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谍恋 by 兰汐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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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弄了出来。然后两人从密道把人推到了地下医疗室。

　　“俞晓江呢？”进入地下医疗室阿初就看见床上空空的，便问夏跃春。

　　“过了危险期，把她送到外头病房去了，这里毕竟太阴暗潮湿，对枪伤不太好。”说着话的同时，夏跃春和阿初把人抬到了床上。

　　“你怎么把他给弄来了。”夏跃春缓了一口气道。

　　想到刚才这小子一连串的媚术，身体某处就发热，道：“他自己找来的，我就顺便。”

　　“顺便？顺便什么？”

　　“抽个血样。”说的不轻不重，不用补养，他示意夏跃春抽血。

　　夏跃春拿阿初没折，但是自己也想知道这个躺在床上的人是不是啊次，如果是，那么现在他的位子将是有利的。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采血器具，拿起明秋因无意识而没有力气的手，抵上中指就想扎下去，哪知道，明明昏迷着的人，一个反手，握住了自己，他还来不及叫唤，明秋已经一跃而起，手臂顺势制住夏跃春的上身，自己则绕道了夏跃春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右手拿着一旁医疗盘里带着针的针筒抵在夏跃春的脖子上，“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说话一反平时，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你说呢？”阿初到是一挑眉，淡然自若的回答着。

　　“老实点。”明秋催促着想要知道答案，把针筒往夏跃春的脖子处移近了一寸。

　　“那你又是什么人？”阿初还是那种不痛不痒的嘴脸。

　　“大日本帝国驻华上海区商会会长。”

　　“会长？”阿初不削的一笑，“一个小小的会长应该是精通经商之道的人，可是我看着你这身手~”他顿了顿上下打量着，然后摇着头说道：“不像。”

　　“防身而已。”

　　阿初收起嬉笑的脸，严肃的说道：“我调查过你，会长只是一个幌子，你真实的身份是日本特务。”他拿出那本下午在翻阅的书，撕下几页扔到床上。“我今天下午才刚刚知道。”

　　“你是□？！”说着，把针筒抵在了夏跃春的皮肤上，“那么这个人也是？”明秋一用力把针扎了进去。就听到夏跃春闷哼一声，眉蹙了起来。

　　“杨~慕~次~”阿初气的抬高了声线。

　　明秋被这一吼，目不转睛的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阿初，手上的动作迟疑了。

　　“这是你真实的名字。”阿初换了一种比较和气的语气解释道：“你是我弟弟。你的真实身份是上海中共地下党。”

　　“无稽之谈，片面之词。”明秋也吼了出来。他不能接受，他所有的记忆，都能为他证明，他是日本人，从小在日本长大，然后为了天皇参军，在训练营里接受各种各样的魔鬼式训练，为天皇占领东南亚，他一直都是这样深信着。可是从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脸的人又告诉他另一种人生观！

　　“只要~只要一点点的血来化验，就可以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会儿夏跃春插话进来。

　　“不可能。”明秋在夏跃春耳边吼道，弄的夏跃春一度耳鸣，他在训练营训练的心理承受防线在这两个人的话语之失去了作用。几乎同时，嘭的一声，随着针筒的掉落，血顺着垂下的右手臂滴落到了水泥地上。而明秋的另一只手任然制服着夏跃春，可单手怎么可能制服的了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夏跃春轻松的逃脱，看着明秋被子弹打中的地方。

　　一瞬间房间里变的无比的安静。

　　“阿初，你疯了？”夏跃春打破这样的气氛，说着想去为一直站在原地好似钉住的人处理伤口。

　　“出去~”阿初吼道。

　　“啊~”初，这半个字还没有吐出来的夏跃春又被阿初指着枪吼道：“出去。”

　　这下夏跃春马上停止了动作，转身出去，在带上门的时候，顺便语重心长的说上一句“阿初啊，他是弟弟你可别乱来。”便带上门，想着先去把沾了血的衣服处理下再回来应该没事的想法，就离开了。

　　“手伸出来。”阿初握着枪，命令的说道。

　　“……”

　　“相信科学还是相信那些胡编乱造告诉你身世的日本人，你自己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阿次，阿初软下口气，“我这是在帮你。”阿初心里不禁自嘲，想三年前，阿次也这样对自己说过。

　　可是，可是，这小子，很好，很好，我真的生气了。居然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抢我枪，当我这三年是吃素的么。

