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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谋:帝后攻心-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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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师兄为何会认出烛心镯……宣绫靖思绪微微顿了顿,回想起那祭司问及她师父的问题……

    她心头悄然拂过一丝疑惑的猜测……

    也许,她师父对烛心镯也有所了解,告诉了师兄,故而,师兄才知晓了烛心镯的事情。

    可就算理清了这一切,宣绫靖心头却更加沉重的难以,如果这一切真如她此刻所想这般顺理成章……

    那岂不是,太过荒诞?

    烛心镯被她从三年后带到了三年前这个时间段倒还说的过去?

    慕亦弦手腕上那存在了十多年的烛心镯,又如何解释?

    思绪杂乱的可怕,却根本停不下来,地转动着,回忆着,辨析着,这一世、上一世,她与慕亦弦相处的点点滴滴……

    最终,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了即墨郡那晚,慕亦弦森寒冷厉地目光与不容转圜的杀意之下。

    那时,慕亦弦对北弥余孽,对“她”,若非是偶然从她口中出现“烛心镯”三个字,依慕亦弦不死不休地决然,那蚀骨烛心、千刀万剐的凝实恨意,那沉字断金,灭绝一切的狠戾,绝不可能放任祝勐他们安然离去。

    宣绫靖心绪缓缓定了定,终于寻到一丝可以说服自己压下方才那种荒诞想法的证据……

    慕亦弦,确确实实,是恨不得她去死,甚至不得好死的……

    这一切,也许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宣绫靖默默在心底念着这一句,似在说服自己,又似在安抚自己,直到,忽然听到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才慌得一顿,忙得将烛心镯飞快扣合成原状,又将绣花针藏了起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无崖子满脸不耐烦地站在门口,手中,还端着一碗药汤,递到她面前,愤愤说了句,“喝了,治胳膊的。这药膏,既然醒了,就自己涂。”

    说完,不待她应声,就转身离开了。

    宣绫靖知晓无崖子前辈面冷心软,不由地抿唇,起身站到门口,对着远处的无崖子喊了喊,说了声谢谢,而后,又无声无息地,默叹了一句抱歉。

    无崖子前辈有一条规矩,那便是不能入宫为官,那况晋函总归是因为她的布局,才离开了他师父身边,又违背师命,进宫做了御医。今天的二更

 第一百七十三章解毒,怪异氛围

    不着痕迹瞟了一眼仍旧坐在庭院内,宛如一尊冰雕的慕亦弦,宣绫靖满心复杂地收回视线,绝然地转身回屋,关上了房门。

    回了屋,心绪迅速平静下来后,宣绫靖才默然理了理自己的计划。

    在不影响既定的东渊政局计划之下,她暗暗定下了几项其他的事情,对她而言,不能不解决的事情。

    这些事情,每一件在她心头都如同一片浓浓的迷雾,让她心生怪异与疑虑,若不,她,心绪难宁。

    她方才所有的推测,所有的症结点都在这几件事情之上,只要这几件事情,一切迷雾,也许就能彻底拨开云雾了。

    首先,她一定要查清师兄手中是否有烛心镯,以及烛心镯的来源。

    其次,她需要回无蜺山去见师父一面,问一问这千年古阵之内的隐世村落与师父究竟有什么关系……

    再者,便是慕亦弦手中的这枚烛心镯,又究竟从何而来!

    她是找到了说服自己不要那般荒诞猜测的理由,可是,那理由却不足以完全说服她,若不能找到完完全全的证据,去说清楚这一切缘由,她……放不下。

    真的放不下。

    放不下……烛心镯……

    放不下……慕亦弦……

    她可以只与他为敌,可是……却无法对与他有关的事情,与他们都有关的事情无动于衷。

    宣绫靖有些自嘲地紧紧抿住下唇,想将心头这一刻涌出的所有情绪全全逼退回心里,可唇角的僵硬,眉眼间的涩意,却反而将她的勉强越发明显的表露无遗。

    情不自禁间,她的指腹已是沿着烛心镯的镯壁划过了其内所刻的“凝洄”二字,而后缓缓下移,落到了上一世本该刻着云夕玦,而这一世却是一片平坦,毫无刻痕的地方。

    难以自制地反复摩挲,甚至指腹都隐隐生出了一股灼烫之感,她游离回味的神思才渐渐回敛起来。

    又盯着被她摩挲的隐隐生出几分灼烫之意的地方,她眉眼险些一怔,溢出几丝酸楚。

    很快,她又沉静下来,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脑海中不期然回想起方才在屋外与慕亦弦近乎“争锋相对”的言辞,她不由地默叹了一声,也罢。

