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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的女人们-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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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遥远的将来怎么能够知道在这个平静的星期天中仍然活着的现在这伙人呢?突然,保罗感到一阵理智的刺痛,那种必须与之共存的感到心灰意懒的无望的痛苦。他现在意识到,所有的历史,所有的知识是怎样的具有偶然性,怎么地被歪曲了。如果他,那个走在总有一天会变成尘埃下第四层废墟的街道上的今天的他,尚不能对布里阿斯的生活描绘个清楚——那么将来的学者、学生、他的继承人,不是在100年而是在500年后,又怎么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呢?

他试图设想5000年后这条街的情景,到那时,按照自然的演变规律,布里阿斯,整个洛杉矶,毫无疑问,会在爆炸。

洪水、火灾、地震中一次又一次地被埋葬。旧城上面建起了新城,然后又会崩溃、分解,如此反复,直至某次浩劫之后,留下一堆由草或水覆盖着的土包。

后来,从现在数5000年后的某一天,有那么一位考古学家——也许是一位不落俗套的人,他推测公元20世纪这里曾经有一座城市,因为他的这一“荒谬”推测,被同事们放逐出去。此人将带着古代文物片断的复制品,以及他对神话和传奇的信仰,来到这儿,指导挖掘。也许经过几个月,也许经过几年,就在层层淤泥的下面,在下面,终于发现了古代人类的第一批暴露真情的残迹。

什么能够躲过这些沉积保存下来?什么化石的残片将能熬过查普曼博士并揭示布里阿斯这条街上的他们本身的历史呢?

会是一块沾着泥土的搪瓷片吗?这些十个世纪后的考古学家会知道冰箱的门在哪儿吗?知道硬质的鳍状物吗?这样一位考古学家会把它推断成属于一种绝迹的野兽呢,还是不知怎的得知它是类似卡卡迪拉克的四轮车的后一端?结有一层永久硬斑块的某个奇形怪状的瓶子,上面的某部分标签还能看得出吗?密码专家会认识标签上写的烈性威士忌这些字吗?抑或一个镀金的无脸的小偶像呢?这些专家能够懂得早已不存在的一种介乎犹太和摩门之间的宗教吗?或者把它说成有点像古代的一种地方戏,是当时人们授予那些将自己的形象粗制到布屏上去的大量模仿偶像?他们能知道,一块年轻人的骷髅,也许是女性,不超过67岁,是在那如此短暂的生命中某一刻被埋葬掉了吗?

他们能够知道她活着时候长得漂亮,却有一个阴沉的不可思议的灵魂,而她曾经问与查普曼博士(在莱克密执安,斯克罗尔谈及的)合伙的某个调查者吐露了自己的性史,而所说的那个性史完全是一派谎言吗?

这就是5000千年后的布里阿斯吗?就是这样的搪瓷片,汽车尾翼,小瓶子,小塑像,小骷髅吗?不错,保罗意识到,这也许就是在布里阿斯。考古学家的发现将会被广泛地通报,那处古老的文明及其地方会在无数的报纸上复印了又复印,某某地方,脆弱的女人们,异教的偶像,死去的语言,庞大的车辆。

保罗扫视了一下这条街,竟想驱散方才的幻想。它不可能在这里发生,在这么个生机勃勃的地方发生,如此全部接受这样一种幻灭,就会使得生活毫无意义和不可能。然而,他那颗沉甸甸的心知道,这事过去总是发生,而且将会重新发生。因此,这些无情的岁月组成的所有的历史都是一部谎言,还怎么能再相信古代埃及、希腊、特洛伊、庞贝就是历史学家用他们对20世纪含糊不明的推测,所假定而成的那种样子呢?

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保罗想,它意味着布里阿斯确实存在过,不过一度存在过而已。现在,今天,此时此地,它存在着。就是查普曼博士将要记载或者他所看见的这个布里阿斯,因为他和查普曼博士不再为一体,它便是保留着的或起作用的所有的现实。这便是要好好受用和感激的一份礼物:在不可避免的湮没之前,在永不停止的明天的腐蚀之前,在化石形成之前,在挖掘者来到之前和在谎言开始之前,在这块命运为他选定的他所生活的地方,每分每秒时间,要去利用,不要浪费掉。

