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之灵剑传说-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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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嘴边有时会挂上浅笑，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



一切已经过去了。



萧雪君说，丫头，你和木头要幸福啊。



幸福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人都是会自我愈合的动物，再深的恐惧和伤痛，也不过会留下微漠的疤痕，但终不似当初的痛楚了。



这便是幸福了么，萧大哥？



可惜。



可惜，幸福只是埋在泥土里艳丽的花朵，看不到根已腐烂。



我笑着把手伸向太阳，折射出五彩的光华，再握紧手，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却没有血渗出来。



阳光无论多么温暖，终是不会为我停留。



时间过得太快，我的时间不多了。



冥雪。



冥雪望着桌上的东西，沉吟：“这是什么？”



“菜啊。”我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桌上焦黑的肉块，糊成了一团的米汤，干笑，底气不足地嘟噜，“创新是民族之本嘛，为了国家兴盛，我们要在菜的样貌上创新，一黑到底，焦出艺术来。”我编不下去了，眼巴巴地看着他，“这好歹是我摆弄了好多天的杰作，大少爷，赏脸尝一下啊。”



冥雪歪了歪头，苍白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怎样？”我期待地看着他，“我之前就答应你要在这儿住几天，给你做些没吃过的东西。”我搔了搔头，“本来想做汉堡和薯条，结果我怎么也不能把面粉烘成面包，炸出来的也都是土豆条。最后只能做这些东西。”



冥雪轻轻点了点头，咽了下去，淡淡道：“好吃。”



“真的？”我扬起眉，拿筷想夹，却被冥雪抢了去。



“这是，我的东西。”冥雪微笑。



我笑了起来：“算了，你这人不懂撒谎。难吃就别吃了，干嘛要勉强自己？”



“不。”冥雪摇头，像是要证明一样，急忙夹了几样菜，混着饭咽了下去，含混不清地答，“挺好的。”



我怔住，垂头苦笑道：“别骗我了，我自己做的菜什么味道，我难道不知道么？”我咬紧下唇，“给我多一点时间，我肯定能做的更好的！如果有下次，如果有下次……”我的声音低了下去，没了声息。



我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笑了出来：“冥雪，你受了伤，要多吃补的东西。明日记得叫寒雪给你煮些。”



“……”



“还有啊，仓月说，你要好好休养。最近可千万不能动内力了。你什么事都冲得那么前面，这让你手下怎么混饭吃？要有什么事，让他们多挡些，多担待些。你只负责吃好睡好，过得像猪一样就行。哈！”



……



冥雪伸筷的手僵住，他定定地凝视着我，突然放下筷子，淡淡道：“我不吃了。”



我一愣，急急道：“我知道那肉很难吃，但这饭和那几个素菜还可以吃啊！你……”



“你明天再做给我吃吧。”冥雪低低道，顶着我的眼睛。



明天……明天！我闭上了双眼，我又有什么明天？我又要到哪里偷一个明天给你？冥雪……



冥雪的眸子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低头不语。



我默默收起桌上的饭菜，低头到：“晚上让寒雪给你做夜宵吧。只吃这么点东西，身体撑不住的。”



冥雪不答。



我转头离去，关上门，把饭菜放在地上，回身靠在门上，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饭菜，慢慢滑到地上，我恍恍惚惚地看着前方，突然想到一个月前孤救我时，说的话。



“你用你的血，换了那女子的命，你必死无疑。”



“我用禁术暂时保住了你的命，让你和那个女子都活了下来。但，只有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你就会灰飞烟灭。”



“而且你必须回到这个祭坛来，你的命还给祭坛，否则，就是那个女子，形神俱灭。”



“一个月。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



只有，一个月。



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我知道冥雪定在就在门后，所以我用力地捂住嘴巴，压抑住已经克制不住的哽咽。



冥雪……我没想到，我们连吃一顿饭都不行呢……要是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再多一些时间……



我很怕痛，也很怕死。其实我真的很怕。



可是，就算我怕得发抖，我怕得痛哭，有些事情，我仍然会做。



你说过，你们都说过，我不仅是个胆小鬼，是个笨蛋。不是么？



冥雪，我们，终是两个世界的人，每次每次，都像这样，仅有一门之隔，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我听到门后，传来冥雪轻轻的声音：“怎么了？”



