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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旅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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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乖乖躺着的我,反而不受宠呢……”
  我没等他说完,就一翻身吻了下去,没有光线,因此只触到了他的唇角,来不及调整位置继续动作,哥哥却向后缩起了身子,溜进室内的一丝光线映入他因为发烧而湿润的眸中,他的眼中未见慌乱或是惶恐,一闪而过的只是寂寥。
  与我的视线相接后,他抬手阻住了我灼热的注视。
  “我原本想着……就算跟你做了也无所谓……但好像还是做不到……”哥哥略带沙哑的声音自指缝间传出,“对不起……是我给了你奇怪的暗示……”
  “不,是我太冒失了……”毫不在意地回应着,我小幅度地退到床边,“你就当我害怕好了,无论是感冒,还是别的,我都不想被传染到。”

  第八章

  没有什么比夏季的阴天更可爱的了,我一直这样认为。
  但是始终保持的信念不就是为了被打破而存在的么?比如今天,我就极其渴望曝晒在烈日下,让我痛快地出一身热汗才好。
  将手中的纸箱放在脚下,我在公车站坐了下来,点起了烟。
  这个箱子同哥哥的其他行李不太一样,不仅没有随意堆放在一处,并且也略旧一些,不过倒并没有破损,几次搬家中想必是被保护得最妥的。
  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上铺,但是竟忘记昨晚是怎么爬上去的。
  哥哥湿着头发坐在窗边抽烟,没有太阳的上午九点,感觉像是清晨。
  我们的对视并没有预料的尴尬,我努力平静心情,哥哥似乎本来就不动声色。
  “早。”他在西瓜皮上按灭了烟头,之后冲我一笑,“今天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么?”
  明明没喝酒,却像是宿醉。
  我用脚尖轻轻踢着纸箱,余光瞥到身边的女孩嫌恶的眼神,于是,半是恶意半是无意地将烟头在纸箱表面按熄。
  黑乎乎的印迹看起来十分过瘾。
  “箱子里是什么?”出门前我问哥哥。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只是他从前的一些书和笔记本。”哥哥倚着门框站着,对面是充当快递员的我和那件货物,可他的视线却无处安置似的飘忽不定。
  “不再帮他保管了?留下也无所谓吧,觉得碍事的话卖了也行啊。”我说。
  “我想,还是物归原主最好,”哥哥毫不迟疑地回答我,“……我不适合出现在他家人面前,所以只能拜托你。”
  我叹了口气,伸手轻轻触摸他半干的黑发,哥哥看着我,露出淡如白昼之月的微笑。
  不知为何,在回想之中,那笑容让我感到隐约的不安。
  我猛然站了起来,想立刻回家看看,刚抱起箱子还未迈开步,公车几乎是同时停在了我的面前。
  怀疑着自己的直觉的同时,我还是跟着别人上了车,半推半就,直到下车我依旧无法从怀疑中脱身。
  过程比我想象中的顺利,不过也许是因为我什么都没说没问,同时面无表情的缘故吧。
  之前,我有过好奇,比如看看那个人曾经的生活环境,观察他的家人是哀伤还是冷淡,他的女儿,也就是收件人,从她的长相上能不能找到那个人的遗传因子,诸如此类的胡思乱想。
  但是,最终我还是放下东西就走。
  没出几步,那女孩叫住了我,我只能站住,转身面对她。
  女孩有张白净的脸,五官小巧,个子并不矮,但却给人奇妙的孩子气感觉。她探究般地注视我片刻,问:“那个男人,是你的……朋友么?”