    这一切,就当做交易。

    不存人情,只论交易。

    他们之间,也只适合如此。

    接下来的几日,慕亦弦的阵毒仍旧是每隔几个时辰发作一次,面色越发青紫的明显,可却一声不吭,更是神色沉冷淡漠至极,浑身无形散发着一股极其透彻的寒冽之意,

    除了取血之时,就连无崖子前辈,都对他避而远之了。

    可无崖子前辈也是日渐暴躁,只能眼睁睁验证着慕亦弦血液里的阵毒越来越浓,却没有半点办法,其实这也怪不得无崖子,医道圣手也不是神仙,又如何能医百病,更何况,慕亦弦所中的毒,根本不是寻常的医理毒理之道,而是阵毒,对无崖子前辈而言,这完全就是全新的一条门道,无从下手也是正常。

    等到第二日傍晚,无崖子前辈终于感叹了一句人外有人之后,携带着慕亦弦的血液,启程离开继续游历了,看看能否寻到医道之上的解毒之法。

    而这几日,宣绫靖除却用膳,便一直紧闭房门呆在屋内,不曾怎么出门。

    她怕她会不忍心看着慕亦弦忍受阵毒的侵袭,她必须要拖延一段时间装作是在研究烛心镯的机关,她不能再给慕亦弦留下更多的疑虑了。

    直到第三日晌午,宣绫靖才故作惊喜地将烛心镯打开,取出其中的药递到了慕亦弦的面前。

    而此刻,慕亦弦整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冷厉的如同冰雕,阵毒的青紫之色遍布面上,无形增添了几分阴沉诡谲的色彩,就如同幽暗不明的光影下,北弥皇城之下,他率众数万,剑指北弥之时,宛如满身戾气的无情杀神。

    宣绫靖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便飞速垂下了双眸。

    而慕亦弦却定定盯着放在她手心的那粒小小的药丸良久,才利落地拿起,吞下。

    宣绫靖只感觉一点如同寒冰的触感在手心轻轻一点,像是有什么在心里挠了一下,便再无接触。

    这利落取药间,这短暂碰触间,宣绫靖心头莫名划过一丝失落,因为这简单的举动间,便代表着,他们之间这段时间的经历,全全磨灭了。

    失落划过如雾水眸,却又被她以轻笑柔和遮掩而过。

    宣绫靖微微抬起头,将烛心镯放回慕亦弦身前,便准备转身回房,却听慕亦弦淡淡开口道,“郡主是如何的?”

    这淡漠的声音,再不同之前的沉冷,却比之之前的沉冷更加死寂,嗓音之中,更是带着说不清强硬的威势,不留余地,不容置疑。

    若说之前,慕亦弦虽然冷漠,但对她也算稍有柔和,可算平而视之,而此刻,却是全全冷冽,只剩浓烈的寒气,高高俯视。

    宣绫靖转回过身,将绣花针也放到了桌上,也不遮掩,简短精炼地道,“烛心镯镯身的花纹里,花心其实是空的,用绣花针刚好刺入,能够顶开其内部的精密机括。”

    说完,恭敬疏离地福了一礼,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慕亦弦确实在渐渐好转的面色,才神色淡淡,转身回了房间。

    慕亦弦幽寂深沉的视线淡淡落在宣绫靖返身而回的背影上,神色幽冷,难以探究出任何情绪。

    待宣绫靖身影没入了屋内,隔绝了所有的视线,慕亦弦才剑眉微凛,拿起绣花针依言试探着刺入花心,直到……烛心镯咔哒一声,再次打开。

    慕亦弦视线越发幽寂难掩,定定瞧了瞧烛心镯两端空空的一段空隙,出神良久,才又神色冷寂地将烛心镯恢复原状,带回了手腕上。

    而随后,他却将怀中的那普普通通的木盒,取了出来,拿在手中研究了良久,似乎在翻找什么。

    而临近傍晚之时,阮寂从、桑莫、素鸢一行终于赶至了此地。

    听见屋外突然嘈杂起来的动静,宣绫靖才又出门瞧了瞧。

    素鸢一瞧见她,目光瞬间盯在她面上,紧接着,又瞳孔一缩,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旋即,立刻满是惊忧,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小姐,您怎么了?脸和胳膊怎么了?我们赶紧回城,找大夫给你瞧瞧!”

    虽然已经过了几日,异样红痕已经消退到只剩极浅极浅的几道,但眼尖的人却仍能明显的发觉她面色上斑驳不一的红痕,而她的胳膊上,却是实实在在受了严重的伤,虽然正在结痂,却还是包扎着。

    “没什么大碍。”宣绫靖不甚在意地抿了抿唇,安抚地瞧着素鸢笑了笑,随后,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落在了慕亦弦手中正研究着的木盒之上,心口微微紧了一紧。

    她知道,那盒子的夹层中藏着一张纸,而那张纸因为年岁太久,经不过暴露太久,上一世,那张纸就在慕亦弦看完之后就不堪其负的碎裂成了灰,以至于她没能看见那纸上的东西。

    也许,那纸上所记载的,也能她所有的疑虑。

    只是上一世因着她没接触那木盒,慕亦弦看完那张纸,纸屑碎成灰尘后,木盒也就被他不知扔到哪儿去了,她还不知那木盒打开夹层的方法。

    故而,她此刻不由有些紧张,担心慕亦弦在她之前发现了那张纸,以至于她又再次错失机会,更是决定,寻个机会,从慕亦弦手中要回那木盒,毕竟,那是她拼命抢出来的东西。

    倒是桑莫与慕亦弦说过几句话后,便径直冲到她面前,满是炽热与兴奋地径直问道,“郡主,对那核心阵,你可有什么发现吗?你们在那阵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外阵的阵眼都莫名其妙消失了踪迹?”

