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魄武尊-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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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六合大通的境界，但他的实力却已经无限接近于九宫合一的大宗师之境。



面对三人攻来，萧无伤身形一晃，如同游鱼般猛然一转，堪堪避过了三人合击的重点之处，接着手中巨剑化刀猛劈，唰唰唰连续三刀，准确无误的击在了三人的兵器上。



此时萧无伤已经发出了双兵魄，但害怕过于惊世骇俗，他使用了隐魄之法将兵魄隐藏，是以北麟剑六颗星辰的力量和速度增幅，众人都没有看见，只当是萧无伤连兵魄之力都没用，硬撼三人联手攻势。



第一击，巨剑击在了吴连海的剑刃末端，将其剑锋荡开，铿的一下砍在了吴连山的剑刃上，接着第二击，巨剑狠狠的劈在了先前两剑交击之处。分毫不差。



吴连山只觉得手中剑上传来两记庞大到难以形容的巨力，虎口发麻就要脱手而出，结果还没等他撒手，手中剑啪的一声脆响，爆出了蛛网般的断痕，接着当啷断裂掉在了地上。



吴连山骇然呆住，萧无伤的第三击已经砍在了崔秀杰的钢棍上。



前两击，萧无伤并不愿得罪吴连山和吴连海二人太深，是以没尽全力，只是忌惮吴连山境界高超，所以集中力量砍断了他的剑。但第三击砍向崔秀杰，萧无伤心中恼怒，当然尽了全力，除了兵魄力量增幅之外，更是将体内真气发挥了十成，再加上了须弥锤的心念之力。



巨剑与钢棍两相交击，崔秀杰顿时勃然变色，他只觉得一股大到可怕的巨力从对方剑上传来，汹涌的侵入自己的手臂，然后顺势而入直冲内腑，就像是自己与一座山对击了一记般，一股爆炸性的剧痛瞬间便沿着手臂侵犯向整个身心。



崔秀杰骇然后退，脚下连点，旋转着朝后退去，似是想卸掉萧无伤的巨力。只是外力易消，萧无伤的真气却是无法消减，几个旋转之后，崔秀杰站直了身躯，面色已经变的苍白。



场间三人已经同时愣住。显然没有料到萧无伤的实力竟然强悍至斯。吴连山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中断剑，吴连海难以置信的看看吴连山，再看看崔秀杰，最后看看萧无伤，心中着实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退还是该继续进。



崔秀杰拿着钢棍的手臂不断的颤抖着，初始时微不可查，渐渐的便哆嗦起来，到后来他的双腿，都开始不断的颤抖。



噗~~！



终于，崔秀杰狂喷出一口鲜血。咳嗽了几声，这才感觉到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衰减了不少，舒服了很多。



“好厉害……果然是年少有为，今日栽在你手里，我输得不冤。”崔秀杰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说道。



一边的吴连山和吴连海暗暗点头，吴连山道：“萧少侠实力果然高强，不亏是击败了大宗师的人。我们十分佩服！”



萧无伤连道：“吴掌门谦虚了，晚辈只是侥幸而已。小子实力低微，只是力气大一点，若不是前辈不晓得这点，晚辈一定不会抢得先机。”



吴连山心中暗暗点头，看这萧无伤行事颇有大家之风。虽然胜了，却不骄横。更是懂的为别人递台阶，如此年轻就这么懂事，实在不容易。



心中对萧无伤好感大增，说话就更客气起来：“萧少侠谦虚了，胜了就是胜了，败了就是败了，没有侥幸，也不存在知晓与否，若是生死相搏，哪能给别人第二次机会？萧少侠如此年轻就有这般实力。我看日后江湖之中，恐怕无人会是萧少侠的对手，一代宗师之境指日可待。”



说到这里吴连山转向崔秀杰道：“崔太守就卖在下一个面子，将那批飞云马还给萧少侠吧？”



吴连海也道：“崔太守还是还给萧少侠吧，现在做个人情，日后也好相见。”



崔秀杰喘息着，微微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定定的看着萧无伤，半晌后，他眼中精芒一闪，道：“好！今日我就还给你。来人啊！”



几名护卫上来，崔秀杰吩咐他们将飞云马还给萧无伤，萧无伤便跟着去了。



待萧无伤离开后，崔秀杰松了一口气，当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小子太厉害了……”崔秀杰连连苦笑：“力气真大，刚才那一下，就像是砸中了一座山。”



吴连山捡起地上的断剑，眼中异彩连连，半晌后道：“你们觉得……这个人能不能为组织所用？”



吴连海和崔秀杰同时愣住，半晌后二人同时摇了摇头，道：“难。”



