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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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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公孙起进屋拜见他妈。
  “小子狐婴,拜见堂上。”我恭谨行礼,良久都没听到回音。
  公孙起拉了拉我。我起身方才发现他妈靠在手垫上,双目紧闭,好像睡着了一样。实际上也是睡着了。我觉得有点纳闷,又跟公孙起出了堂屋。走到外面,公孙起方才小声道:“家母年事已高,不能远行。”
  “这位……”我想直接问,不会是你祖母吧?怎么这么大年纪,看着都快有六十了!
  他又道:“我生母弃世之后,全仗她将我抚养长大。”
  公孙起家曾经是楚国的公室,因为内乱逃到郑国,在他祖父那代迁徙到秦国。那时候家道还没现在这么悲催,所以他父亲有妻有妾。公孙起是庶出的独子,由正妻抚养长大。
  老人说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餐,意思就是到了这个年纪的人十分危险,可能吃饭睡觉的时候就倒下去醒不过来了。让他妈千里迢迢跟去赵国,实在是惨无人道。要公孙起抛下母亲自己去赵国,这话我又说不出口。于是邀请公孙起去赵国的事只好作罢。
  又过了些许日子,诸侯攻破函谷关直抵关中平原的消息传到了咸阳。对于坚信函谷关不可能攻破的公孙起而言是巨大的打击,因为事实如我说的一般无二。秦国人为此十分惊恐,秦王和太后连夜宣召楼缓,一天内见了他三次,询问对策。
  楼缓能有什么对策?只不过楼氏作为赵氏小宗,在三晋有些人脉,秦君是想找人去议和罢了。楼缓趁机提醒秦君母子,他来秦国是做丞相的,不是打杂跑腿。于是又过了几日,丞相魏冉免,拜楼缓为丞相。这次秦国一反常态,没有设立左右丞相,只让楼缓一人身佩相印,算是十分给面子。
  楼缓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十分激动,好像做到丞相身佩相印就是他的人生追求。在赵国他输给了肥义,在宋国相位的事上,他输给了仇郝。现在他总算也是丞相了,再也不比别人差一等。
  宋国的相国仇郝也是赵武灵王的重臣,在传位之后为了保证赵国在列国间的影响力,将他派到了宋国为相。听楼缓的意思是当个宋相就满足了,没想到竟然成了秦相。
  这件事让我更看清了楼缓的真面目,他还是一个追求自身声望的人。看着他的得意洋洋,我也跟着微笑祝贺,不过心里却对这个时代有些失望。这个时代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人们不再讲究忠义了么?好吧,我承认道德礼仪这种东西只能律己不能律人,何况我自己都没有严格要求自己。
  “太后还是很有魄力的。”我道。下半句我没说出来:以后有黑锅也是你一个人背!
  “是秦王。”楼缓道,“太后有意让华阳君为右相,秦王不许。”
  秦王,我有些恍惚。那天酒筵上看秦王就像是个二愣子,什么都不懂。不许华阳君为相,一来执意要削弱后党的实力。二来又让楼缓一个外臣背负了战败后的大小压力,从人情上又让太后找不到借口,消弭母子不和的裂痕。
  而且他这么做让我想起一个人物,那人虽然还没出生,不过谁都不可能不记得他的故事。
  那人叫刘邦,如果我这辈子碌碌无为的话,他基本就是夺得天下的汉高祖了。
  那是在韩信占领了齐国那年,写信跟刘邦谈条件,想做齐国的“假王”。当时刘邦自己的情况十分悲催,就等着韩信的救兵呢。看了韩信来的信,刘邦勃然大怒,拍桌子瞪眼睛,吓得韩信的使者差点失禁。发现自己失态之后,刘邦冲使者吼道:“韩信真是气死我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要做就做真王,做什么假王!”当即封了韩信为“齐王”。
  秦王虽然没有那么大的波折,但是他面对赵国的压力,不封则已,封则独相,给足赵国颜面。顺便还能收取这个意志不坚定的楼缓的效忠——虽然含金量不高。
  愕然间我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天整理的秦国官员名单里,有哪些人是王党的?
