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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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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类率先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信忠。”她叫着自己的孩子,看了一眼旁边的浓姬,像是崩溃了一般,瘫坐在地,“要打仗了吗?”

奈奈也手持怀剑跑过来:“刚才听到出征的号角声……”

浓姬表情严峻地止住了她们二人。“信忠在,你们不要慌。”

信忠听到浓姬的话,也昂然道:“不必担心。我们准备对敌人开战。”

“对。你们立刻回内庭作些准备,如有万一,我们也可以撤退到山上。”

“是。那么,对手是谁?”

“小谷城的贼子。”

“啊,浅井……”奈奈和阿类对视了一眼,惊恐不已。浓姬看到这一切,深感自己和她们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阿类和奈奈比浓姬更加可悲和不幸。她们并不是信长的妻子,实际上,她们不过是织田喂养的女人。

突然传来声响。原来是一只枭,因被军号所惊,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到大厅里,还在扑腾着翅膀。

“啊,枭!枭!”信忠如同孩子般猛跳起来。阿类和奈奈也被这意外的闯入者吓得惊惶失措。

“信忠!”浓姬劝阻道。信息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身威风凛凛的打扮,回到座位坐下,讪讪道:“它被人马声吓坏了。”

枭在榻榻米上惊慌地扇动着翅膀,圆圆的眼睛放射出骇人的光芒,猛禽的威仪展露无遗,但实际上它什么也看不见。浓姬不禁惊讶地望着眼前这枭,她已经看不见瑟瑟发抖的阿类和奈奈,而是仿佛看见了将军义昭。白昼之枭……

我不是枭——浓姬不由自主又开始回顾人生。“不要担心。发生万一时,信忠会前去通知。你们先回去吧。”

“是。先告退了。”

两个女人退下后,浓姬面带笑容,转身对信忠道:“这是一只迷路的白昼之枭。你打算怎样对它?”

若是信长,定会不顾阻拦,毫不犹豫跑过去折断闯入者的翅膀……信忠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对浓姬道:“我要悄悄放了它。”

“为何?”

“因为父亲也正在旅途中。”

“哦,你有一颗仁爱之心。”

“八右卫,那只枭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很可怜,放了它。”

生驹八右卫门走到廊下,将那扇动着翅膀的枭放了。

“报!”信长的第一位使者下方平内在矢部善七郎的陪伴下,飞奔进来,他大汗淋漓,满面风尘。

“哦,原来是平内。快来见过夫人。”信忠催促道。下方平内踉踉跄跄向前扑去。大概由于长时间的骑马,他的腿已经麻木了。“平内,快禀上战报。”信忠又催道。

“是。主公从敦贺向金崎、手筒山进发,将要抵达一乘谷时,接到了浅井长政的书信,提出绝交。”

“我们已知,父亲怎么样了?”

“主公立刻撤离了越前。返京途中也许会有苦战,所以令小人前来禀报您,留守期间一定要作好战斗准备。”信忠看了看浓姬,自豪地笑了:“我们已经作好了准备。不必担心。”

“但小人在途中听说,您非但没有准备守城,反而要进攻小谷城……那……请您等第二位使者到来后再——”

“不要担心。我们不会轻易出城。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浓姬微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夫妻!她猜中了信长的心思,没有一丝误解。

第二日,四月三十,第二位使者从坂本城飞马来报,说信长一行已平安过了朽木谷,往京城去了。正如德川家康所料,浅井父子根本没想到信长会如此神速地撤兵,并未完全堵死后路。

听到这个消息,浓姬才离开信忠,回到内庭。“决不要懈怠,直到你父亲有指示过来。”

她令人传出去的那些谣言,现在无疑正让浅井军心惊胆战,因为他们没有成功地截住信长——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涌上浓姬的心头。信长进攻时日进千里,撤退时亦如电光石火,令人不得不佩服。朝仓氏的进攻似乎并未达到预期的效果。信长既然不回岐阜城,而决定返回京城,就已经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

回到内庭后,浓姬立刻将三个侧室叫到自己房中。从这天早上就开始下雨。庭院中的梨花在烟雨濛濛中吐露阵阵芳香。

阿类、深雪和奈奈先后到来,浓姬打量着她们,她不恨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她们以前曾经是与浓姬争宠的对手,让她生起过嫉妒,但那已成遥远的往事。

“有件喜事告诉你们:大人已经平安撤离越前,到了京都。你们可以放心。”

“啊,平安撤退了!”