“这小子年纪轻轻实力就这么强，岳父又是手握重权的栾惊云，自己又是北麟剑派掌门之子，要想收伏他，恐怕很难。”崔秀杰一边调理着气血一边思忖着道。



吴连海也赞同道：“是的，况且我们根本没有可以给他的东西，权势财富金钱地位他都不缺，况且现今天下大乱，正是英雄奋起的好机会，他又怎么会投靠组织？”



吴连山沉吟道：“若是无法利诱……威逼呢？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如何？”



吴连海和崔秀杰同时道：“不可！”



“难道你忘了‘巨刹’吗？当时将他的家人作为威胁之资，可待他成长起来之后，给组织造成了多么巨大的损失？这个萧无伤比‘巨刹’还要可怕，若是用这种手段，待他真正突破到宗师境界……”吴连海思忖着，说到这里已是面色煞白，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一般。



吴连山点点头：“说得对。威逼的确不能用在他身上……可是利诱不成，威逼不可用，那该怎么办？此子若是不用，实在是组织的一大损失。”



崔秀杰脸露疑惑之色：“这萧无伤虽然厉害，却毕竟还不是大宗师，再说这宗师境界岂是那么容易突破的？堂主你为何如此器重他？”



吴连山摇摇头道：“你不明白，组织内的金牌任务，总不能次次派宗师去吧？那些人的脾气是那么好相与的？这萧无伤虽然未到宗师境界，但他却天赋异禀，别的不说，光是那不释放兵魄就有的巨力，若是措不及防之下，有几个人能招架的住？这人正是天生的头牌杀手啊……”



吴连海忽道：“我想起一件事……我记得组织里有份情报，说这萧无伤幼时与北麟剑派一名长老关系甚好，而前段时间金忽真率军进入幽州时，王占通和金忽真两相勾结，灭了北麟剑派的分舵，这名长老就在其中，已经身死……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里下手？”



吴连海眼睛一亮：“有这种事？那份情报在哪？现在带我去看！”



吴连海道：“就在白虎堂内，机密司搜集的北麟卷宗之内。”



吴连山抬脚就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倒是可以试一试。”



……



……



……



“什么？崔秀杰同意将飞云马还给我们？”在太守府外，林声谷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相信。



萧无伤好笑的看着林声谷：“你尽快找到我们的人，带着飞云马回去吧。我们也正好赶路离开，去找栾大侠。”



林声谷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小声道：“师父，你不打算回家看看吗？我想北麟剑派现在一定很需要你的帮助。”



萧无伤道：“回去，我肯定会回去，但在那之前，我要先为北麟剑派留下后路。你们先回去，用不了多久，我就赶回北麟剑派。”



几人告辞分开，林声谷带着北麟剑派弟子前去领飞云马，崔秀杰果然遵守诺言，将马匹如数奉还。萧无伤则带着两女和小白继续前往洪州。



晓行夜宿，十几天后，萧无伤等人终于到了沐阳。



沐阳栾家，这个天下六大阀之一，却还拥有着其他门阀所不具备的一条强力特点。



霸王门。



栾家先祖两兄弟，俱是扶持大鸢朝开国皇帝打天下的功臣，江山打下来之后，大哥世袭了爵位，获得了权势。而二弟则辞官进入江湖，创立了名传天下的霸王门。



是以栾家无论在朝堂上还是江湖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虽然天下已然大乱，但是沐阳城中却是一片祥和安宁，百姓安居乐业，打柴赶集，种地买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由此可见栾家的实力何等强横，也彰显出了栾家治理之能。



沐阳城高大雄伟，城墙上和城门口俱有兵卫守护，这些兵卫站在城墙上就像是标杆一般，满脸锋锐之气，城门口的兵卫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眼神中充满警惕之色。



从这一个细节，便可看出栾家治军之威。



一进城门口，守门的兵卫便认出了栾冰冰，当即派出一队兵卫护送着他们一行回府。



栾家内城便是栾府和霸王门的所在，如果说沐阳城给人的感觉是肃穆雄伟壮观的话，那么栾家内城给人的感觉就是祥和宁静缥缈舒适。



城内分部着一座座高大的房舍，全部用竹木建成，自有一股精巧清秀之感。



青石铺成宽阔的大道，与林间小径中的鹅卵石小道相映成趣。整个内城乃是建在一座大山之上，依山势层叠上升。从山脚直到山顶处，都有宽阔的青石道相连，使车马可以直达山顶，十分方便。



山中到处都有树木花草，山泉小涧，依山势形成独特的自然园林，整个山城完全融入到了环境之中，虽然处处有人工雕凿的痕迹，但看起来却丝毫没有突兀与不协调之感。



最雄伟的建筑坐落在山顶处，在云雾环绕之中，可见楼阁峥嵘，雕栏玉砌，缱绻崎岖，雄浑壮丽，彰显出栾家一代大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霸王门雄踞江湖的气魄。



