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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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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彤接道:“老朽敢断言一句,丑老人关心的不是柳南江娃儿的命运,而是无尘大师是否会来中原。以他仆仆风尘,赶去南海一行看来,显然他急迫需要无尘大师前来为他解决一项难题。”

秦羽烈惊道:“如此说来,丑老人是希望黄衫客能够残去柳南江一臂了。”

公孙彤道:“大有可能,因此他故意不临现场,以求置身事外。”

秦羽烈道:“如果总管推断不错,丑老人就绝不是胡不孤。”

语气一顿,接道:“胡不孤早年有负于无尘人师,此刻怎能眼看柳南江的危急而不顾?更不会存下渔利之心了。”

公孙彤冷笑一声,道:“老朽早就说过,丑老人绝非胡不孤。”

秦羽烈道:“那么,胡不孤其人呢?”

公孙彤道:“也许也已物化了。”

秦羽烈道:“那么,欧阳玉纹何以在丑老人的身边呢?”

公孙彩反问道:“堡主莫非以为那欧阳姑娘是棋圣欧阳白云之女吗?”

秦羽烈点点头,道:“秦某曾作此想。除欧阳老兄以外,武林之中再无复姓欧阳之人,总管可曾想到此点?而且……”

他的话方才说到此处,蓦听岗峦之下的桃林中,响起一阵如爆雷般的喝声,道:“子正已到,柳南江娃儿来了吗?”

二人屏息凝神,转头向桃林中望去,只见一个衣着黄衫之人昂然立于林中。

公孙彤道:“那黄衫客也已到了。”

秦羽烈道:“好快的身法!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他是从何处而来。”

公孙彤道:“平心而论,黄衫客的武功确是深不可测。”

秦羽烈突地疾声接道:“那柳南江娃儿也到了。看他走路的神情,倒是极为镇定的。”

公孙彤循着秦羽烈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一个人影循着校场的西边,缓缓地向桃林行来,身沉步稳,端的镇定异常。

不过,公孙彤凝视良久,才肯定那人确是柳南江,不禁喃喃道:“堡主好目力,老朽真是老眼昏花,相差太远了。”

秦羽烈道:“姜是老的辣,总管太自谦了。”

公孙彤未再答话,只是抬手一指。

原来柳南江已行至桃林之前停下,并未再向桃林之中走去。

只听黄衫客扬声道:“某人早已恭候,请柳相公到桃林之中说话。”

他的声音洪亮,似乎有心要使四周潜伏之人都能字字入耳。

又听那柳南江问道:“尊驾相召,不知为了问事?先要请教。”

黄衫客道:“想领教相公那套佛门绝学雷音八剑的锋锐。”

柳南江道:“在下略通皮毛,岂敢轻易与尊驾比剑,实在有违方命。”

黄衫客嘿嘿笑道:“想不到无尘大师却调教了一个怯场畏战的鼠辈。也罢!跪下叩三个响头,我放你回去请你师父。”

柳南江沉叱道:“尊驾也未免过分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吧!”

黄衫客道:“你何不拔剑将老夫教训一番?”

柳南江道:“那把寒星宝剑是一件杀人利器,可不是一件摆饰。”

柳南江不再答话,昂视阔步,走进桃林之中。

黄衫客道:“老夫今晚要毁你一臂。”

柳南江右手往剑把上一搭,冷声道:“悉听尊便,不必说废话了。”

黄衫客一扬手,道:“且慢……”

身形一转,扬手接道:“在桃林四周想必已有不少高手等待观看此一生死之战,何不现身走前几步,为区区某人作一个仲裁之人?”

此语一出,匿身于岗峦之上的秦羽烈和公孙彤二人不禁暗暗一愣。

秦羽烈悄声道:“总管,这黄衫客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公孙彤喃喃道:“老朽也猜他不透!”

素羽烈道:“你我该当如何呢?”

公孙彤道:“且看别人动静再说,桃林四周并非只有我等二人。”

二人放眼四下搜索,却一丝反应也没有。

只听黄衫客又道:“难道在场高手无有一人肯赏区区在下的面子吗?”

他话声刚刚一落,立见人影动,桃林之中突然多出了十人。

公孙彤道:“芙蓉寨的人亮相了。”

秦羽烈道:“却不曾见那肖云鹏现身哩!”

公孙彤并未接口,两道目光一不稍瞬地注视于桃林之中。

首先亮相的正是芙蓉仙子纪缃绫和她手下九个门人,在桃林中一字排开。

黄衫客拱拱手,道:“原来是芙蓉仙子,在下先行谢过……”

话声一落,一道人影飞闪而至,高声道:“老朽欧阳白云虽不敢权充仲裁,却愿一睹二大名家之生死搏,尊驾不致拒绝吧?”

然而柳南江却是垂首目注脚尖,一丝动得也未曾显露出来。

欧阳白云站定之后,黄衫客朝他打量许久,才放声笑道:“原来是当年武林中咤叱风云之三圣中的棋圣驾到,真是大出我黄衫客意料之外。区区在下的面子可真是够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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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昨夕早已见过,而且曾作连夜密谈,而此刻黄村客却故作初见讶然之状,敢情内中大有文章,不然,他不会玩弄玄虚。

那欧阳白云也不多话,只是拱拱手道:“不敢!不敢!”