“八幡大菩萨果然在保佑主公。”曾经是浓姬侍女的深雪沉默不语,而阿类和奈奈已经欢喜雀跃。浓姬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这些女人不是浓姬的敌人,而是她的侍女,如此天真无邪。她们不但承认正室浓姬不可动摇的地位,而且没有任何野心对各自的命运也没有丝毫怀疑。

“大人为什么不回岐阜,却撤到京城呢?”奈奈问。

“是啊……”阿类也抬头看着浓姬。她们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想听浓姬解释详情。

浓姬微笑道:“大人现在已经不止拥有美浓、尾张两国。他应该先去探望一下天皇陛下,然后再回来。”她语气平静,内心和暖。信长已经是天下人,而自己是他的妻子。这些女人也是白昼之枭呀。想到这里,她感觉无比幸福。

第四章 与狼与狈

冈崎城筑山御殿。

五月以来梅雨不断,庭院里的绿树一天天茂盛起来,重重地压着屋檐。濑名姬凝视着屋檐上滴下的点点雨珠。“你明白我的痛苦吗?”她声音很低,仿佛有些哽咽,“我的眼泪就像最近的梅雨,从来没有停止过。大人他……”

坐在濑名姬面前的,是今春才被任命为勘定的大贺弥四郎。在铁骨铮铮的冈崎人中,唯独这弥四郎长得体格纤细,像一个能乐演员。他由足轻武士升为勘定,是因为家康看中他不仅会算账,还十分兢兢业业。

“每日的收支,都要经你的手……不,我没什么不满。听说在滨松城,连曾经做过我侍女的阿万,都有了住所,并受到宠幸……”

弥四郎白皙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他只得附和。

“本城的德姬不敬我,视我无睹。家臣们则认为我乃今川氏的人而疏远我。如果没有少主,我也许早就……”

筑山夫人和岐阜城的浓姬夫人比起来,差别太大了。不知何时起,她已经不再将家康看作生死与共的伴侣,而似把他当作与生俱来的仇敌。现在,能认真倾听濑名姬胡说的,只有经常送日常用度到此处来的弥四郎了。

“弥四郎,你怎么看最近的大人?”

“您是说……”

“他还算统有三河、远江两国吗?难道他不是织田的家臣吗?”

弥四郎低垂着头,没有做声。

“我听说大人今春被迫跟随织田进攻越前,好不容易才逃回京城。本月十八会回滨松。听说他已经下令,准备再次出征。”濑名姬说到这里,谨慎地打量着周围,“只要能取织田的性命,即使缩减我的日常开支,也一定要出兵到美浓、近江……弥四郎,我们还没缩减过开支吧?”

“您是说……”

“织田是我们的宿敌。为了报仇,即使节俭些……啊,啊!”

弥四郎早就听说濑名姬一旦情绪激动,就容易犯癫痫症。此时她忽然弯下腰,显得十分痛苦,弥四郎赶紧惊讶地跳过去抚她的后背。“啊……来人啊!夫人她……”他慌慌张张叫了起来,但被濑名姬制止了。

“不要……不要叫人。啊……”漱名姬紧紧地咬住牙,摇着头。

弥四郎犹豫了。大概是因为疼痛难当,濑名姬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按着疼痛的地方。“用力……再用力些。”

“是……是。是这里吗?”

“再向左一些。啊,我眼睛看不见了,我喘不过气来……弥四郎,再用些力。”

弥四郎浑身颤抖起来。他既没有用力,也没有撒开手。三十岁的女人,丰润的肌肤冷冰冰的。如果对方不是主公的夫人,他可能不会这么惊恐。他也有妻子,虽然相貌和濑名姬无法相比,却没有她这么冰冷柔滑,这么让人不寒而栗。

弥四郎叹了口气。他出身于足轻武士之家,出去打猎时,就为家康背着箭囊或者干粮,追随其后。不知为何,家康很快发现了弥四郎,将他调到厨下,又提拔他到筑造监手下当差。后来弥四郎又因为计算之能被评为藩中第一,升为勘定,拥有五个家臣,八十石领地。

正因如此,主公家康在弥四郎眼中,是至高无上的。想到眼前这个女人乃是家康的夫人,弥四郎感到无比惊恐。

“弥四郎……为什么不用力?你难道也因我是今川氏的人而蔑视我……”

“不,绝没有。是这里吗……”

“哦,再用力些……”濑名姬满额汗珠,痛苦得几乎停止了呼吸。但每当弥四郎想要叫人来时,她总是止住他,“啊,终于好一点了……”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却并未放开弥四郎的手,“弥四郎……我这病,都因主公。”

弥四郎更加恐惧。那毫无血色的脸在绿叶的映照下,看上去像死人一般。

“现在,大人大概也感受到了吧……”

“……”

“难道天下就只有织田一个武将吗?还有小田原的北条、甲斐的武田呢。大人不久也会被其中的一家消灭掉。那时,我要大声嘲笑他。”

“夫人……”

“你到现在总算明白他是如何折磨我了吧?你明白他为何将阿万带走吧?那个女人淫荡无比,不过是被我驱逐的人。”

弥四郎忍不住悄悄收回手去。他没想到,他敬若神明的家康竟然遭到妻子如此谩骂、诅咒,顿觉毛发倒竖。在他看来,濑名姬的诅咒并不只是出于嫉妒。

主公难道是那种对夫人如此残忍之人吗?不,绝不是。夫人对主公肯定有误解。怎样才能消除此种误解呢……

这时,濑名姬嘤嘤哭泣起来:“弥四郎,只有你一个人不嫌弃我。你为何收回手呢?”

