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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狐出没-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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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栗伏身倒退到门口才敢起身,行礼告出。这人的心思慎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妻子,但是事后安排,向里正报备,一应口供循序渐进,简直完美无缺。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完美,以至于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内容,我也无法从字里行间就挖掘出背后血淋漓的真相。或许他此刻还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样最好,时刻对老板保持敬畏是员工能够存活的首要条件。
  冯实已经升到了佐府,不过他始终以胥徒的身份自居,是个很低调的人。没用多久,我也开始把他当做秘书来用。一应事项冯实都能处理得很好,让我满意。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这样的人能够成为我的管家、跟班,而不仅仅是个秘书。不过让人家为仆从,这话怎么能够说得出口呢?虽然上次碰到贾政,问到这事,他说这对冯实来说是极大的荣耀和赏识。
  看到冯实的身影从门口走过,我突然兴起了问问他的念头。只是一个念头,心脏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速,就像是上辈子第一次告白一样。
  

风起沙丘 第63章 第六十章 暗子(一)
  “冯实,”我让人将他叫了进来,“坐。”
  “谢大司寇。”冯实落座,脸上还带着些许兴奋。
  “有什么好事么?”我问道。
  “喔,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大司寇,有些激荡罢了。”冯实说完自己的脸上都红了。这人能办事,但是在拍马上还有些青涩。
  “是这样,”我在嘴里过了几遍,悠悠道,“我最近刚刚建府,很多事都不方便,眼下正缺个统管的人才……”
  “求大司寇收留!”冯实不等我说完,已经纳头拜倒,“实不敏,不足以成事,但求为大司寇驱使,万死不辞!”
  咦?收小弟这么容易?
  我轻轻捏了捏手背,道:“你真愿为我家臣?”
  “实出身寒门,本是里下流氓,侥幸录入司寇署中为胥徒。蒙明君不弃,如今衣食无忧,识字明理,此皆为君子所赐!实常常感念,恨不能报答君子于万一,今日当立誓座下:此生追随明公,如有所悖,皇天后土共厌之!”冯实说完,昂起头望着我,眼中水光流动。看那神情就像是我要拒绝,他就撞死当场一样。
  不过他这一席话说得我心里也暖暖的。一个常年干活没人认可的小透明,突然来了个十分赏识他的上司,发挥他的才干,给他丰厚的报酬,让他过上理想中的生活,这么好的上司上哪找去?
  我小小得意之后想起了甘栗,心头一黯,道:“其实我未必如你想的那么光明磊落,有些事一样是见不得光的,你能理解吧。”
  “臣愿为大司寇效死,那些事,臣愿一力承担!”冯实斩钉截铁道。
  那些事轮不到你办。不过我不喜欢有道德癖的手下,那些人更多的是执着而非道德。真正的道德是天生天杀之德,哪里是世俗的愚昧伦理。
  “很好,”我点头道,“我希望你能入府住,没问题吧。”
  “谢主公。”
  “司寇署这边的工作继续干着,家里的事也得上心,会不会太辛苦你了?”
  “不敢!臣必然不让主公失望。”冯实道。
  冯实的确没有让我失望,当天回去就将府上的下人都召集起来,各分以差事,责任到人。果然不愧我的看中,从我第一天进司寇署,我就发现这人有强烈的出头意愿,渴望被人认可,再琐碎的事都能干得很好。这样的人并不少见,但绝大多数都因为没有碰到一个我这样的上司而埋没终身。
  “这人靠得住么?”宁姜问我。
  “忠诚度是要培养的。”我道。
  不过在培养成功之前还是需要小心点,不能什么都一股脑搬出来啊。
  “沙丘大朝近在眼前,各家都开始准备后路了,你不预备一下么?”宁姜问我。
  后路这个东西,只有亡命之徒和白痴才会不准备吧?我已经让巫弓进入了潜伏期,所有信息都通过孔薇走宁姜那条线传回来。十三郎的工作已经踏上了轨道,只要缓缓巩固李兑的信任就行了。三个月才有一次的秦国汇报因为间隔长,所以问题也不大。小翼那边已经说好了,只要我不召见,他就不会过来找我。他已经渗透了司寇署的胥徒阶层,一般事已经难不住他了。
  “家里怎么安排?”我问宁姜,“你有什么想法?”
  宁姜不假思索地将自己撤退到燕国的计划说了出来。这则计划大部分都是她自己完成任务之后的撤退路线,虽然路途不近,但是安全可靠——起码宁姜这么以为。
  我觉得这个计划太复杂了。凡是复杂的事,必然有漏洞,有了漏洞就会给人可趁之机。昨天才跟大名鼎鼎的马服君偷了更大名鼎鼎的平原君家的粮食,怎么可能今天就犯下给人机会的错误呢?
