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的男神-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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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秦秃子离我们较远，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压低了声音问男鬼：“秦秃子有问题，你为什么不一早揭穿他？”
　　男鬼轻声反问我：“夫人不想救橘娅了？”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意图。
　　无论秦秃子有什么问题，橘娅我都必须冒险一救。
　　经过秦秃子方才站立过的位置时，我好奇地仰起了头，想要看看楼梯顶上有什么。
　　那上面黑漆漆的，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仔细一看，应该是玻璃吊灯一类的吧。
　　我眯起眼睛还想看个仔细，几乎就在同时，一滴水滴坠在了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用手抹去了水珠，纳闷道：“不是没有电力吗？怎么还会有空调水啊。”
　　“兴许只是顶层残留的雨水吧。”男鬼说，我们上了二楼。
　　二楼看样子是住院部，比一楼更为漆黑。两旁是无数独立的小房间，内窗上安装有铁栏杆，让我有一种进了监狱的错觉。
　　秦秃子一边往前走，一边依次踹开左边的大门，头也不回道：“我找左边，你们找右边。”
　　我应了声好，从入口的第一间房间开始找。
　　这里的过道狭窄而幽深，找了足足十几间房了。放眼望去，还是望不到走廊的尽头。
　　可想而知，雾城第二精神病院，当初的规模应该很大。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竟然会被弃用了。而且看着病房里设备齐全，还不像是整体搬迁，倒像是匆忙撤离。
　　我胡思乱想着，这里的病房空荡荡的，根本不像有人居住。要是一个活人被囚禁在这里，恐怕正常人也会被逼疯的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更担心起橘娅来，寻找的步伐也加快了。
　　不一会儿，耳边恍惚听见“嘤嘤嘤”的女人啼哭声。
　　我心里一惊，忙问男鬼：“你有没有听见哭声？”
　　男鬼点点头，左边的秦秃子也听见了。我们循着哭声发出的方向找去，最后找到了一间病房。
　　透过铁窗，我看见病房内有个女人，正蹲坐在床边。她留着一头短发，将脑袋埋进了膝间。
　　刚才听见的哭声，正是她发出来的。
　　女人的发型和身材都和橘娅很像，我在刹那间多留了个心眼。
　　“她是人吧？”我有些迟疑，开口问男鬼。
　　话音刚落，按耐不住的秦秃子踹开了病房的门。
　　“小娅！你别怕，我来救你了！我带你出去，我有办法让你活下去！”秦秃子激动道，大步冲了进去。
　　“先别进去！”男鬼吼了一声，不过没能阻止秦秃子。
　　他已经跑到了女人的面前，一下子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小娅，别怕，我来了。”秦秃子背对着我们，捧起了女人的脸，欣喜道。
　　他宽厚的身体挡住了女人，虽然我没看见，不过听他这么说，已经能判断女人就是橘娅了。
　　“小娅，我总算找到你了。”我眼眶泛红，也和男鬼走进了病房中。
　　秦秃子紧紧抱住女人，她的脑袋探了出来，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一瞬间破涕为笑。
　　我在看见她那张脸时，浑身的鸡皮疙瘩直冒。
　　她哪里是橘娅，这个女人……为什么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她笑得渗人，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你不是橘娅……你……你是谁？”我吓得连连后退。
　　女人轻声道：“我就是你啊，你怎么连自己的样子都认不出来了？”
　　莫名的恐惧于心底生出，我跌跌撞撞地后退。男鬼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看见他着急地对我说什么，可是我却听不清楚。
　　女人的声音犹如魔音灌耳，不停回响：“三十年前，你死在了这里。这么刻骨铭心的事，你怎么能够忘记呢？卫微。”
　　我转身想往外面跑，男鬼的手指正欲点上我的眉心。眼前浮现出一道符咒，我咬破中指飞快地画了出来。
　　下一秒，跟前生出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他与我阻隔开。
　　我趁机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病房，耳边听见一阵歌唱声。我的脑袋晕乎乎的，双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精神病院的病房里。
　　门外有护士来回走动。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朝我走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熟悉的年轻男人。
　　居然是冯大师！