纪缃绫此刻福了一福,道:“久闻尊驾大名,今晚真是幸会。缃绫有一事想要请教,请尊驾勿唐突是幸。”

黄衫客一挥手,道:“仙子请讲。”

纪缃绫道:“依据传言,自尊驾现身以来,与柳南江相公过从甚密,突有此约,而又扬言要毁他一臂,其间缘故何在?”

黄衫客道:“请仙子见谅,在下难以答复。”

语气一顿,转身向欧阳白云接道:“以一对一,刀剑拳掌之下见功夫,如有死伤,那是自己习艺不精,欧阳老哥以为然否?”

欧阳白云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黄衫客又转向纪缃绫说道:“承仙子关注,询及在下订此约会之缘故,各有私怨,未便言宣,请仙子谅察是幸。”

纪缃绫道:“缃绫本就问得冒昧。”

语罢,罗袖连挥,一行十人复又退后了五步。似在静待大战。

在他二人一说一答之间,岗峦之上的秦羽烈和公孙彤二人也展开了窃窃私语。

公孙彤悄声道:“听那黄衫客说得煞有介事,而老朽思索再三,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那无尘大师有何结怨于人之处。”

秦羽烈道:“那么,黄衫客是在卖弄什么玄虚了?”

公孙彤喃喃道:“难说。”

语气一顿,接道:“此人端的是胸罗万机,你我倒要多加提防才是。”

秦羽烈道:“绝不会从半空中掉下一个黄衫客来,总管难道一点也猜不透他的来龙去脉吗?”

公孙彤道:“老朽也已思索已久,可就是猜不出一丝端倪。”

蓦地语气一振,接道:“有了!只要待他一出手,老朽就不难从他的武功上看出他的本来面目。”

秦羽烈道:“既如此说,你我就该现身才是,贴近更可看得清楚。”

说到这里,只听黄衫客说道:“论起欧阳老哥和芙蓉仙子,都可说是有头有脸之人,权为仲裁,当之无亏。惜乎二位都是身在客位,即使区区在下坚请,二位也未必就肯赏脸。”

转身向岗峦之处,扬声道:“祥云堡身为地主,秦堡主和公孙总管既已来到,何不现身一会,为区区在下作一仲裁之人?”

公孙彤突地长身而起,低叱道:“黄衫客既已叫明,我等也该下去了。”

秦羽烈疾声道:“总管且慢,那黄衫客如何知道我等匿身之所?”

公孙彤接道:“堡主何必顾虑许多……”

话声未落,人已腾空而起,宛如鹰隼攫食般一泻而下,落入桃林。

秦羽烈身为堡主,岂能落后?也紧跟公孙彤之后纵下岗峦,虽是起脚在后,却和公孙彤同时落地,倒不失他那堡主的身份。

黄衫客朗声道:“二位腾空而下,如同天神,使区区在下大开眼界。”

公孙彤落脚之后,向秦羽烈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向黄衫客行去,在相距十步处停下,冷声问道:“请问尊驾,仲裁之人作法?”

黄衫客道:“在下今晚要毁那柳南江一臂,因何缘故,请勿动问。柳南江自然也可以他那寒星宝剑削去区区在下的项上人头。孰存孰亡,但凭各自功夫。仲裁之人只要眼见区区在下未曾弄假及使诈。来日无尘大师前来兴师问罪之时,作个交代就行了。”

公孙彤喃喃道:“如此吗?”

话声中,目光向秦羽烈一瞥。

二人似乎深有默契,秦羽烈立即接道:“秦某人身为地主,这仲裁一职倒不便推拖,不过,秦某人要先问柳南江相公几句话。”

黄衫客一摆手,道:“请便!”

秦羽烈向柳南江一拱手,道:“柳相公!无尘大师不便轻动,不知相公是否有意和黄衫客作此生死之斗,最好事先讲明。”

柳南江缓缓抬起头来,沉声道:“黄衫客口放狂言,导及家师,在下理当拔剑问罪。堡主此话问得多余了。”

秦羽烈自然不会轻易动怒,何况他又曾以交出玉佩为条件,迫使柳南江代为除去黄衫客,故而嘿嘿一笑道:“就算秦某人多此一问。”

语气一顿,转向黄衫客道:“尊驾的意思是,真能毁去柳南江一臂,来日无尘大师前来问罪之际,要秦某人作个证明。今晚尊驾全凭功力得胜,未曾弄假使诈,投机取巧,可是此意?”

黄衫客点点头道:“不错。”

秦羽烈道:“尊驾当知柳南江相公也有获胜之机才是。”

黄衫客道:“区区在下无裔无后,不致有人与问罪之师,秦堡主也就省去一个麻烦了。”

秦羽烈道:“倘若柳相公是弄奸使许,投机取巧而得胜的呢?”

柳南江冷叱道:“秦堡主此话问得稀罕,在下岂是那种小人!”