　　“算了。”明秋拿着枪轻轻地说，“你说服不了我。”他在内心摇摆后断然的决定相信自己，他准备离开，“你救过我，而且我拿你当朋友，所以~”明秋迈开步子准备向门的方向走去。可这才迈出一步，一股强风伴着一拳挥了过来，明秋一侧身，还是被打在了右手伤口处。这力道百分百的一拳挨得明秋脱了手中的枪，这好，本就疼的厉害的地方这下更加的疼了，让明秋忍受不住的捂上伤口处，豆大的白毛汗珠流了下来。

　　阿初恼羞成怒，他气，为什么日夜想念的人再次出现却是帮着日本人做事，这长兄的话也不听了，啊~这叫什么个事儿。想着，拉住明秋的衣领又是一拳挥了出去，“你给我清醒点，验血而已，不肯什么，你心里明明已经摇摆动摇了。”

　　明秋用满是血的手一把拍掉抓着自己领子的手，“你少给我发这种神经病！难道你要我感激你吗？啊？”他反驳的底气不足。这一些如果是真的，那么父亲告诉自己的都是骗他的吗？他本不想来中国的，但是为了帮住远东的父亲，他去了训练营，以高分毕业，现在终于来了，却冒出一个哥哥，说自己是中国人。这，是老天在开自己的玩笑么。他自嘲的哼了一声。

　　啪，阿初一巴掌打在了明秋的脸上。打的明秋撇过头，血从嘴角留了出来。阿初还想来个反手的，一会过去，明秋这次有了准备的，毫不客气地挡住，抬手一拳以后猛地挥出一掌击向阿初的胸口。

　　看着力道，这速度，这都是军校训练出来的身手。

　　阿初也不含糊脚步一错抬腿就往明秋脚环上一勾，明秋整个人单膝跪了下来，脖子被阿初的手掐着，伤口处也被压着。

　　再如何的疼痛，这都是训练出来的特务兵，身体素质都很强，只是脸色苍白了点，汗水又多冒出来了点，明秋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想说话，开不了口，只能用眼睛干瞪着眼。

　　两个人互相较劲暗力的时候，夏跃春走了进来，他本来是想看看两兄弟如何了，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脸色苍白的阿次和一脸怒气的阿初，忙道：“啊~阿初~你冷静点~”他看看还冒着血的伤口，“你脑子是混了，子弹还是里面！”

　　“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也要给我留下血样！”吼道：“你给我快点取血样。”

　　得，夏跃春看这架势，也不敢含糊，他可知道阿初这脾气，忙拿着器具采血样。

　　就在取血样的间隙，明秋死咬着牙关，就怎么晕了过去。

　　8

　　8、第　8　章　。。。

　　看着晕过去的阿次，夏跃春轻声说：“阿初~何必这样呢！”

　　而阿初则是看着晕迷的人一呆，半响，忽然的把像断了线的人偶的阿次拥入怀里，他抱的很紧，他怕，他怕会再次失去他，他不想在尝这样生离死别的痛苦了，他把脸埋在阿次的项间，轻声道：“谢谢你，又回到我身边，谢谢~”低泣的声音充满了安静的地下医疗室。

　　夏跃春只能看着，他默默的，小心的收好血样，回到依然抱着晕迷的阿初身边，站定，拍了拍仍然在不停低声哭泣而抖动的肩膀，轻声道：“先给阿次取子弹吧，你们刚才一折腾，伤口会感染的。”

　　两人把阿次抬到了医疗室唯一的床上。阿初伸手轻轻的理了理阿次因被汗水弄湿的前额发梢，“他变了很多，我想知道这三年里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夏跃春准备着取子弹的医疗器械，一边问道。

　　阿初俯身，用额头抵着阿次因为出汗而有点冷的额头，闭上眼睛，回答道：“不，不是失忆。”突然严肃的说：“一定是那些日本人做了什么。”支起身对夏跃春说道。

　　“做了什么？”夏跃春把准备好的医疗器械递了过去，“不管做了什么，先取子弹吧。”

　　阿初带上口罩，接过夏跃春递过来的，为阿次取子弹，虽然不是什么要害，他依然很认真，很小心。随着子弹被放入白色铁盘中的声音，随着一针一线穿过皮肤表层，最后剪去多余的线头，虽然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没有生气，在那里一动不动，阿初依然很是小心。

　　在看着把口罩拿下后，夏跃春说道：“接下来怎么办？”

　　“先在这里等他醒来吧。”阿初对夏跃春讲，“你先去化验吧。”

　　“好。”夏跃春说着，便离开了地下医疗室。

　　送夏跃春离开，阿初拿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他握住躺在床上人的手，用拇指摩挲着，嘴角不知不觉的微微上扬。“明天。明天用科学来说服你，看你怎么辩解逃避。”

