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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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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重重帷幕,看见了一扇开着的窄窄石门,花三郎提一口气,闪身奔了进去。



石门后,是一道盘旋上行的石梯。



花三郎一口气奔上去。



石梯走完,天光又现,原来已回到地面。



出口处一片荒郊,有人烟,远在里许之外。



敢情,此地已出了城。



花三郎正在看,远远看见项刚等奔了过来。



阴小春跑了。



花三郎忙迎过去。



果然,项刚劈头就道:“兄弟,我有负重托——”



花三郎:“不要紧,我知道她上哪儿去了,你请在内行厂门口等我,一个时辰之后见。”



话落,他转身要走。



项刚忙道:“兄弟,你上哪儿去?”



花三郎道:“您就不用管了,一个时辰之后,我交给您个阴小春就是了。”



一顿,转望肖嫱:“姑娘跟我一块去吧!”



显然,他是怕肖嫱发现肖铮已经被害。



肖嫱已经取下了她头上的黑布罩,一张昔日明艳照人的娇靥,如今却是憔悴而苍白,看上去令人心酸。



此刻她虽然神情木然,但对花三郎却是柔顺异常,闻言口齿启动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而旋即她又点了头。



柴玉琼忙道:“我也去?”



花三郎迟疑了一下:“好吧,柴姑娘去一下也好。”



项刚道:“兄弟,人是从我手里逃脱的,别人都能去了,我怎么好闲着?”



花三郎会说话:“项爷,内行厂方面,得防着有人通风报信儿,这件事,再没有旁人比您更适合,我这方面有两位姑娘跟着去,也好防阴小春情急时撒泼耍赖,人多了并不一定好办事。”



项刚笑笑道:“好吧,既是这样,咱们就这么办了,一个时辰之后,咱们内行厂门口见。”



说完话,他带着他的四护卫先走了。



花三郎要走。



肖嫱突然道:“我爹……”



花三郎心头一跳,忙道:“老人家有人照顾,咱们先擒住阴小春,闹完内行厂,再去见他老人家。”



肖嫱没再说话。



花三郎向柴玉琼递过一个眼色,道:“走吧。”



谁料柴玉琼抬手一拦道:“慢点儿走。”



花三郎知道她要干什么,刚要说话。



柴玉琼紧接着问道:“他呢?”



花三郎道:“现在先别问,等会儿我自会告诉你。”



“不行!”



花三郎脸色微沉,道:“你不会希望阴小春跑掉吧?”



柴玉琼脸色一变,点头道:“现在你怎么说,我怎么听。”



三个人没再说话,如飞向着西山赶去。



花三郎可以说是“旧地重游”。



这地方肖嫱也来过。



所以,三个人没一会儿工夫就赶到了。



到了山道上的小亭边,花三郎抬眼上望:“就是这儿了!”



柴玉琼冷冷道:“你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他告诉我的。”



“他会对你说实话,你可真相信人啊?”



“他要是再不对我说实话,那他就是无可救药了。”



“你以为他有药可救?”



“现在你我别争吧,往上看看去就知道了。”



花三郎吸一口气,当先腾身而起。



柴玉琼与肖嫱紧跟而上。



往上去,不是石壁就是相当陡的山坡。



石壁滑难留手,山坡上树海森森。



但是这都难不倒这三位高手。



花三郎领头疾进,一方面还屏息凝神,运用敏锐耳目不住地搜索四周。



在将近山顶的地方,一堵如削石壁拦路,壁下有个宽窄只容一人进出的黑乎乎洞口。



花三郎忙打手势。三人立即停住。



四下望望,再没有别的地方可资藏身。



而这个洞,是个绝佳的藏身处所。



花三郎判断,十有八九,阴小春藏在洞里。



但是,他不知道这个洞在另一边是否也有出入口。



脑中略一盘旋,他立即向柴玉琼、肖嫱打个手势,柴玉琼、肖嫱会意,各自微点头。



花三郎腾身而起,直上那堵石壁半腰,左手五指往右壁上一伸,整个人吊在了那里。



柴玉琼忍了忍胸中怒火杀机,脚踩枯枝,故意弄出些声响。



枯枝“叭”、“叭”连响数声,洞里却没有动静。



柴玉琼眉梢儿一扬道:“肖姑娘,刚才你不该拦我,就该让我跟他拼这条命!”



肖嫱木然道:“怎么?”



“临了,临了,他还是护她,还是骗了我。”



“不会吧?”



“肖姑娘,你不必再帮他说话了,我不会看错他,不会冤枉他的,他告诉我的时候,你也听见了,他说阴小春躲在这一带,人呢?”



