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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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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空是一轮满月,星皎云净。

难得如此良夜!

雪色,月光,交织成一片灿烂的琼瑶世界!

这时万籁俱寂,偶尔听到的几声狼嚎,那是发自隔岭的乱石岗,狼嚎声娇嫩得有如婴啼,也亏得这几声啼嚎,为这萧条的寒山夜景,带来了一点点生存的气息!

今夜岳怀冰的心情异常不安和零乱,说不出的一种焦躁、激动感觉!

他的马事实上已经来到了“摘星堡”下!

然而,在打了无数圈子,一番深思积虑之后,他又策马而归。

风如刀,四下里刺袭着他!

黄骠马频频地打着噗噜,他却因为有过多的心事,早已麻木了。

矮树上的人头又多了一颗——一共是三颗!

老远就能清楚地看见,他下了马,静静地注视,苍白的脸上更似有说不出的悲忿!

忽然,他激动地抡起手里的一截竹枝,狠狠地抽打着树上的三颗人头,竹鞭子落在冻硬的人头上,就像是抽在石头上一样,发出“卜、卜……”一阵子脆响!

他一个劲儿地狠抽着,直到手里的竹枝破碎如丝,才算泄了心中的一腔悲恨!

丢下了竹鞭子,他恨恨地回到了房子里!

他甚至于连灯也不愿意点!

每一夜他总爱坐守在窗前,眺望着这一带雪山夜景,领略并且咀嚼着一份属于自己的寂寞!

最坚强的人,也有软弱的时候,你总不能一直生活在倔强里,背人的时候,你也有属于你自己的软弱!

面对着窗外的明月,面对着树上冷凄的三个人头,岳怀冰紧咬着牙齿……忽然,他流出了眼泪,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臂弯里——

一片火光,突然自他身后亮起来!

岳怀冰蓦地回过身子来,不禁神色一呆!

不知什么时候,沈雁容早已在他房中了,她手里拿着火折子,顺便把面前的一盏羊脂灯点燃,刹时间室内现出了一片光明!

岳怀冰痴看着她,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雁容微微一笑,却绷住脸,道:“早来了!”

她收起了火折子,由椅子上缓缓站起来道:“一个人在黑暗里不点灯,必定是做了有亏于心的事情!”

岳怀冰冷冷一笑,未曾答话!

要依着他往日情形,他早已发作了,只是这一刻,却是他自己也不觉得为什么缘故,而变得软弱了!

沈雁容走到离他五六步的地方站住,用着一种奇怪的神态看着他——

她双手叉在腰上,娇声说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可怕!可怜!又可……”

她喃喃说到这里,脸上不自然地红了一下。

岳怀冰冷竣的目光忽然掠在她身上,似乎掩忍着欲发的怒火!

沈雁容轻叹一声,看着他道:“你又杀了一个人!”

岳怀冰沉声道:“不错!”

“我真想不明白——”

沈雁容道:“人死了恨也应该消了,为什么还要砍下人头,砍下来还不说,还要挂在树上用鞭子抽——”

岳怀冰忽然凄怆地笑了一声,悲愤地看着她不住冷笑。

顿了一下,他才冷冷地道:“以管窥豹,只见一斑,你知道什么!”

沈雁容冷笑道:“是吗?我是不知道什么,可是你这种作法未免太过份,太残忍了!”

“你胡说——”

岳怀冰话声一落,陡地闪身而前!

沈雁容大吃一惊,她早已尝过他的厉害,只当他又向自己出手,吓得忙向后退,可是依然是慢了一步!

岳怀冰的一只手,在她旋身后退的一瞬间,已经拍向她肩头之上,五指一收,沈雁容痛得“哎唷”一声,一时花容变色!

她无限委屈地怒声嗔道:“你打吧!打吧,你除了动手打人、杀人以外,你还会干什么?”

岳怀冰五指上更用力,沈雁容痛得全身打颤!

她忍不住忽然翻起手来,用力地向着岳怀冰脸上打去!

却没有料想到,岳怀冰竟然没有躲,只听见“叭”的一声,这一巴掌,打了个正着!

这一掌,反倒使得岳怀冰冷静下来!

忽然松开了紧抓住沈雁容的那只手,踉跄地退后了一步!

沈雁容惊惶地道:“你……?”

她心里怪不忍的,道:“我……打痛了没有?……谁叫你不躲的!”

说了这句话,她害怕地预料着对方必将反手攻击,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仍然是没有。

岳怀冰苦笑了一下,道:“沈姑娘,你可以走了!”

沈雁容笑笑点了一下头,道: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固执而且不易妥协的人,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这样下去,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岳怀冰!”

“岳怀冰?”

沈雁容轻轻地念了一遍,慢慢地在位子上坐了下来,道:“我知道,你来到这里,是预备杀五个人的,可是?”