在他的身后,保罗已将过去埋葬掉,在他前面,他却看不见任何可以判明的将来。一时间,他成了无地域,无国度,没有满意的避难所的人,前面的旅途将是难以忍受的。

保罗·拉德福特毅然决然地走进凯思琳的自家车道。

她坚信不移他已经丢弃了她,因为此刻夜幕已经降临,火车7点就要开,而他又没有打电话,所以他不会来了。

就在她给戴利达丽喂饭的时候,保罗将一天中所发生的严峻的事件讲给了她。那个孩子意识到这事的重要性,感到他在场所有的安全感,也便默不作声地吃着,听着,尽管不懂,却听得津津有味,凯思琳在厨房内走动着,显得很紧张,他所知道的她并不这样。他简约地但却全面地介绍了卡斯的信,报上的消息,电视上的节目,乔纳斯博士的撤消,西德尼·阿克曼的录用,以及乔治·G·查普曼博士的有关情况。他报告了他的举动,但没有说他的情绪。这一天发生的带根本性的问题现在都说到了。他们俩对此都理解了,如果还有其他日子的话,将会有时间来述说具体细节。

这其间,她问道:“你打算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指,我的工作?”

“不错。”

“我不知道。”

“你可以再去著书。”

“我不想干了。”

“那么你应该去见乔纳斯博士。”

“戏也许去。至于其他我要干什么——那要取决于……”“取决于我?”

“取决于你。”

她继续收拾盘碟,他们俩谁都不想吃,因为仍有太多的话还没有说。她要求喝点饮料。在她带戴利达丽去睡觉的时候,保罗走向酒吧间,准备了两杯掺水的苏格兰威士忌酒。

这时,他们俩人被夜幕锁在一起了。凯思琳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夹着香烟,在宽敞的画窗前站着,那窗向外伸出,而向院子,被花园所围绕。她什么话也不说。他耐心地停留在沙发上,尊重她,不想打扰她那独自的沉静。他一边喝着,一边端详着她。他记起,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情景,可爱的稚气的脸,黑油油地短卷发,酷似东方人的眼睛,小鼻子,鲜红的嘴唇,那是在皮夹子里发现的,在他站在门口送还这个皮夹子里,他又感到同样的冲动和欲望。她那柔软的身体,高耸的乳房收缩得尖长,弯曲的臀部和硬长的大腿,被金丝长裙裹得凹凸分明。

他站起身,来到她的身后,用手臂环抱着她那柔软的乳房。他吻着她那乌油油的头发、温暖的耳轮和面颊。“凯思琳,”他低声说,“嫁给我吧。”

她慢慢地转过身,是那样的缓慢,她的乳房向里收缩,完完全全脱开了他的怀抱,她最后面对着他。她的红嘴唇没有笑意。

“保罗,我爱你。”

“那么——”

“但是我不能嫁你,,因为我害怕。”

“可是你爱我呀。”

“是爱你,亲爱的,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总感到,我要重新嫁人,起码为了戴利达丽,为了摆脱孤独,为了尊奉社会习俗。不过我也知道,他永远不会是我爱过的人。和一位无所谓的男人,一个朋友——呐,不言而喻事先要有一番讨价还价。

我将变成妻子,而且像妻子的样子,甚至是同床伴侣。不过,要想要求得更多,我知道,我办不到。我知道,我永远不能为了爱而嫁人,因为别人对我期望得太多。我将对我自己期望得太多。保罗,努力去理解这一点——我不配,我不行,我不能献出真正的爱。”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她闭上眼睛,双唇紧闭,摇了摇头。或许我并不知道,不过,我不敢去试试它了。如果我再次失败,那将是最坏不过的痛苦了,而我又没有力量来面对它。你瞧,正是因为我很爱你才——”“凯思琳,你究竟想确确实实地告诉我什么?”

“正是我昨天上午在你办公室打算告诉你的事情。”

“什么事情,凯思琳?”

“真相。”

她从他那里脱开。他等待着,非常镇定地等待着。她瞅着他的手,一句话也没有说,让他回到沙发上去。她坐下去,坐在他旁边。

“保罗,那个星期四下午,你为查普曼博士会见我时——”“不错。”

“我撒了谎。我一撒再撒。”

“不错,”他又说了一下。“这我知道。”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知道我是撒谎?”

他点点头。“我们训练中就有这一方面。”

“即使那样……你还想爱我吗?”

“当然喽。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不过,这有关系,保罗,”她犹豫地说,“我只对婚姻部分撒了谎。”

“说得对。”

“那你仍——”

“我爱你,凯思琳。”

“但是你不能,保罗!全部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这也是我昨天想告诉你的事情。我想将这事一了百了,然后将它忘却。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婚姻状况,我想告诉你,现在我就打算说给你听。”

“我不想知道,凯思琳。”

“你必须知道!保罗,昨天我到你那里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这就请求你——”

保罗担心地等待着。

“重新会见我。”

“什么?”

