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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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面的草坪走时，他一直紧张地向四周张望。　“我只希望她没有注意到咱们走了。　”　
　
“你是说　Umbirdge？”哈利说，　“她不会的，她把她的审问班全部集中在她身边，你没
看见吗？她肯定期望比赛会出什么乱子。　”　
　
“是的，一点小麻烦不会怎么样的，　”哈格力说道，停下来四处张望看台边缘——为了
确定从这儿到他的小屋的草地上没人，　“再多给我们点儿时间。　”　
　
“怎么了，哈格力？”当他们快速穿过草地向森林边缘走去时，荷米恩抬起头，关心地
望着他说道。　
　
“是的——你们马上就会知到了，　”哈格力说着，一边扭头越过肩膀往后看——他们身
后的看台上腾起震耳的吼叫声。　“嘿——谁得分了？”　
　
“肯定是拉文克劳，　”哈利沉重地说。　
　

“好，好。　”哈格力心烦意乱地说，　“那很好。　”　
　
他们必须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他大步走过草坪，　每走一步就环视一下四周。　当他们到
达他的小屋时，荷米恩自动向左转走向前门。但是哈格力径直走过房子，来到禁林边缘的树
阴下。　他在那儿拾起了靠在树上的一把石弓。　当他发现他们已经不在身边时，　他转过身，　“我
们要到这儿，　”他说道，摇晃着他毛蓬蓬的脑袋。　
　
“进禁林？”荷米恩困惑地说。　
　
“是的，　”　哈格力说道，　“现在过来，快点，在我们被发现之前！　”　哈利和荷米恩对视
了一下，　然后迅速钻入哈格力身后的树下——他已经大步远离他们走进树林的阴影中中，　石
弓正搭在他的胳膊上。哈利和荷米恩跑起来追赶他。　
　
“哈格力，你为什么要带武器？”哈利说道。　
　
“只是以防万一，　”哈格力耸了耸他结实的肩膀说道。　
　
“你向我们展示　Thestrals　时都没带石弓。　”荷米恩胆怯地说道。　
　
“是的，呃，我们当时并没有走太远，　”哈格力说，　“无论如何，那是在　Firenze　离开森
林之前，不是么？”　
　
“为什么　Firenze　离开后就不同了？”荷米恩好奇地问道。　
　
“因为其他的马人对我感到非常恼怒，这就是原因，　”哈格力平静地说道。他粗略地看
了看四周，　“他们以前很——呃，你也不能说他们友好——但是我们相处得还行。他们从不
与人交际，但我需要问些问题时总能找到他们。现在不会了。　”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Firenze　说他们因为他为丹伯多工作而感到非常生气，　”哈利说道。他一直盯着哈格力
的侧面看以至于被一块突出的树根上绊倒了。　
　
“是的，　”哈格力沉重地说，　“他们没法掩住怒火，假如我没有及时制止的话，我估计他
们会把　Firenze　踢死——”　
　
“他们攻击他了？”荷米恩听起来很震惊。　
　
“是的，　”哈格力粗声说道，　“用底底挂着的数枝堵住了他的路。他们有一半的人都在进
攻他。　”　
　
“你制止了他们？”哈利吃惊地说，　“就你一个人？”　
　
“当然，我可不能光站着看他们把他杀了，不是么？”哈格力说，　“幸运的是我做到了，

真的。　我想　Firenze　应该在给我那个愚蠢的警告前想想这件事。　”　他用有点儿出乎意料的语气
说。　
　
荷米恩和哈利对视了一下，感到很震惊。但是哈格力，仍旧愁眉不展的，没有更仔细地
描述。　
　
“总之，　”　他说道，　比平时喘息稍微沉重了一点儿，　“从那以后，　其他的马人开始仇视我，
但问题是他们在森林里感应到了很多东西。他们是这儿最聪明的生灵。　”　
　
“这就是我们来这儿的原因吗，哈格力？”荷米恩问道，　“因为那些马人？”　
　
“哦，不是的，　”哈格力轻视地摇着头，说道，　“不，不是因为他们。他们只能使事情变
得更复杂，没错。但是你们马上就会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　
　
留下这个让人难以明白的解释后，　他陷入沉默中，　稳步在前面领路——他一步能顶他们
三步，所以他们很难赶上他。　
　
小路变得越来越杂草丛生，他们越往里面走，两旁的树就离得越近，而且暗得像黄昏一
样。他们很快已经离哈格力向他们展示　Thestrals　的空地很远了，哈利一直毫无意义地感到
不安，直到哈格力出乎意料地走出小路，向黑暗的森林心脏地带走去。　
　
“哈格力！　”哈利说，一边从浓密扎手的荆棘中奋力拨出一条路来——哈格力走的时候
却毫不费力。他清晰地记起来他以前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以前他来过这条林间小路。　“我
们这是要去哪儿？”　
　
“再往前走一点儿，　”哈格力扭头说，　“过来，哈利，我们现在得紧跟着了。　”　
　
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才能跟上哈格力。　带刺的树枝和灌木丛挡在路上，　哈格力轻而易举地
就走了过去——好象它们是蜘蛛网一样。　但这些挂住了哈利和荷米恩的长袍，　而且老是激烈
地缠住他们不放，　使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几分钟解救自己。　哈利的胳膊和腿上一会就布满了细
小的切口和擦伤。　他们太深入森林了，　以至于有的时候哈利看阴暗中的哈格力只是他前面的
一块厚重的黑色阴影。在压抑的静默中，任何声音都听起来隐藏着危险。树枝折断的回响声
都听起来很大，　还有移动的轻微沙沙声——虽然这好象是由一只清白的麻雀弄出来的——使
得哈利神经质地往四周阴影窥探，　似乎想找到一个罪犯什么的。　因为他从没有这么深入过森
林，却看不见一个动物。他们的消失哈利看来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哈格力，我们打亮魔杖没问题吧？”荷米恩悄悄地说。　
　
“呃，没问题，　”哈格力转身低语道。　“事实上——”　
　
他猛然停下来，转过身。荷米恩正好撞在他身上，又被弹了回来。哈利在她跌倒之前抓
住了她。　
　
“也许我们应该在这儿停一会儿，这样你们就又会体力充沛的。　”哈格力说，　“在我们到

