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生三世同人)(墨白) 寒夜词-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曲名《乌夜啼》,固以清商为韵,是以悲乎。”
“清商之调,为最悲?”
“不及清徽。”
“哦。”
之后他又弹了一曲《长门怨》,一曲《广陵散》,却都是她从未听过之曲。她不禁感慨这人虽是司战之神,掌乐之能天地间已无人能出其右。只他奏了这许多曲子,却无那曲听了两万年的《凤求凰》。
“可会《凤求凰》?”她侧头问道。
他默了一瞬,对上她的眼,柔声道,“你识得此曲?”
“嗯,”她笑着,若有所思地吟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不错。”他手指轻按于弦上,目色杳然,淡淡道,“只是这一曲,我却最不擅长。”
“无妨。”她笑言,“此曲我最熟,不如我奏一曲,你且听听如何?”
他点点头,将琴递了过去。她抬手之际,忽而记起,这一曲她自离了终南山,携了琴经之后,便日日操习。尘世千载,早已烂熟于胸。便将这一曲和着唱词,缓缓奏来。
当年每每与她抚这一曲之人就在身侧,默默侧耳倾听,若有所思。
一曲毕,他笑道,“这一曲你弹得极熟练,想来练得不少。”
“这是自然。”她将琴递还与他,“当年那人与我弹这一曲之时,我尚不懂这弦外之音。如今虽懂了,那人却……”
他心下剧烈震动,伸手接过琴时,指尖竟在打颤。他强自镇定了心神,平复了心绪,方与她笑道,“我虽不善《凤求凰》,却知一曲于此时甚是应景。琴经言此曲,极乎曲之圣,而音之神。”
便奏了那一曲《雉朝飞》。琴音逸韵幽致,却似惆怅无际。
他淡淡和道,“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兮于山阿。我独伤兮未有室,时将暮兮可奈何。”
她听罢这一曲,不知为何,却隐隐有些鼻子发酸。
夜色已沉,月色也渐渐隐去,她便来了些睡意,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便偏过头,靠着他的肩,沉沉睡去。
他听得她于睡梦中断断续续,喃喃念着“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却不知是否入了梦魇,便也由着她靠着。只她呢喃的最后,却似抽抽噎噎地叫着“师父”。
他心下剧震,侧过脸去瞧她之时,不想唇角却擦过了她的脸颊。她睡颜就在近前,如梦境一般不真实。
她低声呓语道,“师父,不要再丢下十七……无论多少个七万年,只要你能醒过来……”
他心下顿时巨浪滔天,翻江倒海,一时情难自控,侧身将她毫无知觉的身体紧紧拥住,似融入骨血般,埋首于她的发间,用她听不见的声调,低低却极缓慢地说道,“不怕。我回来了,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星光下,那相拥之人,却似仲夏一梦。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之时,暮色沉沉,天还未亮,漫天星光璀璨。
她撑起身子,身上尚搭着一件薄衫,侧过头去,便见着他正在不远处侧身躺着,似倦极了般沉睡未醒。她不甚清明的脑子沉思了片刻为何他们会在此,不回屋去睡,好半天方才记起她说过不见着星星绝不回屋之语。思及此处,不禁自责这话明明是自己说的,半途却又睡着了。他却尚因遵着约定,在原地陪她,还替她盖上衣衫怕她着凉。
她心下又是愧疚又是悸动,此际如斯星光之下,她见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不禁心跳亦有些许加速。尚未回过神来,便已欺身过去,俯下身,只在他睫羽轻抖之际堪堪顿住。
到底有贼心,没贼胆。
正在懊恼之际,忽而想起当日令羽师兄说道,便是在凡间肆意些,也可推说凡间事,凡间毕,墨渊那般大度,应不会如何。又忆起当年借着酒劲轻薄夜华的那一幕。俗话说,酒壮英雄胆,她虽不是英雄,却大抵明白酒的作用。是以,便趁着他尚未醒来,往屋内翻箱倒柜地寻了个底朝天,终是在厨房的柜中寻得两坛好酒。她拍开封泥,只觉着酒香扑鼻,一尝之下,酒味甚烈,却也对味,便就着酒坛喝了几口,之后方提了酒坛,出得门来。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后劲太大,她方出门尚清醒得很,至他身侧之时,已有了几分醉意。她瞧着那张与墨渊极为相似的脸,只觉酒意上头,心猿意马,意识已有些恍惚。
当年墨渊在炎华洞中躺了七万年,她伴着那具冰冷的仙身,早已将他的脸来来回回瞧了千万遍,然此刻再看,依然觉着看不厌。
