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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作者:暖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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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子脸色一黯,点了点头,随即又抬起头来:“他们救回来也是个废人了,啖魔入体,无药可救,祈宗师这也是在超渡他们。”
  
  谷玄苦笑:“以前不是啖魔时他也是这样吧?”
  
  那弟子垂下头去,一声不吭,谷玄还能说什麽,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压住心中的不安,转身追著祈然而去。
  
  也许,该和然儿好好谈一谈了。
  
  谷玄在那间几乎被毁的屋中找著了祈然,堂堂金丹宗师盘腿坐在窗边,貌似严肃的打坐其实更像是生闷气,那娇豔面容满是片阴霾,看起来似乎被人欠了几千年的债般。
  
  轻咳一声,谷玄笑眯眯地走过去,摸了摸祈然的脑袋,说:“来日方长。”
  
  祈然啪得一声打掉了那双毛手,桃花眼微微斜了过来,眼中全是鄙视与不快。
  
  谷玄尴尬地笑了声,跟著坐了下来,看著窗外明亮的花园风景发呆。
  
  小半晌後,他道:“然儿啊,人在这世上走一遭,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活著,还因为我们与别的东西不同啊。”
  
  祈然慢悠悠地转过脸来,盯著谷玄的侧脸看了又看,面无表情地道:“你要说什麽?”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
  
  谷玄正在找著形容词时,祈然的轻笑声响起:“越来越不像人了?”
  
  一室沈默,半晌後祈然轻轻地道:“我可能天生如此吧,以往只认师父,如今,似乎只有你才能令我的情绪波动。”停顿片刻,他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叹息,“你觉得我刚才下手过於冷酷?”
  
  “我知道那些人没得救的。”
  
  “但你觉得我在其他时候也会不顾别人性命。”
  
  面对祈然话中的责备,谷玄满心不忍,却不知该说什麽好。





☆、第九节

  说到底,祈然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他的这种指责完全是慷他人之慨,如果祈然在战场上过於心软,到最後受伤的又会是谁呢?反正不是他这个在边上指手画脚的人。
  
  只是,他怎麽都无法忍受这样一个慢慢褪去人性的祈然,是不是有一天,祈然连发怒都不会有了呢?
  
  “我不知道。”祈然幽幽地道,“我只是觉得,那些人不再重要了。无论是其他人的性命也好,朋友也好,甚至是师父,他们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小。”
  
  他转过身,看向谷玄的眼中有一丝惶恐:“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麽,有一天,当你面临危险时,我只是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一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我就觉得好像要死了一样……”
  
  谷玄身躯一震,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把祈然的脑袋抱成怀里,贴在心脏的位置,以所有的爱温柔地说:“不会的,有我在,你不会变成这样的。你还是那个你,永远不会变。”
  
  “你不懂。”祈然抱著温软的躯体,听著那平稳的心跳,觉得似乎有什麽力量令他安静了下来,但他的内心深处仍然被恐惧摄住,“当我的修为涨一分,似乎‘我’也跟著死了一分,越是强大,越是无情。我不想变成那样,可是我没法控制……”
  
  落日余辉从窗外照射进来,为紧紧相拥的俩人踱上一圈金边,谷玄眉头紧皱,片刻後吐出一口气来,说道:“我会帮你的。”
  
  这一刻,谷玄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谷玄的工作很简单,乘著祈然领著一帮星宵派的高手在无盐世界里大杀四方时,宗人谷的小弟子们已经把破损的界桥修葺一新。
  
  到了这里,才知道宗人谷是怎样一个宁静的世界,御剑飞行,日行千里,千里哭声不绝。所有的道路上都挤满了逃命的凡人们,脸上满是惶恐──即使逃了,又可以往哪里去?
  
  谷玄所领的一帮弟子都是修为不高的年轻人,大部分原本就是凡人,有娘有家,此时见了这般惨境,俱是心生不忍,个别女弟子还流下泪来。只是这般同情在遇上零落的妖魔时又化为自嘲,他们枉为修者,还不是被零星一个妖魔打得七零八落,又比凡人强到哪里去了?
  
  回程的路上,所有人都没有兴趣讲话,沈闷的气氛在营地中蔓延。
  
  营地设在一处悬崖上,谷玄望著天上莹莹月光,发著呆。忽然听见身边传来声响,转头一看,山羊胡子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发现山羊胡子真是个缺心眼的,和谁都自来熟,对他这个曾经的“生死大敌”也是一付热情的样子,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谷玄见他弓腰哈背的样子,便道:“你又藏了什麽东西?”
  