那儿之前。　”　
　
“太好了！　”哈利把她扶起来时，荷米恩说道。他们同时低语道“荧光闪烁！　”　，魔杖尖
上随即亮出一束光芒。　哈格力的脸在两束摇曳不定的光线中摇晃着，　哈利发现他再一次看起
来很紧张和忧愁。　
　
“好吧，　”哈格力说，　“呃，明白了吧，那个东西是，　”他看起来喘得很厉害，　“呃，我现
在任何时候都可被解雇。　”他说。　
　
哈利和荷米恩对视了一下，然后又望着哈格力。　
　
“但你已经干了很久了——”荷米恩试探性地问到，　“是什么让你认为——”　
　
“Umbridge　认为是我把　Niffler　放到她办公室的。　”　
　
“那你有没有？”哈利没来得及管住自己的嘴，说道。　
　
“不，　当然不是我！　”　哈格力愤怒地说，　“这只和神奇动物有关，　但她却认为是我的问题。
你知道的，自从我回来后，她就一直在找机会把我解雇。我不想走，那当然。但假如不行的
话，呃，我要告诉你们的特殊情况是，我现在就快要离开了，在她当着全校的面解雇我之前
——就像她对　Trelaweny　做的那样。　”　
　
哈利和荷米恩同时发出强烈的抗议，　但哈格力把他巨大的手掌挥了一下，　根本不听他们
说。　
　
“现在还没到世界末日，当我离开这儿，我还能为丹伯多效力，我会对凤凰令有所帮助
的。而你们将要进行巫师等级考试了，你们会——你们会出色通过考试的。　”　
　
他的声音颤抖地停了下来。　
　
“别为我担心，　”当荷米恩想拍拍他的胳膊安慰他时，他急速说道。他从背心口袋里拿
出一块巨大的脏兮兮的手帕，抹着眼睛。　“你们看，假如不是迫不得已的话，我是不会告诉
你们的。假如我现在离开，我不能——不能一声不吭地就走掉。因为——因为我会需要你们
俩的帮助。还有罗恩，如果他乐意的话。　”　
　
“当然，我们当然会帮你的，　”哈利立刻说，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哈格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拍得他歪倒在了一棵树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　”　哈格力把脸埋在手帕里说，　“但我不会的，　决不会。　忘记的。
呃，来，我们只需要再走一点点路。看好你自己，现在，这儿有荨麻。　”　
　
他们又沉默地走了一刻钟。　哈利刚开口问他们到底还要走多久时，　哈格力举起他的右手，
示意他别说话。　

