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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米阳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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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自然是点了点头，“那么，那百分之六到八的提成，究竟是为什么有这个幅度变化的？”
薛纪乔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宣传单递给文成，“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文成接过宣传单一看，上面是几套装修样板房的照片，不仅每种风格的装修价格略有不同，而且每种装修风格还分为简约型，实用型，经济型和豪华型几种。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若是客户装修风格越豪华，需要付出的金钱就越多，而业务员能获得的报酬也就越高。这个提成的幅度便是这般来的。
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顺手将那几张宣传单放进了自己带来的公文包里，对着薛纪乔笑了笑，“我明白了。要是你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薛纪乔这时候将手枕在脑后，看样子他很放松，文成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也不好直接走掉，在踌躇片刻之后便开口问道，“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薛纪乔看了看表，“都十一点了啊，叫上你的朋友咱们一起去吃顿饭吧。毕竟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就当是给你们两个新加入我们公司的员工做庆贺宴好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公司上班时间较早，八点钟签到，包括星期六星期天，每个月若是全勤的话会有三百块的全勤奖金。我们这儿好多业务员在假期的时候都是来签个到便再次回家休息的。这样也能算全勤。不过实习生的话我倒是建议你们星期六星期天在公司里来看些书学点东西。”
文成心知薛纪乔说这话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薛纪乔那一本正经的表象下面掩藏着一肚子坏水。文成出去跟张奕说了一声中午的饭局，张奕正愁没机会跟公司的老员工搞好关系，当下便欣然答应。中午薛纪乔选在一家很普通的家常菜馆，文成连菜单都没有摸到，薛纪乔便叫了一大堆东西，三个吃自然是绰绰有余的，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薛纪乔点的东西竟然都是文成爱吃的。可是在饭桌上的时候，薛纪乔和张奕兴致勃勃的讲着一些游戏上的事情，文成听的完全插不进嘴，只得闷头吃东西。薛纪乔是故意的吗？点了许多自己爱吃的东西，本来以为他要向自己示好了，可惜转眼间他又将自己晾到了一边。文成这时候才发现，七年的时间足可以改变一个人许多许多，薛纪乔以前不会这么老练圆滑，也不可能将自己吃得这般死。
吃完饭后薛纪乔便回了公司，也约定了张奕和文成下个礼拜一正式去公司上班的事情。张奕和文成下午没课，工作找到了也了了一桩心事，两个人便索性在城中心逛起了街。商品自是琳琅满目，但是有些东西价格昂贵得令人咋舌。文成在康奈的店里看中了一双休闲鞋，但是打折下来都要六百多大洋。文成自然是不可能消费得起，所以便摇摇头将鞋子放下了。可是在逛其他鞋店的时候免不了将这些鞋子与先前的那双比较，比较之下自然是更喜欢前一双。所以两个男青年在一起逛了半下午街，却什么也没有买到。
回到学校的时候两个人都累了，便没有多话洗洗就睡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辅导员给他们布置了一项任务，在一个月之内上缴自己的毕业论文和毕业设计，等这两项评定完毕之后就要进行毕业答辩。大四的学子对这一刻的到来是既胆怯又期盼的，文成也不例外，他一方面害怕自己的作品过不了关或者是答辩得不好，一方面又想着快些毕业了好把欠耀哥的钱还上。就在这种既忐忑又带着些兴奋的情绪之下，星期一很快就来了。因为文成早上八点五十的时候要上第一节课，而装修公司是早上八点要签到上班的，上班的第一天自然是不可能迟到的，所以文成掐准时间六点半就起床了。早上的公交车没那么挤，文成七点钟就到了公司门口，公司自然没有开门，文成便先在下面的小吃摊上吃了早饭。
七点半的时候公司终于来了第一个人，文成在她的带领之下填了几个表格存档，再在数据库里录入自己的指纹作为签到打卡的依据，等到文成终于忙完了在签完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道之后，时钟已经指向了八点十分。文成和那位老员工打了个招呼，便急急忙忙的往学校里赶，赶到学校的时候自然是迟到了，幸好张奕说教授点名的事情他已经帮他答应了。文成坐下来之后瞅了个空挡问张奕为什么没有去公司时，张奕一脸诧异的看着文成，“我们当时和薛总谈的是今天下午去上班啊，他还说了会亲自带我们去办手续的，怎么，你今天破天荒的来迟到难道是因为去了公司？”
