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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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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阖上了爰书,道:“问话之前,还是先去现场看看吧。死者的尸体还在吧?”
  “才三天,应该不曾落葬。”兵尉道。
  我点了点头,叫了小翼,跟兵尉去了张某宅邸。
  

风起沙丘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审案(四上)
  张家到底是豪商,住在西城上风上水的好地方。进门是比我正堂小不了多少的门厅,二十步的小院子后面是客厅,再穿过一个大院才是正堂。正堂两侧有厢房,我懒得去受刺激,径直穿过正堂到了后院。后院里楼阁台榭林立,如同小公园一般。案发现场是主人卧室,也就是后堂屋。
  我远远就看到了堂屋的右侧窗上有个不大的缺口,断了一条栏杆。兵尉指着那个缺口告诉我,箭就是从那里射进去的。
  未亡人在后堂门口迎接我们,垂头低泣,四周婢女环侍。她随我们进去之后就远远站在门旁,好像对这间堂屋已经有了阴影。
  我进了堂屋,兵尉指着右侧靠墙的灯奴之下,道:“死者像是要点灯,被后面射进来的箭扎中了后心,直至没羽。”我环视堂屋。到底是大户人家,沿墙放着一排矮柜,都上着明亮的清漆。矮柜上摆放着长剑、弯弓、酒具等摆设和器皿,没有翻动的痕迹。
  “去看看尸身吧。”我道。里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即看不到血迹也看不到碎木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惟独有些奇怪的是墙上的油渍,沿着两面墙的夹缝淌了一地,这得放多少灯油?
  灵堂设在偏堂里,我们进去拜了一拜,见到了死者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张文,小儿子张晋。我只是过去瞅了一眼就退散了,看死人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啊。
  “张宅搜查过了么?找到凶器么?”
  “全府上下都搜过了,没有找到凶器。”兵尉道。
  “我不曾从军,现在的弓劲这么大么?”我疑惑道,“从外面能够射断硬木,最后射入人体还能没羽。”
  “这等强弓,恐怕不是我们赵人喜欢用的。”兵尉想了想道。
  我还是觉得不对。不管多强劲的弓,在射断木栏之后势必会发生角度偏差。如果这样刚好射杀死者张某,那不是纯粹靠的运气?
  “会不会是驽?”我记得弩比弓劲道更大。
  “肯定不是手弩。”兵尉道,“从箭上看,若不是强弓,就是臂弩。”
  我们边说边离开了张家。我跟着兵尉到了兵尉所,查看了死者身上***的箭。三棱箭簇上的血渍已经凝结,血线果然逼近翎羽。
  我皱了皱眉头,道:“张家上下一个人都不许走脱,明天相关人等在司寇署过堂。”
  兵尉点了点头。
  我这才发现这一路上我都皱着眉,眉心发紧。
  “主公,是否发现了线索?”小翼出来后问我。
  我摇了摇头。线索的确没有发现,疑点却是很多。小翼良久又道:“恐怕是有两人同做的。”
  “哦?”我发现小翼对此露出了难得的兴趣,便鼓励他说下去。
  小翼用他那口中山口音浓郁的雅言说道:“若是没人接应,凶器怎么藏匿呢?臂弩怎么也有这么长吧。”小翼比了比自己的胳膊。
  臂弩的确是个大家伙,问题在于我连凶器到底是什么都不能确认。没办法,我本来就是民商法专业,对于刑侦这块一窍不通。若不是以前喜欢看侦探推理小说,这个案子我压根就不会去接。
  不过法律专业的逻辑锻炼还是让我受益匪浅,在第二天要过堂前,我已经基本想通了案犯的作案手法。这个案子并没有保密,加上有人故意推波助澜,以至于旁听席都要挤不下了。
  我换上了法官袍,戴好獬豸冠,从公堂后门走了进去。许历宣布起礼的时候,我刚好看到旁听席上一对很不搭调的父子。那对父子都穿着短衣褐裳,就像是寻常国人一般。偏偏我认识他们两个,尤其那个当爹的,时而不靠谱,时而不着调。
  正是扣了我一个女奴不肯放还的赵雍赵何父子!
  我瞟了他们一眼,一敲法槌,宣布开庭。
  在询问了几个家奴仆役之后,我传未亡人张氏上堂。因为这次是大型刑事案件,我特意在正对我的位置设立了证人席,好方便我观察他们的表情。未亡人张氏在证人席上坐定,我温柔安慰道:“遭逢大变,还请节哀。”
  “谢长官。”张氏缓缓拜倒。
  “我只是问几个小问题,你不用紧张。”我道。
  张氏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为何仆人侍女都不在身边呢?”后堂两侧有耳房,那就是婢女服侍时睡觉的地方,防止半夜主人醒来要水要夜壶什么的。
  “当夜,我与良人要行房,所以将她们赶出去了。”张氏一脸娇羞,越说头埋得越低。
  良人?“你是哪里人氏?”我问道。
  “妾是齐国高唐人。”张氏道。
  “难怪,”我微微点头,“怎么会嫁来赵国?”