  “我有更好的主意。”我微微笑道。
  宁姜期待地看着我。
  真抱歉,现在我还不想说。
  有点神秘感不好么?
  不过说起各家的后路,我很想听一听都有些什么好玩的方法。在听的过程中,我也要考虑一下到底是斩草除根比较好,还是留人一线也好日后相见。不过赵国史上的四大战神已经有三个——乐毅、赵奢、廉颇都站在了我这边,唯一剩下的就是李牧。
  李牧姓李氏,不会是李兑的族人后裔吧。清剿的时候万一不小心把李牧剿没了,到时候谁去灭匈奴呢?
  宁姜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停下了汇报,静静地看着我。我回过神,失口问道:“斩草除根,还是留人一线?”
  宁姜撇了撇嘴,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的确很让人头疼,我听说过太多斩草不除根,反受其害的故事。但是我又很期待“天下之将,独廉颇李牧耳”中的李牧!虽然两人都是毕生不尝败绩,但是廉颇有阏于避战的瑕疵,李牧却有歼灭十五万匈奴骑兵的辉煌战果。
  算李家走运!
  “要渗透李氏族中,”我顿了顿道,“尤其是将军李齐、李洺家中,哪怕婴孩幼童也不能放过。”
  “杀尽?”宁姜淡淡地问我,那神情比苏西问我眉黛淡浓还要轻松自然。
  孩子,杀只是手段不是目的。作为一名有两个儿子——虽然不是你生的——女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冷血啊!
  “只是看看将门种子有没有什么人才可以挖掘。”我道。
  宁姜用那种深深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有什么阴谋似的。唉,看得比别人远就要担负起各种压力啊。不过此刻压力比我大的人更多吧,比如赵雍、赵何……还有即将知道自己粮食丢了的平原君赵胜。
  “丈人,大王派人来请你入宫。”
  我头皮一麻,每次仆役称呼我为“丈人”,我就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本想让他们学会叫“老爷”的,但是移风易俗何其艰难啊!
  就是叫我主公也好听些呀!
  赵王何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名义上已是赵国这片土地上至高无上的人物。虽然朝会上已经可以专断,但并没有展现出较强的政治能力,基本都是听肥义的安排。私下里,他和我所见所知的某某代一模一样,一掷千金,毫无节制,口味变换极快。
  之前他着迷赛马,硬是在宫城后面自己弄了个马场,一下子买了三十多匹好马——被外界传说“畜马千头”。赵雍自己也喜欢马,所以丝毫不觉得儿子做得有什么不对。我对此没有发言,反正用的不是我家银子。马场弄好没多久,他又嫌没气氛,还是日日往我家马场跑……还好去过巫弓那里之后,他就不怎么拉我了。
  我入了宫,在平台见了赵王。那小子很兴奋地站在栏杆前,远远就冲我傻笑。看这样子不像是要我陪他玩啊,莫非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了?
  我登上高台,解剑脱鞋,拜门而入。赵何已经回到了席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像是小孩子拿到了心爱的玩具。
  “大王召见臣下,不知有何吩咐。”我也没有客气,他让我入座我就坐了。
  “今天请大司寇来看一场好戏。”他击掌示号,不一时就上来两个壮汉。
  看那两个壮汉,像是一个造型师打造出来的。都是头发蓬乱,髻毛突出,帽子低垂,帽缨粗实,衣服短而紧身,拼命瞪大眼睛,爆出眼白上的红血丝,气喘语塞,声音粗重夹杂着浓重的鼻音。
  市井俗称:二楞子。
  看到他们的扮相我先是一愣,继而跟着二愣。因为我看到了他们腰间的佩剑,正是此时列国间已经开始流行白刃。虽然看上去依旧很粗糙,但是比之青铜剑要有卖相得多,起码明晃晃的很符合我对剑的理解。
  价格上嘛……以我的俸禄是买不起白刃作为佩剑的。
  跟着我就想到了一个成语: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虽然这个典故还没出现,不过历史上已经不少人做过这种事了。好在我虽然位高,权却不重,不至于召来君人者的猜忌。
  这两人是来舞剑的?我又想起了在秦国时看的那场剑舞,人家那才叫气魄了。
  两个剑士朝王行礼,完全无视我,然后拔出白刃开始互相攻击起来。
  让我怎么说呢?看多了武侠片,这种毫无技术含量和观赏性的比剑显得原始和野蛮。两人你来我往,无非劈砍刺击,没一会儿就绕着堂中画圈对峙,然后再扑到一起进行搏杀。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比武,该如何收场呢?