　　我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想要开口叫他，话从嘴里出来，却变成了支支吾吾的声音。
　　“唔唔唔……”我含糊不清地和他示意。
　　医生解释道：“病人交给我们，家属可以放心。你在这里，病人的情绪只会更激动，还是请回吧。”
　　不对劲，这不是我生活的时代。
　　如今的冯大师还很年轻，精神病院也没有荒废。
　　“让我和她单独说几句话吧。”冯大师叹了口气，医生点点头带上房门离开了。
　　冯大师站在我床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别怕，这是最后一世了。等到了下一世，你成为了尊阴女，我的计划就能彻底实现了。”


第199章　一滴泪
　　我后背上的冷汗直冒，冯大师刚才的语气，让我联想到了什么。
　　我现在所处的时代，是我的前一世。
　　冯大师早就算到下一世的我会成为尊阴女，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何要带我来精神病院？！
　　我明明记得雍遇安每一世都在我身边，那么这一世，会不会也是他在利用我。
　　我眼神慌乱地四下张望着，身体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压根动弹不得。可望了许久，也没发现雍遇安的踪影。
　　冯大师心领神会，像是知道我在找什么似的，幽幽讲道：“他快死了，你也必须带着巨大的痛苦死去。正如你之前撞见的一样，遇安他利用了你，不止这一世，也包括从前的生生世世。卫微，你应该恨他的。所以，等到了下一世，你就可以得到解脱了。你不会再爱上他，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了。”
　　我的眼角不禁流出了两行热泪。
　　冯大师无奈地一笑，转身走出了大门。
　　脑海中浮现出雍遇安的脸，我仿佛能够体会上一世的心酸与痛苦。我恨他，恨他既然不爱我，却要捆绑住我的一生；恨他不仅利用了我，还要将我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
　　我浑浑噩噩的在病房上躺着，时光不知过了几日。
　　我每日坐在病房内，听见楼道里的其他精神病人，或哭或笑，或歌声嘹亮。
　　医院每日都会有一个休息时间，情绪稳定的病人，可以获准在操场散步一小时。
　　这一日，我想着去找医生，试图证明自己的精神正常。
　　就在我悄悄靠近办公室门前时，我听见里面有医生正在交谈：“院长接了一个新项目，需要几个年轻的女病人，你尽快把名单列出来吧。”
　　“年轻女病人倒是有，可是这个项目太危险了吧？毕竟那个药物是新研发的，之前连动物实验都没做过，直接用在人体上会不会……”
　　“我们管那么多干嘛？都是一群神经不正常的人，他们又不会告状。嘿嘿，我们只要有钱赚就行。”
　　我头皮一麻，当即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
　　丧尽天良，这间精神病院居然为了钱，拿病人做医学实验！
　　我转身想跑，手肘不小心碰掉了窗台的花盆。
　　“谁？！”办公室的医生站了起来，往门外追来。
　　他们穷追不舍，我拼了命地往前跑。因为我明白，一旦被他们抓住，那么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灭口。
　　“站住！呼叫！有一个病人逃出来了，我们正在往楼上追。”
　　我跑上了楼梯，拼尽全力跑到了顶层。耳边听见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已经是无路可逃了。
　　突然，我看见了什么。天花板上有一盏吊灯，支架是用胳膊粗细的钢架搭起来的，应该能够承受一人的重量。
　　来不及多想，我咬牙爬了上去。
　　此时我躲在吊灯后面，看见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追了上来。不一会儿，又有保安也赶了过来。
　　“奇怪，她藏到哪里去了？”
　　“这么大一个活人，不可能消失了啊？”
　　“这里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会不会是翻窗子逃走的？”
　　他们讨论了一番，谁都没有抬头去看吊灯。
　　我屏住呼吸，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这群人离开了顶层。我的双脚发软，一时间不敢下去。
　　楼道口一定还有人看守，我一旦下去，就会被他们抓获。
　　进退两难间，我只能选择按兵不动，期望能想出逃走的办法。或者等他们报警，警察来了之后，我也可以向警方求救。
　　在吊灯上躲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听见楼下的住院部发出了阵阵声响。有人的斥责声，也有打闹声，最后变成了众人的尖叫声。
　　“说，她在哪里？”当一个威严清冷的声音响起时，我浑身一个激灵，脑海中又浮现出雍遇安的脸。
　　“不……不知道……别杀我……我真的不知道……”医生颤声回答。
　　冯大师说：“遇安，她的寿命已不足两日，你何必非在现在找到他。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必须立马去十八乡才行。”
　　雍遇安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
　　他正在上楼，我想要出声叫他，又想起他利用我的事，身体禁不住一个颤抖。我继续躲在吊灯的后面，看见雍遇安手持一把长剑，正在往楼顶赶。
　　我的视线朝下望去，随即浑身一个哆嗦。