  “良人之齐经商,颇为家严倚重,故以妾许之。”
  “你们夫妇感情如何?”
  “良人待妾极好,事无巨细皆随妾意。”张氏哭了起来,“这几日来,每每醒来见枕边空旷,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该换个地方休息,免得触景生情。”我安慰道。
  “是,已经让人打扫了客房,今晚就搬过去。”她刚止住哭,又抽噎起来,“只是不忍离开,总觉得良人还在那里似的。求堂上为寒家报仇啊!”
  我微微点头,看了一眼旁听席,做出一脸好奇地问道:“感情这么深厚,那你为何还要杀死你家良人呢?”
  “堂上何出此言!”张氏双目圆瞪,脸上做出惊惶的神色,目光却十分冷静,“妾怎么会杀死良人!”
  这个答案基本就是招认了。人在遽然需要撒谎来掩饰真相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用重复对方的话来拖延时间,好给大脑思考的机会。我之前只有六分把握,看她的反应就有了八分。
  “在把你们召来过堂的时候,”我微微笑道,“本堂已经让兵尉带人去搜查贵宅,尤其是你们夫妇所居的后堂。门口地板下面有什么东西,恐怕你比我清楚吧。”
  她彻底慌乱了。
  我本来很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幻,她却突如其来地晕了过去。从她身体软到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是演戏,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给自己寻找说辞罢了。我端起水喝了一口,耐心地等她醒来。
  

风起沙丘 第29章 第二十七章 审案(四下)
  她胸膛发出气哽的声音,醒转过来,嚎啕大哭。
  我见兵尉已经到了公堂门口,便道:“张氏,你现在坦白,尚且可以从宽。否则就别怪我不能怜香惜玉了。”
  “堂上所加之罪,妾不敢承担!”张氏一脸怒气看着我,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把我撕碎一样。
  “我已经找到了凶器。”我道,“你要不认么?”
  张氏冷笑一声,道:“妾没什么可认的。”
  那个兵尉倒是在门口朝我挤眉弄眼,好像有什么话说。我招手让他进来。兵尉快步走到我身边,在我耳旁低语道:“我把所有东西都带来了,找到了手弩与账册,但是没有箭。”
  我点了点头,大声道:“把凶器呈上来!”
  兵尉愣了一下,还是将手弩拿了上来。
  我指着手弩道:“这你可认得?”
  “自然,这是良人用来防身的手弩。”张氏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前年从韩国买的,能射三十步。”
  “你就是用它射杀的张某。”我肯定道。
  “堂上,这弩只能射三十步,即便没有木栏阻隔,从院子里也射不到内堂紧里边!”张氏撇过头。
  “因为不是从院子里射的。”我微微笑道,“就是在他点灯的时候,你从他背后射的。”
  “胡说!”张氏已经口不择言了。
  我站起身,走到正堂一角,道:“你家灯奴就是放在这里的吧。”
  张氏看着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死者起身点灯,肯定是就近站立,也就是背对榻,面对墙,侧对灯奴。”我让人把灯奴移到这边,让众人看得清楚,“所以当他后背中箭,自然往前扑倒,灯奴就会被推倒,就像这样。”我轻轻一推,灯奴倒向了墙面,被两面墙的夹角卡住。灯油顺着夹缝流淌到地上,就和在张宅看到的情形一样。
  “射杀我家良人的箭可是众人都看见的,岂是这样的小手弩能发的。”张氏犹自嘴硬。不过在我看来,她的心防已经彻底被打破了。一旦开始退步解释,就是投降的前兆。
  “不是。”我道,“那支箭是随弓的摆设!你要想否认,问问你家婢女就知道了。”
  张氏嘴唇翕张,并没有说话。
  “虽然我没见到木屑洒落的痕迹,但是我相信那不是强弓劲孥射断的,而是被人用小手斧之类的钝器打断的。目的就是让人以为杀手是从院子里射进锐箭,杀了张某之后逃离。”
  当天夜里的情况应该是夫妻二人办完事,妻子推脱太累,让丈夫前去点灯,趁机从背后用能射三十步的小手弩射杀丈夫。然后将装饰用的大箭插入创口,掩饰小箭的创痕。为了符合剧本,她砸断了木栏,然后回到丈夫身边发出一声尖叫。哦,对,在尖叫之前得把那支小手弩放好,弩箭藏好。
  在我叙述完毕之后,张氏面如冷霜,嘴唇泛青:“你所谓的小箭又在哪里!”
