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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第5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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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利胜,你是这般想的?”

“是。真是汗颜之至。”

“你若这么想,那我无论唠叨多少遍都无用。火已经着了啊。你说呢,将军?”

“是。”

“那么,应怎样灭火?从何处着手?怎样做才能把损失降至最低?当然,对于这个问题,大家一定都有自己的看法。那就先从年长的佐渡守大人开始说吧。”

“恕老夫冒昧。”本多正信此时才真正洞察了家康的内心。家康强忍怒火,当着众人的面自责,完全是因为看透了在座众人。“正信以为,应从镇压狂妄的洋教徒入手。最好从三地开始:其一为奥羽之地,完全交给伊达陆奥守即可。听说陆奥守自己都要改宗了,从城内到正门前处处都竖起牌子鼓励洋教。这当然是别有用意的一招反棋。”

“反棋?”家康闭着眼睛问道。

“是。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不利,想以此来向将军表明忠心,也就是说,他是在暗示信徒们,若意图不轨,大可放心投入到他怀中去,他会为他们撑腰。他把一切都揽下来之后,事情自然就平息了,必是如此。”

听到正信这番意外的发言,满座哗然。无论是酒井忠世,还是水野忠元、青山忠俊,对伊达都无这般乐观。不止如此,他们甚至还怀有疑念:煽动大久保长安,怂恿忠辉的,不正是伊达政宗吗?但由于家康正眯着眼睛听得入神,谁也不敢插嘴。

“奥羽之地完全交给陆奥守之后,从关东到信越、东海,江户就足以控制了,乱无由起。最重要的是上方。镇抚上方的骚乱,寻常人不能胜任,因为秀赖那边有相当多的信徒在帮着出谋划策。因此,能够一举镇压骚乱的人,若少了足够的分量和实力,自是万万不可。如此看来,平乱之人非大久保相模守莫属!”

一席话,令在座之人惊愕得喘不过气。

大久保长安事件背后,大久保忠邻与本多正信父子的争斗已然纠缠不清,正信口中却忽然蹦出忠邻的名字,众人岂能不惊?可是,此时家康竟也沉默了。这样一来,无人敢插言。

“老夫居然推举大久保相模守,或许有很多人感到不解。事实上,正信对相模守近来所为也颇有微词,但私情和公事绝不能混为一谈。赶赴上方诘责那些意图闹事的信徒和大名,并且,让右大臣秀赖把他庇护下的神父和传教士,以及企图趁机作乱的浪人都悉数交出,斩断祸根。能够担此重任者,非相模守莫属!”

说到这里,本多正信飞快扫了一眼秀忠。但见秀忠像陶人一样凝然静坐。

“或许,世间会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读书人造谣说,本多正信再次把对手赶到了陷阱里,但这样的恶言不足为惧。相模守和伊达陆奥守一样,都被世人当作洋教信徒,正因如此,他们亲自出面,才会更具说服力。而且,为了消除此前世人对他怀有的疑惑,相模守定全力以赴。故,无论于公子私,这都是好事一桩。这样,先控制住火势,再慢慢商议善后之策,诸位以为如何?”

但家康仍闭眼沉思,片刻后方道:“佐渡守大人的意思已经明了,酒井忠世有何看法?”

“在下恐难以认同。”家康忽然这么一问,忠世倒是明确地表明了态度,“照伊达的性子……先不说这些,对于把大久保相模守派往上方一事,在下无法同意。”

“哦?”

“即使不这样安排,相模守都曾愤愤说过,他完全是摆设。让这样一个自暴自弃之人去安抚上方信徒,正如佐渡大人所言,这恐被解为带有嘲讽之意的命令。如此一来,相模守的怀疑会愈发加深。把一个自己都不信任的人派去,无异于火上浇油。故在下以为,反倒是派伊达陆奥守去较好。”

“正纯你说呢?”这时,家康才睁开眼睛,用刀子般的目光盯着正信的儿子。

“恕在下直言,在下会折中处理。”

“折中?你休要拘束,只管明说。”

“误导大久保相模守的人,不用说,罪魁祸首还是大久保长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与之有牵连。由于长安已去,故应在严厉处置余党之后,再把相模守派到上方去,在下认为方是上策。”

“还有一些人与大久保长安有牵连?你指的是谁?”家康似有些纳闷,不解地问道。

“信浓松本城主石川康长、筑摩藩主石川康胜。”说着,正纯从怀中掏出从前那张联名状的抄本,在家康面前展了开来,“大人请看,在相模守和长安的署名之后,石川康长、石川康胜,以及宇和岛的城主富田信高、日向延冈城主高桥原种,亦赫然在目。”

家康沉着脸,把视线从联名状上移开。石川康长兄弟乃石川数正之子。数正多年身在丰臣氏,却暗中为德川效力,家康心中颇明。

“你现在还带着那样的东西?”

