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侦探-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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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垂涎老娘美色，那也可以，只要让我进去，你想怎么样都行！”肥婆说完，向巡警怀里挤过去。巡警手足无措，突然抽出手枪来朝天上放了一枪，啪的一声枪响，吓得在场众人一大跳。
　　肥婆虽然泼辣，但毕竟是个女人，她也吓得脸色一变愣在当场。但过了片刻，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并大声喊道：“警察行凶杀人了！警察开枪杀老百姓了！我不活了，你打死我吧……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向巡警撞去。巡警顿时急的满头大汗，他当然不敢真的开枪，只好快步跳过门槛，想把大门给关上。他刚刚要关门，肥婆已经走到了门前。这胖女人行动迟缓，动作比身手敏捷的巡警差得多了。
　　见巡警怕了自己，这女人更加嚣张，她停止假哭，用力在门上一推，只听哐当一声，门被撞开，门后的巡警被撞倒在地上。
　　巡警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自尊心极强，当众被肥婆撞到在地，顿时恼羞成怒。他抓起枪对准肥婆，脸上浮现一丝杀机……
　　戴晓天见状，连忙大声喝止道：“住手！”
　　众人听到这声大喊，都纷纷把目光移向戴晓天。戴晓天分开围观的人，急忙向马家祠堂门口走去。
　　巡警见戴晓天来了，顿时大惊失色。用枪对准手无寸铁的百姓，这可是严重违反警察纪律的行为，不过刚才他被气的昏了头脑，这才有些不顾一切。
　　戴晓天虽然为人和善，平时极好相处，但在执行纪律，尤其是不准祸害骚扰百姓方面，对手下要求很严，有几个人因为违纪，被戴晓天给赶出了警局。
　　自己会不会也丢了饭碗，巡警的心里忐忑不安。他连忙收起手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灿灿指着肥婆说道：“戴探长，刚才……刚才……是她……”
　　戴晓天狠狠地瞪了巡警一眼，然后打断他说道：“行了，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就算是人家把你推到在地上，但是也不应该拿枪口对准老百姓啊？”
　　巡警低着头垂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戴晓天训示。
　　戴晓天不愿意当众训斥手下。他只说了刚才这一句，这才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肥婆几眼。


第一百三十九章　肥婆闹祠堂（二）
　　肥婆虽然长的极胖，但长相却并不难看，看年纪大约四十多岁。
　　戴晓天心道：“马兴祖也有四十岁了，这女人如果是她母亲，长得也太年轻了，难道是长得胖的人不显老？”心里疑惑，嘴上却问道：“请问您是马兴祖的母亲吗？”
　　肥婆上下打量了戴晓天一眼，板着脸点头回答说道：“是啊！你是谁？”
　　戴晓天刚要说话，听到人群里有人挪移说道：“小妈就小妈，马兴祖的老娘早就投胎转世了！”
　　肥婆转头瞪着眼睛对刚才说话的人喊道：“二娘不也是娘吗？用得着你在这里废话！别以为我们家碰到点事儿就怎么样了，等我们老爷出来了，看怎么收拾你们！”她的话明摆着是赤裸裸的威胁。
　　戴晓天这才明白，刚才人们所说的“二夫人”是什么意思，原来这肥婆是马汉云的继室夫人，马兴祖的后娘。这后娘和儿子岁数差不多，而且总以亲娘自居，这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不知道是肥婆看起来很有威势，还是马汉云在本地有威望，她一发怒，周围的人也不敢还嘴。肥婆得意的哼了一声，然后又转头轻蔑地对戴晓天问道：“你到底是谁？刚才问你话呢，你没耳朵吗？”
　　戴晓天心道：“这个肥婆可真嚣张！”虽然心里不悦，但依然笑了笑，嘴里客气地回答说道：“我是湖州警局的探长戴晓天，这次奉命，专程到上溪村来调查马大山被杀的案子！”
　　肥婆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瞪着眼大声喊道：“原来就是你抓的我家老头子还有我儿子，你们这些人可真是贪得无厌，不就是因为我家给那个钱探长送钱没给你送吗？你说个数，我这就把钱给你，只要快点放人就行！”
　　围观的众人一听，顿时炸开了锅，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自古以来，老百姓最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肥婆一句话，顿时引起围观的人们的愤慨。