  

风起沙丘 第19章 第十九章 归赵(二)
  对于这个疑惑,我特意去找了景泰。
  跟景泰喝完酒聊完天之后,我带着一肚子的失望回到了宿处。秦国国政名义上是秦君操持,实际权力却在太后。大小官员的升调,功爵的封赏,这些都要经过太后之手。听说让楼缓为独相的事,已经闹得太后和秦君很不愉快,最后算是母子妥协,太后让了一步。
  我知道景泰不会有比我更独到的见解,不过我也算打听出来了,秦国的官员奉的是法,而不是君命。忠的是身家性命,而不是国君。与其看国君脸色,不如看太后脸色。我猜测中的王党,其实只是一帮毫无实权的帮闲罢了。
  “我向来会观人气运,”我对景泰道,“你日后的飞达,都在秦王身上,要好自为之。”
  景泰当时喝多了,但是听我这么一说,面色凝重,很严肃道:“谢狐子直言相告。”
  我知道很多人都信鬼神和玄学,但是景泰这么认真,让我觉得压力好大啊。不过我没骗他,秦王这个人肯定不是池中之物。或许他的曾孙子秦始皇能对老妈下手,就是遗传了他的基因。更主要的是,我记忆里秦国从未出现国君被废之类的事。
  为了跟他表示友好,我还特意让师涓推荐了他的朋友进景泰府上。这笔开支也是由楼缓支付,虽然楼缓暂时还不知道。
  我深感现在手下太过薄弱,根本不可能铺开建设间谍网。不过景泰可说是熟人,安插一两个人也是应该的。尤其他的身份比较敏感,列国与秦往来都由他出面,即便不知道内幕,起码能让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接见了什么人。
  这个任务我也交给了师涓,并且把支领的三十坛酒一并交给他,让他广结人脉。
  这么做其实很儿戏,间谍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也不是门外汉经过三五天的知识介绍就能入门的!我虽然没做过间谍,但是以前的工作少不得要用间谍,对这事十分敏感和重视。之所以这么轻率地交给师涓这个门外汉,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赵雍回到邯郸之后,见我迟迟没有回赵国的消息,特意发了明书给楼缓,让他礼送我归赵。还说什么春暖花开,正是出行的大好时机云云。丫不就是怕哥跳槽么?我还没把师父的“夜行”之义参悟妥当,哪敢轻易跳槽啊!
  而且现在楼缓在秦国风头正劲,别看现在我们见面点头微笑,没事还能喝个小酒什么的,实际上我们谁都没忘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吧?一个上来就对我抱有浓浓敌意的人,我还能说什么?他在秦国为相,我就是死也不会往秦国跳!
  说起来秦王还想见见我的,但是楼缓怕我邀宠,所以代我向秦王婉拒了。理由是我回去之后心中胆怯,一病不起,恐怕要死了。更怕任鄙家人报复,所以不敢出门。不知道秦王信了没有,反正景泰知道他在吹牛,把这件事当笑话一样告诉我。景泰以为我是楼缓的门客,所以对楼缓这般压制门客的行为很不耻,建议我转投魏冉的门下。
  “魏丞相任人唯才,心胸豁达,你虽然得罪过他,但你的才情也是有目共睹,丞相必然不会怪你。”景泰当时对我道。
  我说我考虑一下。
  这一下就考虑到了楼缓前往函谷见四国联军。我觉得用“间”更好点。他在出发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间这些国家,又从秦国主政手里要到了十分优渥的谈和条件,不可能不成功。
  即便如此,楼缓还想从我嘴里挖点什么东西。你还真当我是你门客?我哪有义务回答你各种愚蠢问题!所以我直接用两个字答复:“呵呵。”翻译成口语就是“傻哔”。看到他一副茫然继而不爽的样子,我心中再次“呵呵”。
  虽然成功让楼缓不爽,他也没让我爽快到哪里去。随着楼丞相的车驾离开咸阳,我也不得不随侍左右跟着前往函谷关。不知道赵雍急着招我回去干嘛,我才刚刚适应了秦国完全杜绝娱乐活动的日子。
  从函谷关回赵国速度快了很多。我没有跟他去见列国领导,因为我不是他真正的门客,他没有义务把这种结交权贵的机会让给我。尤其是我给他留下的不良印象实在太深,他好像以为我随便站在那里都能够出尽风头。
  同样的,我也不想去见列国权贵。除了对孟尝君和匡章有点好奇之外,我对其他诸国的将军完全没有概念,那些沉寂在历史长河中的小透明,有什么必要去看他们呢?我还身负拯救伟大赵武灵王之命的重担呢!
  跟楼缓分手之后,行进速度快了许多,相比之前跟着赵雍翻山越岭又是舟车劳顿,这次回赵国的路途可说是走马观花休闲放松之旅。卫士们显然得了楼缓的密令,不让我进魏国的大城,只能在村野馆舍过夜。这让我很郁闷,有必要防范到这种程度么!
  虽然失去了观光大城的机会,却更早回到了邯郸。让我诧异的是,肥义已经把我的房间给了别人,理由是我已经能出府别居了。这不是明摆着赶我走么?邯郸虽大,我上哪别居去?家里的老房子早八百年就被房东收了吧!
  肥义在内堂接见了我,露出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
  “这是王命。”肥义道。
  我看着这个瘦小的老头子,道:“那王命让我住哪里呢?”
  肥义摆出一副无奈的神色:“你不会自己去问问君上么?”