文成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透了。他当时心里乱糟糟的，只顾着瞎猜薛纪乔的心思去了，所以薛纪乔和张奕之间除了游戏还谈了些什么他是一点都不清楚。张奕看着他的模样，知道自己不幸言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装作认真听课。文成闹了一个大笑话之后尴尬得要命，虽然张奕并没有笑话他，反而体贴的没有提这件事情，但是这份体贴反而让文成觉得更加难受，这都是薛纪乔害的！不过也怪自己不争气，都七年了，在遇见他的问题上却还是那般的冲动。
什么时候自己放下他了，大概自己也坐化成神了吧。文成自嘲一笑，因为上午已经签过道了，而且又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文成便没有跟张奕一起去公司，反而是躲在了图书馆里面去看书。他捧着本小说目不转睛的盯着，心思却早已经飘远了。
“喂，在发什么呆呢！”文成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转头去看时，一张放大的笑脸印入了眼帘，“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躲也没有用啊，别告诉我你下午就是来看书的。好学生会盯着一本小说看了二十分钟都不翻页的吗？”
文成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么薛总在上班时间跑出来玩，就不怕下面的员工见了寒心吗？我看书看得仔细，不行啊？我早上已经去报过到了，所以下午没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薛总你日理万机的，何苦要和我这么个小业务员过意不去呢。”
薛纪乔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和你过意不去了？我就是怕你心里不好过来看看你。你以后也别总是薛总薛总的叫我啦，这个装修公司是我和同学合伙开的没错，但是我也不过挂了个名头，实际上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再管的，而我管人事这一块也是因为他比较轻松能多出很多时间来做我喜欢做的事情。我知道你关注了我那个COSER的微博，可是你不知道我也在关注你。当初耀哥要帮助你和文翔念书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文宣的努力，还有一方面，我也去拜托了他。”
文成听了心头大震，还未回话，便听得薛纪乔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告诉我你收了齐娇的母亲的钱之后，我的心里有多么难过，我一点都不愿意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情，哪怕那钱的数目不算太多。可是那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不得不相信，那天晚上回去之后我也想了很多，之前是我不对，我以为我能帮助你，能养活你，可实际上不能。那时候我自己都是个学生，还在问父母要钱，我又怎么能说自己能够给你幸福呢？还是你想得周到些，我父母给我的零花钱能帮得了你一时，却帮不了你一世，真真正正能帮助你的还是你自己。我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好没用，可是又狠不下心来放弃你，只能辗转从别处探听到你的消息。七年了，你现在也长大了，咱们重新开始好吗？我虽说不一定能给你多富足的生活，但是我始终有一颗爱你的心啊。”
文成瞅了瞅，薛纪乔面上的神色不似作假，他没想到在自己逃避责任，为了生活奔波的时候，薛纪乔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他想要跟薛纪乔说些什么，此刻却张不了这个口，他将小说放回了原处，盯着薛纪乔看了半晌，终于泄了气般的转过了身去，语气僵硬的对薛纪乔道，“薛，纪乔，我请你吃饭吧。算是赔罪了，怎么样？”
薛纪乔自是求之不得。
吃完饭回到寝室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张奕正在寝室里跟人聊天，看见文成回来了便招呼了一句便又埋首在电脑边。文成坐在床边呆立了半晌，还是有些不能消化掉薛纪乔下午对他说的话。迟来了七年，他这是终于和自己表白了么？自己要不要就这样答应他算了？何况自己心里确实还有他。文成胡思乱想的，竟是一晚上都没合眼。星期二起床的时候，文成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没对劲，至于是什么地方，他却又想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迟来的告白什么的，表示看到末点什么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但是最近工作不顺啊……求抚摸。
☆、（二十四）
