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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美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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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托内奇一直在瞄着他,一直在随声附和他,整个大厅,也就是说,我的那些女同志们,都在听着,波里娜说道,所谓的忍耐已经到头了,她说,是作出决定的时候了,项链帮不了我的忙,那没什么可炫耀的,衣服中的秩序也众所周知,她的胸脯在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游泳的时候会耷拉下来,她不提这事,却把它推到了我的头上,而我坐在那里,眨巴着眼睛,我的两只眼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因为我和克休莎一样,不轻视睡觉,不喜欢过睡不好觉的日子。

这时,喜欢吃奶油蛋卷的小黄雀尼娜,由于发言而激动得满脸通红,她含糊不清地说道,如果只有抽烟,只有那些像蜜蜂一样的男人,倒也没什么,不过,她说道,让我们完全弄不懂的是,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而先前发过言的肖马·爱普施泰因说,他一直持怀疑态度,不过,他说,她是被一种不健康的气候所包围了,甚至,——怎么说呢?——是一种崇拜的气候,我们感到惊讶的东西,他说,也许就是一种视幻觉,因为气候就是不健康的,似乎,他向维克多·哈里托内奇的园子里扔进了一块石头,不过后者却毫不理会,他坐在那里,气呼呼的,主持着会议,而那些嘴里衔着长别针的裁缝们却在门口张望,我感到:事情不知为何突然转变了!

这时,小黄雀尼娜无缘无故地冲了出来,她也是我的代表,唉,好吧,爱普施泰因,他周游过许多国家,也是本地的立法者,而小黄雀尼娜,一个未确立命运的代表,出于怜悯,我曾领她去餐馆看乐队,没有人邀请她去那家餐馆,当时,我们正在非黑土地带旅行,她无缘无故地说道,如果突然发生了战争,伊林娜·塔拉卡诺娃会不会摘下项链,成为一名志愿兵呢?她说,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尤其是在多事的背景下,而波里娜急忙补充说,瞧着吧,塔拉卡诺娃不会成为志愿兵,而会成为臭名昭著的弗拉索夫将军原为苏军中将,卫国战争期间叛变投敌。的情人,情况如果这样,我们就要抓祝糊,这难道还不是十足的亵渎行为吗,她竟成了我们的形象和同类的广告,她成了举止的广告,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她甚至成了发型的广告,说真的,我们是以什么人为榜样的呢?爱普施泰因喊道:要知道,不是以波兰为榜样的!而我大喊:喂,这太过分了!而我自己在想,他们暗示的是什么,那个弗拉索夫指谁,也就是说,我是明白的,我不是傻瓜,但是,弗拉索夫和这有什么相干呢?我的爱国主义激昂起来,我喊道:不对!这太过分了!——而他们却回答我说,这并不过分,一切都对,他们说,我该闭嘴了,别老晃悠着项链,而我偏晃悠着项链,使人们陷入了可以理解的困惑,因此,您得作出回答,面对聚集在这里的男男女女,他们说,我是没什么可反驳的,因为一切都很清楚了,而小黄雀尼娜还要宣称一遍,如果只有男人和酒精和饭店里蓬乱的床铺,倒也罢了,如果这里头再加上女人,老实说,从最好的方面来讲,这里也会显露出一副最凶恶、最恐怖的面目,肖马·爱普施泰因说,不会有宽恕,而那位名叫杜加林的陌生男人,甚至满脸涨得通红,那样富有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竟使得我安静下来,甚至没去回绝那些诬陷,而他们对我说,听一听同样对我有好处,似乎我的举止并不十分谦虚、优雅,谁又能去对他们加以评判呢?于是,我沉默下来,静静地听着。

