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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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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嫱忙摇头道:“不,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能让你为我父女去招惹华家。”



花三郎道:“好,不谈了。”



他走过去坐了下去。



肖嫱道:“你……”



“你没听我说么?不谈了。”



肖嫱不放心地望着花三郎,但是她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花三郎还在睡梦中,让不算大的敲门声惊醒了。



花三郎睁开眼就问,门外答应的是个少女声,不用说,是肖嫱派婢女来侍候他起床了。



花三郎哪习惯这个,当即道:“不敢劳动姑娘们,我已经起来了。”



门外婢女道:“不是的,总教习,婢子还有别的事。”



花三郎忙披衣而起,他才道:“请进来吧。”



门开了,两名彩衣少女走了进来,齐施一礼道:“姑娘转来文(OCR者云:这里少了2页)



在花三郎来说,更属容易,信手拈来,几首绝句,几首律诗,顷刻而成。



花三郎本是随意之作。



文中奇却当做宝似的,吟哦爱不释手!硬求来收藏,他说得好,诗好、字好,简直是无价之宝,平常能上哪儿求?求都求不到。



花三郎一笑,只好由他。



花赏了,诗作了,酒也喝了。



这一番赏花、饮酒、作诗,足足耗费了两个多时辰。



等到花三郎回到了水榭里,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花三郎回到水榭的时候,肖嫱已经不在了,水榭里空无一人。



许是肖嫱回她小楼去了。



刚好一个人静静。



讵料花三郎刚在靠椅上坐下,身子往后一靠,正想闭目歇息。



水榭外传来了步履声,轻盈的步履声,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花三郎坐着没动。



肖嫱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另一套衣裳,人也似沐浴方罢,浮动的暗香,永远是他熟悉的,但是装束打扮,却是时时变换,时时不同的。



女为悦己者容,果然不错。



肖嫱看见花三郎,莲步轻移,娇躯轻挪,坐在了花三郎身旁,未语先绽露出甜美的笑容:“花儿好看吗?”



花三郎笑笑道:“人比花娇。”



肖嫱一怔,倏地睁大一双美目:“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赏花不能无酒,无酒又怎能作诗。”



“那难怪。”



“难怪什么?”



“没喝酒,你不会说这种话。”



“酒后吐真言?”



“你喝还没那么多。”



“那么说,是虚言假话。”



“不,我宁愿相信是真的。”



花三郎没说话。



“诗稿呢!我看看。”



“让文老夫子强留下了。”



肖嫱银牙轻咬,狠声道:“他倒识货,可恨抢在了我前头。”



“幸好他留下了。”



“怎么说?”



“要是让你看见,你非团了扔掉不可。”



“胡说,我才舍不得呢。”



“是么。”



肖嫱吁了一口气:“舍不得也只好舍了,告诉你吧,内行厂有人在等着你呢。”



花三郎一怔:“内行厂?谁?”



“那位秋萍公主派来的。”



“玲珑,她又想干什么?”



“没说,只说请你去一趟,八成儿,小姑娘又想你了。”



“不许胡说。”



花三郎到底还是站了起来。



肖嫱陪着他到了前厅,一名大档头带着两名番子坐着。



虽然恭候多时,可没一点不耐烦神色。



当然,那是沾了秋萍公主的光。



秋萍公主这回接见花三郎,是在内行厂那赛过皇宫内苑御花园的花园里。



而且,只秋萍公主一个人。



大档头告退以后,花三郎瞧着秋萍公主不说话。



秋萍公主却站了起来,轻声道:“叔叔,爹来过了。”



花三郎吓了一跳:“怎么说,你爹他……”



秋萍公主点了点头。



花三郎要问,忽又改了口:“玲珑,现在你认叔叔了。”



“该认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您的良苦用心。”



花三郎心头一怔,急道:“韩大哥他……究竟怎么回事?玲珑,快说。”



秋萍公主说了,把韩奎进内行厂的经过,告诉了花三郎,一点也没漏。



花三郎听得直发愣,愣了老半天才说道:“韩大哥他还是……你今天找我来,只为告诉我这个?”



“不,有件重要事求你帮忙。”



“什么事?”



“告诉项刚,别要我出去。”



花三郎一怔忙道:“你!你什么意思?”



“您总不会以为我贪图这儿的荣华富贵吧?”



