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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生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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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的那位凌家少东。这一天距离血案发生,已有半月之久,凌信诚对父母不幸的前
后过程,当然早已知晓。在这半月之中他曾两次托人把我请到医院,于病榻之侧,
推心置腹。几次长谈之后我越发感觉这个男孩的内心,其实极为丰富柔软。父母骤
殁让他原本封闭的心灵,更加趋于内向,他把我这个相交不久的朋友,当作病中惟
一可以倾诉的对象。他对我谈了他对父母的热爱,和对家庭温暖的依赖。虽然父亲
是个商人,难免“无商不奸”;母亲沉迷烟酒,而且管他太严,严得有时近于苛刻,
但他还是深爱他们,因为他们不仅给了他身体发肤,还避免让他心灵孤单。他从生
下来那天就百病丛生,所以和健康孩子的心理不同。他比他们更加脆弱,更加敏感,
更受不了遗弃和欺骗,而只有亲生父母,才最可相信和依赖。其他人说的话、做的
事、许的诺、发的愿,谁知道他们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自己呢?
除了父母之外,他也相信过别人,至少他相信过仇慧敏的。仇慧敏让他尝到了
爱情的激动和寄托,也拿走了他的信任和童贞,甚至让他离开父母和安逸的家,在
外面筑起幽会的巢穴来。他曾把那个两人的小天地,当作自己未来的家,当作了灵
魂的栖息地。也许他的幻想压抑得太久了,一旦萌发就太逼真,逼真得他都忘记必
要的冷静了,逼真得一旦发觉是骗局,几乎等于逼他死。
和仇慧敏这场有始无终的恋爱后,凌信诚对一切异性都持有一种恐惧感。他看
不透那些妩媚的微笑里,是不是都藏着一把刀。
优优也许是凌信诚无意吃下的另一剂迷幻药。她的纯真与直爽,像一道透明的
阳光,打开了凌信诚封闭的心,让他每次和优优相处都被什么东西触动着。特别是
优优失身的那一夜,他不知为什么不但没有鄙视感,反而满怀怜悯的心。优优以一
个受虐者的形象,让凌信诚在刹那间爱上她了。
凌信诚第一次在病床前和我谈到优优时,他的确用了这样的词。他把优优形容
为一剂迷幻药,他甚至认为正是因为自己误食了这剂药,才把父母害死了。我第二
次去医院看他时,他的神经已趋于正常了。可能公安已经告知他,优优于此案是无
辜的。他再次和我谈到优优时,思维就显得理智了,听我说到优优至今还关在看守
所,他的反应显然是焦急的。他问我能不能到公安局去保她,出些钱也丝毫没问题。
我告诉他公安局既然已经认定她无辜,放她出来是迟早的事。
凌信诚几乎是必然地,还和我谈到了他儿子。那个还没学会说话的孩子不仅是
血案的幸存者,也是家仇的惟一见证人,也是凌信诚在这世界上最后的亲骨肉,是
凌家整个产业的继承者。凌情诚说,也许明年,也许明天,他再发病就不会再醒来,
那时候,信诚公司就归这个孩子了。
说到这个孩子时,孩子正在医院里,正靠在凌信诚单薄的胸前玩玩具。孩子是
凌家的保姆抱来的。如果仅看凌信诚那张幼稚的脸,谁也不会相信他已是做了父亲
的人。
凌信诚的伤感让我生出几分担忧的心,我悄悄跑去问医生,和凌信诚那番悲观
的论调比,医生的说法还算乐观些。医生说凌信诚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下步还需
巩固些时日,得这种病自己的心情很重要,应当既来之则安之。最好找个地方休养
一阵子,自己把生活调理好,清心戒欲少操心,平时和要好的朋友聚一聚,尽量避
开那些不开心的事,只要如此这般调养得好,心脏病人也有不少长寿的。
我陪着优优去见凌信诚的那一天,他的气色已经好多了。午后的阳光正明媚,
凌信诚正在医院的花园里陪着孩子玩。那孩子坐着一辆手推的儿童车,让保姆推着
快步跑,跑得越快他越笑,笑得大人都很开心。凌信减开始也跟着他们跑,几步下
来就累了,停了步子微微喘着气,看着保姆推着他的小儿子,笑声越来越远了。这
时他无意回过头,看见我们由远而近地走过来。
这是我在凌信诚的脸上很少看到的笑,天真灿烂又有几分父辈的慈祥。那笑容
与优优的目光相碰之后,才渐渐地收束起它的光芒。
凌信诚意外地看着我们,有些结巴,有些紧张:“哦……优优,你,你出来了?”
优优最初没有应声,我不由从旁轻声提醒:“哎,他问你呢。”我没想到优优
竟会突前一步,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凌信诚面前,双手扶着地,重重地一头磕下去
了!
这场面凌信诚显然没能料到,他甚至有点看不明白。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没动,
怔怔地说了声:“优优,你干什么?”