　　待到第二天阿初靠在床边熟睡着，握在手中的手，被抽出才醒来。他揉了揉眼睛，把混混的脑子整理好，面对着阿次一个大大的微笑。“醒了。”他用着早晨刚起来那种沙哑的声音问候道。

　　而躺在床上的人只是看着，没有回答，甚至没有表情。

　　“怎么了？”阿初俯□，两手支撑在床沿上。

　　半响，床上面无表情，甚至带点惊恐表情的人缓缓的开口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被……自己人打死了，那滋味……难以……言喻……”

　　阿初不削的哼了一下，“自己人？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阿次一脸怒气。

　　“你害怕了？”

　　“……”阿次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

　　就在两人谈话间，夏跃春推门小跑了进来，“阿初~”听的出来声音很激动，“两个消息。”

　　二人同时看向有些激动的夏跃春，“怎么了？那么急急忙忙的。”

　　“阿初~他是阿次~”夏跃春把化验单递给了阿初。然而阿初只是接过，扬起嘴角，对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摇了摇手中的报告，“科学证明！”

　　“……”

　　“你是我弟弟，杨慕次。”他把报告单子递给阿次，想到阿次现在的身份，“你应该害怕。”

　　阿次只是默默的坐起，接过报告单子，没有看，沉默着。

　　“怎么了？应该高兴才对啊。”夏跃春走到床边。他很高兴，以前以为阿初死了，结果却是这么的反转，不过还好，“大家又都在一起了应该高兴才是。”

　　阿初没有理会夏跃春的喜悦，他注意到阿次的犹豫，“还在犹豫？”阿初坐在床沿边，“你应该纯粹的接受，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我很爱我的父亲。”

　　“阿次，你太重感情，这是你的优点也是致命点。”说着，阿初转过头又问夏跃春，“还有一个消息呢？”

　　“不太好，我今天才看到密使登在报纸上的密文在找我们。”夏跃春回答着。

　　“俞晓江怎么看？”阿初问道。

　　“去接密使，应该是有什么事。”夏跃春说着。

　　“我们这里变成‘孤岛’后消息太落后了，留在上海的同志们只能潜伏自保，外面的消息进不来，我们这里的消息出不去。”

　　阿次心里有点乱，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不知所措，对于阿初他们的谈话，他没有兴趣，他现下不在于父亲给自己的任务是如何，他现在只想当面对父亲问一个清楚。如果这个眼前的大哥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一直以来所作所为都是在害国家，害人民。和他当初为了父亲，为了大日本帝国参军的信念背道而驰。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啊。“我要回家。”阿次突然说道，打断了阿初与夏跃春的对话。

　　“你说什么？”阿初与夏跃春一口同声，他们很是诧异。

　　“回家？你除了我这里，还有家可以回么？”阿初摆出大哥的样子严肃的说道。

　　“……那里是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阿次迟疑的说道。“我……”

　　“二十几年？”阿初皱着眉，“你只是三年里的某一天才到日本的。你根本……”说着，阿初突然止口，他想到了当年的一个女人，也是这样的情况，对，那个曾今一直纯在于心里的女人——和雅淑。阿初两手插着腰，来回踱步，又突然停下脚步面对阿次，“好，我让你回去，我让你自己想明白。不肯接受才正常，什么都不顾接受了才有问题。那么我们还会在见面吗？”

　　“阿初？！”夏跃春惊道。怎么能放阿次回去，他能接受事实还可以帮助他们不是好事吗？如果他的心朝着日本人，那么他们刚才的谈话不就□裸的暴露给了日本高官了？

　　而阿初只是看着阿次，只是看着。

　　“我~”阿次想着前几日父亲给自己的任务就是接近这个和自己相貌相似的人，他甚至用上了媚术，但是现下的情况他不知道要不要在继续任务，他犹豫了。虽然与这个人相识不久，可是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想去接近他，靠近他，排除任务。当他做着被自己父亲杀害的噩梦醒来的时候，看着拉住自己手就这样无防备的趴在自己床边的阿初，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阿次不知道，其实自己的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个大哥。“我们会在见面的。”阿次回答着。

　　“我现在是以长兄的身份和你说话，你给我仔细听好了。无论你现在站在何方立场，用什么角度看事情，我要你记住，我才是你最亲的亲人。”这句话三年前他也对阿次讲过，那是阿次处境危机，可是还是挺过去了，这次……“你一定要活着。为我活着。”阿初看着阿次穿好衣服，脱口而出，他现在身处敌方的中心，一不小心就会玉石俱焚。

　　“我会的，谢谢！”阿次整了整衣服，对阿初说着。

　　“带上这个。”夏跃春拿出黑色布条给阿次，解释道：“你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出去。”

　　阿次一脸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