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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绵羊到恶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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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两个手电筒拿过来,王强,你过来一下。」
「我没有使劲呀,就轻轻地撸了几下子也不能就撸破了呀,真冤死我了。」
大伙围了过来,刘老师慢慢掀起我的被子,我看到户长举着油灯,另外有两只手电筒同时向我的下面照了过来。我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眼,也不敢看自己流出来的那些血。刘老师扳正我的身子让我仰面朝上,双手轻轻脱下了我的裤头。
「哈哈哈哈」我听到王强大笑起来。
「这孩子真塞呀,哪里破了?他跑马了,哈哈哈哈,他怎么连跑马都不知道呀。」
「这小么子真是个毛哥呀。」
大伙也付合着笑着说。
屋子里的人都大笑起来,刘老师也打了我的屁股一下。
「你真是个孩子呀,我还真心思王强给你撸破了呢,快起来把裤头换下来。
没事。「我被他们笑糊涂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坐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下面,稀疏的毛毛上,还有我的大腿根处有一些白白的粘乎乎的东西。
「怎么还有白颜色的血呀?」
我的话更是让他们笑的前仰后合,可我真的不知道从我的小鸡里流出来的是些什么。我脱下裤头擦了擦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把裤头扔到了床下。盖上被子躺了下来。
「你怎么不换一个裤头。」
刘老师问我。
「我的裤头在仓房里,明天早晨再说吧。」
「王强,明天早晨把他的新裤头拿过来。要不是你小子给他撸那几下,他也不会今天跑马。」
「尊命刘老师。哈哈哈哈,这孩子真好玩呀。」
王强将脸凑到我面前。
「看来你是第一次跑马?对吗?跑马多恣呀,你害怕么?」
「去一边去。」
我推了他一下蒙上了头,我听到王强跟大伙说:「我说现在给他的女的他就能揍出个孩子来,大伙信吗?哈哈哈哈。」
大伙又哈哈了一阵各自钻进被窝里睡了。
我却怎么也搞不懂刚才的事,有心想问问身边的刘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又怕让王强他们听见了再笑话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跑马这样的事,恍惚中我觉得这事和女人的月经有关,二姐的月经带我见过,上面还有点洗不净的血迹,也听到过她和我妈说过什么历假的事,知道女人们的月经每个月都有一次。这男人的马会不会也是一个月跑一次哪?怎么叫这事是跑马哪,这些马是什么东西呀?
带着这些疑问我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洗裤头的时候,张惠涟过来说。
「哎哟哎哟哎哟,你会洗衣服吗,放在那里我一会给你洗吧。」
「不用了惠涟姐,我在家也是自己洗衣服的。」
这倒是事实,我家住在东流水那边,离着大河沿只有几步,那里有许多的泉眼,水非常的清,到了冬天水都是温乎的一点也不凉。小的时候天天跟着姐姐去河边洗衣服,所以我自己也早早的学会了洗自己的衣服,在我们那里住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会洗衣服。
「哎,跃进,昨晚上你们屋里半夜三更的笑的么呀?」
「你听见了?」
「哎哟哎哟,这么大声音能听不见吗?」
「你听见了么?」
我看到几个男知青也伸着脖子竖起耳朵听着我和张惠涟的谈话。她眨了眨眼歪了歪头说:「哎哟,我听到好像说什么马跑了。是吧?可我没有听到马蹄的声音呀。」
我的脸一下红了,低下头不好意思说话了。王强使劲憋着笑走过来说:「小跃进昨晚第一次骑马,没有骑好,哈,让它跑了。」
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满院子里的男知青都笑的弯下了腰。把个张惠涟给笑愣了,这时一个女知青红着脸过来很很地打了王强的头一下,拉着还是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的张惠涟跑进她们的屋子里去了。


第08章
这里的农活是分早响、上午响和下午响,三响为一个工。知青们除了农忙时一般不干早响,起来后吃过早饭直接去干上午响。
这是我和张惠涟的第一天,刘老师让户长领我们俩到处转转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他领着其他人到地里干活去了。
户长锁上大门带着我和张惠涟从村子的北面向东开始慢慢转起。