岳怀冰陡然一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沈雁容本是胡猜的,想不到猜中了。

她冷冷一笑,有所悟解地道:“这么说,那画上的五个人,都是你要杀的对象了?”

岳怀冰冷笑道:“你原来偷看了我的东西!”

沈雁容道:“不错——我偷看了!”

她忽然走过去,大声道:“这五个人与你有仇!”

“仇深似海!”岳怀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沈雁容呆了一下道:“他们是谁?为什么都往雪山来?”

岳怀冰眼睛直看着她,冷笑道:“你不认识?”

沈雁容茫然道:“我——怎会认识?”

岳怀冰森森地一笑,道:“我以为五人之中,起码你应该认识一个!”

“哪一个?”

岳怀冰冷笑了声,走过去,把枕前的那卷画册拿起来扔过去!

沈雁容接在手里,怔了一下,遂即走向桌前,她摊开画册,由第一张看起,又翻向第二张,一直翻到了第四页。

岳怀冰道:“好了,就是这一张!”

沈雁容见画上人是那个身着蓝衫、年过四旬的中年文士,这人眉长目秀,掌心上落着一只飞鹰,飞鹰怒展双翅,却似无法离开那人的掌心!

这张画在她前次偷看的时候,就曾经使她心里疑心过,可是这次再看时,依然仅仅感觉得眼熟而已,却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岳怀冰冷冷地道:“你不认识?”

沈雁容微微摇着头道:“不认识!”

岳怀冰走过来,伸手自桌上拿起了一枝笔,沾了些墨水,很快地在画上人的脸下额上加了三绺长须。

他手里的笔用力往地上一掷,道:“还不认识么?”

沈雁容神色一变,双手突然捧起了画册,仔细地看了一眼,手一抖,画册“叭哒”一声,落在了地上!

“是我……爹……”

她猛地转过身来,惊吓地看着岳怀冰,道:“是……我爹?”

“不错!”

岳怀冰眸子里充满了怒火,徐徐道:“如果你父亲的名字叫沈罡,那么就不会有错了!”

沈雁容摇着头道:“不!我父亲叫沈海月!”

“那只是他今天的化名而已!”

“化名?”

沈雁容一片茫然地道:“为什么要化名?”

“因他当年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岳怀冰冷冷地笑着,眸子里含蓄着仇恨。

沈雁容呆得一呆,顿时坐了下来!

“你既然问起来,我不妨告诉你!”

岳怀冰一字一字慢慢地道:“差不多二十年以前,江湖上出现了五名艺精天下,而又手黑心辣的通天大盗,这五个人总号为‘五魁首’!”

沈雁容呐呐道:“五魁首……?”

岳怀冰紧紧咬着牙,道:“五大盗!这五个为首的一个姓鲍,叫鲍千里,人称‘龙卷风’,也就是画册上最后一页所画的那个老人!”

沈雁容不由自主翻到了最后一页,画上人也就是前见画册那个离地腾空的老人。

“第二个!人称‘盘鹰手’沈罡!”

他冷森森地一笑道:“也就是今日的‘摘星老人’沈海月!”

沈雁容用力地摇着头,痛声泣道:“不——我不信,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你骗我——”

沈雁容突地站起来,大声道:“我爹不是这种人,你骗我,你!……骗……我!”

她大声叫着,一时泪如雨下!

岳怀冰顿了一下,继续道:“其他三个人是‘飞流星’贯大野、‘金铃小瘟神’夏侯忠、‘炼魂刀’云中令!”

带着一丝冷笑,他的眼睛瞟向窗外,又道:

“这三个人都没有逃开我的刀下!沈姑娘,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把人头系在树上的原因了吧?”

沈雁容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岳怀冰道:“我在等一个人!”

“等谁?”

“令尊——沈罡!”

沈雁容呆了一下,冷笑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爹又与你有什么仇恨?”

岳怀冰凄凉一笑道:“什么仇恨——我已经说过了,仇深如海——沈姑娘,你回去吧!”

沈雁容忿忿道:“我是要回去,我要去问我爹——”

岳怀冰点点头道:“再好也不过了,你只要对令尊说,他昔日拜弟贯大野、夏侯忠、云中令,三人皆已死在我刀下,我正在恭候他的大驾!”

“你……”

沈雁容将信又疑地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

岳怀冰摇摇头,冷冷道:

“一言难尽,只请沈姑娘转告令尊,就说二十年前嘉兴府老捕头全家上下十七口,死得好惨!”

“全家十……七口?”

沈雁容的声音都抖了!

“不错!十七口!”

岳怀冰喃喃道:“只为了那个老捕头凭着一腔义气,以身家担保,由大牢里保出了那五个强盗……并与之结拜为金兰之好!”

沈雁容眼泪涟涟道:“后来……呢……不……我不信……我不信!”