“也许阴小春确在这一带,咱们还没找到。”



“不会的,肖姑娘,他中魔已深,怎么会舍得她。”



“你应该请花总教习他们一块儿来,人多找起来不会顾此失彼。”



“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来,阴小春跟我的仇恨太大,我非置她于死地,非剁烂了她不可,要是他们跟来,擒住阴小春交进内行厂,我还怎么报仇雪恨。”



“这倒也是,可是咱俩一旦找起来,难免会顾此失彼啊!”



“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咱们分头找,说什么也不能让那淫恶的贱人逃出手去。”



“好吧。”



肖嫱话落,两个人正要当真分开找。



只听得一个娇媚话声从那黑漆漆的洞中传出:“该伤心的是我而不是你,他到底还是把我舍了。”



柴玉琼、肖嫱身躯一震,四道目光凝望洞口:“阴小春。”



“不错,是我。”



柴玉琼道:“你真在这儿。”



“现在我可以怪他没良心,你不能再怪他,毕竟他还是念你这个结发娇妻。”



柴玉琼冷哼道:“我不稀罕!”



“就是因为你太不稀罕他了,所以他才稀罕起别人来了,告诉你,我可比你稀罕他,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唉!男人啊!你把什么都给他了,到头来还是换不下他的心。”



肖嫱道:“阴小春,你怎么不出来?”



阴小春吃吃笑道:“乐家丫头你问得好,我赤裸裸的,身上连根布丝儿都没有,怎么出来,你这不是存心叫我脸红吗?”



柴玉琼道:“你还懂羞耻,还会脸红吗?”



“这倒也是,都是女人家,还怕你们看吗?我就出去吧!反正咱们之间的事,是得作个了断的。”



柴玉琼、肖嫱忙运功戒备。



哪知道,半天都没见阴小春有动静。



柴玉琼忍不住叫道:“阴小春——”



只听阴小春“吃吃”地一笑:“华家的二少奶奶,真的只你们来么?”



柴玉琼、肖嫱身躯微震,肖嫱忍不住看了柴玉琼一眼,憔悴的娇靥上,泛起了一种恍悟的神色。



柴玉琼道:“原来你是为这不敢出来呀!”



“不是我不敢,我是替别人担心,你要知道,我的身子要是让男人家看见,他就是个铁石人儿,也会化的。”



柴玉琼道:“想必你已经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我还是那么说,信不信由你。”



“我还真不敢信,也许你们两个是想让我出去。”



“我没那份闲情逸致,既然知道你躲在这个洞里,我们可以进洞擒你。”



“那你就进来吧,咱们两个当事人好好谈谈。”



柴玉琼性情刚烈,她受不了这个,此时此地也不管别的,脸色一变,就要走过去。



肖嫱伸手一把拉住:“敌暗我明。”



柴玉琼停了步。



阴小春在那里“吃”、“吃”的娇笑道:“你倒是挺忠心耿耿的啊!难不成你也想分一杯羹么?”



柴玉琼冷怒道:“阴小春,你无耻对我已经够了,不要再对人家第三者。”



“你弄错了,她可算不得是第三者,我跟她父女有仇,那份仇恨,不见得比你对我的仇恨还浅。”



花三郎一听谈到肖铮父女,生怕再谈下去,让肖嫱知道乃父已经被害,忙向柴玉琼打手势。



肖嫱只当花三郎催快点。



柴玉琼却是完全会意,道:“阴小春,你到底敢不敢出来?”



阴小春吃吃笑道:“柴玉琼,你们要是还有别人,早就闯进来了,算我时运不济还走点运,有些事是躲不掉的,咱三个之间的仇恨,总要作个了断的,现在了断,该比什么时候都恰当,怕看就闭上眼,我出来了。”



阴小春居然相信没有别人同来。



柴玉琼、肖嫱听得刚自心跳。



白影一闪。



阴小春当真出来了。



晶莹滑腻的一具胴体,当真是赤裸裸的寸缕未着,浑身上下,一览无余。



柴玉琼、肖嫱忙转过脸去。



就在这时候,一袭衣衫从上落下,正好罩在了阴小春身上。



花三郎跟着飘落在阴小春身后。



阴小春大惊回身,她看见了已脱外衣的花三郎:“你——”



“此情此景,只好借给你穿了,脏就脏吧!反正我也不打算要了。”



阴小春咬牙道:“好啊!你们——”



她突然腾身要跑。



花三郎横身拦住:“走了你,我怎么向九千岁交代。”



阴小春脸色铁青:“那个无情无义没良心的。”