东面是一片平整的田地,有些正在地里干活的社员看到我和张惠涟过来,远远地指着我们在轻声议论着,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对新来的知青并不欢迎,看不出有任何友好的表示。村子的南边是几座不大的小山,顺着这些小山向东南看去,山挨着山,山连着山,那些山一座比一座高大一座比一座模糊。户长说这些山是沂蒙山的尾脉,越往东南走山就越大越高,在这里只是一片高地而已。
那些山上也没有多少树,灰不拉及的一点也不好看。
「那些大山里面还有狼吗?」
我好奇地问户长。我喜欢听一些狼的故事。户长看了看我轻轻地摇着头说:「四条腿的狼是见不着了,不过站起来走路的狼可是越来越多了」。
「还有站起来走路的狼?」
我更加好奇起来,真希望能听到一些神话般传奇的故事。户长嘴角撇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抬了抬眉毛,他没有理我,竟直往高处走去。
「哎哟哎哟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呀。」
张惠涟用手指在我的脑门上用力戳了一下。
「干么呀你,我最烦你动手动脚的了。」
我躲过张惠涟向也高处跑去。
站在高处往村里看,整个不大的张集尽收眼底。村子里除了有三间灰砖瓦房以外,整个村子都是一些土坯和石块垒的房子,户长说那几间瓦房是原来地主的房子,现在是大队部。
我看到在我们知青点的西边有一块很大很平整的空地,上面好象晒了一些的玉米棒子。
「你看那个广场真大哩,比八一广场还大。」
「那不是什么广场,是个大场院,打场晒粮食用的。去年给毛主席开追悼会的时候全村的人都集中到那里还没有站满呢。」
「在那上面溜车子也廷好玩的。」
「哎哟哎哟哎哟小跃进呀,你就知道玩,你现已经是知青了,知道吗?」
「知青就不能玩了吗?户长还没说话哪,你干么老管我。」
「哎哟哎哟哎哟,小跃进,你是不是想挨揍呀。」
张惠涟追着我跑下了高坡。
高坡下面有一条小河象是人工挖成的,里面的水混浊不清。顺着这条小河我们三个来到村西的一条坑洼不平的路上,这条路是张集通往红卫公社唯一的一条路,来的时候就是从这条路去知青点的。我们从路旁小河的小桥上走过,沿着一条很窄的小路向一个高坡走去,两边都是碎石和杂草。户长说要带我俩去离村四里地以外的三里坡养猪场看看。
「三里坡猪场是老知青们办起来的,多的时候到过四十来头猪,后来割资本主义尾巴,大多数的猪都处理了,眼下只剩下十几头猪了,现在在这里喂猪的也只有李跃进一个知青。」
「李跃进,和我只差一个字,是不是因为他大伙才管我叫小跃进的?」
「是他,他来了两年了。李跃进这人不喜欢合群性格孤僻,怎么说他哪,反正挺特别的,平时很少回知青点,回去也是开完会就走,从来不和大家多说话,没事了就喜欢吹他的口琴。」
「他一个人喂十几头猪?」
「不是他一个人,还有老刘头,就是原来有那几间瓦房的老地主,现在都管他叫老刘头。老刘头的两个儿子也几乎天天收了工来这里干活。」
户长摇着脑袋闭了闭眼睛继续说着:「人家李跃进是有一套呀,他说什么老队长听什么。」
「老队长怎么会听他的话?」
「老队长的儿子不知道有什么病,每次去济南看病的时候都是住在李跃进的家里。听说他们家对老队长招待的不错,还帮着老队长找医抓药什么的。」
看似不善言词的户长没有想到还是挺好说话的,不过好象怨言不少。
「这个坡有三里多地,所以这里叫三里坡。猪场在坡上,穿过前面这个沟就是。」
远远地看见远处的高坡上有几间房子和一排排的猪圈,看来那就是猪场了。
「哎哟户长,你看前面有个人。」
张惠涟指着走在前面沟底下的一个人的背影说。
我也看到不远处杂草从生的沟底小道上,走着一个穿着深色蓝布大褂子的小脚老太太,她的个子很矮,我看比已近枯萎的杂草高不了多少,她手里提着一个瓦罐正低着头一步一颤地往猪场方向走着,她走的很慢,走两步站一站,身子摇晃的幅度很大,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摔倒似的。
「那是老刘头的老婆,一个地主婆。」
「地主婆?」
我和张惠涟立刻警惕起来。
「别理她,看她这样子可能是给老刘头送饭来了。她的耳朵听不大见,以前挨斗的时候让人打耳光打的,我刚来的那天晚上正赶上开批斗会,那天我还揍过她和老刘头哪。」
我们几个很快走到她身后,当地主婆感觉到后面有人时马上停下脚步,将手里的瓦罐放在地上,紧靠在小路的边边上,把头埋的低低的连眼睛也不抬一下,像个罪犯似的,直到我们一一的从她面前走过。
走过几步以后,我和张惠涟都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好奇地看从来没有见过的地主婆。见她还站在那里,一手扶着腰一手理着自己花白的头发,正吃力地弯下身子提地上的瓦罐。当她茫然的眼睛看到我俩正注视着她时,又赶紧直起身子重新低下头垂手站在那里不动了。
看着这个表情呆板、苍老木然、软弱无力的农村老太太,和我以前在电影上看到的地主婆怎么也挂不上号。想象中的地主婆应该都是黄世仁他娘那样的,鹰勾鼻子黄胶脸,低低的眉毛一双凶狠的贼眼,可眼前这位弱不禁风、诚惶诚恐的老人,真让人想象不出她做过那种拿针扎丫头的恶毒之事。