岳怀冰道:“这五名大盗出卖了那个老捕头,恩将仇报,在嘉兴府一日做案十九件,刀杀人命四十余起——”

沈雁容全身颤抖着道:“后来呢?”

说时,她忍不住垂下头泣了起来!

“那个老捕头为此担上了串通大盗,共图谋反的大罪,落得满门抄斩!”

岳怀冰紧紧咬着牙,又道:

“老捕头死而无怨,只怪他认人不清,错把狼心狗肺的滚马强盗,当成了有为有义的英雄好汉,那是他咎由自取。可怜的是他满门上下,上有高堂父母,下有稚龄子女……除了一个稚年幼子幸免于难以外,其他上上下下十六人,统统都绑赴法场,死得好冤,好惨……”

沈雁容缓缓站起身来,她脸色苍白,泪流满腮地道:“那个老捕头是……你什么人呢?”

“是我父亲!”

岳怀冰呆呆地道:“我就是那个幸免于难的稚子……”

沈雁容陡然一呆,止住了泣声。

她频摇着头道:“不……这绝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绝不是真的!”

岳怀冰一声狂笑道:“句句实言,去问你父亲去吧!去——去——”

他怒声地叫着,最后一声“去”,有如雷鸣,沈雁容倏地大哭出声,转身飞奔而去!

沈雁容走了!

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

岳怀冰翻搅着的一颗心,却有如澎湃的怒海,再也不能平息下来,他用力拍着桌子,藉以发泄内心的怒火——

“沈海月——”

他大声地怒吼着:“我要杀了你——”

静夜里,这么大的吼声,听起来真有点吓人——

在这声大吼的余音尚未完全消失以前,室外传进来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

一个苍老的口音在低喧着佛号:“无量佛——善哉!善哉!”

岳怀冰陡然一惊,猛地站起来,怒声叱道:“什么人?”

他身子向下一矮,正在腾身向窗外扑出,却只见眼前衣衫飘忽间,一个长眉细目,身披杏黄袈裟的清癯和尚,站立在室前。

和尚当门站立,背上背着一个面盆大小的金色木鱼,双目神光炯炯,一眼就可看出绝非是一个普通的僧人。

仅由外表上看,和尚的年岁很难猜,一颗方形的光头,尽管是童山濯濯,却可看出其白如霜的残留发根,由此推想,这和尚应该很有一把子岁数了。

岳怀冰猝然一惊,尚还来不及说话!

那和尚已双手合十,向着他深深一揖道:“阿弥陀佛,老衲夜经荒山,路过施主云驾高斋,想讨口水喝,可施得么?”

岳怀冰一双眸子很快地在对方的脸上一转,微微一哂道:“大师父法号怎么称呼?”

和尚一笑,退一步合十道:“老衲‘痛禅’,出家西川‘归禅寺’,今往雪山‘降灵寺’朝会,施主大名怎么称呼?”

岳怀冰一笑道:“和尚这话可就错了!外面遍地积雪,还愁没有水喝么?”

老和尚怔了一下,微微笑道:“施主说得是,老衲是累了,想歇歇腿,可施得么?”

岳怀冰点点头,道:“这倒施得,只是简陋得很,大师父请坐!”

那个法号“痛禅”的老和尚,欠了一下身子,遂即在靠门侧的一张木凳上坐了下来。

岳怀冰为他倒了一杯水,和尚欠身接过,岳怀冰回身坐好,却耐下性子不发一语!

“痛禅”和尚喝了几口水,把茶碗放下来,吟哦着道:

“阿弥陀佛,老衲看见施主舍前,悬有人头三颗,触目惊心,适才进来,耳闻得施主高声嚷着要杀人,是以想问个明白,与施主结上一个善缘!”

说到这里低眉垂目,双手合十,接下去道:“佛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这杀人之心万万不可……”

岳怀冰倏地站起,道:“大师父,你歇息够了,可以走了!”

痛禅和尚微微一笑,两道长眉向两下一分,岳怀冰赫然发现到和尚正中眉心部位,有一道像似刀剑的疤痕,不由得心里动了一动!

老和尚那双湛湛精光的眸子,直直地注视向岳怀冰,闻言后不愠不怒,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嘴里再次喧着佛号,慢吞吞道:

“施主,你眉眼间呈凶,血透华盖,是此皆因内心先存了一个‘杀’字,杀意不去,只怕日内将有一步劫,怕将大难临头了!”

岳怀冰脸色一沉道:“大师父言重了,佛家讲究的是因果报应,一切善恶皆离不开此因果二字,在下宝刀虽利,却是不杀无罪之人!”

说到这里,走向门前,手指户外那三颗人头道:

“大师父但见人头之鲜血淋漓,心生慈悲,可知此三人生前之丧尽天良,作恶多端!只因为他等昔日种下了杀人为恶之因,才得到了今日为人杀之果,在下这口刀,顺天行为,何罪之有?”

老和尚嘿嘿一笑,说道:“老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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