优优的头碰在地上没有抬起,从背部的抖动上我们看出她在哭泣。我帮凌信诚
把她扶了起来,我们都看到她的眼泪把整个面颊全都打湿。
凌信诚又说了一句:“你别哭了。”就不知所措地沉默下来。他没说出一句安
慰的话,也没有说一句宽恕的话,他没说不代表他不宽恕,而仅仅是因为他不会说。
于是我便站出来替他说,我的话其实在说给两个人听,我说过去的事就让它快
点过去吧,你们应该做个好朋友。信诚的父母要是看到信诚能交到一个好朋友,他
们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信诚微微笑了笑,他笑着对泪水未干的优优说:“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我们
算不算个好朋友?”
凌信诚的这句话,似乎让优优想笑一下,但不知为何没笑出。她擦着睑上的泪
水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还能成为你的朋友么?”
“当然能。”凌信诚声音果断地说。他从刚刚被保姆推回来的小车里,抱起了
自己的小儿子,他把儿子递给优优说:“你会抱小孩吗?你愿不愿意帮我抱抱他?”
优优终于笑出来,她天生就喜欢小孩子,她曾经那么盼着大姐的那个小宝宝,
她曾经想象过等小宝宝长到这么大,她抱着他在北京到处玩!
她伸手去接那个小宝宝,那个小宝宝长得很可爱,与她曾经想象过的小外甥的
脸,还有几分相像呢。可那孩子一见她,却象发了虐疾似的拼命抖,弄得大人们都
奇怪地笑起来,可紧接着他们莫名其妙的笑,就全都僵在脸上了。因为那孩子看见
优优伸出手来要抱他,居然惊恐万状地叫起来,同时手推脚踹地挣扎着,拼命抱住
了他父亲。那声嘶力竭的尖叫声,让远远近近所有人,都惊诧地朝这边看过来。大
家都看不出孩子因为什么受了惊,更没人看出受惊的除了这孩子,还有面色惨白的
了优优!

第二卷 第七章
?生活常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重复,昨天和今天,现实和梦境,有时你会发现峰
回路转,景色相同。
从优优决定留在爱博医院,尽心照顾凌信诚的那一天起,有种感觉便似曾相识。
她想到了半年前的一个晚上,她搬进了公安医院的一间病房,带着另外一种不同的
心情,开始了对周月的悉心服侍。
尽管心情相异,感觉不同,但对凌信诚的服侍优优也同样悉心,她每天很早就
来到医院,给信诚带来可口的早餐。早餐每天都换花样,豆浆油条、稀饭咸菜、馄
饨包子,还有面包水果、奶酪和鸡蛋,均按信诚前一天晚上的想法,—一采买准备,
然后用保温罐装好,一直送到床前。虽然信诚是住在爱博医院豪华讲究的贵宾病房,
但如果没有优优,也不可能如此随心所欲。
中午饭就由医院的伙房按菜单派送,简单凑合而已。医院做的饭菜,原料品种
不是不好,只是吃得时间一长,口味难保不腻。晚饭还是由优优亲自送来,也是按
照凌信诚的胃口,换样安排。有时是让保姆在家做好优优去取,有时优优按凌信诚
的指点,直接去某家酒楼买了打包。在家做的东西均属粥面小菜一类的家常便饭,
在酒楼打包的则多是鱼翅燕窝等等营养精品。凌信诚从小养尊处优,已经离不开那
些细食。
因此照顾信诚与照顾周月,每天干的既相类似,又不相同。如果说优优照顾周
月是出于内心的爱慕,那么她照顾信诚,则多半是为了赎过。
尽管,凌信诚已经原谅,已经不把家门不幸,算在她的头上。但优优总是本能
地认为,这场悲剧的发生,与自己的引狼人室,有着逃脱不掉的干系。
除了赎过,还有感激。优优早就感觉到了凌信诚对自己的特殊情意,以前就有
些诚惶诚恐,现在更是受之有愧。凌信诚不善言辞,他传情达意的方式,常常特别
实惠。他听到优优讲过大姐的病状和桔据,马上表示他可以出钱,钱不是问题。但
优优坚决不要,她甚至想到哪怕自己再去卖身,都不能再欠信诚的人情。她也没有
依大姐所托,为姐夫讨份工作。尽管,她知道假如她向信诚开口,办这种事对已经
子承父业成为信诚公司头号人物的凌信诚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为这事大姐还和优优吵了几句,大姐说我的病治不治不要紧的,可你但凡有一
点办法,就应该拉你姐夫一把,你姐夫不是没有本事,只是没有机会。就算你是帮
你大姐,就算你大姐从小到大,没白养你,还不行吗?