秦羽烈淡淡一笑,道:“秦某明知相公行动光明磊落,不会作出投机取巧之事,不过,秦某身为仲裁,总得要问上一问。”

转头向黄衫客说:“尊驾以为如何?”

黄衫客放声狂笑,道:“秦堡主真是太关心区区在下了。”

突地语气一沉,接道:“恕在下放句狂言,敢订此约,就不怕对手弄奸使诈。”

秦羽烈冷笑道:“尊驾倒是信心十足,不过此时言胜,似乎尚非其时。”

黄衫客嘿嘿笑道:“看来柳南江娃儿深得人心,堡主言下之意分明希望在下授首。只怕到时不能令堡主心满意足哩!”

公孙彤沉声道:“堡主何须多费口舌,退过一边,由他二人动手吧!”

黄衫客连连挥手,道:“且慢!且慢。”

缓步走到公孙彤面前,接道:“江湖上曾有流言,说秦堡主不过是一个傀儡,祥云堡实际掌权之人,乃是总管阁下,方才阁下语气,分明有命令的意味,莫非那江湖上的流言是真的吗?”

公孙彤似是想不到有此一变,当时神情大愣,缓缓退后一步。

秦羽烈沉叱道:“尊驾今晚是和柳相公作生死之战,休要节外生枝。”

黄衫客道:“方才堡主言道:那柳相公也有获胜之机,这话也有道理。”

秦羽烈道:“那是当然。”

黄衫客道:“那吗,此战之后,区区在下还未必活着。”

秦羽烈棱目一翻,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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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衫客神定气闲,缓缓说道:“在下号称天地通,可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唯独对于此一江湖传言不知真假。稍待区区在下或将丧命于柳南江之寒星剑下,故而想在死前将此事弄个明白。总管阁下如懒得开口,点头、摇头示知即可。”

公孙彤道:“此说出自黄口小儿之口,也只有黄口小儿才信,老朽不愿多费唇舌。”

黄衫客缓缓摇头,道:“总管阁下如此回答,难令区区在下满意。”

公孙彤沉声道:“信不信由你!”

秦羽烈接道:“看来尊驾订约是假,有所图谋是真,秦某人无暇奉陪。”

黄衫客一招手,道:“既来则安,堡主多耽搁一时半刻,也无甚要紧。”

公孙彤冷声道:“尊驾究竟意图何在?”

黄衫客淡淡一笑,道:“倘若传闻是真,总管阁下一身武功就应在那举堡主之上。不过,据在下看来,总管阁下老态龙钟,武功虽也不弱,却不见得在那秦堡主之上,想见江湖流言未必属实。”

公孙彤冷哼一声道:“尊驾倒还算是一个有眼有珠之人。”

黄衫客道:“不过,武林之中,深藏不露者也大有人在。”

突地语气一沉道:“若想判明真假,最佳上策,莫过于出手一试。”

语声甫落,那黄衫客突地欺身上步,右腕倏扬,五指如铁钩般抓向公孙彤的头颅。不但出手快如电光万火,那指缝之间也发出嘶嘶劲风,慑人心魄。

公孙彤似乎连作梦也不会想到有此一变,心头不禁狂骇。急切中挫身滑步,向左腾挪五六尺,卟嗤一声顿见黄衫客五指抓入一颗桃树之间,腿粗的枯干,竟然一裂飞出丈余开外。

黄衫客猛一旋身厉叱道:“只要尊驾出手回攻一招,区区在下立刻停手。”

秦羽烈正在黄衫客身后,突地探掌抓出,同时沉叱道:

“待秦某人教训教训你这狂徒。”

话在出掌之后,分明是想联手夹击,而又不落人之口实。

黄衫客本已扬掌待要向公孙彤抓去,那秦羽烈已然闪电般施展出仗以成名的困龙八抓,五指如铁钩般抓到了他的脑后。

那黄衫客就像背后生着眼睛,身形电旋,右掌相架,左手倏探。

只听嘶地一响,敢情是撕裂了秦羽烈的衣衫。

黄衫客突地高叫道:“娃儿接着看看可是真货?”

话声中,一团黑影向柳南江身前飞去。

柳南江接在手中,立即纳入怀里,扬声道:

“随身携带,必定是真,不用看了。”

“敢请黄衫客方才那一抓之势,夺走了秦羽烈怀中的那方玉佩。”

黄衫客已飘身后退,嘿嘿笑道:

“秦堡主有困龙八抓,区区在下只有胡乱一抓。若非在下别有所图,只怕堡主腹腔内的心肝五脏此刻已然扔在地上让狗来饱食一顿了。”

秦羽烈心胆俱裂,木立当场,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公孙彤缓缓向黄衫客行去,冷声道:“尊驾玩得好计谋。”

语气一沉,接道:“不过,老朽却已看出了尊驾的行藏。”

黄衫客微微一愣道:“看来总管阁下又要大放厥辞了。”

公孙彤一字字如敲金击玉般说道:“尊驾那胡乱一抓,端的威猛绝伦,招式玄奥。老朽从未见过。然而尊驾在身形闪动之中,却流露出游龙十八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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