于是,他们排成了长长的一列,一个比一个更漂亮,每个人都在给我说媒,说我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将军的情人,还在我身上发现了一些新的缺点,他们纷纷提出批评,甚至连那些手里的活还没干完的裁缝们也发了言,把他们做的服装吹得天花乱坠,并请求我别以我的诡计使这些服装蒙受耻辱,不要去穿它们,而我也不太想去穿它们,对于我来说这也同样是一泡臭狗屎,但是,听到这些话,我毕竟感到有些奇怪,而维克多·哈里托内奇一直在生气,把眼睛转向一旁,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憋不住了,由于内心聚积起的对我的敌意而痛苦起来,她憋不住了,小黄雀尼娜就去安慰她,建议她吃奶油蛋卷,于是,她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就像是在小吃部里一样,他们甚至不让我拨弄项链,他们朝我扑了过来,这些裤裆里的虱子,而我坐在那里,没有去拍打他们,只在那里听着,肖马·爱普施泰因已经喊完了,那位姓杜加林的陌生人已渐渐淡化了他那失控的愤怒,他也举出了一些例子,说我对集体产生了危险的影响,他说道,你们看着她,也许甚至会把她给看大了,你们会惊讶于其外貌,而对其内涵估计不足,我想,事情就要结束了,这股自发势力会平息下去,可是情况却并非如此:我的天使保护人,我个人利益的捍卫者,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弗拉维茨基,也脚步轻快地走上了讲台,说了起来,他口齿有些不清,声音却很甜蜜。

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我看上去是个外人,可是我的情绪却是非常明确的,我亲爱的病人们,我不止一次地给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做过人工流产,我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了。我不打算去计算次数,因为我记不清是多少次了,准确的数字我给忘了,虽说,医学秘密在你们面前并没有什么重大意义,因为,你们代表着你们上级工会的意志。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毫无疑问。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哭)呜—呜—呜—呜—呜!!!!!

小黄雀尼娜:嘣—嘣—嘣!

杜加林:接着说。

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兴奋地):每一次我都很震惊!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正确!

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我和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毫无共同之处,但是,我却清楚地记得她那些话,她不想被迫地把孩子生下来,虽说,作为一名医生,我不想做恶事,而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弗拉索夫将军:她是我的联络副官。

肖马·爱普施泰因:是名女罪犯!可你身上却没有烙印!

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

我们是身穿白大褂的人

我们愤怒谴责俄国堕胎的祖母

我们是身穿白大褂的人

我们不让俄国堕胎的祖母进家门!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我是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

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我难于言表地非常高兴!

大厅里的众人:友谊。友谊—谊—谊—谊—谊!!!!!

裁缝们:瞧,伙计们,将军!

弗拉索夫将军(戴着镣铐,站在齐脚脖子深的水中,浑身爬满了耗子):我所有的犯罪念头都来自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塔拉卡诺娃,她是个意大利女骗子,墨索里尼的姘妇。

裁缝们(哭着,并唱道):

蟑螂和蜘蛛

住在我们的家里。

有学位的家伙

蟑螂和蜘蛛

都有鸡奸癖!!!

小黄雀尼娜:嘣—嘣—嘣!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和斯坦尼斯拉夫·阿尔伯托维奇(当众接吻。)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疯狂地鼓掌):瞧,这才像回事!

我(叫喊道):是你,爷爷!!!

(爷爷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停下来,他的勋章和眼睛闪闪发亮。他经常用牙粉擦洗勋章。他不认同牙膏,认为它是一种有害的、危险的发明,会将人民引入歧途。爷爷登上了讲台。)

爷爷的发言

亲爱的同志们!

我的亲孙女,伊林娜·弗拉基米罗夫娜·塔拉卡诺娃……

……

……

……

……(沉默。)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爷爷(沉默。)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您是有稿子的呀。

爷爷:我把它给弄丢了。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 (以协商的口吻):他把它给弄丢了。

爷爷:我可以就这么说吗?不要任何修饰?

杜加林:你说吧,老斯达汉诺夫工作者!

爷爷:好吧,我就从这里讲起,她出门的时候,从来不关灯,浴室里的煤气热水器也不关,这会引起火灾的,所有的东西都会烧得一干二净,我可不想被火烧死,可以说,我活了一辈子,可不是为了在年老的时候被烧死,至于她整天身穿一件日本和服在屋子里溜达,我倒不感到可惜,溜达呗,反正你也没有良心,但是,如果她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或是从什么一个角落里钻出来,抓起电话聊了起来,那样的话,(对杜加林)小伙子,可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就会像一个病人那样,精神上受到刺激,他们在她的房间里过夜,他们哈哈大笑,弄得到处是水,似乎无处下脚,水甚至会流到过道里来,而且,她还躺在床上吸烟,我很激动,睡不着觉,如果在年老的时候被烧死了,这毕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一次,我没说假话,我在她的床上看到一大摊血,我本想问问她,但是说实话,我害怕了,事情已经够多的了,但是那摊血是有过的,至于她身穿一件日本和服走来走去的,我是没有意见的,因为那是件不错的和服,虽说,当然也是下流的……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你根据这些情况能得出什么结论来呢,吉洪·马卡罗维奇?

