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王座-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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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苦笑了一下，这个表情被云捕捉到了。



“不好吗？沈公子，这是一条金光大道，天下间多少人都梦寐以求。”



“百年后呢？”



沈约微微一笑，问道。



“百年后？”



云也笑了，她说道：“百年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呢？说不定你的想法会改变，也许你不想离开。不过，只要你完成了任务，你成为了天子，自然有机会和娘交谈沟通。到时候，你的身份不同了。”



这句话说的有些突然，旁人也许听不懂，但沈约却是点点头。



星球意志，并不是人，她的存在，甚至和她的交流，都和人类不一样。



“普通人，包括沈公子，都是无法直面星球意志的本体的。我也只是娘的一丝分身，而且娘感觉到了一个同样的存在，所以派我前来调查此事。



但等到这个任务结束之后，你和娘的联系就算是中断了，你见不到，听不到以及了解不到娘的直接意思。”



“星球意志不是希望我成功吗？”



“你的成功与否，其实并不重要，沈公子，就像是你所说的地球上历史一样，很多东西，只是开了头，善加引导就可以了。



时间对于娘来说，是最常见的东西，百年改变不成，那么千年万年呢？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但离离原上草之下的大地，却又何必在意一茬草木的繁荣？



相反，沈公子，你现在需要的，是改变一下你的思维方式，你已经有机会跃出了时间的长河，是时候，考虑观看岸上的风景。请多珍惜目前的机会，放弃一些东西，也需要勇气。”



云郑重地说道。



长安城。



“准备好了吗？”



周天子站在了天坛之上，看着摆放整齐的六牲、香火，以及站立在那里的大祭司。



远处，披甲持兵的侍卫，警惕的注视着周围，任何敢于靠近的人，杀无赦。没有人敢于大声的喧哗，连脸上的笑容都不会露出。



祭天，是周天子最在乎的一件事。



社稷存亡，在戎在祭。



今日，天下间连出数件大事，海州城之乱已有人通过水镜术禀报到京城，而天下间女子纷纷消失一事，更是让人诧异。



怎么可能？就连几位大臣、贵族之家，都有女子消失不见！而各地也有人通过水镜术，急呼大祭司，想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解救被掳走的女子。



这件事，甚至远远超过了海州城天幕坠落之事，能用水镜术找大祭司的，都是天下间顶级势力。但现在不是一个女子失踪，而是十个，百个！



突然间，周天子想起来三年前凤凰入梦的情景。当时的情景导致了天下纷乱不已，而此事，和三年前，凤凰入梦之事一样，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也许，是天地所为。或者说，是沈家放出了天外妖魔，或者是痘神娘娘做了什么，一时间，周天子浮想联翩。



“陛下，不要多想，先祭奠天地再说。”



看得出周天子的失神，大祭司低声的劝了一句。



除了固定的时间之外，每逢大事，周天子都会来天坛祭祀。



天子代天执政，为人皇。



很久之前，周天子还是孩子的时候，为了这件事，询问父亲，为什么皇帝都叫做天子。



大家都是一样，而且那些宗师高手，甚至可以傲笑王侯。天下间这么大，但皇权却能一代代的持续下来。



父皇只是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脑袋。



但等他登基之后，才明白，作为天子，真的和普通人并不一样。



他有时候，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梦中，看到整个京城笼罩着黑色的气息，看到几百年前王朝更替的场景。



有时候，他会感觉到自己化身为大地，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在天上飞。



但这些梦，并不是噩梦，相反，作为一个武功极为高强，精气神都坚毅的人来说，这些梦，更多的是一种启示。



这些启示，帮助大周度过了好几个大的难关，也让他明白了，这片广袤的土地下，无边的天空中，有着何等强大的存在。



而在祭天的时候，他会更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强大的存在，有时候会得到更好的启示。



“那是天意，作为万民之主，陛下你能沟通天意。。”



大祭司总是这样的讲述着，但却没有人知道，大地之下，黄天之上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所有的香烛被点燃，天坛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周天子毕恭毕敬的匍匐在地上，向着上天祈祷着。