猛挥一掌,向着花三郎劈了过去。



花三郎出指疾点阴小春掌心,逼得阴小春沉腕微撤,左掌跟着袭来,疾扣阴小春肩井。



阴小春晃肩一闪,衣衫被花三郎抓落,她带着香风,整个人挨向了花三郎。



花三郎不爱这种阵仗,闪身微退。



阴小春娇躯旋风般一转,斜斜掠去,要跑。



柴玉琼、肖嫱要拦。



但她俩都不及花三郎快。



花三郎振腕抖手,一袭衣衫直直的飞了出去,正好卷在阴小春身上,藉着阴小春的旋身之势往回一带,衣衫卷着阴小春,硬是把她扯了回来,跟着一指点出,阴小春倒了下去,不动了。



花三郎吁了一口气。



柴玉琼抬脚就向阴小春那张美艳娇媚的娇靥踹下。



花三郎忙拦住:“二嫂!”



柴玉琼道:“你拦我?”



“乐家跟她的仇恨不比你浅,为什么人家乐家能成全我,你不能?”



柴玉琼脸色变了变:“我不怪她,怪自己丈夫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没人不让你怪。”



“现在可以说了吧,他人呢?”



“我托人把他押回去了。”



“好极,这笔帐当着两位老人前算,两位老人家总会给我个公道。”



她转身要走。



花三郎一把拉住:“二嫂,我只说一句。”



“你别想劝我。”



“二哥他该死,但是毕竟夫妻一场,他也总是你的丈夫,他的生死,还掌握在你的手里。”



柴玉琼没说话,挣脱花三郎的手,如飞奔去。



花三郎凝望着,脸上的神色是一片肃穆。



直到柴玉琼的身影看不见了,肖嫱才低低道:“咱们走吧!”



花三郎收回的目光,落在了肖嫱脸上,当他的目光落在肖嫱脸上的时候,突然间变得无限轻柔,无限爱怜。



肖嫱似乎有意的要躲开那双目光,道:“咱们该走了,项总教习还在内行厂等着呢!”



花三郎道:“你什么都不愿说,什么都不愿问?”



“我说什么?问什么?”



也就是说,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好问的。



花三郎能体会这种心情。



事实上,肖嫱如今是万念俱灰,如果不是她父亲的“健在”是唯一牵制住她的力量,她早就自绝了。



在这种情形下,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好问的?



花三郎吸了一口气,道:“好吧!别让项刚久等,咱们走。”



他俯身抓起了地上的“散花天女”阴小春,默默地行去。



肖嫱也默默地跟着。



一路上都是沉默着。



那种沉默,令人极度的不安。



花三郎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越沉越低。



他知道,尽管肖嫱现在还活着,或许能有办法让她再活下去。



但是,今后的肖嫱,绝不再是以前的肖嫱。



这不是指她的肉体,而是指她的心灵。



这种转变,使得肖嫱对今后的人生,不会再有一丝兴趣,包括生命、情爱……



或许有一样能使她重新振作,能让她恢复以前的各种乐趣,花三郎知道,那还在于他。



他能那么做么?



站在道义上、情感上,他都应该这么做。



在道义上,肖嫱是他的红粉知己,对他有过大帮助。



在情感上,肖嫱对他情义两全,他并没有坚决拒绝肖嫱,尤其,他甚至亲口答应过她。



但是,他心里还有着另一个影子,这个影子抹不散,去不掉。



他该怎么办?



花三郎想不出他该怎么办,直觉告诉他,无论如何,他该保住肖嫱这条性命,否则,肖嫱等于是他亲手杀害的,华家也有一份罪过。



花三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内行厂到了。



项刚带着四护卫,果然等在大门口。



四护卫先迎上来接过了昏迷的阴小春,用花三郎的衣衫,把她一个诱人的胴体裹得只留头脚在外。



项刚迎着花三郎,一巴掌拍上肩头:“兄弟,还是你行,在哪儿逮住的?”



“西山。”



“西山?”



“那位总护法,用他一条命交换了这个地方,我以为能有一个真正的首脑阴小春,足够了,所以就擅作主张放走了他。”



“够了,兄弟,有一个阴小春,再加上那么一个地方,足够九千岁半天说不出话来了,走,咱们进去吧!”



他拉着花三郎,要进内行厂。



肖嫱道:“我不进去,我见我爹去,我爹呢?”



“别急!”花三郎道:“等办完了这件事,我陪你去。”



“你忙你的,我进去不大好——”



“谁说的?”项刚道:“你怎么能不进去?你是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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