优优死不吭气,她偷偷看看姐夫,姐夫只是低头抽烟,也不吭气。前一天姐夫
无意中看到优优的钱包里有不少崭新的票子,就提出向优优借用,但优优不给,姐
夫为此已经一天没理优优。那些钱是凌信诚交给优优给他买饭吃的,当然不能挪作
他用。但在姐夫的眼里,他们这么缺钱,而优优钱包鼓鼓却不肯挪出毫厘,实在不
近情理。那些大老板钱多得可以铺路,从中挪出一百二百,他还会一张一张对着买
来的饭菜去数?姐夫说你别那么一本正经了,打死你我也不信!
优优知道,姐夫这阵有些恨她,恨她太不会利用自己的条件惠及家里。因为从
姐夫和大姐的言谈中间不难听出,他早在猜测优优和那位躺在医院的富家子弟,有
某种暧昧的关系。
优优的苦闷大概只对我一人谈过。她说她欠了凌信诚一笔难以还清的债务,她
不想继续加大这笔欠债的数目。可大姐的病又确实需要赶快治疗,姐夫工作的事也
是她心中的一块石头,一想起大姐的焦急和姐夫的沉默,她心里就压得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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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优优:你不妨找凌信诚先借一点,只要数额不多,并且以后还他,并不白
用,不就行了。而给你姐夫找个力所能及的工作,更是不必顾虑太多。他为信试公
司干多少工作,领多少工资,只要不受特殊照顾,谈不上谁欠谁的。
可优优还是摇头说道:还是让我欠我大姐姐夫的吧,他们是我的亲人,日久天
长会原谅我的。我现在只想尽最大努力,照顾好信诚,我不愿再向他索取什么。
是的,优优确实在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良心和灵魂得到救赎。她每天早起
晚睡,为凌信诚买饭送饭,白天还要去公司照常上班。虽然凌信诚从一开始就表示
过她可以不去上班,但优优不愿。
我不止一次地提醒优优:凌信诚让你帮他买饭送饭,你应该清楚他的本意何在。
他并非真的缺人跑腿缺人伺候,信诚公司这么多干部职工,拍马屁也还轮不到你来。
他也并非要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他原本就没把父母死难归罪于你。他是因为喜欢
你,因为对你有特殊好感,你明白吗?是那种特殊的好感。
优优低头不语。我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她全都明白。
但她说:我不想别的,我只想照顾好信诚,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也就行了。
这事优优尽管避而不谈,其实周围早已众所周知。优优每天去财务部上班,同
事们的态度已明显不同,从财务总监往下,人人对她热情有加。不光她所在的财务
部,连公司的办公室、销售部、生产部、质检部,甚至,连公司的总经理副总经理
们,有需要凌信诚点头认可或签宇盖章的事,也都找她帮忙转达。一时间优优在公
司里的地位,变得众目所瞩,非常特殊。
谁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优优心里能不清楚?
那时我不知道优优内心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她对凌信诚的那个“好感”是否愿
意领受。凌信诚托我转达的意思,我已妥为转达,虽然未涉求爱二字,但恋爱之意
已非常明了,从荣华富贵的世俗角度,优优似无拒绝的理由。我那时估计优优除了
背负赎过之心以外,可能还对凌信诚病弱的身体,有所顾忌。凌信诚因为疾病,可
能已无法再过两性生活,无法再生孩子。嫁给这样的人必须随时准备守寡和绝后,
并且要长期忍受性爱的寂寞。
另外,可能,我分析,优优是否还在想着那个周月?
后来,很久以后,事实证明我虽然没有完全猜对,但我的猜测也并未全错。
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在优优被公安释放不久,有一天上午,她在办公室里接到
一个神秘电话,然后就立即请假匆匆走了。据第一个接起这个电话的张会计向同屋
的李会计掩耳嘀咕——来电话的是个“声音好沉”的男人。由于那时优优和信诚的
关系已在公司传开,所以部里对优优的管理变得极为宽松,请假不问原由,一律照
准不误。而张会计和李会计之间的小声嘀咕,以及彼此的会心一笑,也只能以不宜
察觉的动作进行。
那确实是个男人的电话,但与张李会计想象的完全不同。电话来自主办凌家杀
人抢劫一案的公安分局,说有点事情还未了结,需要优优过去一趟。
优优就去了,心里有些发慌,因为那人在电话里严肃地嘱咐,让优优出来时不
要声张,最多对单位里的人说有点私事出去一趟,去哪儿则千万不要明讲。
对方的口气很急,要求优优动作快点。优优请了假匆匆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
急急赶去。信试给她买饭的钱她都记了明细账目,其中包括一些出租车费。这大概
是优优第一次将信诚的钱挪为己用,一时也顾不得内心歉意。她赶到分局找到了给
她打电话的那个警察。那个警察是分局的一位刑警队长,以前一直主审她的案子,
时间过去并不太久,她还叫得出他的姓氏。
“吴叔叔,您找我?”
吴队长年纪已经不小,优优叫他一声叔叔并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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