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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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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午:谢天谢地,那你有他联系方式吗,我找他有事。过了会,那边回了个有。
  许沐大喜过望,又问: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吗?
  过了半分钟的样子,一串手机号就跳了出来,许沐赶紧道谢,然后将号码存了下来。
  他有点好奇这二位姓冯的关系,就多了句嘴:菇凉,我能问问你俩什么关系么?
  然后那边回了两字:你猜——
  许沐没这么脑残,直接在房里嚎了一嗓子,去请教八卦教主许太后,太后不愧是老生姜,早将他儿子的对象家底摸了个门儿清,许沐一问,就知道冯必玉家里有个哥哥,大她三岁,名字叫——冯程。
  许沐木着脸,感叹了一下这又狗血又狗屎的缘分,简直七拐八弯。
  幸而冯程昨天的表现正直又善良,还替他垫了医药费,许沐对他好感大增,甚至隐约洗刷了之前的不愉快,这才不至于衍射到冯必玉。
  许沐扭回身对着聊天框,胸藏百万雄兵的打字。
  言午:是你亲哥吧,我问过我妈了。  
  一二三:是。
  那就是说芦荟就在她家里呗,许沐一个脑门冲热血,手贱差点没开视屏,让人姑娘把狗抱来让他看一眼,得亏千钧一发克制住了。
  和是相亲对象的美女视屏,要求看狗?毛病吧,白痴吧,或者是卖萌的色狼。
  许沐竭力不让自己表现的那么饥渴。
  言午:那你家里是不是多了条狗,黄毛的?
  一二三:是,叫芦荟,你的么?
  言午:对对对是我的,是叫芦荟,一不小心弄丢了,它现在怎么样?还掉毛没?你哥待见它不?
  一二三:没掉了,挺待见的。
  许沐登时放了心,觉得冯程这人越来越不错了。
  言午:替我谢谢冯程。
  一二三:客气,问你个问题?
  言午:问!
  一二三:为什么狗名叫芦荟?
  许沐被这个简单的问题给难住了,为什么叫芦荟~~~你这么一本正经的问,我真的有些难以启齿啊喂。然后,他有点心虚的回了一句话。 
  言午:因为我希望它像芦荟一眼坚强又好养活。 
  一二三:……你确定这么有内涵?
  许沐剧烈的心虚了下。
  言午:那当然。
  一二三:那为什么不叫仙人掌,更坚强更好养活。
  许沐脑门挂黑线,要是他闲到能去思索芦荟和仙人掌哪个更坚强,狗会芦荟吗?——显然不会,于但他又不想坦白,于是他开始转移话题。
  言午:你喜欢看电视吗?
  ……
  稍后,刚过九点,许沐给冯程打了个电话,准备咨询狗的问题,顺便把医药费还给他。嘟声响了四声,那边接了电话。
  许沐:“喂,冯程吗,我是许沐,就是昨天从楼上掉下来的那个男的。”
  电话里的声音很有磁性:“我知道,有事吗?”
  许沐:“我的狗在你那,麻烦你了不好意思,你什么时候方便,我去取。”
  那边静了几秒:“这周六吧,到时给你电话。”
  许沐小白牙一咧:“诶成咧,这几天就麻烦你了,对了,谢谢你昨天给我垫医药费,见面还你哈。”
  冯程说了句不用,然后挂了电话。
  ……
  许沐顶着他妈的压力,和他本次对象,居然由最开始的打一棍子憋出一个屁,到后来的谈论行云流水。
  网络是个神奇的东西,能飞快的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因为素未谋面,所以肆无忌惮。
  许沐觉得冯必玉这样正常就很好,聊起天来很舒服,于是他将她还是“跳楼欲从速”时的状态定为抽疯精分不正常,可喜可贺她终于没有放弃治疗。
  并且许沐很惊喜的发现,他妈这次给他找的对象非常古典,对古董如青铜器、瓷器、玉器等都了解颇深。
  正好许沐是个古董发烧友,对此类栏目各种热爱,这让两人瞬间就有了共同话题。
  古董里许沐偏爱瓷类,青铜器古朴端庄,玉器温润剔透,而瓷器千变万化,兼具浑厚与润泽,色泽丰富鲜亮。
  而冯必玉那边是海纳百川,什么他都懂一点,是个不入流的杂家,可这在如今连朝代顺序都理不清的年轻女孩中,有这样的博览,足够让行外人肃然起敬了。
  带着这种正气禀然的敬佩,许沐和人聊开了。
  他最近迷上了法兰瓷,这种产自台湾的现代新瓷,以无与伦比的灵气和贴近自然的主题迅速从瓷器史上脱颖而出,不管懂行不懂,第一眼看见它,必然会被惊艳,因为它是当之无愧的工艺品。
  许沐发了几组套瓷给冯必玉,那边言简意赅的高度赞扬了,许沐又抱怨说资料难寻,那边过了会就发了些过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搜到的,总之是让许沐佩服的五体投地。
  越聊共同爱好越多,不爱电视剧,偏爱纪实电影,不爱扎堆泡酒吧,宁愿独自乱晃等,当然,这只是许沐单方面认为的,那边一直稍显冷淡。
  在许沐看来,冯必玉非常与众不同,她和他接触过的所有女孩,没有任何共同点,独立而冷静,看似内心非常坚韧,第一次聊天那种啰嗦的女□丝风格,现在想起来跟幻觉似的。
  许沐长这么大,除了对他妈怀有如山如海的感激,还没对一个女性产生过如此强烈的兴趣,他甚至萌生了一种冲动,想要见见她。
  许妈妈对自家儿子吃完晚饭就蹲电脑的趋势,表现出高度的赞扬,一天到晚窃喜,洗菜的时候还哼凤凰传奇,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胖孙子,咯咯笑着冲她叫奶奶。
  许太后踩着小碎步靠近许沐的房门,在门口往里看,笑眯眯的说:“小沐啊,我和你蒋阿姨商量了下,决定就这几天,安排你和必玉见一面,你有意见吗?”