    说完,他才注意到宣绫靖面上的异样与胳膊上的伤痕,旋即兴奋渐渐退去,有些讪讪地关怀道,“郡主勿怪,在下方才太过兴奋了,您怎么受伤了?伤势不要紧吧?”

    “没什么大碍。”宣绫靖温和地摇了摇头,才又问道,“殿下可有说何时启程回都?”

    宣绫靖的问话,让桑莫的双瞳里瞬间溢满了怪异之色。

    而就这般漾着满满的怪异之色,桑莫定定瞧了宣绫靖一眼,而后,又奇怪地回头看了自己殿下一眼,心里头瞬间盈满了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刚刚,殿下让他来问一句,郡主想何时启程,现在,郡主又让他问一句殿下,准备何时启程?

    这个问题,两人坐下一起喝杯茶,商量一下不就罢了吗?

    当然,这话他是无法就这么问出来的,只能温和回以一笑道,“殿下还未说及此事,在下等会去问问。”

    宣绫靖点了点头,见桑莫转身离去,才与素鸢暂时回了屋内。

    过了一个时辰,桑莫才来敲了敲门,“郡主,殿下说明日辰时启程。”

    宣绫靖应了声后,桑莫便又离去了。

    而这天夜间,宣绫靖却万万没想到,慕亦弦竟然了木盒的夹层,而的办法,正与她告诉慕亦弦烛心镯的方法异曲同工。

    假如知晓慕亦弦会成功打开夹层,她就算是有意隐瞒,白昼时也绝不会如实告诉慕亦弦打开机括的办法。

    可惜,没有假如,而事实上,她如同上一世一样,再次错失了看见那张纸屑的机会。

    此刻,慕亦弦面前的桌上,正放着空空的木盒,而木盒中,桌面上,正残留着纸屑成灰的粉尘。

    幽暗不明的烛火下,慕亦弦的面色沉冽地越发难探,双瞳如夜,深如无底幽潭,寂得让人心慌。

 第一百七十四章心思,各人疑虑

    翌日,天色阴沉,寒风簌簌,吹得呼呼作响,好在没有下雨,否则回都的行程怕是得耽搁了。

    同一条路上,不同的马车内,各人心思完全各异。

    阮寂从与桑莫正向慕亦弦禀报着树林中,西殊大皇子闻人越逃走的事情。

    “什么?西殊大皇子逃到了核心阵中?”听闻慕亦弦说在阵内撞见了闻人越的事情,桑莫一声惊呼,不敢置信道,“我们研究了这么久才寻到了入阵之法,他竟然随随便便就闯进去了?”

    不怪桑莫不敢置信,实在是那阵法的研究花了他们太多时日,咳,是花了郡主太多时日,而且还是千年之前的古阵。

    “他确实进去了。”慕亦弦神色沉冷,淡淡应道一句,而后寒芒一闪,看向阮寂从道,“你们,没有发现他出来?”

    “没有。”阮寂从惭愧地摇了摇头,“黑铁卫包围了整个阵法外围,如果他出来,绝不可能毫无发现。”

    听闻阮寂从此话,慕亦弦沉冷的神色越发寒冽幽深了下去。

    既然不是从核心阵离开,那就是……与他们走的同一条路了?池塘?

    郡主与西殊大皇子,为何都知道池塘那条出阵之路?巧合?

    慕亦弦似在思量的幽深面色,让阮寂从不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神色严肃地凝了凝,“殿下……西殊大皇子被困阵中时,并未用出控心之阵的手段。但却被逼出了占卜以及风水之术的手段,虽未能彻底逼出他是不是祝勐,但属下还是觉得,西殊大皇子极有可能正是祝勐。”

    “事实可证,西殊大皇子与祝勐都会占卜以及风水之术,唯独没能成功证实的,便是控心之阵的事情,可如今风水之术与阵法一途差不多都处于衰落,民间虽也有不少传承,但若说精深的,却屈指可数,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会风水占卜之术的祝勐消失在了西殊边境,懂占卜风水之术的西殊大皇子又来访了东渊。”

    阮寂从的话,让慕亦弦眸色不着痕迹地沉了沉,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

    不错,世间并没有太多巧合。

    可是,云夕玦对阵法很是精通,北弥长公主对阵法的精通更是传遍各国,这……是不是巧合?

    云夕玦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了。

    慕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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