“是。这份联名状可让在下时时作参考。在这上边署名的,都是与长安最为亲近之人,而且,他们私下里都是热心的洋教徒。”

“所以,就要先惩罚他们?”

“正是。他们中间,有从前背弃了德川投奔丰臣氏,给三河武士丢尽了脸面的石川伯耆的儿子,还有,富田在四国,高桥在九州,也分别要加入长安的走私交易,故,首先要没收他们的封地,再把相模守派往上方。”

家康无语,盯着正纯——此子露出的机锋,令人何等惊心啊!对正纯来说,大久保长安已铁定是谋反者,大久保忠邻则是被长安利用的好人。对他来说,既然已处决了长安的遗族,为了德川的安全,对那些与长安亲近的人,也要坚决予以剪除。

“这么说……这么说,上野介大人,你的意思,是通过对忠邻周围的人进行处罚,来促使他本人反省自己的不当和过错,之后再将其派往上方?”

“正是。否则,相模守到了上方,反而会四处游走,发泄一肚子不满和牢骚。怎么说,他也一大把年纪了,若到处胡说八道,恐会扰乱天下,也会给大久保一族带来灾难。众所周知,相模守与石川一族的关系亦异常亲密。”

说到这里,正纯突然闭了口。这些事情,用不着他说,家康也清楚得很。

家康低低呻吟了一声,再次闭上了双眼。不错,大久保忠邻和石川两家,从家康祖父时起就交往甚密,形同一家。忠邻之妻乃石川家成孙女,算起来便是数正的堂妹,而现在石川一族的家主石川康通的嗣子忠总,实际上乃是大久保忠邻次子。基于此,正纯才提出严惩石川数正家人,再把大久保忠邻派往上方的建议。

或许在有些人看来,本多上野介正纯既然连长安的遗族都予以处罚了,现在又提出这样的建议,其目的恐是要把政敌大久保忠邻一举除掉。为此,与其直接对付领养了忠邻次子的石川家成后人,不如除掉石川数正的儿子,因为众人都认定其背弃主家,投奔太阁,甚至那些顽固的旗本大将仍在私下里喋喋不休:“三河武士的耻辱就是石川伯耆守的背叛。只要除掉了他,谱代们就全都是忠贞之士了……”

每当听到这样的议论,家康都如鲠在喉。石川数正的出奔乃是家康默许过的,事到如今,他却无法将这些说出口来。而且眼下,石川康长和康胜与已故的长安关系笃厚,也是事实。正如正纯所言,在那份令人头痛的联名状上,清清楚楚署着康长与康胜的名字。

“相模守大人上了年纪,故须采取这样的措施,否则,他就极有可能在上方发泄不满和牢骚?”家康问道。

“是。但必须是在没收了石川兄弟和富田、高桥等人的封地之后,才可将相模守派往上方。只有如此,相模守才会紧张起来,认真做事。”

家康不禁打了个寒战。正纯的话说得丝毫不差,但是,那冷气逼人的锋芒后,会不会隐藏着什么呢?将军究竟如何想?家康担心的是这些。他一生所历,车载斗量,倒不是很难作出决断。但一旦秀忠无法明白他的决断,必会埋下祸乱的种子。

“好,上野介大人的意思已明了。谁还有什么想法?”

家康话音刚落,酒井忠世道:“在下认为,相模守并不合适。”

“可是……”此时正纯之父正信意味深长插上了一句,“如此一来,就必须另外考虑对相模守的处分了。”

在这种场合下,此言无异于致命一击,其锋芒完全超过了其子正纯。

安藤直次愕然地叫了一声,慌忙闭上嘴。最近的忠邻,甚至对将军都有些怠慢了。因此,是否对其放任不管,实际上乃是关乎幕府威严与体面的一桩大事。

家康又问了一次:“谁还说说?”

此次就无一人发言了。尽管多人内心同情大久保忠邻,但由于其我行我素,谁也不便为他说话了。

“好。关于忠邻,大家该说的也都说了。”家康看向一直在努力控制情绪的将军秀忠,“行将就木的德川家康不便再插嘴,就听听将军的裁断吧。对于将军的裁断,恐任何人都不会有异议,嗯?”

四面黑了下来。柳生又右卫门轻轻站起来,点上烛火,又静静退回末席。

此时,有人喊了一句:“恕在下冒昧,在下有话要说!”

是安藤直次。他看到家康已经在催促将军决断,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他此前一直在为该不该开口而犹豫。

“直次啊,有话就赶紧说,无甚好担心的。”

“请恕在下冒昧。”直次又恭敬向家康施了一礼,道,“诸位之高见确有道理,但鄙人以为,此前的话题偏离了关键。不知众位有无察觉?”