此时回到了家中，栾冰冰就像一只欢呼雀跃的小鸟，不时招呼萧无伤看这看那，几人欣赏着景致一路上行，终于来到了内城顶端，栾惊云所住的别院的院门外。



进入院内，一泓碧波荡漾的湖水映入眼帘，萧无伤心中惊叹，在如此高的山顶，竟然能开凿出这样的人工湖泊，的确是鬼斧神工。



顺着湖泊边的鹅卵石小路蜿蜒而行，左转右转，放眼四方，杨柳青苗，绿荫遍地，意境深远，美不胜收。



沿着湖边一直到湖心，修建了一座木质的小栈桥，在尽头处，栾惊云身批一件青衣，赤着双脚，头上扎了个简单的发鬓，拿着一根温润的青绿色钓竿，正坐在湖心栈桥的尽头垂钓。



萧无伤等人上到栈桥，走到离栾惊云一丈处停了下来，栾冰冰也收起了嬉笑的神情，三个人沉默不语，神态恭谨。就连小白也安静了许多，只是一双大眼咕噜噜乱转，好奇的打量着栾惊云。



“鱼儿整日游来游去，无忧无虑，比人要快乐的多了。”栾惊云忽然开口，也不知道是和谁说话。



短暂的静默后，萧无伤小心的道：“也许鱼儿也有烦恼，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栾惊云唇角微翘：“你说的对，以己心去揣测他人之心，终究是难以尽知，抑或走入误区而不自知，看这天下芸芸众生，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不相同，作为局外人，想要尽知天下人之想，实在太难了。”



萧无伤讶道：“为何要尽知天下人所想？此事绝难实现。”



“呵呵~~”栾惊云笑道：“寻常人自然不必尽知天下人所思，但若是一国之君，不知天下人所思所想，所欲所恶，如何治理天下，如何春秋万代而不衰？”



萧无伤不禁语塞，这才知道自己的岳丈大人竟然是以鱼喻人，谈论帝王之道。难道说……栾惊云也有争霸天下的想法？



“岳丈大人心怀天下，小子佩服，只是说来容易，自古至今，能够做到知天下人所思所想，明白天下人所欲所恶之君，又有几个？”



栾惊云摇摇头：“一个都没有，就算是所谓的圣君贤帝，也只不过是稍能自敛罢了，一心以天下人为先，这样的君主从来没有出现过。”



萧无伤沉默不语，他知道栾惊云一生所追求之武道就是仁之道，乃是对天下的大仁大义，虽然他不了解这种武道的奥妙，但却能够对栾惊云的心境了解一二，知道现在天下大乱，这位大宗师不忍黎民百姓受苦，心中必定是十分难受的。



“天下各阀都有取天下的实力，但据我看，六大阀之中，不论是哪一阀得了天下，百姓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伤儿，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萧无伤想了想道：“自古王侯将相，都逃不过权势富贵，从来都是鱼肉百姓的蛀虫，百姓想要过好，谈何容易。只是求一餐温饱，平平安安，就算是烧了高香了，可就这么简单的愿望，也少有满足之时。”



第134章　深夜谈话



栾惊云道：“你说的对。还有一点是，天下阀门，早就尝尽了世间荣华富贵，对百姓疾苦知之甚少。再者吾观大鸢朝之沉疴烂疾，已是到了不得不收拾的地步。门阀割据并立，形成一方诸侯，这样的制度本身就是不稳定之源。若不是门阀有强大的实力，杨家造反弑君怎会那么容易？若不是门阀各自为一方诸侯，天下大乱时，又何至于冒出如此之多的势力？当今天下祸乱之根本，便是门阀割据，各自为政。其实说起来，明德皇帝虽然并不圣明，但也没有多少失德之处，百姓并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本不应该出现如此乱世。就是因为门阀不听号令，阳奉阴违，致使上命下达形同虚设，各方势力都心怀鬼胎，盼着天下早日混乱，越乱越好。这才造成了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萧无伤静静沉思，觉得栾惊云所说之话的确十分有道理，大鸢朝的税赋并不高，也没有严刑苛政。可各地造反起义却是屡屡发生，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盼着天下大乱。而且六大阀之权势滔天已经是大鸢朝人尽皆知之事，甚至门阀所在州郡，就相当于一方皇帝，阀内子弟犯法，州府无权过问。甚至连州府长官，都是由门阀自行任命，朝廷无权罢免。



这么看来，若是让这些世家传承门阀得了天下，继续延续这样的门阀世袭制。大鸢朝迟早还是得乱，百姓还是过不上好日子。



那么……该如何是好？



“该怎么办？”出乎意料的，栾惊云竟然也问了萧无伤这个问题。



萧无伤为之语塞，沉默不言。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