　　“他娘的，我说昨天这小子怎么把族长和我们一顿毒打，还把那个钱探长弄得跟个木头似得呢？原来是因为没沾到油水啊！”围观的一个人正是本村的兵甲，那天晚上跟着马汉云冲击祠堂，被戴晓天一脚踢飞的人。此时听肥婆一说，这才恍然大悟。
　　有人附和说道：“可不是吗！这自古以来，除了包青天，有几个官是不贪的？没捞到油水，自然会跟你为难！”
　　一时之间，人们对戴晓天指指点点，有得讽刺，有得诅咒，一个个义愤填膺，宛如都成了正义的化身。
　　戴晓天不慌不忙，只是望着众人微笑不语。肥婆见“正义”到了自己这一方，洋洋得意地看着戴晓天。过了一会儿，戴晓天轻轻咳嗽了一声，这一声也不如何响亮，但众人只觉得耳膜一震，全都吃惊地看着戴晓天，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肥婆问道：“你说吧，到底给你多少钱才能放人？”
　　戴晓天微微一笑，然后问道：“你们给了钱探长多少？”
　　众人听戴晓天的语气，像是要公然索贿，又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肥婆不屑地回答说道：“二百块大洋！”接着看了看戴晓天说道：“你比那个姓钱的长的好，咱们多给一百好了！”
　　戴晓天呵呵一笑，戏谑地说道：“这又不是选小白脸，怎么给钱还要看长得好不好看！”
　　四周的人一听，不由得哄堂大笑。
　　肥婆倒也不恼怒，冷笑着讥讽说道：“小白脸？你这个样子，我看不过就是个‘银样镴枪头’，怎么做得了小白脸？”
　　戴晓天没想到这女人说话如此露骨，脸不由得一红。他板着脸对肥婆说道：“你丈夫和儿子向警察行贿，他们两人亲口承认，现在又有你作证，这罪名是跑不了了！国民政府不是满清政府，对腐败官员那是要严惩的，对那些行贿的人，一样要予以定罪，所以你丈夫和你儿子，都被关了起来，等这边的案子一了，在根据法律进行处置！”
　　肥婆一听，顿时怒气冲冲地说道：“都说伸手不打送礼人，怎么我们送钱也有罪啊？要不是你们这些人贪得无厌，我们用得着把白花花的银元送到你们口袋里吗！”
　　戴晓天回答说道：“受贿和行贿都是犯法的！”
　　其实在中国人的骨子里，都认为升官和发财这两者之间是一致的。十年寒窗，一招掌权，有几个人能再敢于清贫，有几个人能抵御的住钱财美色的诱惑。戴晓天虽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此时也不得不如此分辨。
　　肥婆一听，立即泼辣地说道：“你不放人，老娘跟你拼了！”说完，扭动着肥大的屁股，挺着硕大的胸部，急急向戴晓天撞去。
　　戴晓天见状，连忙闪身躲开。他本来可以用点穴功，但对方是个女人，因此不好下手，免得有“轻薄”的嫌疑。又不能用武功对付，只好退避三舍。这一座肉山撞来，幸好他身法灵便，这才能够及时躲开。
　　肥婆眼前一花，顿时不见了戴晓天的踪影，转头一看，发现戴晓天转到了她的一侧，顿时大喝一声，又向戴晓天扑去。
　　戴晓天此时见碰到如此泼妇，既不能讲理，也不能动手，一时之间倒是没了主意，只好继续闪避。
　　正在此时，只听身后一个女子喊道：“朱玉莲，你发什么疯？”戴晓天一听，正是郭秀的声音，他这才知道，原来肥婆的名字叫朱玉莲。
　　郭秀回家准备吃食，在大锅里炖上了肉之后，准备了写熟牛肉，又拿了几张大饼，准备给丈夫马三壮和大哥马二送饭，来到马家祠堂门口，正好碰到肥婆“生扑”戴晓天。
　　她见戴晓天有些窘迫，把篮子放在墙边的青石板上，三步并作两步向肥婆冲去。冲到肥婆跟前，猛地推了一把，只见肥婆一个趔趄，顿时一跤摔倒在地上。由于她的吨位太重，只听扑通一声，地面几乎都颤动了几下。
　　郭秀身材娇小，动作迅速，只是没想到，她的力气那么大，竟然一把能把如此肥胖的一个女人推到在地上。


第一百四十章　肥婆闹祠堂（三）
　　朱玉莲猝不及防，被郭秀一把推到在地上，她手中的食盒也摔在地上，食物倾倒而出。
　　按照马家家族之中的辈分，郭秀应该称呼朱玉莲一声婶子，虽然两家关系不睦，倒是还从来没有当面撕破过脸。不过自从马大山被杀之后，两家的矛盾变得更加尖锐，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郭秀看这个肥婆跟戴晓天为难，而戴晓天又不愿意对女人动手，她这才急忙上来推了一把。
　　戴晓天见朱玉莲被推到在地上，他有些吃惊地看了郭秀一眼，心道：“马三壮力大无穷，这个郭秀如此秀气的一个女子，力气竟然也不小！”
　　朱玉莲猝不及防，这一跤摔得很重，虽然他皮糙肉厚，摔一下倒是没有什么，但是由于过于肥胖，要爬起来却甚是艰难。这个肥婆费了好大劲，终于从地上爬起来来，她指着郭秀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骚蹄子，竟然敢对老娘动手，看我不撕烂了你！”说完，扭动这肥硕无比的屁股，怒气冲冲奔郭秀扑去。
　　戴晓天在一旁见状，生怕郭秀吃亏，大喝一声：“住手！”
　　但肥婆朱玉莲对他的喝止根本不加理会，三两并作两步扑到郭秀面前，伸手就要扭打郭秀。
　　郭秀冷笑一声，十分伶俐的向旁边一躲，让肥婆扑了个空，然后又猛的一推。肥婆朱玉莲身体肥胖臃肿，这一下又扑的甚猛，郭秀这一推之下，又把朱玉莲推倒在地上，随即又是扑通一声巨响。