  “让你心服口服。”我对兵尉道,“把他家的灯奴呈上来。”
  灯奴在西周时代只有贵族才能用,不仅因为礼制,也因为青铜的昂贵和稀少。随着冶金开矿水平的进步,在当下已经很普及了。就连我这样的中产偏下阶级,家里都有一座灯奴。
  当然,贵族用的灯奴都是塑造**形,我家用的说穿了只是落地灯台罢了。
  张家的灯奴是传统的少女捧灯造型,在少女的手下有螺纹,可以拧开往里填油。这样一来方便保存灯油,二来不至于发生用到一半灯尽油枯的窘况。
  胥徒照我的指使,旋开了油室,探入长箸,缓缓夹出一支小箭来。
  “你解释一下吧。”我道。
  张氏突然笑道:“以前与良人玩耍,原来他将箭藏在了灯奴里。”
  我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我自己定下的不得刑讯逼供,真恨不得将你这巧舌的妇人狠狠鞭打一顿!”
  “这就是民间传说洞察秋毫的狐子婴么!”张氏反驳道。
  “来人,带张某。”我敲了敲法槌。
  我最讨厌尸体!
  当年为了混学分选修了法医学,一个学年的课起码逃了一半,为的就是不想看到同类死后的遗留物!你要是老老实实招认,大家相安无事,你偏要给我惹不痛快,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张某的尸体覆盖着白布,被抬到了正堂。张家人顿时哭成一片,就要往上扑,被许历带人牢牢挡在外围。张氏就在尸体旁边,当下伏在尸体上大声哭诉,好像自己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让人拉开张氏,翻过尸体,用白布包住了尸体其他位置,露出了致命伤创——箭创。尸体背部的青紫色尸斑让我看了浑身发痒,散发出来的尸臭混着香料的味道更是让人作呕。
  我用细竹条点了点致命伤口,叫过令史:“这是三棱箭簇造成的伤口么?”
  令史以布掩鼻,仔细看了看,道:“回长官,的确是。”
  “再仔细看看。”我道。
  令史又看了半天,道:“的确是三道尖棱所创,取出时还割裂了周边皮肉。”
  我无语了,这就是人和人的资质啊。我之前已经说得那么清楚,这伤口是先用小箭所伤,然后大箭刺入加以掩盖。这样的痕迹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呀!
  “看,这里,这里,这里,”我用竹条轻轻点了几个点,“看到有什么不一样了吧?”我看到令史还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只得直言道:“这三处的肌肉是收紧的!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伤,因为被害人本能会收紧肌肉,创口痉挛卷起,所以留下这样的创痕。
  你再看这儿、这儿和这儿,那是因为有大箭簇沿着小箭簇的箭痕刺入,而此时被害人已经死了,所以肌肉不会收紧,故而创口的边缘是平滑的。”
  “张氏,”我喊道,“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看看是不是我诬陷于你。”
  张氏从衣袖中拔出一柄短剑,朝自己胸口刺去。
  

风起沙丘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间谍(一)
  “以后出入公堂要搜身。”我对许历道。
  许历深以为然。
  张氏伏在地上,脸色惨白。那柄短剑已经落在了我手里,正小心翼翼地翻看,以防上面淬了什么毒药。这柄短剑倒是很不一般,在制式武器依旧是青铜的时代,这把剑已经是铁质的了,也就是所谓的白刃。我轻轻弹了弹剑背,发出轻微的颤鸣。虽然不是很懂,但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这就是百炼钢。”赵雍上前对我道。
  “谁让你走过来的!还有没有法庭秩序!去旁听席上坐好,否则脊杖三十!”我厉声喝道。
  赵雍瞪了我一眼,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像个二流子似的缓缓回到旁听席上坐下。
  “把这女人带去宫城。”我对胥徒道,“主父或许会对她有点意思。”
  众人之中除了许历一队知道赵雍在场,其他都没见过主父,听了我这么暧昧的话,不由哄堂大笑起来。我强忍着笑意,回到审判席上敲了敲法槌:“本案结案,佐府做好庭审笔录,判决拟个斩立决。不过以后凡是涉及死刑的,都得由王上批决方能执行。现在,嗯,下一个案子是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着我?
  还没到午餐时间吧?
  “是不是要吃午饭了?”我疑惑道,“现在什么时辰?”
  “回狐子,刚过了辰时末刻。”贾政道,“不过破了这么大的案子,不那什么一下么?”
  “什么什么一下?”我更茫然了,这么个小案子,就算侦破了也没什么值得庆祝的吧。还好兵尉的人都回去了,否则不是当面打人家耳光么?
  “继续上班,这种小事过了就过了。”我道。
  “但是大家都觉得这个案子十分精彩啊。”贾政道。
  “我擦!”我怒了,“那我们还要不要干活了?主父还扣着我的家眷,不好好干活难道就看着我们夫妻分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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