“偏离了正题?”家康佯惊道。

“正是。”

“口气不小啊。说来听听。”

“直次对本多大人提出的把大久保相模守派往上方之议,没有异议,但并非随便派个人过去就能解决。万一把相模守派了去,骚动却毫无平息的迹象,到时局面该如何收拾?在考虑派何人去之前,必须先思量思量。”

满座人都一怔,这确是必须考虑的关键。但是,不知家康怎么想的,他忽然一拍扶儿,怒喝道:“直次住口!”

“是。”

“你以为你不说这些,将军就想不到吗?”

“在下糊涂。”

“将军会反复权衡天下诸事,在确定孰轻孰重之后,自有决断。现在只谈论派谁去上方的问题。”家康先是粗暴地呵斥了一顿,然后转向秀忠:“请将军裁断。”

秀忠不再畏缩。他已与正信商议过,内心早已有了决断。当然,这里面有两种考虑:若忠邻拼命完成任务,那就可将功抵过;若他仍然到处发泄不满,就只好忍痛将其处置,以儆效尤。

“那么,派往上方的使者,就定为大久保相模守。”说完,秀忠转向家康道,“父亲对此还有什么提醒的,请训示。”

家康有些悲伤地皱起眉梢,但他仍是努力控制着感情,道:“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派往上方的人,就定为大久保相模守……相模守若无法平息骚动,究竟该如何应对?直次先说说吧。”

先给直次一个当头棒喝,让其闭嘴,现在却又来逗他,家康乐于如此。他又道:“直次,这次你就不要客气了。听你刚才的口气,已是胸有成竹啊。”

直次显然陷入了困惑。在他看来,即使把大久保忠邻派到上方,京坂骚乱也不会平息。不只他一人这般想,事实上,他心里也知,最清楚这一点的是本多正信父子。但如此一来,忠邻必然要引咎退隐了。这位家老的末路真是可悲,因此,直次才会反对。可他的发言却遭到了家康的阻止,派忠邻至上方已成定论。既已决定,他除了服从,还有何说的?

“直次,怎的不说话?你不是反对派忠邻吗?”

直次默不作声。既然他已被家康看透,就愈发无话可说。

“直次!”家康的声音益发尖锐起来,“我方才说了,不得反对将军的裁断,你也听到了吧?”

“是。”

“就连德川家康都服从了,你反对还有何用?把大久保忠邻派往上方的事巳定。现在讨论的,是一旦忠邻失败,该如何处置?”

直次不禁心头火起。若事情到这种地步还不做声,那便是懦夫所为!

“既已决定,在下无话可说。但直次依然认为,以大久保相模守的能力,断无法平息事端!”

“那么,你认为怎样才能平息事端?”

“恕在下直言,只有将右大臣丰臣秀赖请出大坂城,否则,骚乱永无平息可能。可是,诸位大人却仿佛把这一点都给忘了,这实在令直次感到意外。”

听直次如此一说,满座微微有些震动。末席的柳生又右卫门舒了一口气。一定会有人在某个时候跳出来说这些,他从一开始就等待着这一时刻了——在座者中,心存这种想法的不只他一人。

若移封秀赖,正在汇集的信徒及那些意图不轨的浪人,就失去了野心的根基,只好作鸟兽散了。孕育了他们野心的并非秀赖,而是大坂城!秀赖压根儿就无一丝野心。

“哦?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要直接与秀赖谈判,让他交出大坂城?若非有如此辩才之人,派去便无意义,对吗?”

“正是。”

“那么,我倒是要问一问,你觉得有这样的人吗?若有,代忠邻去也可。你觉得,谁适合做这个使者?”

这是直次万万未料到的难题,但他已无路可退,道:“上杉氏的直江山城,或是真田昌幸……”

话音未落,家康反诘道:“混账!昌幸早就死了。”

直次一愣,自己怎会说出这二人来?他刚想到这里,家康就以责怪的语气替他解释道:“你认为直江山城和真田昌幸是能够向家康挑战之人,对吧?”

“是。”

“连你都这般想,秀赖母子当然也会这么想。把这样的人派去,明言相告,若要动兵刀,大坂只有一败,故秀赖必会乖乖把城让出来。你是不是想让使者如此去谈判?”

“是。”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冒失?你不知,直江山城守便是关原合战时向我放箭的上杉家老。哼,准确说,便是他与石田治部合谋,挑起了那千古一战。”

“因此,若派他去……”

“住嘴!”家康再次斥责,“不与山城和昌幸等人商议,事情就无法解决,特军若给世人留下这样一种印象,即使秀赖乖乖出了城,日后天下的事还怎生处理?一旦招致世人轻视,日后的天下便真要乱了。这样的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明。”

直次的脸色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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