　
“很简单，　”他温柔地说，　“得非常安静，现在。　”　
　
他们蹑手蹑脚地继续前进，　哈利发现他们正向着一块巨大的、　平坦的土墩——他想恐怕
跟哈格力一样高——走去。哈利隐隐有些害怕，那肯定是某种庞大的动物的窝。土墩四周全
是被连根拔起的大树，　形成了一片围绕着由树干和粗大的树枝当作栅栏的空地。　空地在哈利、
荷米恩和哈格力的后面。　
　
“停下，　”哈格力无声地说。　
　
可以肯定的是，　哈利听见了一个远远的、　有节奏的隆隆声——听起来像一对巨大的肺正
在工作。　他向身边的荷米恩瞥了一眼——她正张着嘴凝视着那个土墩，　看起来完全被吓坏了。　　
　
“哈格力，　”她对着那个睡着的动物，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他是谁？”　
　
哈利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也正是他想问的问题。　
　
“哈格力，你告诉过我们——”荷米恩说，她的魔杖有些发抖，　“你告诉过我们他们没
人想来！　”　
　
哈利看看她，又看看哈格力，然后，他明白了，他惊恐地向土墩回望去，有点惊恐得喘
不过气来。　
　
那个大土墩——哈利、　荷米恩和哈格力可以轻易地全部站上去——正随着他深沉的呼吸
一上一下。那根本就不是个土墩！那无疑是他的脊背——　
　
“呃——不——他并不想来，　”　哈格力绝望地说，　“但我必须强迫他来，　荷米恩，　我必须！　”　　
　
“但为什么？”荷米恩问道，听起来她好象快哭了，　“为什么——什么——哦，哈格力
——”　
　
“我知道假如我把他带回来的话，　”哈格力说，听起来像要流眼泪了，　“并且——并且教
他些礼貌——我就能把他带到外面去，让大家看看他其实是无害的！　”　
　
“无害的！　”荷米恩刺耳地说道。哈格力发出疯狂的嘘声，指着他们前面那个巨人——
他翻了个身，发出响亮的呼噜声。　“他当时打了你，不是吗？这就是你哪儿来的这些伤口！　”　　
　
“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劲儿！　”哈格力真挚的说，　“而且他已经变好了，他已经不
那么爱打架了——”　
　
“所以，这就是你花了两个月才到家的原因！　”荷米恩心烦意乱地说，　“哦！哈格力，他
既然不想来，你为什么还要硬把他带来？难道他和他的族人在一起不会更快乐些么？”　
　
“他们都欺负他，荷米恩，因为他太小了！　”哈格力说。　

　
“小？”荷米恩说，　“小？”　
　
“荷米恩，我不能离开他，　”哈格力说，眼泪从他满是伤口的脸上滚落，滴进胡子里，
“知道吗——他是我弟弟！　”　
　
荷米恩愣愣地盯着他，嘴巴张着。　
　
“哈格力，你说‘弟弟’时，　”哈利慢慢地说，　“你的意思是不是——”　
　
“呃——半个弟弟，　”哈格力歉意地说，　“在她离开我爸爸后，时间让我妈妈找了另一个
巨人，然后生了他——Grawp。　”　
　
“Grawp？”哈利说。　
　
“是的。呃，这就是他给我说的名字，　”哈格力不安地说，　“他不会很多英语。我正在试
着教他。　总之，　她喜欢他好象并不比喜欢我更多一些。　知道么，　女巨人生的都是巨大的小孩，
但他总是比别人要矮小一些——只有十六英尺高——”　
　
“哦，是的，矮小！　”荷米恩有点歇斯底里地讽刺道，　“绝对矮小！　”　
　
“他们所有的人都围着打他——我只是不能离开他——”　
　
“马克西姆夫人也希望把他带回来吗？”哈利问道。　
　
“她——呃，她明白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哈格力攥起他的巨大的手掌，说道，　“但——
但是过了一阵她就对他感到厌烦了，我必须承认。所以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分开了。但是她答
应不告诉任何人。　”　
　
“你怎么可能不让任何人注意地把他带回来？”哈利说。　
　
“呃，这就是为什么我花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明白吗，　”哈格力说，　“我们只能在晚上
赶路，通过那些野蛮的国家和地区。当然啦，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自己掩护得很好，但他
还是一直想逃回去。　”　
　
“哦，哈格力，那你为什么不让他走！　”荷米恩一屁股坐到那些被掰断的树干上，把脸
埋在胳膊里，说，　“你认为我们能对这个性子暴烈的巨人做些什么——他甚至都不想待在这
儿！　”　
　
“呃，现在——‘性子暴烈的’——有点苛刻了，　”哈格力说——仍然兴奋地攥着他的
手，　“现在他心情不好时，也许会摇我几下，但他已经变得很好了，好多了，在这儿待得很
好。　”　
　
“那那些绳子是干什么的呢？”哈利问道。　

　
他刚刚注意到有一圈几乎和小树一样粗的绳索绑在附近几棵最粗壮的大树上，　连着中间
蜷缩着背对他们的　Grawp。　
　
“你必须得把他绑着，是吗？”荷米恩微弱地说。　
　
“呃，是的，　”哈格力说，看起来有些担忧，　“明白么——就好象我说过的——他并没有
真正了解他到底有多大劲儿。　”　
　
哈利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森林里这块地方的其他动物都奇怪地消失了。　
　
“那么，你想让哈利、罗恩和我做什么呢？”荷米恩担心地问。　
　
“照顾他，　”哈格力哇哇叫着说，　“在我离开之后。　”　
　
哈利和荷米恩交换了一脸苦相，　哈利痛苦地意识到他已经答应过哈格力他会做任何哈格
力要求的。　
　
“这——这包括什么，确切地说？”荷米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