“你把那些问题都背过了。重新将它们问一遍,那些有关婚姻的问题——婚中性交——那些我撒过谎的问题。重新问一遍,这次让我回答你真情。”

“不过,这——听着,凯思琳,这种折磨人的回答没有必要。”

“你一定要做。除非你问我,否则没法再说下去。”她站起身,移到沙发的最远的一端,瞧着他。“问吧。”

“我看不出会有什么益处的——”

“你就会明白。请吧。没有隔屏,这次是实话。我心里慌得要命——”“别——”“请,保罗!”

他找出烟斗,装好烟丝。她的眼睛没有离开他。烟斗点上了,他看见了她的目光。

“好吧。”他说,“你结婚三年了吧?”

“是。”

“你与你的……你的丈夫性交频率是多少?”

“头六个月,一周两次,然后,两周一次,最后两年,每月一次。”

“每月一次?”

“是,保罗。”

“性交前进行预戏抚摸吗?”

“几乎没有。有时一分钟——有时。”

保罗想,这太怪了,查普曼博士所有用法之不足多么快地就显露出来了。这个统计资料,数字,一分钟,凯思琳方才说的,而且偶尔。可是,事实无生命,因而很难说是实情。去它的,他想,我不受查普曼的约束。不再,这个问题不再是他必须知道的,而是我必须了解从而帮助她。

他恢复了他的询问,摒弃了调查表中的程序,不再去求什么数字,而是对她进行了解。他诱发询问博伊恩顿对预戏抚摸的态度以及她本人的。尽管她高度紧张,但回答问题却没有躲躲闪闪。

“你曾经主动过吗?”他问道。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

“让我继续进行。”

他毫不心软地刺探凯思琳的性史,但却越来起厌恶。她的回答在继续,但由于痛苦而变得迟缓。当重新提问时,他试图停下来,而她却要求他问下去。

“好吧,”他说。“你总会获得肉体上的满足吧,还是几乎总是,有时,很少,或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你常常穿着衣服,还是部分地穿着衣服,或者全光?”

“穿着部分衣服。”

“为什么?”

“我不愿意他看见我光着身子的样子。我也不愿意看见他的裸体。”

“总是这个样子吗?”

“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

“那你通常是在一天的什么时间进行——”“半夜之后,当他确实喝多了的时候。”

“性交时你曾感到肉体上疼痛吗?”

“有时,不过,他够粗鲁的。”

“不过一般说来他并不使你感到疼痛吧?”

“是,他一般不。”

保罗端详了她一会儿。“男人身上什么特征使你感到在性的方面最令人讨厌?”

“男人还是博伊恩顿?”

“男人。”

“你是指体质方面?”

“任何方面。”

“我不喜欢胖男人,”她说,“或者是说那种过分具有北欧特征的人。”她对此思考了一下。“不,那不是什么要紧的方面,真的。我不喜欢粗鲁、丑陋——”“你喜欢什么,凯思琳——你感到在男子方面有什么具有吸引力?”

“有知识,善于传达感情,有点文雅。”

“女性化的男子?”

“天呵,不——我指的是,男性中的成熟的权威、力量……稳舰成熟的男子,不是一个毫无头脑的卖艺人。我在男人身上想得到我丈夫从来不具备的东西。”

“难道对你一点也没有可取之处吗,凯思琳?”

“你指的是什么?”

“他曾——呐,还是让我们回到查普曼博士的问题上去吧。

你跟他从来没有达到性欲高潮。可是,要不然的话——”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下去。“你跟你丈夫性交时感觉达到什么程度——非常愉快,有一点,不很愉快,还是一点也不?”

“我恨它,我痛恨它的每一分钟。”

当她将烟卷捺压进烟灰缸里时,手发抖起来,后来,她又摸出了另一支。

“继续,”她说,“继续问下去。”

“别,凯思琳,”他说,“这样做真蠢。是你应该继续说下去,我不需要什么统计数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如何感觉的——这才是重要的——你如何感觉。”

她直盯盯地瞅着桌子,沉着地抽着烟。“他是从朝鲜回来的,这位英雄——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人人都要得到他,而他想得到我。我真蠢,觉得受宠若惊。”她回顾了一下,接着又说下去。“我们私奔了。这事登在所有的报纸上。在他之前,我从来没有跟过另一个男人。他倒有过上百的女人。不过从来不是恋爱,这我敢肯定。他有的只是妓女、应召女郎、营妓。

而且,哦,都是些崇拜他,想跟他发生关系添加一份记录的水性扬花的女人。”她停下来。“我尽力来解释这个人。这些我不知道。从第一夜起,他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干,就这样,我不知道如何做好,或者希望我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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