  两把剑同时刺入了对方的胸腹。
  我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白刃从胸腔狠狠下拉,露出胸腔内的黑色血肉,终于被肋骨卡住,再也拉不动了。另一人早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目光呆滞,紧绷的肌肉让他站在原处,听着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滴滴答答,由慢而快淌落下来,直到连成一条血线。深得近乎黑色的血液在紫黑色的桐油地板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潭,上面漂着些许的血沫。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的看到生命的终结,一场突发的闹剧,居然成了正剧收尾……我望向赵何,年轻的赵王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紧紧攥起的拳头支撑着整个人的分量,压在案几上。他喘息急促,双目紧瞪,直到两个剑士倒了下去,他才重重吐了口气,坐回席上。
  

风起沙丘 第64章 第六十章 暗子(二)
  “狐子第一次见到杀人?”赵何额头上泛起晶莹的毫光,浑然不觉。
  我望向堂上的两具尸体,血液滴落的声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声涌出的血流从尸体之下蔓延开去,顺着地板的缝隙流向低处。我好像有些幻听,耳中分明有洪水大潮的声音,实际上肯定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股淡淡的腥气轻轻碰触着我的鼻尖,很快就像是找到了猎物一般随着我的呼吸涌入肺泡,转眼就将我有里而外死死包裹起来。
  我就说嘛,尸体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垂头皱眉道:“大王喜欢击剑?”
  “如此武勇,怎能让人不喜欢?”赵何好像深陷其中,眼中带着狂热,“寡人要在宫中组建剑士营,狐子以为如何?”
  我冷笑道:“恐怕大王找不到这样的剑士了。”
  “哦?难道天下再没有如此武勇之辈么?”
  “他们都是淫民,当处奴役。”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大司寇为何说这些武勇之士是淫民呢?”赵何也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他的不满。
  我望向他的目光,在短短的对视之后,赵何避开了。这就是小狮子与狮王的差距么?如果是赵雍,肯定会用百倍的反击瞪回来。我暗中叹息,耐心道:“臣在署中有一桩难案,正要请大王决断。”
  赵何丝毫没有降低对我的厌恶,斜着眼睛看我,看来只是被我挑起了好奇心而已。
  “里人有制轮者,所制之轮没有一个不裂开的。本来家境尚能糊口,谁知如此三年,竟连饭都吃不上了。”我随口编着故事。
  “那他为何不去拜师学艺再来制轮呢?”赵何打断我。
  “其邻人也是如此说的。”我见赵何脸上浮现出不爽的神情,心中暗爽,“不过他说:‘我自六岁学艺,至今已经二十余年,学得一手绝技,为何还要拜师呢?’”
  “学了二十余年,却做不好一只轮子,是何道理?”赵何质问道。
  “因为他学的是烧陶。”我说。
  赵何一时语噎,失声笑道:“学了二十年的烧陶,为何去做车轮呢?”
  这个问题偏离主题了,我没有回答,直接问道:“大王以为他是淫民否?若说是淫民,明明有技艺在身。若说不是,偏偏于国于民没有丝毫用处。”
  赵何不是愚钝之人,目光落在了那两具尸体上,对左右轻声道:“收拾了。”一旁内侍连忙小步上前,不管血污就将两具尸体拖了出去,在地上画出一个粗粗的“二”字。
  “那个烧陶之人或许只是一时厌倦了本分。”我看着内侍忙碌清扫地板上的血污,缓缓道,“尚且情有可原。而这些剑士,自以为武勇,轻忽性命,只求一朝侥幸选入君人者之侧,实在是贪婪、懒惰、投机!这样的人比之一无所长的淫民更加不堪,应当直接没入官中为奴!”
  我明知罪魁祸首就坐在堂上,对那两个蠢死的人却更加愤怒。这就是恨铁不成钢么?明明是爹生娘养的好儿郎,偏偏堕落至此,辜负亲人,犹自不悔。
  “寡人知错了。”赵何冲我施了一礼。
  “不敢,”我回礼道,“君人者肩负社稷,岂能随心所欲?祖宗开创基业不易,大王职守山河更难,《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还请大王慎察。”
  “先生所言极是。”赵何再次拜道。
  看他态度这么端正,我突然想起不久前的那次见面。当时赵雍在桐馆召见我,想让我效命赵王何。他在背地里教好了赵何说辞,被我一语道破,当时这孩子的反应……说得好听点就像是个弱智儿童。而其后的接触里,虽然依旧犯二不断,但是内在的机谋已经渐渐显露,直到他跑去问巫弓关于我是否能够收纳的问题,可见他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浅显愚蠢。难道今天这场剑斗也是在试探我能否直言进谏么?
  用无能无害来掩饰自己的目的往往是为了自保,他为什么要在父亲面前自保呢?难道他不知道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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