他是亿万百姓的代行者，他要维持整个王朝的运行。



天子，秉承天意之子。



一个时辰之后，脸色铁青的周天子，从天坛上下来。



他没有感觉到天意，一点感应都没有！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难道说，大周朝和历史上的那些帝国一样，被抛弃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今天是我的生日，看着自己的胡须，老了，老了……当初写日曜转生的时候，还是青春少年呢，现在别说小萝莉，就算是年轻姑娘，都会叫我叔叔，居然还有叫我杯杯，不，伯伯的……实在是太让人悲痛欲绝了）



一百九十一细说昔日事



京师，龙女殿。



今日来上香的人多了不少，龙女殿上下也是忙碌。



今日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让人目不暇接。很多人都到了龙女殿来求一个安心，想知道水神龙女的想法。



龙女殿的一个隐蔽的偏殿中，几名女子，正在统计着这些日子里，金银的出入。



“上个月，花销了五十六万两银子，给太子殿下那里，是不是有些高了？”



有名女子提出的疑问，这些年，龙女殿全方位的支持太子殿下，金银的支出从不吝啬。



“是的，钱可以给，但他们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龙女殿下，一定要得到朝廷的册封，我们为这个，付出了太多的代价了。”



剩下几名女子也在叹息，作为了解京师龙女殿资金运作的她们，这些年目睹了龙女殿将大批的金银、资源拿来支持太子的举动，其中的数额说出去会让大家目瞪口呆。



但这些投入，是否值得？毕竟只是一朝天子，在位不过数十年，龙女殿所求的，并不是裂土封疆，也不是高官厚禄，而是以天子的名义，将水神龙女册封为正神，拥有和佛门、道门一样的地位。



“这中间，也许有我们没有想清楚的诀窍吧，按道理来说，这么多的资源和银子拿出来，就算是天子也能买通，但为何投在了太子身上。更何况，我看不出，这个册封。对龙女殿有什么好处。甚至会惹来佛道两脉的敌视。”



一名清秀的女子叹息道。龙女殿的发展，并不需要朝廷大力的支持，相反，高调的插手皇位传承之事，反而会惹祸。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白袍的绝色女子走了进来。这位京师龙女殿的主持，进来之后，直接说道。



“从账上调集二百万两银子。做得到不？”



“什么，二百万两？”



几个女子同时发出了哀嚎，谁会把这么多的银子，放到家里不用？大部分人都会拿去放贷、做生意甚至的购买田产。



“殿主，超过五十万两的支出，需要总坛的确认才是。”



有个女子站出来，很是恭敬的说道。



“没有问题，你们调集银子，然后和我去神殿，通过水镜术。和总坛联系。这次是太子殿下要钱，很紧急。”



“因为海州城的事情？”



几个女子猜到了原因。海州城是孔家的根据地，突然间被笼罩在无形的屏障中，难怪孔家之人会着急万分。



失去了娘家人的支持，太子就像是被砍掉了一只胳膊。



“对了，不要议论支持太子是否值得，这是总坛的决议，而且是水神龙女亲自下的神谕。无论如何，都要执行下去，我们虽然不能亲自聆听水神龙女的深意，但我们必须执行。”



“是。”



手下没有说再多的话，但龙女殿的主持，却将目光投向了千里之外的莲华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神权和皇权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



“三百多年前，前朝末代之时，痘神娘娘差点被天子封为至高至上痘神，沈约，你知晓此事与否？”



摇了摇头，沈约表示没有听说过。



“当年，痘神娘娘和苏曼华结怨之事，你是否知道？”



沈约也摇摇头。



“那么，现在龙女殿，一直支持太子，目的就是让太子登基之后，册封水神龙女为正神，沈公子应该听说过吧。”



“是的，听说过，当时还觉得，那些女人有些太蠢了，花了那么多的资源，借给朝廷那么多的银子，还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求的居然只是一个封号而已。当时觉得，就算是只花十分之一，都足以让朝廷扑过来舔水神龙女的脚趾头了。”



“现在呢？”



“得知星球意志，也就是天意的存在，才明白，是我想错了。”



沈约一摊手，朝廷现在的财政能支持下去，没有水神龙女的帮助，几乎是不可能。别看现在周天子是中兴之君，但王朝运行三百年后，各种各样的财政超额支出，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无他，吃闲饭，挖墙脚的人太多了，而且他们就代表着朝廷，形成了垄断一切的利益集团。