  要去就得赶快去,否则天都黑了。幸好昨天我坚持没有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邯郸,否则晚上住哪里都不知道!赵雍一天到晚没事就给我惹麻烦,到底是要闹哪一出啊!他现在怎么不出去晃荡了?中山虽然灭了,还有别的山嘛!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得趁着关门前赶往王城。虽然我是去领王命的,但是一介白身让我跟人怎么说呢?说主父叫我,人家肯定得看印信呀!见个大夫都能难死一帮人,何况我要见国君他爹。
  赶到宫城之外,我对侍卫说我是奉主父之命来的。那个侍卫果然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我只好再次祭出微笑法宝,道:“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吧。”那侍卫再次打量我周身,冷冷道:“来一个人就通报一个,我们还活不活了?”
  是这,我能理解你,但是我身无分文,你让我今晚住哪里呢?眼看城门就要关了,你再磨叽一下我就只有露宿城外了。
  “城外有传舍,”他开始给我支招,“你明早跟朝会的君子们说吧。”
  他的逻辑也能成立,要见主父的人,总不会连一个大夫都不认识吧。但我真的只认识两人,一个在秦国当丞相,一个在这儿当相邦。肥义要是真心想帮我见主父,这会儿肯定已经派人来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脑残了,一定是这一路上的颠簸让我状态失常。我在邯郸还有个大哥啊!十三郎绝对会收留我的,我们还有很大的事业要共同奋斗呢!既然这帮官老爷戏耍某家,某家何必还跟你们玩下去?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骑甲士绝尘而来。
  “狐子何来之速。”那人见面就先抱怨我来得太快,好像是我不等他一样。
  我先打量了他一番,道:“足下是?”
  “某乃相邦府上侍卫,奉相邦之命前来为狐子除路。”他笑道。
  我拍了拍胯下的小黄马,这孩子一路过来四个蹄子都没有同时离开过地面,居然赶在他之前到达宫城。相邦对于是不是要派人过来,显得有些过于纠结了吧。
  有了相邦的手信,宫城侍卫很快就进去通报了。不一时,里面快步出来一个寺人,尖声叫道:“王命狐婴觐见。”
  我朝那位侍卫拱手作别,下马随着寺人往里走去。赵国的宫城与秦宫不同,很少有大块的石板铺地,赤裸的黄土地就这么暴露在外,一踏上去就有踏上校场的威压感。这宫城是赵雍修的,显然融入了太多他的审美倾向。
  宫城内台阁林立,夯土垒成的高台不加修饰地站在那里,凭空添了许多肃杀。高楼之间有廊桥相连,飞檐画栋如同彩练一般将一座座不羁的台阁绑在一起。都说建筑如同凝固的音乐,我倒觉得像是一幅写意画:粗犷的赵国勇士被美女们的温柔丝缠住了四肢,难以挣脱。
  嗯,不是什么好意境!要玩粗犷就全来原生态!下面这么粗,上面这么娇嫩,这算是什么审美观啊?
  赵雍站在高台上,凭栏而立,朝我招了招手。
  我习惯性地回了个招手礼。
  那个刹那,我觉得我们俩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等我上了高台方才看到赵国法理上的国君:赵王何。
  

风起沙丘 第20章 第二十章 归赵(三)
  这位国君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还没长出胡须,嘴唇上留着淡淡的汗毛,一脸的稚嫩。他的脸没长开,鼻梁有点扁,看上去整张脸都有些内凹,就像是动画片里被人打过了的大力水手一样。和他爹不同的是,他头顶一方王冕,延下没有冕旒,看来今晚的召见介乎正式与非正式之间。
  赵雍坐在王上左侧,位置微微偏斜。四月的邯郸还不算太热,他身穿丝绸华服,外罩素纱禅衣,头戴一顶前圆术氏冠,差池迤逦高达四重。冠冕又称首服,在这个服饰决定礼节的世界,看人穿什么衣服是一门很大的学问。我不能融入相邦府,也是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穿什么,更无从他人穿戴上读出各种暗示。
  我们在山里从来都只穿短衣而已。
  就像今晚,以我的知识储备只能认出他们穿的什么,至于其中内涵我真的无从得知。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么?”赵雍先开口了。
  “臣不知。”我道。
  “这几个月在秦国感受如何?”他问道。
  “就那么回事。”我道。
  赵雍显然被噎了一下,道:“寡人问你,你是姓狐氏么?”
  这个问题就有些深奥了。春秋时期,只要看男子的氏,就知道他的大宗小宗,知道他的祖宗八辈。到了现在,姓与氏早就混为一谈,国人中以物为氏、以地为氏的也不在少数,想以氏别贵贱已经不复可能。
  “师父说:听街坊呼我狐家子,于是赐名婴。至于是否姓狐氏,臣不得而知。”我知道赵雍所谓的“姓狐氏”,是在问我是否出身晋国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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