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青天-第4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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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如此。”
　　姬墨璃笑道，“难怪你的招数大多是上下旋转，看来这样果然比走直线更加省时，所以做到了后发先至。”
　　“对对，我也明白了！”姬水镜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原来武学中一直传说的后发先至境界，就是走这个曲线降落。哈哈，这很科学嘛，我完全想通了，很好理解的嘛。”
　　姬墨璃又好气又好笑，“小镜，你为何不想想，其实在寻常生活中并非不能见到这一现象，为何我们以前却始终视而不见，甚至根本没有形成这样的观念？”
　　姬水镜顿时又被问住了，“呃，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以为自己掌握了足够的常识，却不知道这些常识也构成了组党进一步认知的藩篱。我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理性去观察世界，却不知道早已局限在已有的理性框架。”姬玉雪淡淡说道，“所以，我们只是凡人而已，并不具备全知全能的究极智慧。”
　　“确实如此。”姬墨璃赞道，“平时就算碰上了这条曲线，也只当自己是练功走火入魔，发生幻觉，如何还能意识到其实已经发现了‘后发先至’的门闩？”
　　姬水镜一脸不明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意识不到曲线更快的道理，而小剑能意识到并运用起来，所以他是大宗师，而我们不是？”
　　姬墨璃笑了笑，“能打破知见障的，当然就是大宗师啊。”
　　姬玉雪看着已然弯曲的桌面，“小剑，滚珠从曲线确实比直线下落更快，但是曲线有无数种，是否有一条最快的曲线路径？”
　　“有的。”姬傲剑道，“这条曲线叫做最速降线，是一条旋轮线，是一个圆沿着一条直线滚动时圆周上任意一点的轨迹。”
　　“……听上去好复杂。”
　　姬水镜懵然地问，“那我们要想在后发先至的时候运用这什么旋轮线，怎么才能精确地画出来呢？”
　　姬傲剑道，“既然明白了这个原理，多练练就熟了，太极抱圆不就是慢慢练出来的吗？”
　　姬墨璃眼中光泽闪动，“可是家主成为大宗师未久，这镰刀式的奇门兵器更是刚刚出炉，不知家主为何如此精熟？”
　　“很简单，因为我不需要练。”
　　姬水镜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大声道，“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旋轮线是最有效率的路线，那就意味着符合大道至理，我就应该自然而然地使用出来。”姬傲剑仿佛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谓大宗师的天人感应，就是这个意思。”


　　第七百三十一章　军国大事
　　姬墨璃摇扇浅笑，“后发先至这么深奥复杂的题目，家主居然简单直接、明白流畅地给我们讲述了其中的原理，真不愧是大宗师。”
　　姬傲剑道，“后发先至只是现象，并不说明背后只有一种原理。最速降线可以导致后发先至，其他原理也有可能导致后发先至，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就只有一种答案。”
　　姬水晶疑惑着问，“是吗？那还有些什么情形可以出现后发先至？”
　　“这就要靠你自己去发现了。”姬傲剑咳了一声，“姑娘，什么是证道？那就是自个儿探索和领悟宇宙万物的奥妙道理，这样你才有真正的进步。要是所有的知识都靠别人供应，你就完了。”
　　“你……”
　　“小剑所言，甚是有理。”姬玉雪缓缓说道，“今日聆听一番教导，自觉受益匪浅，诸多武道的关节之处都可以再次推敲。”
　　姬墨璃眨了眨眼，笑道，“六姐，小妹亦是深受启发，你既然心有所感，不如随后驾临小妹的座船，我们可以秉烛夜谈，细细磋磨。”
　　“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姬水镜登时发作了，“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勾搭六姐！”
　　姬墨璃风轻云淡，“八妹，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和六姐难道不是自家姐妹吗，就是同宿一室，抵足而眠，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什么！你还想和六姐睡到一张床上去！”
　　姬墨璃不紧不慢地说道，“小镜，我可是为你着想啊。”