  山羊胡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怀中掏出一个黑陶壶来:“云酒,和星宵派的弟子换的。”
  
  谷玄扑哧一笑,摇了摇手示意不喝,山羊胡子也不介意,自个儿坐下下喝。
  
  俩人便这麽坐著,看著天上月亮,过了许久,谷玄问道:“你说,你能相信一个人到多深?”
  
  “相信?”山羊胡子喝得有些高了,大著舌头道,“怎麽相信?”
  
  “就是……你能对一个人有多好?”
  
  山羊胡子一拍胸口,喊:“要是好的,这条命就给了!”
  
  “如果别人都不要你这条命呢?”
  
  “我不在乎!”山羊胡子酒劲上头,跳起来喊,“就算你不在乎,我在乎就行了!只要我高兴,我才不管你怎麽想!”
  
  谷玄呆了一呆,怔怔地看著山羊胡子一脚踏空,咿咿呀呀地掉了下来,惹得其他弟子一起来看笑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笑了起来,拍拍发酸的腿站起来,幽幽地叹道:“是啊,我高兴就成了。”
  
  第二天,山羊胡子带著一脸的划痕上了路,一直抱怨谷玄“见死不救”,谷玄却只是笑。
  
  祈然觉得谷玄自从修了界桥回来後就有些不对劲,可是怎麽个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无盐世界并不大,侵入的妖魔也不多,战事并不激烈,他这个金丹宗师一来,很快就消灭得差不多了,正打算接下来好好与谷玄温存几天,没想到对方却要走。




☆、第十节

  “走?”祈然眯起眼睛,一脸不快,“你任务也不急,留下来多几天又如何?”
  
  谷玄也不答,笑眯眯的拿著梳子和剪子,把他拉到院子里,按在凳子上坐下,解了发冠,拿起梳子便梳。
  
  祈然被梳了几下,心中不安,又问道:“你到底有什麽事要急著回去?”
  
  “大事。”谷玄的手不轻不重,一下一下在脑後,仿若羽毛般招惹著祈然的心,太阳一晒,他便整个身体懒洋洋的舒服,“这件事如果了结了,顺利的话,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祈然不明白,他的心思从来没有谷玄那般绕得远,当下便气哼哼的不吱声,半晌後又察觉谷玄开始给他编辫子,更加奇怪地道:“你到底要干什麽?”
  
  谷玄辫好了一小股,倾下身来去身边的凳子上拿过一把剪刀,一边俐落地剪下那缕黑发,一边道:“然儿,我问你,你信我吗?”
  
  “信。”祈然盯著谷玄正经的脸,皱起眉头。
  
  “我是问,你相信我会为我们俩好吗?”
  
  “未必。”祈然撇了撇嘴,“你上次还拒绝了阴阳叶呢。”
  
  “那不一样,牺牲一方成就另一方对我们来说有什麽意义,更何况,我需要的不是修为,我需要的能够与你长久相伴。”
  
  祈然似乎听明白了些,疑惑地盯著祈然:“你不会是想出什麽办法来了吧?”
  
  “嗯。”谷玄道,“还有能令你不变成‘石头’的办法,不过……”
  
  祈然急切地问:“不过什麽?”
  
  “你想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吗?”
  
  “不想!”祈然毫不犹豫地道,“如果最终是变成一块石头,那对我根本没有意义!”
  
  谷玄笑了起来,笑容美丽,令人著迷。
  
  “那就好。”
  
  他掏出一缕黑发,和祈然的结在一起,再散开,把祈然的塞进怀里,又把自己的递出去:“拿著。”
  
  祈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惴惴地接过来,问:“这是干什麽?”
  
  谷玄眨巴下眼睛,笑:“结发呀,我们这就算成亲啦。”
  
  祈然怒:“哪有结发再拆开的,太不吉利了!”
  
  “这是为了以後。”谷玄突然附下身,亲了亲祈然的额头,小声道,“你以後要记住,对敌人不存温存之心,对同伴不绝救援之义。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去解决我们双修的事,等你成就移情之时,我就回来陪你。”
  
  成就移情,对修者而言是极为艰难的事,大部分修者终其一身都无法达到。祈然不同,他很快便要达到金丹圆满,再往上一步,只要突破瓶颈,便可以晋阶移情。
  
  “到底是什麽办法!”祈然抓著谷玄的手,急急逼问,“就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谷玄坚定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笑了,“说起来,我总是看不起师父的别扭固执,可是事到临头,我居然做出和他一样的事,真是令人无奈。不过,你总要相信我,我不会牺牲你,也不会牺牲我自己,我只是为我们寻一条最好的道路,令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没人会再敢欺负我,你也不用再为我牺牲。”
  
  停了停,谷玄的眼中满是光彩:“你,相信我吗?”
  
