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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子全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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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先到卓韦山,做沐目真人去了。

退之不见了湘子,只得依他言语,一步步攀藤附葛,走过几个山头,转过几重岭脚,才见有一条大路,不想上路有半里远近,忽然跳出一只猛虎,咆哮而来。退之惊得倒退不迭,记得起,忙把湘子那封书望他丢去。这虎见了湘子书礼,便摇尾低头,一溜烟望林子中间跑去了。退之拾起书道:“原来我侄儿有这等手段,真是神仙,真是神仙!”随即挣扎向前,趱行几步,远远望见一座高山,林壑清奇,山峰迭翠,苍苍松柏齐天,两两鸥凫浴日。只见退之登高临深,肌肤战栗,涉危履险,命若重生。方才上得那座山顶,果然有一个茅庵,额上写着“卓韦精舍”四个大子,四面青山拥护,花木锦攒,真好一个去处。只是两扇门关得紧紧重重,里面有人吟诗道:

超凡静养蓬莱岛,香风不动松花老。

仙童采药未归来,白云满地无人扫。

吟罢,又闻得唱道情云:

〔雁儿落〕下一局不死棋,谈一回长生计,食一丸不老丹,养一日真元气,听一会野猿啼,悟一会参同契。有一时驾祥云游遍了五湖溪,谁识得神仙趣?得清闲,是便宜。叹七十古来稀,笑浮名在那里?

〔山坡羊〕想人生,光阴能有几?不思量把火坑脱离。每日价劳劳碌碌,没来由争名夺利。无一刻握牙筹不算计。把元阳一旦都虚费,直待无常,心中方已。总不如趁早修行,修行为第一。

退之听丢,轻轻的把门叩了两下,里面只当听不得。退之又叩两下,里面才问道:“敲门的是恁么人?到这里有恁事故?”退之道:“我是韩愈,是师父的相识。”里面答道:“我这里是修行办道,无荣无辱没是非的去处,何曾有你这个相识?”退之道:“我来与师父做徒弟。”里面道:“你是触犯龙颜遭贬黜的杰士,我这里不是你安身之处。”退之暗忖道:“他静养在这深山深处,怎么就晓得是遭贬谪的官,真真是仙人。”便又叩门道:“弟子不远万里而来,师父若不开门留我,我就撞死师父面前,却不损了师父的阴骘?”里面道:“你再且说是恁么人指引你来的?”退之道:“是师父的道友、我的侄儿韩湘子教我来见师父。”里面道:“若是韩湘子指引你来,岂没有一个柬帖儿与我?”退之道:“湘子有书在此。”里面道:“既然有书,开门放他进来。”

只见一个道童开那门时,咿轧响处,有如鸾凤和鸣。庵内洁净精莹,赛着天宫琼室。中间坐着一位真人,鸿衣羽裳,箨冠草履,绀发童颜,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旁边立着的道童也自清雅,没半点儿俗气。退之朝着他拜倒地下,道:“师父,救弟子一救。”真人道:“韩湘子叫你来我这里有恁么事故?”退之道:“我侄儿说父子不传心,叔侄难授道,教弟子来求师父传些至道妙诀。弟子情愿在师父庵中砍柴汲水,伏侍辛勤,只望师父慈悲方便。”真人道:“你在朝中为官,吃的是羊羔美酒,行动有千百人跟随;我这山中只有淡饭黄齑,孤形只影,好不冷落,只怕你吃不得这般冷落,受不得这等凄凉。”退之道:“弟子也受得凄凉,吃得冷淡,不必师父挂念。”真人道:”既如此说,小童,引他去庵后暂住,每日着他往前山殿上扫地焚香。”退之道:“感谢师父收留。”当下小童领退之到厨房内吃点心。退之跟到厨房,小童递一碗饭与退之吃,退之吃了一口,十分苦涩难当,只得勉强吃了下去。正是:

心安茅屋稳,性定菜根香。

参透玄微妙,淡中滋味长。

不说退之在卓韦庵中焚香扫地。且说窦氏与芦英小姐正在家中思念退之,别后杳无鱼雁,一路上天气寒冷,辛苦劳禄,不知几时才到潮阳上任?