  “朋友”之前的微妙停顿让我理解了她的言外之意,我摇摇头,“我不是,我是他弟弟。”
  女孩轻轻“哦”了一声,伸手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细发,她冲我微笑了一下,“谢谢你,把爸爸的遗物送了回来,虽然我们拿着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
  “我们留着更没用。”我回答,语气多少有点不善。
  女孩察觉到了,解释般地摇着手说,“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哑然失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讨厌转折句而已。
  “还有什么事么?”我摊摊手,表示她的谢意已经收到,打算走人。
  “有,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告诉你吧,你能转达给你哥哥么?”女孩抬头认真看着我,见我点头才继续说,“我父母没有离婚只是因为我,我知道,在你哥哥之前,爸爸就有别人了,或者说,他从来没对妈妈有过爱情,不过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爸爸离家的理由是怕影响我复习迎考,其实是他们实在没办法在一起生活了,留着家的壳让我安心而已。”
  “你觉得我告诉哥哥这些,会让他好受些么?”我蹙眉。
  女孩苦笑了一下,“没有人会好受,谁让我们活着呢。”
  语气中同容貌违和的沧桑让女孩似乎比我年长了好多,但其实她应该和我一样是同届的考生吧。
  我试着转移话题到了高考上,避开沉重不咸不淡地谈了几分钟后,之前让人胸闷且无奈的气氛已经化解,于是我向她道别,她耸耸肩,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
  回头挥手的时候,看到女孩并未持续注视我,而是一下一下地踢着脚旁的纸箱,动作漫不经心,表情却专心致志,节奏同之前等车时的我惊人的相似。
  上了回程的公车,我拨了哥哥的电话告知情况,他淡淡地应了几声,没有多问什么。
  “今晚想吃点什么?”我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想如果今天一直这么凉爽的话,倒可以考虑围着煤气灶吃个火锅。
  “我……”他话音未落,通话却戛然而止。
  我纳闷,这古怪的中断怎么看都不像是信号障碍,于是再拨,却怎么也无法再接通。
  一瞬间,我手足无措,茫然的热汗遇到空调冷风迅速带走了身体的热量,我竟然在三伏天打了个寒颤。
  到站,跳下蜗行的公车,我飞奔回家。
  当时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猛然间我记起了上两周被我发现的跟踪者。
  可以肯定的是,有人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地,而哥哥欠了高利贷不少钱,并且现在绝对没有能力还清。
  无论怎么想,都是非常麻烦的事。
  站在家门口的走廊上向外眺望着的男人更确定了我的想法。
  我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下,不等气息稳定就问:“你找谁?”
  男人转身冲我露出短暂的半秒微笑,对于初次见面的人习惯性的礼貌之后,立刻言归正传般严肃起来,“我找安络,不过你哥哥应该不在家。”
  “你是哪位?”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没错,就是那个蹩脚的跟踪者,近看之下,年纪要比估计得大个几岁,声音体态虽然都很年轻,但细微的表情其实最容易泄露实际年龄。
  “我本该早些来,但是被别的事耽搁了。”男人上前一步,从皮夹中掏出名片向我递来,我迟疑着接过的同时,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
  邻居老头见到我,明显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你总算回来了。”老头说着,朝那男人看了一眼,眼神有点古怪。
  “出什么事了?我哥出门了么?”我边问他,边快速地瞥了瞥了名片。
  姓名是林深,除此之外,只有联系方式,没有任何头衔,看起来十分符合他神秘人的身份。
  “他出去了,跟人一起走的。还留了口信给你,让你别担心,别的什么都没说。”老头如实禀报,语气甚为平淡。
  “跟人一起走的……”我喃喃重复,下意识地看看那男人,他的神情几乎与堆积着灰黑云絮的天际融为一体,“大伯,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你知道我们的处境,我哥万一有个好歹我到哪儿去找他啊。”我对着老头无奈地说,但语气中却渐渐染上了自己都能察觉的恼怒。
  老头一怔,“我看那俩人不像坏人啊,也不是之前来过的,”说着,他再度打量我身边表情阴郁的男人,“我见过的是他,他来找过你们两次了。”
  “没错,我确实来过两次,但家里一直没有人,安络的电话我也打过,他始终不接,所以……”林深咳了一声,“大爷,您还记得那两个人说了什么吗?”
  “说实话,我没听清,敲门声太大我才开门看看的,结果就见到他哥站在门口跟两个男人说话,那俩人看起来三十多岁,模样普普通通,不过挺高壮的,好像是让他哥去见什么人。”老头边想边说,最多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还需要用力回忆,真难为了他的记忆力。
  我不耐地追问,“见什么人?”
  老头瞪我一眼,“我哪知道,我是你们的管家还是茶房?”
  林深冲我摆摆手,走到老头面前,甚为和颜悦色地说:“大爷,拜托您好好回想一下,安络有可能碰到了麻烦事,不过您放心,这是用钱可以解决的事,所以绝对不会牵连到您。”
  老头摇头,“我不是怕牵连,是真的……哦,对了,好像是什么韩哥的……”
  “韩哥?”我和林深同时重复。
  “应该是,抱歉啊,我帮不了你们了。”老头缩回身子回屋关门,看那样子似乎外面有天大的动静他都不打算再出来了。
  只剩我和林深面面相对,我隐约觉得他对我们兄弟已经了若指掌,而我却只知道他的名字。
  来意为何?是善是恶?一概不知。
  见我始终僵立无语没有请他进屋的意思,林深淡淡一笑,语声同样温柔平和,“其实,我和安络交往过一段时间,几年前。”
  “现在才回来找他?”我语带讥诮,心情本就糟到极点,又遇到这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来倾诉前尘往事,并且……是关于哥哥的。
  “对,我很后悔那时放弃了安络,是我不懂珍惜,安络是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待我又极好,但是,人对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太重视。所以……”林深的话音悄悄没入了自天尽头缓慢踱步而来的远雷中。
  “你打算怎么找他?你认识放高利贷的?”我不想理会这些细枝末节,直接问。
  林深叹了口气,“我从未那么希望自己认识几个这样的人,不过,我有我的途径和人脉,我想总有办法的,只要肯花钱。你在家等着就好。”
  “我能做什么?在家干等么?”