我有些好奇地多看了地主婆小脚好几眼,心想她是怎么把脚弄的这么小的?真是的。
「走吧,你俩看她干么?她有什么看头。」


第09章
没走到猪场就闻到了一股臊臭的味道,还传来几声猪的尖叫。当我们三人来到那几间简陋的屋前时,见一个瘦瘦的老头弯着腰站在一个大瓦缸前,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伴饲料。
「老刘头。」
户长扯着嗓子猛然的大喊一声,把我和张惠涟吓了一跳,那个老头却好象什么没有听到,还在专心干他的活。
「老刘头也是批斗他的时候给打聋的,你不大声喊他都听不见。李跃进这小子性格就是怪,怎么愿意和个聋子在一块,闷死了,知青都在一块说说笑笑的干活儿多好。」
户长说着走到老刘头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见老刘头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扭头惊慌地看着户长,户长冲着老刘头喊叫着:「他俩是新来的知青,我领他俩来看看三里坡猪场。你看到李跃进了吗?」
老刘头盯着户长的嘴,伸着脑袋听完户长的喊叫,并顺着户长的手向我俩看过来。我真难以想像这个干瘪瘦小的老头以前当地主时,是怎样在农民面前耀武扬威的。眼前的他满脸是刀刻一样的皱纹,黑糙的皮肤里透着绿色,嘴巴上那黑白相掺的胡须象针刺一样的向外炸着。此时他冲着我和张惠涟从脸上艰难地硬挤出了一点笑容,他的这点笑让我充分领会了皮笑肉不笑这个词是怎样的一种含意。
「李知青去馍馍石了。」
他的嗓音吃力而沙哑,没有一点底气,像是有人掐着他的脖子发出来的声音。
「走吧,咱去见见那个怪人李跃进。」
户长说完领着我俩绕过猪圈来到一条小河边,这是条自然的小河,不过里面的水很少,顺着小河向前看去,远远地看到山脚下一块有半间屋子大的石头,孤独地竖立在小河边的一遍乱草丛中。石头的顶部很光滑看上去真像是一个大大的馒头,馒头在当地的方言里叫做馍馍。
此时,隐隐约约在馍馍石的后面转来口琴的声音。在这空矿的荒坡上听到这样优美的口琴声,真像黑白电影里突然有了一抹亮丽的色彩,让我的心情感到一阵震动。
我们转过高大的馍馍石,看到一个穿着黄色的确良上衣,警蓝色的裤子。戴着眼镜、高高瘦瘦、留着小分头的男知青,正靠在馍馍石上吹他的口琴,看来他是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他的口琴里,我们站到他的面前了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李跃进,别吹了,咱点上新来了两个新知青,我带他们来和你认识一下。」
他听到户长的话只是将口琴离开嘴唇「嗯」了一声,又继续吹了起来,那琴声很舒缓也很哀感,不过他吹的很不错。我听出来他吹的是那首我来时在车上听到的歌《再见吧!济南》「别吹了李跃进。你们认识一下。」
户长又说了一遍。
回答的依然是那哀伤的口琴声。他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李跃进?」
户上伸手点了他的肩膀一下。
「哎哟哎哟哎哟,这人塞吧,怎么这么弯眼呀。他会不会也是个聋子呀。这乎样的人真是少见。」
张惠涟不满地嚷了起来。
李跃进的琴声依然没有停下,他索幸闭上了眼睛陶醉在了自己的琴声里。看到他这样,户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冲我和张惠涟撇了撇嘴。
「咱们回去吧,让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吹吧。」
户长拥着我和张惠涟往回走。走出十几步以后,我不死心,让他俩先走,自己又转身回到李跃进的面前,他还是在埋头吹他的口琴,我讨好地说:「你的口琴吹的真好听,以后我能跟你学学行吗?我可喜欢吹口琴了。」
听到我的声音,他停止了吹琴,抬眼向我看来。我看他有点面熟,他长的不能算俊也不能算丑,但让人看了总觉得好象五官长的不对劲,说不出哪个地方不那么的顺眼。就像我画的那些人物的头像,看似画的也不错可就是觉得别扭。
他先是皱了皱了眉,后又分开了两条黑黑的眉7盼遥挥谢卮鹞业幕啊<庋廖薇砬榈难樱约阂簿醯米哉颐蝗ぃ也蛔匀坏爻逅α诵ψ碛摺?
「你叫么?」
他这时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转过脸高兴地回答说:「嗨!我和你只差一个字,我叫林跃进。刚来的,以后我叫你跃进哥好吗?」
「你家在哪儿住?」
「西门桥下面的东流水。」
他竟露出了笑容,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咱还是街坊呀,我家在老牛湾江家池子。」
「是吗?太好了,我说看着有点面熟哪,咱俩只隔着一条小胡同,基本上算是一条街啊。」
「你可能不认识我,可肯定认识我弟弟,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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