她放下酒坛,撑在他身前,细细看他细长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浅淡的薄唇。盼了七万年,终是盼回了他。虽则走了很多弯路方才明白自己对他的心意,还好不算晚。心中想着,手指便不受控制地轻轻抚过他的侧脸,另一只手轻轻描过他的眉目,只在唇边停了下来。她轻笑着俯下头去,缓缓地将唇轻贴了上去,印上他浅淡且略有些凉的薄唇。贪恋于那唇间的一丝凉意,久久不愿放开。
到好不容易放开他,缓缓抬起头来,却不意瞥见了他倏然睁开的双眸。
酒意登时便吓醒了一半,心跳都漏了半拍。她听得那人低声道,“白浅,你方才……”
她带着满身酒气,就着酒劲壮胆,索性脖子一梗,一丝轻薄的笑意浮于唇边,讪讪地笑道,“方才?方才有只蚊子在面前飞来飞去……这夜色太暗也瞧不大清楚……就照着那蚊子的来处给来了一下……怎么,吵醒你了?”说着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只手提着酒坛,又喝了几口,忽觉心情甚是舒畅,得逞般的快意在心间萦绕不去,便就着那人沉默的当,笑着望向他肆意地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言罢打了个酒嗝。
那人看她的眼神甚是精彩,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她想不过认识这人短短的时日,不知过了今日他会作何感想。总归这是墨渊在凡间最后一世,过了这村便没了这店。今朝有酒今朝醉,便趁着酒意上来与他亲近一番也无不可,来日也可推说醉酒误事,何况醉酒亲吻个青涩的少年郎这等事于她这自称“老身”、四海八荒都要唤一声“姑姑”、活了十几万年的青丘前女君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且那人不过是一介凡人,虽是墨渊转世,却无墨渊的记忆,如白纸一张,想来如此也无伤大雅。思及此,便愈发笑得开怀,往身后退了几步,与他道,“这万千星辰,即使时光流逝,一千年,一万年,万万年,亦自岿然。凡人年华易逝,贪欢一晌,便以为能长长久久,岂不知人心最是易变。是故这星象之变,委实难以揣度。你我今夜看这一番数十年难遇的星辰之变,于天界亦不过是瞬息而已。”她说到激动处,兀自摇摇晃晃向后退去,“待你归位之日,我便——”
话音未落,却见着那人极惊恐地奔来,而她尚未理清他为何如此,身体便已站立不稳,向后坠去。她这才想起,这巨石之外乃是万丈悬崖。心顿时提了起来,只尚未叫出声,身体已经被那人一把捞了回来,紧紧抱住。她恍惚间听得那人气急败坏地低声道,“方才我若再迟疑一瞬,你便跌落那断崖了!为何喝了这么多!”她却迷迷糊糊地浅笑着瞧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不待他反应,便微闭上眼,重重地吻了上去。她感到那人身体似僵了一瞬,心下笑个不住,更加重地于那薄唇上辗转,终于在她照着唇角咬下之时,那人似终于放下了什么一般紧紧地闭上了眼,照着她的唇压抑地吻了回去。她愣了一愣,便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低了些许,微侧过头去,撬开了他紧闭着的泛着淡淡铁锈味的薄唇。那人拥抱的力度似加大了些许,手臂也似微微震颤着,至后来他似已渐渐沉浸于她的热情之中,抬手托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旖旎缱绻,如梦似幻,似幻又真。倾心的触碰已盼得太久,便借着这醇酒,这皮囊,卸下一切,片刻沉醉……也好。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白浅委实记不大清了。那夜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离开他唇边之后那个响亮的酒嗝,以及他一声微不可闻的沉沉的叹息。
他垂目瞧着她歪着头睡去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她抱起,向屋内走去。
方才将她放回房里,拉上被子与她盖好,便掩了门扉,独自向屋外行去。
独立中宵,一夜无眠。
第20章 虚花悟 之六(上)
翌日清晨醒来,她的头还很痛。翻身下床之时一阵猛烈的眩晕,堪堪扶住了门框方才站稳。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酒味,连带着胃里一阵翻腾。酒虽是个好东西,然则夜里醉酒,翌日的宿醉却极是难熬。她强压下反胃之感,盥洗了一番,往厨房行去,预备寻些水解渴。
屋内屋外看不到人影,只在厨房处有一丝光亮。她自门外见着他于厨间忙里忙外,整个人收拾得极是规整,一丝不苟,一瞬间有种墨渊的错觉。
他见着她时手中顿了一顿,眼神闪烁了一瞬,方才淡淡道,“怎起得这么早?”
她打着呵欠,微笑往灶下坐了,“渴了,来寻点水喝。”
他无奈地摇摇头,往一旁端来一只碗,递给她,“快些喝了。”
“这是?”
