看,半边天都被火映红了……这么大的火,不知道里面的住户如何了。” 
  梅尧君勉强道:“住户应该早在火刚起时就撤出来了吧。” 
  青年摇头道:“这不好说,我听那火是一下子起来的,眨眼间整个客栈都陷在火海里,只怕是凶多吉少……我听人说这里面还住进了几十个道士,真是作孽。” 
  “胡言乱语!”梅尧君突然一把攥着那人衣襟,“哪有这么怪的火?你如何知道他们逃不掉?你知道多少?”他的表情过于狰狞,一瞬间让众人都失了颜色,手足无措,愣在原地看他突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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