  许沐愣了下,觉得他妈简直成精了:“那边没意见,就行。”
  许妈妈见他毫无抵触就同意了,登时笑的春风满面:“那成,等我好消息吧儿子诶。”
  太后动作快准狠,周末还没来,时间就订好了,说是这周六上午十一点,先去茶馆喝个茶,然后她们老年退散你们年轻去狂欢。
  许沐觉得时间够了,周六是他二姨夫的忌日,按着许东篱的习惯,天蒙亮就去了,自己也那个时候去,接着再约冯程早上见面,然后去赴冯必玉的约,应该不会冲突。
  带着点小期盼,一半是接狗回归,一半是见见古典美女真面目,许沐觉得几天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周末。
  可那天,原定的计划,因为墓园的见闻,而被全盘打散。
  天光未亮的墓地里,一排排墓碑浸透露水,沉寂的挺立。
  许沐就在这里,看见了半跪在一座墓碑前的冯程,正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  就当日久生情o(╯□╰)o,交代完冯程和程徽,二货就爱上他哈,别打我orz


☆、第二十一章

    初夏的清早,晨曦微露,日光未破云层,朝阳暗金橘红,成片成片。
  墓地里静谧安宁,说空旷又密集,可能是没人气,气氛阴森。
  许沐入墓园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辆黑色的大众,车牌很熟悉,是许东篱的。
  迈进墓地那扇门的时候,许沐心里酸涩无比,这是一道分界,里头是另一个世界,有坚硬的墓碑,和冰冷的骨灰。
  他二姨夫也姓许,名叫终南,去世五年了,说是深夜醉驾入河,连尸骨都没找到,墓碑就是个衣冠冢,葬礼过后没几天,许东篱就从学校消失了,隔了半年再见面,已经是街头的混混打手。
  那天许沐恰巧经过街头血战区,仓皇一瞥间见他哥瘦削的身板轮着钢管,一管子闷在揪他衣服拿刀刺的光膀子男头上,霎时开瓢血光咋现,溅在他冷淡的眉眼上,像红梅点点,平添一种诡异的妖艳感。
  被砸的汉子大骂一声草尼玛,许东篱一脚将人踹出老远,冷着脸说了你操不起,提着管子朝人逼近,浑身杀气,看起来像是地府的勾魂使。
  许沐怔了一秒,有点无法接受,他哥哥从昔日的别人家孩子,一跃而出了黑社会混子。他心里一阵惊悸,恍然就觉得,许东篱身上沾了血,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了,他会踩着一路鲜血,孜然一身的步向黄泉。
  于是他隔着二十来米的距离,在一家门面的广告牌下,对着那边大叫了一声哥。
  许东篱闻声望过来,凛冽的脸上有瞬间错愕,接着就狂奔过来,神勇无比的逼退去围攻许沐的混子,拉着他沿街一路狂奔。
  家里人口苦婆心的劝,许东篱像是没心的石头,愣是不管他妈哭的双眼暂失明,磕了三个头,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在黑社会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许家历来书香,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叛逆,闹着就决裂了。
  许沐看着确实二,可他心里明镜透亮,能猜测出他二姨夫的身份不简单,绝不是个单纯长期跑外地的考古人员,可警方最后这样定论,许沐表面上接受,一看许东篱破釜沉舟的狠绝,前途家人都割舍,心里就有了个荒谬的猜测。
  他二姨夫的死,和盘龙会脱不了干系。
  许沐耍起心眼来,也非常悄无声息。
  他那阵子背个双肩包,里头是一身行头。一离家,他就找个超市厕所换衣服,然后存包。
  他穿着到处漏风的牛仔裤,将头发用发蜡抓的乱七八糟的支楞起,在小地摊买了一大串夸张的骷髅链子吊在脖子上,还在胳膊上用瘟神纸弄了条长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拽起,没事就在混混扎堆的红灯区乱晃,像只横行霸道的落单螃蟹。
  他胜在肯花钱,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盘龙会前段时间大清洗,查出个打入高层的叛徒,那人名字叫方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遭人枪杀,连人带车沉了河。
  枪杀的时间,在许终南被警方宣布死亡失踪的前四天。
  许沐血管里的血,瞬间就凝固了,他甚至不记得销赃换装就回了家,状如行尸走肉,被太后抓起一通摇晃,脖子上的链子叮叮作响,而他连哼都不想哼一声。
  如果方余就是他二姨夫,那一切都说得通了,甚至包括他为什么在九年前开始,一年只回家一两次,还都在凌晨或深夜。
  他神通广大的能弄到第二身份,是不是警方在背后推波助澜?