　　围观的众人哄堂大笑，有得甚至鼓掌喝彩。马汉云一家虽然有钱有势，平时人们对其十分畏惧，但心里毕竟愤恨，见他们一家倒霉，朱玉莲这女人又被郭秀接连推了两个跟斗，心里都暗暗解恨。
　　朱玉莲大怒，她又从地上爬起来，又奔郭秀扑去。戴晓天见郭秀动作灵巧，力气也很大，估计不会吃亏，于是也就不再理会。
　　郭秀也不和朱玉莲“正面交锋”，只是一边飞快的躲闪，一边用力推搡，朱玉莲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摔了七八个跟斗，这和戴晓天收拾马兴祖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朱玉莲终于摔在地上起不来了，她突然坐在地上啕号大哭：“郭秀你这杀千刀的骚蹄子，有本事你别躲，和老娘正式交战一番……啊——”
　　郭秀讥讽说道：“死肥婆，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有本事你起来，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朱玉莲闻言，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郭秀说道：“郭秀，你要是再推人就不是人养的！”
　　郭秀冷笑一声说道：“有种的你就放马过来！”
　　朱玉莲怒吼一声，又冲郭秀扑去。这才郭秀不躲不闪，拉开架势与朱玉莲扭打在一起。以朱玉莲肥硕的身材，看起来瘦小的郭秀无论如何也不是她的对手。但出人意料的是，两人比试力气，郭秀竟然丝毫也未落下风。
　　周围旁观的人都暗自为郭秀过劲儿，戴晓天也不由得为郭秀捏了把汗。两人较力旗鼓相当，一时之间谁也没占便宜。过了一会儿，突然朱玉莲痛呼一声道：“啊——疼死我了，快放手！”
　　原来郭秀竟然掰住了她的手指头。一般女人打架，所用的招数无非是挠脸、抓头发、扯衣服等几招，这两个女人的打法倒是有些别开生面。
　　周围围观的人见郭秀取胜，都大声喝彩。郭秀冷笑一声，对朱玉莲问道：“肥婆，你服不服？”说完，手上用力，朱玉莲立刻大声呼疼。
　　“我服了，你快放手！”朱玉莲忍痛不过，只得开口求饶。
　　郭秀放开手，对朱玉莲说道：“下次再不老实，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玉莲揉着自己的手，龇牙咧嘴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她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不见，转身走到戴晓天面前说道：“探什么……官爷，你看刚才有人打我你也不管？”
　　戴晓天笑了笑回答说道：“有人打你吗？我怎么没看见！”
　　朱玉莲见戴晓天袒护郭秀，大怒道：“你……你们……”她刚想说两句难听的话，但又惧怕郭秀，只气得满脸通红。接着又说道：“我带来的饭菜都翻在地上了，我们家那爷俩吃什么？你们包伙食吗？”
　　戴晓天沉吟片刻，回答说道：“这你放心，我会安排好他们的伙食，等过几天，如果证实他们与杀人案无涉，我会考虑放了他们父子，但前提是你和你家的人，都不要来捣乱了，否则给你们安一个干扰警察办案的罪名，加上之前你们蓄意行贿，这两笔账算起来，够你们在牢里待上几年了！”
　　朱玉莲半信半疑说道：“你真的管他们伙食？我们家那爷俩的嘴可刁得很，牢饭他们可不吃啊！”
　　戴晓天见这女人又要胡搅蛮缠，觉得有些不耐烦，他把脸色一沉说道：“不吃就饿着，饿得狠了嘴就没那么刁了！你要是再胡闹，干脆我把你们一家人都关起来算了，你正好也减减肥！”
　　朱玉莲刚要撒泼，郭秀在她身后喊道：“肥婆，赶快滚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一物降一物。戴晓天见郭秀凶巴巴的样子，倒是感觉有些好笑。
　　朱玉莲不敢接郭秀的茬，只是嘟囔着对戴晓天说道：“即使是犯人，也应该允许我们见一面吧！”
　　戴晓天回答说道：“现在正是查证案子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串供、向外传递消息，所以不准家属看望！我说过，过几天，只要是证明他们与案子无涉，我一定会放人的！如果你再不走，那我只好办你一个妨碍警察办案的罪名了！”
　　朱玉莲不服气地说道：“不让我们见，那别人就能见，我们不过就是给当官儿的送了些钱，而人家却是杀了人的凶手，这样太不公平！”
　　她在暗指郭秀可以见马家兄弟，而戴晓天偏袒对方。
　　戴晓天正色说道：“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探视，我一定会一视同仁，这一点请你放心！”接着对围观众人说道：“也请大家做个见证！”
　　众人虽然厌恶朱玉莲，但都觉得戴晓天偏袒郭秀，根本不会秉公执法，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