我缩到了角落，抱紧了腿，压下哽咽，半晌，隔着门低喃道：“冥雪……那么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呢？你仍然会活得很好对吗？你没关系的对吗？”



“没关系。”他的声音很沉。



“那就好……”那么，我就放心了……



“……没关系，我只是会死而已。”声音很淡，｜奇^_^书…_…网｜从背后悠悠传来。



我僵住，然后低头，大笑起来。



我是个傻瓜。



可我一直忘了你一向比我笨呢……不管是十年前的小男孩还是现在的少年。



都是傻瓜。



一群笨蛋啊……为什么生活在我周围的都已是一群笨蛋呢？不管是李逍遥、灵儿、萧雪君……还是你。



我大笑，笑得浑身颤抖，笑得泪水也流了出来。



傻瓜。他妈的都是一群傻瓜。



我咬着牙起身，奔了出去。



我隐隐听见冥雪在背后唤我，我捂住耳朵，没有回头。



抱歉，我已经，不能回头。



天上传来轰隆的雷声，大雨倾盆而下。



我走到马房，蓦地停下。



白发少年，持剑，挡在路前。



李逍遥站在雨中，静静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紧，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李逍遥微笑起来：“你要做什么，你以为灵儿不知道么？她本来也要来的，但是但她灵力全无，被我挡了回去。灵儿说，她不要你用你自己去换她的命。若我让你这么做了，她纵使活着，也会恨我。”他低低一叹，“我与她一般想法，所以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你疯了么，你这是在害她！她会再次死的！而且这一次，是形神俱灭！”



“这一次，我会陪她。不管是生是死，我都随着她便是了，那段日子都熬过来了，这又有什么呢？”少年一笑，握紧剑，斜斜下指，“雪心，你忘了么？我说过，我的命，由我自己掌控。我，和灵儿，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永不后悔！不要别人施舍来的幸福！”



他昂起头，平静道：“现在轮到我说，要过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缓缓抽出灵剑，淡淡道：“没想到，我们，也会有动手的这一天啊。”



雨，蓦地变大了。



随着滚滚雷声，命运的车轮辘辘驶近。



第九卷　结局之卷　灵剑番外　萧雪君专访



孤：好吧……好吧……灵剑很早以前就结束了，但是结局由于和出版社的问题而迟迟都没有放出来，引起广大读者的怨愤，我就做个专访，以飨读者。介于几年之前我生日会上钱包被李逍遥偷走，再几年前被冥剑K上外太空的经历，我最后把访问对象确定为人气角色萧雪君。



萧雪君（微笑）：小孤好，大家好。



孤：太客气了点。嗯……不过介于这次的访问对象，我把这次的访问风格确定为成熟的聊天类型。



萧雪君（笑）：其实搞笑也行，我喜欢和大家开开玩笑。



孤：……我现在在考试，我可没工夫应付萧大公子的消遣啊。



萧雪君（默不作声递过一杯茶，微笑）：其实有时候不要太勉强，顺其自然就好。



孤：这是你的人生态度么？



萧（淡淡道）：……不算。我觉得我是听天由命，不是顺其自然。（笑）其实我有时候很讨厌自己这种性格……



孤：嗯，我有个朋友说，你是明明知道却不去争取，为什么？



萧（侧头想了想）：其实不算明明知道，我只是有些模糊地明白，但这些念头往往浅尝则止，我不愿意深想。



孤：就像你明明感觉梨儿来道别的不对劲，你还是让她走了一样？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夏梨儿的。



萧（愣了愣，温暖地笑了起来）：不，你能提起她，我很高兴。其实很多人都怕在我面前说夏梨儿，怕我伤心。可事实上我很愿意和人聊聊她，聊聊我和她的事情。



孤（吃惊）：为什么？



萧（目光慢慢悠远）：因为时间太久了，我总怕自己会忘记她，有时候自己想想，都几乎怀疑那些回忆是不是真实的……是不是只是我做的一个梦而已。能和人说说，多一个人帮我记着她……这样，很好。



孤：如果你爱她，你为什么不争取呢？为什么要任她离开？



萧（迟疑地）：……我不知道……



孤：嗯？



萧（苦笑）：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该争取的。我从小到大都在迷茫中，别人告诉我这些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但我心里知道这些不是我想要的，但我说不出我想要什么。