要叫人去报房里问一个消息。只见韩清眼泪汪汪走将进来,说道:“奶奶、嫂嫂知否?今日潮州差人进表,说老爷患病死在潮阳公署了。”窦氏、芦英闻得此报,哭做一堆。门外林学士也到,说道:“亲家果然死了,只是死者不可复生,哭也无益,老夫人且省烦恼,保重贵体,打点设灵奔丧,迎柩安葬之事,才是正经。”窦氏哭道:“那来文内说是恁么病死的?”林学士道:“有司奏说:他郡中旧有鳄鱼为患,涌风作浪,吞噬生民,前边来的太守并无法治。韩大人到任几日,祭天驱逐鳄鱼,那鳄鱼便潜踪敛迹,远往海外,一郡太平,万民乐业,潮阳百姓建立生祠,供养颂祀。不料一夕无病而终,想是归天去了。”窦氏道:“我只指望他恩宥还乡,白头偕老,谁知一旦相抛。我家并无以次人丁,祖宗香火俱断绝了,这苦怎好?如今算来,老身也多应不久人世,令爱这般青春,耽误他也是枉然,不如趁老身在日,亲家早早寻一个好人家,嫁了令爱,到是两便。”林学士道:“老夫人怎说这话?老夫也没主意,只凭小女心下就是。”芦英哭道:“婆婆再不要心焦意恼,公公虽然去世,我爹爹现在为官,家中料不少吃少穿,奴家情愿伏侍婆婆过世,以报抚养湘子大恩,再休题那改嫁的说话。若是爹爹不与奴家做主,奴家就撞阶先死,以表素心。”窦氏道:“媳妇,你见识差矣!你青春年少,无男无女,你守着谁来?当初公公在日,还指望寻你丈夫回来,生得一男半女,以接后代,养你过世。如今公公死在他乡,湘子绝无音信,老身又朝不保暮,你苦守也是没用的。不如趁我在这里,劳者亲家寻一头好人家,也了落你一生。料来韩清也不是养你过世的人,日后有不相安,反被他人耻笑,你怎不细细思量?”芦英道:“婆婆年老,说的话都颠倒了,奴家随着婆婆,有恁么过不得日子?况再过几年,奴家身子也半截入泥了,怎么去改嫁?”窦氏道:“小小年纪,为何说半截入泥的话?”芦英道:“婆婆不消多虑,婆婆在一日,奴家随婆婆一日;婆婆百年之后,奴回娘家守制就是,断不贻累公婆。”林学士道:“小女之言极是有理,请老夫人安心经理正事,待学生奏过朝廷,复了亲家官诰,讨了老夫人禄米,膳养终身,又作计较。”窦氏道:“多谢亲家费心,九原感戴。”林学士起身作别去了。

窦氏唤韩清在家中立竿招魂,设座安灵,七七做,八八敲,随时遇节,一些礼文不缺。只是心中思念退之,便提起湘子,整日夜有许多不快活。一日,唤韩清道:“老爷归天去后,你镇日坐在家中,再不理论外边事务,是何道理?”韩清道:“奶奶吩咐孩儿,孩儿不敢不去做;奶奶不曾吩咐,孩儿怎敢胡行,以招罪谴。”窦氏道:“老爷死的不消说了,你哥哥湘子须不曾死,你怎的不去街坊上打听一个真消息。”韩清道:“孩儿也常去打听,就是林亲家也着人各处访问,只是没人晓得哥哥在那里,因此上不敢惊动奶奶。”窦氏道:“你也不消远去打听,只站在自家门首,看那南来北往,穿东过西的人,有那面庞生得古怪,衣服妆裹希奇的,一定是云游方外,广有相识的人了,你便扯住他,问他一声儿,也不亏了你。”