“醒酒汤。”
“真是帮大忙了,”她笑着接过,双手捧着。碗里的醒酒汤已放得凉了,她便一口气喝了大半。“好酸!”喝完直吐舌头。
“怕酸就少喝一点。”他一边搅着锅内,一边道,“喝酒伤身。”
“你这般自律,为何会藏着酒?”她一面喝着碗内剩下的醒酒汤,一面望向他。
“那是师父当年留下的。”他将锅内的清粥盛起来,“他酒量虽好,却不好酒。我自小不爱此物,便搁在那处了。”
“对了,老听你说师父,你师父却是何人?”她颇为认真地问道。
“他只道我极有慧根,要我从他修炼道法。”他淡淡道,“临终前,他说与我这番师徒之缘已尽,他日若欲与他相见,便往禹余天去寻,到时再一道品茗叙旧。”
“禹余天……”她一愣,“上清境?!”登时又低头沉思道,“原是那位天尊……那寒水剑想来也是……”
他见着她如此,只摇摇头,“快些吃罢,再晚这粥便要凉了。”说罢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淡淡道,“这落霞山巅,便是盛夏时节,清晨也极凉,当心着凉。”
她点点头,“那我便不客气了。”
她笑着盛了粥递与他,方才替自己盛了一碗,轻喝一口,淡淡的清香令她食欲大开,又就着小菜喝光了一碗,方才满足地放下碗筷。
抬起头的瞬间,她发觉他注目的视线在一瞬间移开,默默低头吃饭,只神色仍是淡淡的。她心底思忖了个来回,想来定是他因着昨晚的吻有些不自在,不禁笑了起来。这个愣头青果真纯情得很,改日好好与他诉上一诉,这几日便由着他纠结一番,倒也有趣得紧。
饭后她方收拾了锅台,便回头与他道,“左右无事,不如教我些剑术或琴曲,可好?”
他默了一默,回头看她之时,已柔和了眉眼,“也好。剑术防身,来日若遇上危难,也用得上。”
自那日起,他便于空闲之时,与她一道于山石旁切磋剑术。
白浅剑术虽得墨渊亲授,然则彼时她因惯是偷懒,只通晓六成。形虽似,神则差之千里。他时常在一旁盘膝端坐,指点她剑术中的不足之处。偶尔兴起之时,他也就近折了树枝,与她练上几合。她虽知晓他剑术得灵宝天尊亲传,然对昆仑虚剑术的通透,总有一种他便是墨渊的错觉。彼时她这长了他十几万岁的上神便总觉着莫名矮了一截。而若他在一侧抚琴,这感觉便愈发明显。
夜凉如水,月色皎洁,她总爱看他于月下沉静地抚琴,自己在一旁踏着琴音,执了寒剑起舞,一曲《广陵散》,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婉转清冷,她便就着那琴音闪转腾挪,寒水剑舞得瑟瑟生风。她一身白衣胜雪,飘然绝尘,偶尔见着他看向她的目光,她总觉着那人眉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默默无言。偶尔她也兴起,于剑尖削下一朵夕颜送他,顺便笑看他瞬息万变的神色。每每此时,见着他垂首拈花,心上便甚是愉悦。
雨季来临之时,天井里那两株昙花的叶片已长出了新芽,她欢天喜地地日日守着,细细呵护,唯恐这花又折了。偶尔雨大风急,她便又心急火燎地将花盆搬到檐下,托着腮蹲着,于檐下怅然地望着滴滴答答下个不停的雨。时而也爱偷跑去他午睡的窗下,偷看榻上他沉静的睡颜。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狗尾草偷偷去扫他的鼻尖,待他忍不住打喷嚏之时,便憋笑地于檐下蹲着,装作望着天空发呆。转过头去,便见着窗台前他似欲发作又无可奈何的神色,每每总能令她笑出声来。
她想,日子似这般过着,倒也极好。
他不言渡化之事,她便也不提。寒来暑往,冬来春去,山巅日月于这日升月落之间缓缓流逝。久而久之,她便贪恋起了这渺渺尘世的一隅之地。偶尔思及他归位那日,仍需于人世泯灭,凡世再无一人记得,再也寻不回,便隐隐有些心痛,难以自已。明知此是必经之事,却从未似这般不愿,只盼着那日迟些到来。而再看他时,她便失了当初那份欣欣然,整日乌云压顶,愁容满面。
他见着她那般模样,便叹了一叹,望着山边滚涌的云霞,默默无言。
后来有一日,她见着那昙花已然繁茂的枝叶间结出的细小花苞,一时兴起,便取了酒来,与他于月下对酌。他因见她整日愁眉不展,便依了她。
那日她喝得甚多,醉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得她喃喃与他道,“我虽活了十几万岁,感情一事却甚是坎坷……”
他拿过她手中酒杯,缓缓道,“你醉了。”
她却肆意地笑了,“我没醉。”昏昏沉沉地望着他的脸,颇有些语无伦次,“你自然不知……我虽心悦那人日久,却从未看清过一日……他那人……人前惯爱逞强……有事又全放在心里,不爱明言……明明有意……却只寄情于琴音……岂知我又不是师旷……于音律全然外行……哪里懂得……”她昏昏然趴在桌上,声音愈发迷糊不清,“听了两万年……亦不知那凤求凰的弦外之音……生生成蹉跎……”
他握酒杯的手登时一顿,酒水洒了一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