　　姬水镜怒道，“你公然挖墙角，哪一点为我着想了？”
　　“刚刚听了家主的讲课，我和六姐都有许多触类感悟，所以有必要探讨武道的学问，再交流一下人生什么的。”姬墨璃一本正经，“而你嘛，明显没有激荡出多少思维的火花，说明你的大脑还没有被装满，所以我们觉得应该让你和小剑继续留在一起，多听听他的教诲。这个呢，就是通常所说的开小灶。”
　　姬水镜气急败坏，“我要开什么小灶？我也碰撞出了很多思维的火花……简直是熊熊大火了！”
　　姬玉雪看了她一眼，“小镜，你确实需要多向小剑讨教。”
　　“啊？”姬水镜可怜兮兮地说道，“六姐，我想讨教也没用啊，小剑刚才还说了，要我自己去探索。”
　　姬玉雪淡淡道，“你对小剑不是吼他就是刺他，若是你态度稍好一些，小剑怎会不愿意教你？”
　　姬墨璃“噗嗤”一笑，“六姐说的是，八妹你要有个尊敬师长的样子才行。”
　　姬水镜噎住了，好一会儿才闷闷说道，“你们来之前，我很尊重小剑的，还很用心地照顾他，不信你们问他好了。”
　　姬墨璃语重心长地说，“那就继续保持嘛，尊重师长要持之以恒，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
　　六姐七姐离开之后，姬傲剑打破沉默，“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姬水镜哼道，“没有。”
　　“当真没有？”
　　姬水镜不高兴地说，“你先到我这儿都几个月了，我有什么要问的还不早就问你了。”
　　姬傲剑恍然大悟，“可也是，原来我都已经给你开了几个月的小灶了……可你的表现竟然还是不如六姐七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朽木不可雕也。”
　　姬水镜大为光火，“我表现怎么了？我有什么必要故意装作领悟了一通有的没的，来讨好你？”
　　姬傲剑叹道，“这么说你真是啥都没有领悟了。”
　　“行了，我虽然没有什么要向你请教的，但还是有人要来向你请教的，你准备一下吧。”
　　姬傲剑诧异着道，“难道这年头还有别人对修行有兴趣？我以为我们这行已经都淘汰了。”
　　“怎么会淘汰呢？”姬水镜道，“修行这个名目，可是一个暴利行业呢。”
　　姬傲剑一愣，“怎么，你要我装神棍大师，骗人家钱财吗？”
　　姬水镜摇手，“你想到哪里去了，再说人家也不是来问你怎么修行的，是来向你讨教政治军事方面的。”
　　姬傲剑问，“是什么人要问我这些东西？”
　　“是素先生。”
　　“哦……”姬傲剑沉吟了一下，“那个六姐的军师？”
　　姬水镜道，“人家现在可是兵部尚书了，要和你谈军国大事，你可要认真点答复。”
　　姬傲剑有些意外，“素先生已经是兵部尚书了？这不就是国防部长么，算得上位高权重。”
　　姬水镜道，“她以前在科场里就有正经功名，国家承认女子学历后，她靠着军功积累，公公还是当场阁辅，仕途自然就开始通畅了。”
　　“素先生的背景真是不错。”姬傲剑转念一想，笑道，“八姐，恭喜恭喜啊。”
　　姬水镜不明白，“你恭喜我什么？”
　　“你以前不是曾经感觉素先生是你的情敌吗？”姬傲剑道，“如今素先生都已经嫁为人妇，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
　　“非也，非也，你不懂。”姬水镜摇头，“越是上层社会的人，生活越是糜烂。像素先生这么位高权重的年轻俊杰，没有一堆情人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我还是得多多提防。”
　　姬傲剑讶然，“你也太多心了吧，素先生就算找情人，也应该找小鲜肉吧，和六姐有什么关系？再说，她的夫君就不管她吗？”
　　“不是我多心。”姬水镜叹气，“如今这世道，越是俊俏的人，越是喜欢男女通吃。”
　　“……”
　　“再说，素先生的夫君也根本管不住她。”
　　姬傲剑问，“为什么管不住？”
　　姬水镜道，“素先生的那一位，科考始终不第，如今只是捐了个从五品的闲官头衔，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哪里管得住这位身为国防部长的夫人？”
　　姬傲剑思忖，“既然这位仁兄未有功名，素先生为什么愿意嫁他呢？”
　　“能得到夫家的政坛助力，为什么不嫁？”姬水镜白了他一眼，“这叫联姻，难道你不懂？”
　　“我当然懂！”
　　“你懂就好。”姬水镜又叹了一声，“说到素先生的那位夫君，我就想起了你。”
　　姬傲剑莫名巧妙，“为什么想起我？”
　　“你和他有共同点啊。”
　　“这绝不可能。”姬傲剑断然反驳，“那个一事无成不求上进的二世祖，和本座能有什么共同点？”
　　姬水镜轻蔑地说，“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不也是个没工作没学历没房产甚至还没户口的家伙，赖在自己姐姐家里蹭吃蹭喝吗？”
　　“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对吗？”
　　姬傲剑一脸不爽，“那么请问，素尚书、素部长大人，要找我这个没工作没学历没房产没户口的人，请教什么军国大事呢？”