韩清忿忿的依窦氏吩咐,果然出去站在门前,看有那希奇古怪的人,就要问他。偏生只见那做买做卖、经纪挑担、医卜筮相、婆婆妈妈走动,再没有一个希奇古怪的人走将来。立了多时,正待转身进去,才见两个道人,身上穿着破碎袖袄,手执渔鼓、简板,慢慢地摇摆将来。原来一个是蓝彩和化身,一个是韩湘子化身,他两个口中唱个《不是路》道:

欢笑淘淘,暂驾祥云下玉霄。遍游海岛。看樽中有酒,盒内堆肴,忒逍遥。且到长安市步一遭,度那人功行非小。

韩清暗忖:“这两个道人形容古怪,装束希奇,断然是游方的人,待我叫他来问哥哥的消息,定有一个下落。”便开口叫道:“道人,这里来。”那两个道:“你叫我做恁么?”韩清道:“我夫人要问你说话。”

两个便跟着韩清走到厅上,参见了窦氏。窦氏道:“你两人从那里来?在那里住?”蓝彩和道:“在南天门住,从终南山来。”窦氏道:“昔年有两个道人说是终南山来的,骗了我侄儿湘子去修行,至今不见回来。后来我老爷寿日,又有一个道人也说是终南山来的,逐日在我府中弄上许多障眼法儿,只是哄我老爷不动。后我老爷佛骨一表,触怒龙颜,贬去潮阳地方,他再不来了,你两个又说从终南山来,怎的终南山上藏得这许多人,莫不又是假的?”湘子道:“前边来的或者是假,若论贫道两人,实实的从那里来,并不打一句诳语。”窦氏道:“依我看起来,那终南山到不是怀道宗玄之士、练精饵食之夫栖托的去处,到是一个篾骗拐子的渊薮了。”彩和道:“夫人,休错认人,那终南山是一个静嚣喧去处,涤尘俗方隅,若不是夙有道骨仙风的,那虎豹豺狼也不许他踏上山路,怎么夫人说出这落地狱的话来?”窦氏道:“不是我不信神仙,只是我被那假神仙哄坏了,汝是走方的人,岂不晓得俗语说得好,一年吃蛇咬,三年怕烂草?”湘子道:“信与不信随老夫人,请问容颜为何这般樵瘦,头发都雪白了?想是老相公去世,心中不十分快活的缘故。”窦氏道:“老身亏了朝廷大恩,林亲家保奏,岁给禄米养膳,倒也没恁么不快活。只是我湘子侄儿一去不回,日夜想念着他,故此精神减短,头发都白了。”湘子暗道:“原来婶母这般记挂我,我怎的不报他的恩。”便又道:“老夫人虽然为着湘子不回来病得伶仃瘦怯,湘子却不知道,全不记念老夫人。贫道幸得与湘子同一法门,替湘子医好了老夫人,省他一番罪过何如?”窦氏道:“有恁么药医得我好?”湘子道:“方从海上传来,药在龙宫炼就,吃下去包得衰容复壮,发白返黑。”窦氏道:“果有海上奇方,灵丹妙药,当以百金奉酬。”