爷爷(叹了一口气):什么样的结论呢……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比如说,你们能不能一起生活下去?

爷爷:啊,这个!……好吧,就从这里说起,由于火灾的威胁,作为一个受尊重的人,我和她生活在一起似乎是不合适的。我也不需要她的任何照顾!见她的鬼去!(跺脚。)

大厅里的众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传来一声枪响。怎么回事?是弗拉索夫将军开枪自杀了。

裁缝们(抑扬顿挫地):有窟窿的英雄!有窟窿的英雄!有窟窿的英雄!

一位穿白衬衣的女裁缝:姑娘们!让我们去揪下她的头发!让我们用别针挑出她的眼珠!

姑娘们:走呀!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严厉地):嘿—嘿!不得胡来!

小黄雀尼娜(兴高采烈地):嘣—嘣—嘣!

肖马·爱普施泰因:弗拉索夫将军的尸体为什么要开枪自杀呢?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温情地):那又有谁知道呢?

弗拉索夫将军的尸体(带有南俄口音):我并没有开枪自杀。我的一切坏事都得归功于伊林娜·塔拉卡诺娃!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面对我):喂,你有什么好说的?(他的目光充满仇恨。)

我(站在讲台上):我从未爱过这个人(指弗拉索夫将军的尸体)。我爱的是另一个人。我非常爱他!这一切全都是由于他!!!我……我……我……(我昏了过去。)

(时间到了晚上。我仍旧没有知觉地躺在那里。有两张熟悉的脸庞向我俯了过来。这是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和他的女友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时间到了那一天的晚上。)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对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口气软了下来):唉,你这条母狗!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请原谅。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坏蛋。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怎么啦?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没怎么!老妓女!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谁?我?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就是你。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混蛋!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请原谅。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畜生!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请原谅。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恶棍!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请原谅。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我不原谅。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不,你会原谅的!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不原谅。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母狗!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我不原谅。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坏蛋!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住口。我还用……还用挺起的nǎi子干过你呢!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不可能。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可能!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不太肯定):不可能。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做了一个恐吓的手势):可能!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滚!我要杀了你!!!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请原谅。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我不原谅!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维佳“维佳”是“维克多”的爱称。!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什么维佳?

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维佳……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口气软了下来):唉,你这条母狗! 

第二十四章

他俩相互探过身去,亲近起来,我在经理的小沙发上动弹着,好让他俩知道我恢复了知觉,有意识地目睹了他俩隐藏在内部的排泄,于是,他俩盯了我一阵,见我活了过来,波里娜·尼卡诺罗夫娜出于个人的原因,对于我的恢复知觉感到很满意,她对维克多·哈里托内奇解释道,他的激动是没有必要的,他们的做法并没有过火,而是根据计划来行事的,于是,维克多·哈里托内奇也打起精神,像个棒小伙子了,而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想回家,他们却没有在意,只兴高采烈地打量着我,就像在打量一种既成事实。

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完全安下心来,他不再和波里娜吵架了,转而非常彬彬有礼地与她交谈起来,并因此而心满意足,因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没有任何的偏差和过火。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带有敌意地看着波里娜,我说道,她也许会丢下我们,我想和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单独待在一起,但是,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却因为我的请求而害羞起来,推说时间已经太晚,提议要为我找一辆汽车,把我送回住处,而他自己却藏到了波里娜的身后,波里娜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头被轧死的动物,带有某种厌恶,而我躺在那里,由于曾失去知觉而浑身无力,我的脑子转得很慢,可是我知道,维克多·哈里托内奇实际上是一个不坏的人,他是迫不得已,而她,独自就能干出一切,——甚至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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