　　因为雍遇安身后的冯大师，也正在仰头与我对视。他的大手一挥，吊灯的四周生出了一道透明屏障。
　　冯大师收回视线，紧紧追随着雍遇安的脚步。
　　直至跑到了楼顶，我才看清雍遇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脸色苍白，咳嗽了两声，看起来无比虚弱。他看不见我，尽管我正在支支吾吾的叫他，可他什么也听不见。
　　当下我很想问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又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来找我？
　　冯大师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沉声道：“遇安，回去吧。”
　　话音刚落，那柄长剑架住了他的脖子，雍遇安质问道：“你说过会好好安排她的后事，却是将她送入这种人间地狱中。”
　　“我也不知道这间医院，竟胆大到做人体医学实验。”冯大师解释着，又说，“她总归是逃掉了，不过她的性命也只剩下两天了。遇安，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她于你我不过是利用品罢了。”
　　那把剑向上一抬，削掉了冯大师一缕碎发。
　　雍遇安眯起狭长的眸子，盯着他：“冯旻，你骗我，我全都想起来了。每次濒临死亡前的三天，我都会记起过去的一些事。”
　　“你记起了什么？”冯大师皱眉道。
　　雍遇安持剑的手一抖，痛声说：“她曾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既是曾经，今生何苦。”冯大师语毕，身手矫捷地劈晕了雍遇安，头也不抬地对我说，“再次见面时，你们不会再记得彼此。不过作为今生对你的亏欠，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提前遇见，让他在那段时间好好保护你。”
　　一滴泪从我眼中掉了出来，滴落在了透明的屏障之上。


第200章　八尾狐
　　我已经记不清在吊灯上困了多久，或许我真是两天后死的，却如同被困住了一生那么漫长。
　　眼前开始发黑，濒临死亡的前一秒，我眼前浮现出欧阳秀瑜时期的画面，看见她杀死雍遇安的一瞬间。
　　鲜血迸溅出来的同时，她恨透了他；自尽倒在他身侧的时候，她却无法否定对他的爱。
　　恍惚间，又想起在山中血阵时的画面。
　　那日夕不早想伤我，雍遇安出现在了我面前。那是他再一次濒死之前，他说他都想起来了，如果不能解脱，那就彻底结束吧。
　　如今想来，他想起的，该是五百年前和欧阳秀瑜的一切吧。
　　我实在是不明白，雍遇安既然真爱过欧阳秀瑜，为什么五百年前还要欺骗利用她？这种诡异的情感，就和雍遇安的人一样复杂。
　　我越想脑袋越痛，四周的环境变得一片漆黑。
　　耳边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不停地唤我：“夫人……”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回到了精神病院的病房门前。
　　我不知为何跌倒在了地上，门前有一道屏障，是我刚才催动秘籍后画出来的。也正是这道屏障，将男鬼、秦秃子以及橘娅都给困住了。
　　之前听雪狐狸说过，欧阳家的秘籍力量不可低估。
　　若是等到秘籍彻底被想起的那天，他和雍遇安会失去对我的控制。
　　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屋内的橘娅。
　　没错，她的目光虽然呆滞，可是模样就是橘娅。我刚才会把她看成我自己，应该是和楼顶的那一滴眼泪有关。
　　自从冯大师的法术被打破之后，前世的眼泪滴在了我的脸上，才让我的右眼得以窥测过去的事。
　　我赶紧起身，将手贴在门前的屏障之上，一下子解除了符咒。
　　“我没事了，我们快带小娅离开这里吧！其他的事，我回头再和你们解释。”橘娅看情况不太好，必须将她送去医院治疗。
　　男鬼担忧地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
　　秦秃子将橘娅背了起来，我们匆匆跑下了楼。
　　正要走出医院大门，一团毛茸茸的雪狐狸冲了进来，阻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放下小娅，她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它的眼神令我一个激灵，我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叫了它一声：“冯大师，好久不见。”
　　秦秃子和男鬼闻言皆是一惊。
　　冯大师冷哼了一声，幽幽道：“你既然认出了我，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卫微，你把小娅留在这里，我不会害她。”
　　我怎么可能相信他，相信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你想抢走小娅，除非先杀了我们。”我冷声道，摸出了匕首，随时准备迎战。
　　冯大师的远虑没错，我现在催动了欧阳家的秘籍。
　　按照以往的经验表明，每到万分危急的时刻，我就能看见右眼中的秘籍。我相信既然冯大师会顾虑，就说明他也不是秘籍的对手。
　　“你非要和我作对，就怪不得我了！”他说着飞速朝我们冲了过来，男鬼上前与他先交起手来。
　　我则尝试着用已知的符咒的去对付它，不过均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