“当然不会。”



“那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总要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我这么说吧,您干什么,我也想干什么。”



花三郎大吃一惊:“不行。”



“怎么不行?”



“太危险。”



“本就危险,不危险就没意思了。”



“你以为这是好玩儿的。”



“我不是为好玩儿,难道您是?”



“你年纪太小,干不了。”



“您又大我多少岁,秦甘罗十二岁身为太宰,石敬塘十三岁拜将登台,我要是再大,就成了大姑娘,嫁不出去了。”



“别胡说。”



“我说的是实话。”



“玲珑……”



“我求您。”



“我不能答应。”



“您非答应不可。”



“不行。”



“您要不帮我这个忙,我就六亲不认,谁也拿我没办法,我不信您会让谁害我。”



“你……”



“我求您。”



“玲珑……”



“您一个人,势单力孤,不能没个帮手,您费了那么大事,现在却没有我深入,这在别人来说,求都求不到,您舍得就这么放弃。”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不能不承认,你说的是理,但是这件事我不能不征求你爹的同意。”



“只要您答应,我爹他自然就同意。”



“不,我一定要先问过他,我能答应你的,也只有先替你征求他的同意。”



“您别忘了,我爹不是个不明大义的人,要不然他当初进不了华家的大门,如今也不会跑进内行厂来,找着我既打又骂的。”



花三郎道:“既是你这么了解你爹,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秋萍公主道:“您就不能先点个头,让我高兴高兴。”



花三郎道:“玲珑,你应该了解我的立场。”



秋萍公主默认了,但她旋又问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我爹?”



花三郎道:“离开内行厂我就去。”



秋萍公主微一点头道:“好吧。”



花三郎道,“你找我来,就只为这件事。”



秋萍公主目光令人难以言喻地看了他一眼:“我既然已经叫您一声叔叔了,别的我还能要求什么?”



花三郎暗暗一怔,从心底泛起一种异样感受,道:“玲珑,你还小。”



秋萍公主微一摇头道:“不能说我还小,只能说谁叫我小人一辈。”



花三郎拉过秋萍公主的柔荑,轻轻拍了拍道:“无论说哪一样,你都是个好姑娘,但是……我这么说吧,一个做叔叔的,应该怎么爱他的侄女儿,我会比他付出的更多。”



“您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花三郎忙道:“玲珑……”



秋萍公主幽幽地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您急什么?我要的不是那些,但是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有那些,也聊胜于无了。”



花三郎着实为之感动,甚至有点心酸,他握了握秋萍公主那纤小柔滑的手,道:“玲珑,别傻,现在好好孝顺你爹,将来做叔叔的给你找一个强过几倍的。”



秋萍公主摇头道:“不可能,再也没有了,要不怎么会有‘不出世’这三个字?也许将来会有,但是我不能长生不老,等不到那时候的,我会听您的话,好好孝顺我爹,我打算奉养他老人家一辈子。”



这是什么意思?



花三郎不会不懂,他听得心头猛震,但是他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光劝是没有用的,这位姑娘是个出了名的死心眼儿,尤其在这方面,怕只怕是越劝越糟。



他缓缓收回了手,站了起来:“你一定急着想知道,你爹怎么说,受人之托,不能不忠人之事,我这就去找他去。”



秋萍公主仰起娇靥,眨动了一下美目:“我会放您走的,能不能让我再问您一句?”



显然小姑娘看破了,他急于逃避。



花三郎有点窘,道:“你问吧,我听着呢!”



“那位肖姑娘,她想干什么?对她,您又是什么打算?”



花三郎万没想到小姑娘会问这,心里猛然一跳,脑中意念电闪,道:“我不瞒你,能进入三厂,她帮了我很大的忙,至于我对她作何打算,她父女跟三厂中人略有不同,但是将来怎么样,现在谁也难以预料。”



“她比我强多了,我真恨不得能跟她换换。”



花三郎忙道:“玲珑,你……”



秋萍公主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道:“瞧您急得那个样,放心吧,我这就放您走。”



花三郎简直有如逢到大赦一般,急急忙忙,转身就要走。



秋萍公主忙道:“不,我不是这意思,您别误会,我只是说,总会放您走的。”



“那就好。”



花三郎潇洒地转身往外行。



秋萍公主站在那儿没动,也没说话,但是娇靥上的神色,却是令人难以言喻……



花三郎真是个信人。



离开内行厂,他就直奔韩奎的住处。



今天韩奎没喝酒,但却负手踱步,急躁不安。



似乎他是为花三郎急躁,一见花三郎进来,神色一喜,忙迎了上来:“三少,怎么样?”