日子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过着，文成每天除了上课之外便是在校外找寻需要装修房子的人群。也是文成运气好，加上长得一张善良的脸，竟是没多少人以为他是骗子，在一个月的试用期过去之前，文成竟然签订了三个需要装修的客户。可是张奕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先前还和文成走在一起去物色装修材料、跑客户，可是渐渐的，这些事情就是文成一个人在做了。而张奕呢？文成也不清楚他去了哪里，只是从他最近眉眼中那压都压不住的喜气来看，大概是谈恋爱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啊，能喜欢上一个人真好！这样无忧无虑的，就想着两个人能天长地久的在一起，是在美好也不过的事情。自己曾经也想过要和薛纪乔在一起的，可是两个人相同的性别、不同的经历阅历以及生活环境在两个人之间划上了一条长长的银河，就像是织女和牛郎一样，注定要分离的。
文成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怎么竟想得这么多，他将手上的客户资料整理了一下，便开始在公司的样板房里面寻找着适合客户的装修风格。在他快弄完的时候，张奕却找上了门来，说实话，这一个多礼拜以来除了上课的时候，其余时间文成根本就没有见过他，见面之后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张奕便开口询问文成客户的情况。这个时候文成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你是不是一个客户也没有找到，怕自己这个业务员做不成了？要是因为谈恋爱的关系而丢了工作，大概你心里觉得对不起爹妈？”
张奕被问得哑口无言。这件事情毕竟是他有错在先，是他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脑而忘记工作的事情，现在来找文成，也的确是不愿意放弃现在的这份工作。毕竟对于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来说，想要在大城市立足，没有一份工作是不行的。
“文成，我知道你手上有三个客户，可是通过试用只要有一个客户就行了，你就当是帮帮我，好吗？我也不要提成的，那本来就是你应得的，你只需要拿一个客户的资料给我应应急就好，至于客户房间的装修什么的，你若是愿意，那便还是由你来做。”张奕急切的说道，他本来以为自己的恋人在公司里好歹也算个高管，肯定会给自己走走后门的，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和他谈起了恋爱，谁知道临到头那公子哥儿竟跟他说自己不养闲人。然后又好言好语的哄他，他现在也是真心喜欢上了那公子哥儿，不愿意平白放弃他，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来找文成，说起来文成有三个客户的事情还是薛纪乔告诉他的。
“我若是把客户的资料给了你，那么这个客户就是你的了。你却跟我说后面设计房间装修房间的事情都要我来做，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反正我们都是一个公司的，我就先试试看吧，至于能不能成功还得靠你自己。因为很多时候，发展业务是要靠客户帮你去发展的。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这个道理。”文成说着将手边整理出来的初稿递给了张奕，“你拿着这个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再做做修改好了，我待会儿把这个客户的电话号码给你，你记一个，晚上打电话过去问他要邮箱，把你修改过后的稿子给他发过去，再问问他的意见什么的，若是谈得好，这个客户就是你的了。若是谈不好的话，你也别怪我不讲同学的情面自己把客户都揣着。毕竟那已经不算是我的责任了。”
张奕看着手中的设计初稿，也能明白这其中蕴含了文成多少心血，虽然只是个初稿，但是大部分的不实用的设计都被规避了，剩下的主要看客户的意见做调整和修改，若是客户没什么意见的话就能直接定稿施工了。拿着这套资料去公司做存档的话，转正不仅没问题，说不定还能评上个新人业务精英呢！张奕感动到无以复加，他狠狠的抱住文成，恨不能在他脸上亲上一口，“谢谢！你真是太好了，你的恩情我会记住的，我们两个要永远永远做最好的朋友！”
文成轻轻推了推他，以前他并不是没有帮过张奕，却鲜有见他如此热情的时候。“行了行了，瞧瞧你这样子，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真是的，都二十二岁了！怎么个性还跟个孩子似的，对了，你那对象处的怎么样了？跟我说说呗，是哪儿的姑娘啊？还是说比我们年纪大，是个姐姐？”
张奕听了这话却嗫嚅起来，他先是放开了文成，接着低下了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方才回道，“他，他的确比我们年纪大一些，已经工作了好几年了。我也是在公司里遇见他的，但是他并不经常呆在公司里，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外面的。”
文成这时候倒是听出了些端倪，“你的意思是你的那位对象是公司里的人？不会吧，你们要搞办公室恋情？你说他不经常呆在公司，难道也是业务员？可是我听公司的员工说女性业务员只有两个而已啊，而且都已经结了婚了。你不会……”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他不是业务员。他是个领导。”张奕微微的叹了口气，“我这段时间都是和他在一起呢，他带我去了好多好多的地方，都是我以前没有钱不敢去的地方。只是我这次的工作他说什么也不肯帮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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