“沈约，我前面已经说过，这个世界，没有生物，能够直面星球意志本体的存在，而不发疯或者死亡。就像是一只蚂蚁在大山上，它永远感觉不到这是一座山，以及山的形态。



就算是痘神娘娘或者水神龙女都不行，因为意志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但这并不代表不能对话，不过需要气运的加身而已。



天子掌控万民，所以万民的意志可以加身与天子。一滴水会融入大海，但是一条大江，却可以在无穷的大海上，冲出一道痕迹。



天子能够感受到星球意志的存在，虽然只是表层，但对于一些强大的存在，也是足够了。



这样，那些外来者，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借助天子的册封，聚集气运，然后凭着神道，加上她们的强大，可以和星球意志所对话，获取星球意志的承认。



痘神娘娘就是这样做的，默默的发展信徒，三百年前，前朝帝君找到了痘神娘娘，封她为正神，只求她出手相助，平息内乱。



也在此时，痘神娘娘获取了星球意志的认可，而这时，苏曼华降临到这个世界。她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帝君，用天赋将其迷惑。”



“将其迷惑？”



听到这四个字，沈约心中一下子很不舒服。



“不是你想的那样，九尾天狐不需要付出什么。只要一笑就可以了。这是她的天赋之一。也就是这个举动。让本来三百年前就可以离开的痘神娘娘，不得不推延到现在。而九尾狐这个作为，激怒了痘神娘娘，她将利用秘法，让星球意志得知此事。



天子乃是代天执政，所以外来者，九尾天狐的作为，等于对娘的挑衅。所以娘选定了沈家。封印了苏曼华。”



沈约默默的听着，有些东西，还是不太懂。比如当初的细节，还有一些关联，不过，这些东西，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星球意志，足一种和人类不一样的存在。而云所说的气运，仿佛是一种承认。或者通行证一样的东西。



就像是没有吃过巧克力的孩子，你怎么给他描述。他都不会明白其中的味道。气运也许是一样，而且看样子，云并没有准备仔细解释。



“那么，我借助神国的力量，横扫天下如何呢？”



沈约想了想，问道。



痘神娘娘，掳来了两万多名武功高强的女子到神国中，等到她们大半或者全部醒来，将会是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



痘神娘娘扭曲了时间，现在还剩下几个月，这几个月里，沈约可以以她们为根基，组成一只天下无敌的军队，或者借助她们的身份，用更轻松的方法。



这样一来，只需要一年的时间，沈约就可以扫平天下，登基为皇。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可是，沈公子，你真的确定这样做吗？而且，你真的会这样做吗？”



云微笑着，仿佛听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沈约默然，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哪一个人会容忍，自己的老婆，女儿、娘亲或者姐妹，突然有一天，被别人洗脑，然后成为别人忠心耿耿的手下？



就算是沈约说的再好，一旦消息泄露出去，那些人，无论男女，都会将沈约视之为恶魔，欲杀之而后快。



神国中三万名女子，大部分出身不凡，遍布天南海北，一旦她们改变的消息，被传出来，沈约就是天下之敌！



到时候，杀戮之重，恐怕空前绝后。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和这些女子们厮杀的，是她们的丈夫、儿子、女儿、父母甚至包括亲朋好友。



她们能下得了手，沈约能下令吗？



就算是沈约采用第二种方法，等屏障消失之后，将那些女子放出来，让她们控制手下，家族，但纸里包不住火，还是会哄传天下。



而且要控制家族或者势力，自然也要有杀戮，而她们下手的对象，会是自己的亲人。



“是的，我做不到。”



摊开手，沈约在苦笑。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驱动着旁人相爱相杀，明香能做到、痘神娘娘能做到、苏曼华能做到，但是沈约，做不到！



“是呀，你做不到。”



云凝视着面前的男子，突然的笑了，“我也很担心，你突然说，有什么不可以，反正是为了这个星球的千秋大业，反正天下间变革即将到来，要死很多很多人。既然这样，就让我来结束这个乱世吧。”



她笑的是那样的高兴，就像是邻家的大姐姐，看着一个争气的小弟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