  这话真是像极了遗言……
  
  祈然咬了咬嘴唇,死命捏著那缕黑发,盯著谷玄黑色的眼睛,许久後,仿佛是下定决心般,道:“我相信。”
  
  谷玄笑了笑,直起身,往外走去。
  
  祈然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出声道:“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谷玄没有回头,挥了挥手:“等我啊。”
  
  斗转星移,战事逐渐频繁起来,祈然心头虽然偶有不安,却仍然不得不听命於师门四处奔波。罗玉不知为何总是躲著不见人,他想商量下谷玄的事也无人可诉,只得把不安压在心底。
  
  修者们研究了出了一种大界,准备以几个世界为基,布一个结界,把妖魔与修者的世界们彻底隔开。为此,庞大的准备与迁移工作开始了,冒著妖魔们的骚扰,修者们穿梭於各个世界之间,布阵修堡。
  
  祈然更加忙碌了,有时候三、四年都停不下脚来歇一天,杀戮越多,性子也越发冷淡,身边便越来越没有人了。时间久了,星宵派的弟子们都知道,跟著祈宗师出战便是十死无生的事,这个煞星有时候烦起来连自个儿手下都给一锅端了。
  
  谁愿意和这麽个人一起作战?谁又愿意把背後交给这麽个人呢?
  
  渐渐的,祈然便开始独自穿梭於战场上,在妖魔们中,他威名远播,可是每当夜晚降临,他便只能在孤寂中入睡。
  
  幸好,还有那缕黑发陪他。
  
  那是他的支柱,更是他的唯一。
  
  直到那一天到来。




☆、第十一节

  失踪已久的罗玉回来了,许久不见光彩的眼中满是飞扬意气,可是脸上的严肃却带著一份令祈然不安的犹豫。
  
  “师父。”
  
  罗玉站在那儿半晌也没有出声,过了许久,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不说,就当他永远不会知道了麽?”不知何时,化形悄然出现在罗玉身後,一脸的嘻皮笑脸,“怎麽著,不忍心,那就我来说!”
  
  祈然瞄了眼化形,有些惊讶於对方与彭雨的相似,不,不仅是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从言语到行动。原本的化形只是徒俱外形,现在的却是神形兼备。
  
  师父这段时间不见就是去忙这些了?
  
  祈然有些茫然,却又感到极度不安。
  
  以往彭雨若是如此调笑,罗玉少不得面红耳赤或者皱眉发怒,此时却只是平静地瞄了眼化形,挑起一边嘴角:“你想说?那你就说罢。其实本来也该你说的,这件事本就和你那徒儿有关。”
  
  化形的脸猛然沈了下来,半晌後才冷淡地开口道:“谷玄死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令祈然脑中化作一片空白,他呆了半晌,道:“什麽?”
  
  化形冷笑,放大了声音:“谷玄死了!”
  
  祈然微张著嘴,瞪著化形,许久许久後才转向罗玉:“师父,他在说什麽?”
  
  罗玉皱著眉头,却还是缓缓地道:“谷玄参加了大界的布阵,本来他是不应该去参加的,但是彭雨失踪,他在宗人谷又没人庇佑,便被推了上去……”
  
  罗玉後面说了什麽,祈然已经完全记不住了,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个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低头看了看手中捏著的无界铃,呆了半晌後才认出眼前这间破屋正是当年他与谷玄相居过的地方。
  
  世事变迁,哪抵得过时光摧人老,那间法术化作的小屋早就破败不堪:掉了半边顶,破了一面墙,窗户也早化作尘埃。进去一看,当年那个洗澡的木桶业已散了架,两张床只剩一块板与四条腿。
  
  祈然就在这间屋里呆了一晚上,蜷缩在当年自己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用自己的胳膊抱著自己,闭上眼睛试图抵御无形的寒冷。
  
  他的怀里还有那缕黑发,曾经与谷玄结过的那缕黑发。此刻,只有那缕黑发还带著一丝温暖,周遭的一切似乎全都化为虚无。
  
  三天後,罗玉再度见到了祈然,这个祈然与三天前看起来并无差别,甚至笑起来还多了一丝温存,令他有些不解。
  
  “然儿,你不伤心吗?”
  
  “不。”
  
  “然儿?”
  
  “谷玄会回来的。”祈然微微一笑,“所以,我会等他。”
  
  “然儿。”罗玉皱眉,“谷玄死了,布阵之时被罡雷击中,魂飞魄散,连入轮回也不成……”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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