花三郎往下一坐道:“韩大哥,你的麻烦来了。”



韩奎一惊:“是因为玲珑?”



“可不是因为玲珑。”



韩奎又一惊,急急问道:“三少,是不是阉贼知道她的来历了?”



花三邯看了看韩奎道:“倒不是阉贼知道了她的来历,而是她刚把我找去了。”



“把您找去了?怎么了,什么事?”



“韩大哥,我问你,是谁让你去找她的,又是谁让你把我和盘托给她的。”



韩奎怔了一怔,马上换上一副不安神色道:“原来您是为这……三少,您千万原谅,我忍不住,实在忍不住,我不能让她坏了您的大事,真要那样,我父女就成了千古罪人……”



“你就是为这,忍不住去找她,还情有可原,但是你把我和盘托给了她,又是为了什么?”



韩奎一脸痛苦神色:“三少,我是为了怕她坏您大事去找她的,起先她的态度很顽强,您知道,我只这么个女儿,我总不能亲手杀了她,所以我只有把您的情形告诉了她,事实上当她知道您的任务之后,她的态度马上就有转变了。”



“事已至今,怪你也没有用了,只是你还不知道,玲珑她态度转变得太积极了。”



“她态度转变得太积极了,您这话……”



花三郎把玲珑的态度,以及想做的,全告诉了韩奎。



韩奎静静听毕,皱着眉坐在那儿,半天未发一言。



花三郎道:“我知道,你只这么个女儿,我也不赞成,可是我不能不拿你来应付她。”



韩奎陡然地双眉一展,突然道:“不,三少,就因为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没个儿子,所以我不能不让我这个女儿,替韩家做些能扬眉吐气的事。”



花三郎怔了一怔:“韩大哥……”



韩奎抬手拦住花三郎的话头,道:“三少,我曾经为怕我父女成为千古罪人而担心,如今玲珑能有如此转变,老天爷能赐给我父女如此机会,韩奎我是求之不得,怎么会说个‘不’字?”



花三郎道:“可是韩大哥,你要知道,这种事不是儿戏,随时随地都可能有杀身之祸。”



“我清楚得很,可是三少您也该明白,从华家那两扇大门里出来的人,不怕这个。”



“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只这么个女儿。”



“纵然没儿没女又如何,难得我有这么个女儿,她愿为韩家争些光采,我又怎么能拦她,纵然她不幸牺牲了,我姓韩的在人前照样昂首阔步啊!”



花三郎心念转动了一下:“既是这样,我就不再劝你了,我会尽快的让玲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有个大麻烦,我得先想法子解决。”



“三少,有什么大困难?”



“项刚那一头儿,你忘了。”



韩奎呆了一呆道:“这还真是大麻烦。”



“项刚要把玲珑要出来,九成九是基于对我的一番好意,我又怎么能对项刚说,不必把玲珑要出来了,就让她在九千岁身边待着吧,我开不了口啊,总得有个足以使人信服的理由啊。”



韩奎一双眉锋皱得老深:“这真是大麻烦,这真是大麻烦。”



花三郎道:“我是弄巧成拙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种地步。”



“那怎么办啊,三少?”



“倒是有这么一个办法,告诉玲珑,紧抓住刘瑾,这样说不定可以为这件事逼走项刚,但是我担心刘瑾不会为个秋萍宁舍项刚,而且我也不忍心这么对项刚。”



“那怎么办呢?好歹您总得拿个主意啊!”



花三郎想了一阵才道:“这个办法或许可行,刘瑾、项刚,两方面都各退一步,不谈什么干女儿,玲珑留在内行厂,项刚也得过且过。”



“这样刘瑾那方面绝没问题,恐怕项刚那一头不会答应。”



“那还在我怎么说,项刚所以非要出玲珑来不可,是为了我,况且项刚有过只要不称公主,收个歌伎还凑和的意思,只要我松松口,他应该也会让一步。”



“但是您又凭什么松口呢,总该有个理由啊!”



“这个理由好办,为的是那位九千岁刘瑾,这个理由足够了。”



“好……三少,我看也就这么办了,您要先去找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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