  许东篱发现了什么,才毅然决然的进了黑社会,有人在他背后撑腰,或者他是孤军奋战?
  许沐像发现了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秘密,可谁也不能告与,他试探过许东篱,却被那人不由分说的赶回了家,并且一个月都躲着他,于是开始他学着静默的观察,像只隐藏在死角的摄像头。
  这一藏,就是五年时光,他不知道真相,却知道许东篱还在找。
  活人的世界全是钢筋水泥,墓地却布置的温馨合理,绿化大面积。
  他在鹅卵石镶嵌的小径上慢走,心里想起许东篱,就是一阵担忧无力,他不知道他哥能不能找到他想要的真相,报他想报的仇,能不能活着爬出,那个热血和暴力共存的江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一拐弯,绕进他二姨夫那一排墓地,行走的过程里忽觉眼角有人影,一扭头,就是冯程在墓碑前冒出的脸。
  迎着朝阳,他脸上一片淋漓的水光,表情并没有多悲切,甚至像往常的面无表情,泪水就泄洪似的往下淌,可那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绝望压抑,一张网似的,将他笼罩勒紧。
  然后许沐看见,他嘴唇里吐出两个字,然后带着一脸泪,贴近墓碑,竟是亲了一吻,半晌也没抬起来。
  因为震惊,许沐愣了好几秒,才猛然蹲下来,窥破隐私一样做贼心虚。  
  他和冯程还不算熟识,但印象非常深刻,一来那人的品行在他心里经历过洗礼,从讨厌到好感,二来命运开了个玩笑,他是自己相亲对象的亲哥。
  每次见他,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寒霜脸,可因为许东篱,许沐多少知道,世上没那么多天生的面瘫,这些人,都是苦水里熬成这样的。
  这下猝不及防的撞见了冯程的脆弱,和往常两个极致的形象,看起来非常可怜,却又有种忧郁深情男猪脚的即视感,许沐根本移不开眼,他觉得冥冥中有只无形的手,在他绷紧的心弦上拨了一把。
  他心跳的像秋蝉聒噪,急促而紧张,刷一下就蹲地了,他捂着快冲出胸腔的心脏,善解人意的认为,冯程一定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他,尽管他心里像有一万只虫子在爬,叫嚣着想知道,墓碑里的人,是冯程的谁。
  葬着的人,是他妻子?还是他女朋友?
  于是他蹲在墓碑之间的小道里,蹲在地上像只鸭子一样往前挪,挪出十来米,这才站起来,一溜烟的跑到小道尽头。
  倒数第二块墓碑前,笔直的跪着个男人,正低头烧纸,是许东篱。
  许沐知道,在这看似无人的墓地,一定有人藏匿,许东篱的身份决定,他已经没办法孤身一人行动自如,如果他还想要命的话。
  许东篱手上的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大清早的不睡懒觉,又跑这来干什么?”
  许沐走过去蹲下,墓碑上的照片被风雨洗礼的褪了色,里头的男人却年轻依旧,面容英气硬朗,隐约能从许东篱脸上看出他的痕迹来。
  许沐拾了阴钞往火舌里丢,“侄儿给姨夫上坟,你也要管,大独//裁。”
  许东篱低低的笑了下,神色很轻松:“有人求我独//裁,我还不理他呢,你该知……”
  “吃早饭了吗?”他说完又恍觉自己失言了,便又欲盖弥彰的补了一句,试图用美食收买这吃货的神智。
  他这样算心情顶好了,特别是在每年的这一天。
  许沐暧昧的看着他侧脸,心里警铃大作,觉得昨晚一定发生了什么,并且和侯勇脱不了干系,于是疑着眉眼,用一种非常油腻的语气说:“哟~~谁啊这么恬不知耻,怎么不拖出去乱棍打死。”
  许东篱斜睨他一眼,并不正面答话:“问你吃饭了没,没吃完了带你去吃饭。”
  许沐其实没吃,大清早的早市没开,路边摊不忘这边摆,按往常,他立刻就点头如蒜,然后坐着他哥低调的大众车,往混乱的闹市开,比较不容易被发现。
  可这次心里老记挂着冯程面前那块墓,想等他走了去看看,就撒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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