孤：因为你不知道什么事你想要的，所以你就做你该做的。



萧：对。这几乎成为我的习惯——一个很坏的习惯。所以我往往等到东西失去后，才会知道那是自己想要的。很多年之后，我甚至已经习惯失去我想要的东西了。梨儿离开后，有很多年能让我想……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想其实我可能有机会去挽回，我当时甚至并不惘然，但我没有去挽回，那不是那时的我该做的事，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做。



孤：……后悔过么？



萧（落寞地微笑）：后悔无益……而我一生都在做我后悔的事。人没办法做出完美的选择，所以无法避免后悔。但我想，就算我回去，我也会让她离开，只是……只是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会做任何她想要我做的事，说爱她也好，让我离开侠王府也好……哪怕是一件……因为她走之后，我竟想不出我曾为她做过什么。那才是我一生中最懊悔的事情。



孤：你好象一开始就想到过她会离开？



萧（沉默，苦笑）：是的。这也是我的坏毛病了。我对自己非常失望，所以我不相信自己能得到幸福。这也是我最后没有争取的原因吧……



孤：……可大家都觉得你很完美。



萧（笑了起来，平静道）：我只是扮演完美而已。其实我总在明哲保身，打着为着别人的旗号来避免自己受伤……（顿了顿，低下眉眼）我想，我并不是个好人。



孤：不然就谈谈夏梨儿？一些……你和她的回忆。



萧（温暖地笑）：她是一个……很妙的人。她总喜欢精巧的东西，喜欢收集小巧的弯刀，却完全不会武功，也不想会武功。她与我完全相反，她只做她想做的事情，却不会逃脱她应尽的责任。她讨厌读礼书，却极喜欢诗词歌赋。她常常告诉我不要想太多，不要太累……我很想她。



孤：这样不是会很伤心么？既然不能在一起的话。



萧：会伤心是我自己的问题。与回忆无关。那些都是快乐的回忆。我不会因为最后会悲伤而放弃回忆。



孤：嗯……好吧……接下来，谈谈冥雪？



萧（大笑）：我就知道你要我谈他。



孤：……呃……这么明显？



萧（眨眨眼睛）：其实你们这些女孩子想的东西，我多少知道一点……



孤（讨好地）：……萧大公子，那你愿意说说么？



萧（微笑）：当然……木头啊……（侧头忍不住一笑）他真的很可爱。



孤：哈？



萧：矮矮的个子，很漂亮的眸子和白皙的脸庞……却偏偏装得一脸木无表情。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欺负。



孤：那是十年前吧？



萧：现在也一样。（还是忍不住笑）他在我眼里一直没变过。我看见他就会很高兴。如果说有一个人最应该获得幸福的话，我想，那就是他了。



孤：为什么？



萧：不知道，我就是这么觉得的。而且我也希望他幸福，我不希望他受伤。如果连他都无法幸福，我会对这个人世更失望。



孤；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死了，他会很伤心？



萧：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或许当初选择这样离开，就是知道他会伤心……所以，我故意的。



孤：哈？！



萧（笑）：所以我说过我不是好人啊。我对自己也好，对我的人生也好，都很失望。所以死亡对于我来说并不恐惧。但……我总想留下一些自己生存过的痕迹。他是我的选择。



孤：怎么说？



萧：因为我从认识他开始就明白，他是那种单纯固执、重情重义的人……他如果对一个人上心，那么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我想让他看见我，让他记住我，那么我想就算我死了，总归会有一个人会记着我一辈子，那我倒也不算白活。（顿了顿）有时候，我知道我很残忍。



孤：……萧大公子你说这话很暧昧啊……那我为广大同人女，冒昧问一句，如果他喜欢你，你会和他在一起么？不是同人女的请跳过这段。



萧：哈？他喜欢我？他喜欢的是雪心丫头啊。



孤：我是说如果。



萧：不会。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也不适合。但……他如果觉得那样会幸福。如果他想，如果我可以，那么，我会。



孤（大吃一惊）：也就是说你真的有爱他的可能？



萧：爱？我认为我没有这种能力。我也不明白爱是什么。我甚至也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爱梨儿，更何况是冥雪……但我说过，我希望冥雪幸福。就这么简单。谁能让他幸福，我都会帮忙。如果是我，那么我会做我应该做的。



孤：……那萧武呢？你对你弟弟是什么感觉。



萧：我希望冥雪能记住我，但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