　　姬水镜轻描淡写地说，“她听说你在北美欧洲，和列强有过丰富的战争经验和外交斗争，想咨询你一些对付列强的办法。”


　　第七百三十二章　长生之术
　　俗话说，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气质。
　　当年的素举人，年少高才，青衫长袖，蕴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如今的素尚书，位高权重，朱袍玉带，举止之间就有了不怒而威、正气凛然的名臣风范。
　　素锦年行了客礼，说道，“姬公子海外寻访蓬莱一去十年，已成羽化登仙之体，真是我国神话史上的一段佳话。”
　　姬傲剑漫声应道，“素先生请坐，这种佳话，不用在意，不提也罢。”
　　素锦年坐下来继续说道，“我今日登门拜访，没带什么礼物，公子如今已是神仙中人，想来不会与我等俗人计较。”
　　姬傲剑哈哈一笑，“我既然是神仙了，当然是视功名利禄如浮云，金银财物如粪土，怎么会在乎什么礼物？”
　　“公子说得是啊。”素锦年一边称赞，一边从袖筒里摸出个银片打造的长命锁来。
　　姬傲剑的脸瞬间就绿了。
　　素锦年忙笑着道，“姬公子，这个长命锁不是送你的，我都说没带礼物，你不用多心。”
　　姬傲剑面色依旧不快，哼了一声，“那你在我面前掏这个是什么意思？”
　　素锦年十分诚恳地说道，“我家孩儿已过半岁，为娘的希望他平安康乐，特来求你这位神仙给长命锁开个光，护佑他一生周全。”
　　姬傲剑这才释怀，“原来是找我开光啊，怎么不早说？”
　　素锦年将长命锁递了过去，叮嘱道，“公子，您可要多多贯注一些精纯的法力。”
　　姬傲剑接在手上，问道，“素先生，令郎还不到周岁，你不在家照顾他，还在外面忙于公务，这合适吗？”
　　素锦年眉头一皱，“姬公子，你这话十分的不对。”
　　姬傲剑道，“有什么不对？”
　　素锦年正色道，“我身为朝廷官员，不管有没有孩儿，不管孩儿多大，都应正常上班，报效国家，这是不言自明的道理。若我是个男子，你会问这种问题么？”
　　姬傲剑咳了一声，“素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你坚持上班的敬业精神非常令人感动，但男女毕竟还是有所区别的，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这么拼。比方说，你喜获麟儿的第二天，就能去上班吗？”
　　素锦年一个磕巴都没有，“我当天就去了。”
　　姬傲剑无语，“好吧，当我没说。”
　　素锦年摇头晃脑地说，“华夏正值数千年未有之危局，本官岂能置黎民社稷于不顾，自当舍小家为大家，忠于国事，报效朝廷。而且古人云，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感情你还觉得自己的境界不够高？”姬傲剑纳闷地说，“那尊夫呢，他就能让你这么累死累活地为国尽忠？”
　　“别提他了。”素锦年叹了口气，“外子沉迷于不良嗜好，常常几个月都不回来，怎么会管我？”
　　姬傲剑好奇地问，“尊夫沉迷什么不良嗜好？”
　　素锦年一脸沉痛地说，“他迷信长生之术，与一众所谓的僧道大师厮混，成日里炼丹配药，养气打坐，妄想求得一个白日飞升。”
　　姬傲剑噗地呛了起来。
　　素锦年讶道，“姬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姬傲剑看了看手上的长命锁，“素先生，你刚才还在求我开光？”
　　素锦年点头，“是啊。”
　　“那我是不是你所指的那种所谓的‘大师’？”
　　素锦年呵呵笑了起来，“姬公子，你不用多心，你和那些大师当然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你现在的样子就最有说服力嘛。”素锦年站了起来，比划着他的身高，“看看，你确确实实地返老还童了，童颜鹤发了，说明你修炼的效果是杠杠的……”
　　姬傲剑怒道，“我虽然是童颜，但不是鹤发！”
　　“对对，我失言了。”素锦年继续说道，“姬公子，我还有更充分的理由，相信你是真正的修行。”
　　“哦？愿闻其详。”
　　“贵府上下，皆是自个修行，既不广收门徒，更不招揽钱财。”素锦年有条不紊地说，“而那些标榜造势为大师的神棍，不论是兜售神丹妙药，还是培训各种功法，甚至只是与他们交往应酬，都要花费不菲费用，明显是当作一门生意来做，这世间又岂有在生意场里修行的道理？”
　　姬傲剑唔了一声，“以你看来，只要是商业化的路数，那一定就不是真修行了？”
　　“公子说的再对没有了。”素锦年肯定地点头，“真正的神仙，呼风唤雨，神通广大，可以点石为金，可以用爱发电，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还用得着陪你们这些凡人玩什么商业化的套路吗？”
　　“用爱发电又是什么鬼！”
　　素锦年惊讶地说，“难道姬公子你不会用爱发电？”
　　“我当然不会！”
　　“这太可惜了。”素尚书遗憾地表示，“我还指望您这位真神仙用爱发电，解决一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