“不……小人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不,你是想收手。你如果认为我的命运很悲惨,就抱住我,抱住我这个被丈夫和家臣们抛弃了的女人。”她像个孩子般自言自语,黑发飘散。

弥四郎莫名其妙地悲伤。他的妻子出身贫寒,但这个他原以为无比幸福的女人,原来也有悲伤。濑名姬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还是让他感到难堪。如果她还处于痛苦之中,倒也无妨,可是她好像已经不再疼痛了。尽管如此,濑名姬还是紧紧缠着弥四郎的双手,缠得越来越紧。她悲惨而可怜地依偎在弥四郎身上。

“夫人,小人还有差事要办,否则今天就耽误了。我给您叫个人过来吧。”

“弥四郎!求你杀了我。”弥四郎震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夫人说什么?多么荒唐。”

“我想死。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的好。”濑名姬把脸倚到弥四郎手腕上,又哭泣起来。她的话也并不全是撒谎。从日常开支谈到家康的所作所为,她感到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她仿佛看到了家康和阿万如胶似漆的情景。每思及此,她的呼吸就像突然停止,身体立刻剧烈地痉挛。

三十岁女人的情欲,加上嫉妒之心,无疑会立刻使人狂乱。此时,她会诅咒所有的女性,向往所有的男性。弥四郎的不幸就在于,他在濑名姬最向往男子的时候出现了。“弥四郎,杀了我吧……”濑名姬根本无暇考虑对方的感受。她已丧失理智,只剩下不肯轻易放开男人的本能。“来,杀了我吧。不许说不,弥四郎……”她的左手还缠着弥四郎,右手已经放到了他的肩上。

弥四郎只得抬头望着屋顶。突然,他身上男性的本能喷涌而出……

人类内心深处隐藏的兽性,如同奔流的洪水,愈加阻塞,便愈加狂乱。这既不是濑名姬的罪过,也不是大贺弥四郎的过错。当然,若将罪责归于将要返回滨松城的家康,也是大大不实。正如信长在思索如何雪耻一样,家康现在苦苦思索的,是如何击溃朝仓和浅井的联军。

五月初六,家康从金崎返回京城,并于五月十八回到滨松,回来后并未前往濑名姬处,这让濑名姬病态的嫉妒更加狂乱。但家康只会短暂停留滨松,一个月之内他将出兵近江,因此需要准备粮草人马,并无半点闲暇。

弥四郎一度将濑名姬放在自己肩上的右手拿开,但最后还是将狂乱的她拥人怀中。此时的濑名姬已不再是家康的妻子,也不再是信康的母亲,而是欲火中烧的女人,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叫弥四郎的男人一口吞下。她若还有半点理性,也许会稍加控制。“弥四郎……你要让我去死吗?你已经看到了我狂乱的样子,我还有脸活下去吗……”

“夫人!请原谅……请原谅!”

“不。来,杀了我吧……”她的手腕又缠住了弥四郎的脖子。

绿叶上的雨滴静静洒向大地,轻轻柔柔地笼罩住了女人的狂乱之手。这并不是弥四郎的本意,但他最终屈服于这个女人强烈的欲望。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都没有罪。这是神灵对于人类致命弱点的考验。有的人通过了考验,有的人没有通过,他们未来的命运因此被区别开来。

良久,濑名姬终于松开手。

暴风雨过后,首先浮现在脑中的是“私通”这两个可恨的字。

濑名姬偷偷看了看弥四郎。他不敢抬头,依然跪伏在地板上。耻辱、恐怖、绝望,齐齐涌上他心头。一切都已发生,当然应该为自己辩解。

“弥四郎……你没有错,不是我们的错,都是大人。大人……只允许他自己经常如此。”濑名姬又偎依到弥四郎身上,悄悄将双手放到他肩上。

弥四郎虽然跪伏在地板上,但并未哭泣。在神灵的考验面前,他失败了,他面临着新的人生抉择。今后如何对待夫人?

主公高高在上,但主公的夫人和他的妻子并无二致,弥四郎在茫然与惊恐中感到些微征服的快感。在此之前,家康有如神明,令他不敢仰视。而现在通过濑名姬,他感觉自己向家康靠近了一步;但同时,他又认为这种想法不可饶恕,头脑一片混乱——拼命诅咒家康的濑名姬、无限崇拜家康的自己,如今堕落为一对私通者。不,难道不能将其理解为神灵给的一个暗示,暗示我和家康同样是男人吗?

“弥四郎,怎不说话?你难道也厌恶濑名吗?”濑名姬的声音完全变了。

以前的濑名姬在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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