  他的神情在我的注视下,古怪的一凛,眉头微蹙着,他用无谓的语气说:“你只要记住,如果安络回来了,不管他看起来怎样,你什么都别问,照顾好他,联络我,就够了。”

  第九章

  房间里的窗户开得很大,也许是没来得及关上。
  性急的雨点已经扫了进来,窗边的方桌湿了一小半。
  想去关上窗,可是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像哥哥之前每晚回家时那样,我木然地坐在门口的纸箱上,看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强劲如箭的雨点击打着楼下的雨棚,砰砰作响,但我很快发现,其实那是我的心跳声。
  彻底慌了,我茫然到想吐。
  拿出手机,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商量的人。朋友?算了吧,现在我面临的事件对他们来说就是超现实世界;同学?高中三年,我跟任何人都没有建立起这种程度的交情;妈妈?我倒真的想打给她,但偏偏不能……
  虽然独自出门离家月余,但我此时却感到自己果然还只是个靠不住的孩子。
  所以哥哥什么都没打算告诉我,同我一样,他也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呆坐半晌,我终于鼓足勇气重拨了哥哥的电话,毫不意外的无法接通。
  雷声始终遥远势弱,闪电黯淡,这团积雨云不知正飘在天空何处。
  我最终还是关小了窗,隔着玻璃看雨。看得久了,闭上眼都觉得面前是根根闪光的白线。
  渐渐安静下来的夏日傍晚,对面楼房传来蔬菜下油锅时的脆响,趁着雨停赶忙出门的遛狗人,木屐踢踏犬吠不停,有小孩奔跑着踩水而过,笑声尖锐明亮。
  这些属于他人的寻常生活,对我而言向来只是作为背景声和布景存在着的,但我现在多想把你也完好无缺地拉入其中。
  可是,你在哪儿?
  凌晨一点半,我打了电话给那个自称能找到哥哥的男人。
  电话那头的语声暧昧不清,身后嘈杂扰攘,不知是在什么声色场所。
  我没耐心地愤愤挂断,重新躺下。
  隐约觉得,最后一点可能、一条线索也快要灰飞烟灭了,我终究还是没能把哥哥带回父母身边。
  但也许,哥哥会安然无事地回来,并且像他留给我的话一样,我根本无需担心,他只是和朋友叙旧喝酒去了,又或许,哥哥只是为了逃避我莫名的□,或者为了逃避越来越清晰可见的同我一起踏上返乡归程的未来,所以跟过去一样慌不择路地走了。
  除了毫无价值的乐观想象,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
  耳边传来逐渐清晰的淅沥水声,我猛然惊醒。
  眼皮厚重,口干舌燥,房间里闷热的湿气让我昏睡出了一额头的汗。
  抓起手机看时间,不到五点,晨光熹微,并未下雨。
  我突然回过神来,光着脚冲出房间,呆呆地站在紧闭着的盥洗室门前。
  犹豫再三,我还是没有敲门,默默走到厨房洗了把脸后回到房间专心等待。
  不知为何,那哗哗不停的水声似乎在向我传递着某种拒绝的暗号,拒绝靠近,拒绝询问,最好也拒绝对视。
  焦急煎熬了我半个小时,在我快要忍耐不住之时,水声戛然而止。我连忙调整姿势到漫不经心的状态。
  虚掩着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他走了进来,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气味和湿漉漉的头发。
  一夜未见,哥哥原本就不甚挺拔的脊背似乎又弓了几分,肩膀也彻底垮了下来。但除了看来疲倦到极点之外,他好像并没有什么让我震惊的变化。
  “你回来啦。”我含糊地招呼。
  他停了下来,站在屋子的中央,短短几步路,如同挤过窄门,耗尽力气。
  我跃下床,走到他身边,刚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他就预知到了似的闪开了,那反应速度与其说是敏捷,不如说是惊恐。
  “哥……”我低低唤他,如同招魂。
  他像是没听到,垂着眼睛不看我,脸上既无血色也无表情,苍白淡漠如纸,虚青的眼圈和面颊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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