当下,湘子便在葫芦内倾出一丸还少丹,递与窦氏。窦氏接丹吞下,登时精神强健,返老还童,满身上没有一些病痛,窦氏不胜欢喜,叫梅香取银子谢那两个道人。湘子道:“贫道不要酬谢,只要老夫人跟贫道去修行。”窦氏道:“老爷在日,曾有一个道人来度他出家,老爷只是不信,你今日要度我,我也只是不信。”湘子道:“老夫人还记得那一个道人的模样否?”窦氏道:“模样倒不记得了。”湘子道:“不瞒老夫人说,昔年来的就是贫道。”窦氏道:“这些游方的人专会得趁口胡柴,极是可恶。汝且说昔年把恁么物件来与我老爷上寿?说得对,我就信汝是神仙。”一个道:“当年老相公同林学士在南坛祈雪,是贫道卖雪与他,他才得升礼部尚书兼管刑部。奏准宫里免朝五日。庆寿之时,贫道曾献仙羊、仙鹤、仙女,仙家桌面四十张,又造逡巡酒,顷刻花,花瓣上有『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之句,夫人曾记得否?”窦氏道:“这些我都记得,只是老爷不信。”湘子道:“老相公虽然不信,后来被贬潮阳,要见我不能够,好生懊悔。”窦氏道:“那个见他懊悔来?汝说的都是死无对证的话,我也不信。”一个道:“夫人若不信,只怕日后懊悔又是迟了。”窦氏道:“汝怎么又说这不吉利的话?我且问汝,祖家原在何方郡县?父母是何等样人?因何走上终南山去学道?那终南山有多少广阔?山上有多少修行的人?内中有个韩湘子否?汝一一从头老实说来,若有半句遮头盖脚,我拿你送到林天官府中,以官法治汝。”一个道:“我家住在昌黎县,鼓楼巷西,坐北朝南是祖居。父名韩会,母亲郑氏,叔父韩愈,婶娘窦氏。幼年间没了父母,是我那叔婶抚养长大。娶妻林氏,叫做芦英小姐。我叔父被贬去潮阳,路途上受了万般苦楚,我已度他成真了道,做了大罗仙。今日特来度你。”窦氏道:“既然是我侄儿,怎的是这般模样?”湘子道:“仙凡各别,体段不同。”窦氏道:“既是湘子,可现原身出来我看。”湘子道:“要现原身,有何难处?只怕婶娘执迷不悟耳!”正是:

几回翘首望儿还,骨肉参差各一方。

峰岭雪消方见路,云横苍树却遮山。

当下湘子摇身一变,果然还了旧日形容,不是那云游道人的模样。窦氏一手扯往他,道:“我儿,你一向在那里?今日方才回来。你叔父过了世,家中好不凄楚,教我日夜想你。今既回来,是万千的喜了,依先整顿门风规矩,做一个好人,再不要说那出家的话!”湘子道:“侄儿今日同吕师父回来,要度一个有缘分的人出家,怎肯恋着家中繁华世界,做那没结果出的营生。”彩和道:“仙弟,你如今且在家中过几时,待我往南天门去走一遭,转来同你回终南山去。”窦氏道:“我儿,原来师兄也教你只在家中,不要往别处去,怎的师兄说话也不听?”湘子听罢,便与彩和作别,又道:“侄儿多年不回来,不知那睡虎山团瓢还依旧好的否?如今且去看一看。”窦氏道:“韩清,你同哥哥到那里看来。”

韩清便领湘子到那睡虎山九宫八卦团瓢里面。原来退之弃世以后,韩清把那走路都改过了,转弯抹角,弯弯兜兜走了一会,才到得那里。湘子抬头一看,只见路径虽差,房廊如旧,几榻上堆满了灰尘,案上许多书籍都乱纷纷迭着,一些也不整理。那山前山后的好果木焦枯了一半,只有地上草长得蒙蒙茸茸,便有人躲在里头也不见影子。湘子暗道:“叔父做官时节,那一日不着人来这里打扫灰尘,拔除柴草,叔父去得这几时,就把一个花锦世界弄做这般光景。我那婶娘图享荣华,也是虚了。”便对韩清说道:“你自进去,我只在这里安歇。”韩清道:“哥哥一向不回来,今日还该到嫂嫂房中去过夜,怎的冷清清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安歇?”湘子道:“我自有主见,你不要管我。”韩清依言,走到窦氏房中,把湘子要在团瓢内安歇的话说了一遍。窦氏忙叫厨下人打点酒看,搬到团瓢内与湘子吃,又吩咐韩清道:“待哥哥吃了酒,扯他进嫂嫂房中安歇。”芦英道:“婆婆,不可扯他进来。当初公公在日,那一个道人也说是湘子,来家混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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